晉升四強的挑戰者,由守衛監督着,返回決鬥場的地下監獄。
異星觀衆則開始陸續自觀衆席上離座,意猶未盡的往外退場離開。
凱爾目送着觸手小孩,直到它的身影消失在決鬥場地的地下門口,這才從思索中回過神來。
“凱爾先生,我們也該離開了。”白波扯着他的衣服,招呼說。
“白波。你有沒有辦法,能讓我見一下決鬥場館地下監獄的挑戰者?”凱爾望向白波,隨口問。
“想要見挑戰者?這我可幫不了你。”白波無能爲力的攤攤手,解釋說:“說是‘挑戰者’,也是對外說的好聽點罷了。其實他們的身份,只不過是這薩卡星球最低等的罪犯和奴隸,歸屬爲宗師一人的私有品。除非與宗師的關係親近,否則沒人能與挑戰者進行接觸。”
看來,還是要通過其它的方法……
凱爾心裡暗歎,臉上卻平靜如初,並未表現出過於在意的表情,自座位上起身說:“走吧,三天後再來。”
白波愣了愣,隨即嘻哈的笑了起來,“凱爾先生,你也喜歡上冠軍之賽了對吧。我就說,薩卡星球上實在太無趣了,來到這裡後,沒有人能抵抗得住冠軍之賽的吸引力。”
凱爾輕點頭,雖然與白波的關注點不同,但他確實對冠軍之賽非常感興趣。
兩人作爲最後一批觀衆退場,離開之後,留下寂靜而空蕩的星際決鬥場,以及場地上五彩斑斕的鮮豔血跡和外星生物屍體殘骸。
與白波從決鬥場館的大門出來,凱爾正準備往酒店住所返回,可在場館廣場上還未走幾步,頭頂上驀然傳來飛船引擎的嗡鳴聲響。
“那個破斧的賣家來了,沒準把你當成冤大頭,想要再坑你一把。”白波壓低聲音說。
凱爾擡頭望去,果然是安莉的專屬飛船,帶有粉色圖案的顯著標志,急促停穩的懸浮在他們的正上方。
智能門開啓,安莉弟弟從機艙內探出粉色的小腦袋,衝着下方的凱爾笑說:“凱爾先生,我姐說想請你喝杯下午茶。”
凱爾還沒接話,旁邊的白波就抱着雙手,尾巴來回搖晃,略微不滿的冷哼一聲。
像是聽到什麼,安莉弟弟回頭側耳傾聽,然後笑着繼續傳話說:“我姐說,請白波先生也務必賞臉,和凱爾先生一起前來。”
“這還差不多。”白波傲嬌的點點頭。
凱爾瞥了它一眼,冷聲提醒:“我還沒答應呢。”
白波連忙耷拉下耳朵,出聲勸說:“凱爾先生。你不是說想近距離接觸挑戰者麼,我這小小拾荒者做不到,安莉招待員就說不定了。她爲宗師工作,沒準有能力促成這件事。”
凱爾一聽,眼睛亮起,意味深長的看着白波,白波略感壓力的低着頭,吶吶的不再出聲。
“還不錯。”沉默片刻,凱爾莫名的笑了笑,對白波有了新的認知。
白波,也是個聰明的生物。明明他剛纔沒怎麼表露內心的想法和迫急,白波仍察言觀色的看出來了一些,並主動提出建議的爲他做事鋪路。
如果說,之前兩者還是僱主和導遊的合作關係,那麼現在,白波則主動表現出抱大腿的意思。
“走吧。”凱爾出聲,示意白波跟上,先一步的往飛船落下的階梯走去。
直到這時,白波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下口氣,爪子擦了下額頭毛髮上的汗水,屁顛屁顛的跟在凱爾尾後。
薩卡星際餐廳,最頂層十樓。
由於靠近宗師居住場所的內城區,一切建築物不準超過中央大樓的二分之一高度,在嚴明的限制規章下,十樓已是有後臺人員才能建成的最高高度。
餐廳十樓的內在大廳。白波坐在雙人軟座上,生無可戀的看着桌對面,埋頭在盤子裡大吃大喝的安莉弟弟,從心底裡發出嘆息:“難得來一次星際餐廳,爲什麼偏偏和一個小屁孩一起,敢不敢再內涵爛漫一點!”
“那個精打細算的女人,居然玩這一手。”白波埋怨的瞥向側前方,凱爾和安莉在另一邊雙人座,相隔十米左右,交談的話語完全傳不到這邊。
“算了,看在美食的份上,姑且原諒你一回。”白波嘆氣,目光落在身前桌面上的美食上,爪子擼起手袖,抓起一個大肉腿就往嘴裡塞去,速度絲毫不比安莉弟弟慢上多少。
此時。凱爾和安莉坐在餐廳十樓臨窗的位置,天空的小型蟲洞折射炫光反襯在窗上,透過落地窗往外鳥瞰,可以一覽薩卡主城半個城區的光景。
安莉不再穿着工作制服,而是換上了華貴長裙,外型五官都酷似人類的年輕女性,只有粉色皮膚表明她並非人類。
她顯然經過一番精心的打扮,戴着精緻的項鍊和耳環,扎着長及腰的雙馬尾,粉色皮膚在凱爾看來毫不違和,反而帶着一種淡淡的外星魅力。
當然,凱爾這純屬欣賞品鑑,並沒有其它帶有顏色的想法。重口味的星爵沒準會喜歡這款。
“凱爾先生,你應該剛來這星球不久吧?”安莉柔聲問。
“對。纔來了兩天左右。”凱爾頷首,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
“難怪,你會和拾荒者混在一起,剛來薩卡星球,有個當地人引導是非常有必要的。”安莉輕笑,感慨說:“我是父母那代就來到薩卡星,所以我和弟弟小迪,出生至今都一直在這星球上生活。”
心裡微動,凱爾直入主題的問:“你長居在此這麼久,並且在宗師旗下的置換所工作,與宗師的關係怎麼樣?”
“宗師……”安莉遲疑,環視四周一眼,敬畏而忌憚的低聲說:“沒人敢說與宗師關係好。這星球由宗師開發統治,這棟大樓、薩卡主城、甚至連我們在內,都可以說是宗師的。”
“宗師是超凡脫俗的宇宙元老,喜愛收藏宇宙各地的珍稀物品和強大生物,喜樂無常的全憑心情。”
安莉頓了頓,思索說:“宗師真人,這麼久,我也才見了五次不到,平日宗師都是以全息投影現身,如同神明的保持尊貴和疏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