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剝香蕉”
“半骨盆截肢？”
加州大學舊金山醫療中心，一大羣醫生多學科會診之後，主管醫生就過來告知希爾薇·瑟曼，大家商討的手術方案結果。
希爾薇·瑟曼雖然躺在病牀上，前不久剛剛從手術室出來，但是聽見這個消息，仍舊忍不住膽戰心驚，掙扎着大叫道：“不！不行！你們不能對我截肢！”
她年紀輕輕，才三十一歲，還沒有結婚呢，人生還有一大半旅程沒有走完，怎麼能接受這樣的手術方案？
邊上，她的爸爸媽媽，頭髮已經斑白的瑟曼夫婦也面現驚容，尤其是瑟曼太太，身體都有些顫抖，激動地叫道：“你們商量這麼久，就商量出這麼個變態的殘忍的手術方案？請恕我們無法接受！”
瑟曼先生也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女兒無法接受這樣的手術。你們不是加州甚至全球都排名前列的大醫院嗎？爲什麼這麼個小病都無法解決？”
主管醫生攤攤手，非常無奈地說道：“她是神經纖維瘤，而且是這個類別裡罕見的巨大腫瘤，累及多個器官，尤其是骨骼，可不是簡單的小病。”
“可是，也不能輕易就截肢啊。”瑟曼先生痛心疾首地說道。
主管醫生皺眉道：“我這不是來跟你們商量嗎？需要你們簽字同意了纔開展手術啊。你們不同意，我們肯定是不會做的。”
他當然也不想給年輕的女患者截肢，可是，對方的病情實在是複雜，這不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嗎？
希爾薇·瑟曼其實也是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的學生，只不過，去年剛剛博士畢業，本來已經在硅谷一家大廠入職，拿着豐厚的薪水，可是，哪裡知道，前不久，她的身體就出現了異樣，時常感覺左腳無力，走路不穩。
後來做了檢查，才發現，肚子裡竟然有個巨大的盆腔腫瘤，直徑接近20釐米，佔據整個盆腔。
而且，檢查發現，她的腫瘤已經破壞了骶骨，連帶骶骨一側的神經根也遭到了嚴重的破壞，這才導致她左腿無力，走路不穩，手術切除腫瘤是當務之急。
既然要做手術，她自然是信賴自己母校的附屬醫院，於是來了加州大學舊金山醫療中心。
醫生完善檢查項目後，也給安排了手術。
可是，手術做到一半，因爲病情太複雜，手術面臨着巨大的出血風險，醫生不得已暫停了手術，將希爾薇從手術室推出來，重新轉入了病房。
手術沒有做完，但是醫生也非常小心地取了部分組織做活檢。病理結果顯示，爲神經纖維瘤。
這種病，其實是一種常染色體顯性遺傳性疾病，是由基因突變導致的多系統損害的神經源性腫瘤病，會累及神經、肌肉、骨骼、內臟、皮膚等，屬於多系統疾病，但神經系統腫瘤爲該病的特徵性表現。
除了基因突變，還有許多誘因能加速病發，比如長期接觸有害化學物質、放射線、過度吸菸飲酒等。
希爾薇仔細回想，可能是最近一年，因爲博士畢業的事情，以及工作後壓力太大的原因，她抽菸酗酒過多。
因爲去年體檢的時候，根本沒有這種症狀。
好消息是，神經纖維瘤屬於良性腫瘤。
壞消息是，希爾薇的腫瘤長得比較大，盤踞了她的整個盆腔，導致子宮、膀胱、結直腸等器官移位嚴重。
而且，腫瘤表面有一層包膜，包膜外分佈着很多像蚯蚓一樣的血管，血供非常豐富與複雜。
當時給她做手術的醫生就是“打開”之後，見到如此密密麻麻的血管，就望而卻步了。
這誰敢做？
怎麼下刀？
從包膜外直接切除這個腫瘤？
那就意味着巨大的出血風險，一旦血管意外破裂，患者隨時面臨因大出血而喪命的危險。
“醫生，半骨盆截肢控制出血，我真的無法接受，難道你們就沒有更加穩妥的方法了嗎？”希爾薇抽泣着說道。
那名醫生沉吟了好一會兒，才猶豫着說道：“要不請鳶尾花診所的周醫生來看看？”
“周醫生？是那個年輕帥氣特別擅長醫美、減肥和心臟病的周醫生嗎？”希爾薇身爲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的學生，也是聽說過周喬的大名的。
周喬經常在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搞學術講座，希爾薇雖然不是醫學院的學生，但也去旁聽過幾次，可是，她去的次數不是很多，所以只有醫美、減肥、心臟病等寥寥幾個印象。
而且，她也不是醫療圈的人，對周喬具體精通哪些專科，真的不是很清楚。
周喬能破圈，讓希爾薇知道他是名醫，還擅長几個方面，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那名主管醫生就點點頭，說道：“正是那個周醫生。”
於是，周喬就被邀請了過來，參與病情探討。
周喬自然不是一個人來，他帶了千葉奈奈子和格蕾絲兩個大美女。
神經纖維瘤，其實鳶尾花診所之前有接診過，雖然病情不一樣，但是也算積累了一定的經驗。
千葉奈奈子參與過，但是格蕾絲那時候還沒來，並沒有參與。
能接觸到之前沒有碰觸過的領域，格蕾絲更加興奮與激動。
她雖然和周喬突破了屏障，但由於千葉奈奈子也在，所以格蕾絲並沒有表現得和周喬如何親密。
千葉奈奈子也是一樣。
這就導致，周喬帶着兩個大美妞出行，搞得都跟“普通的同事”關係差不多。
一個溫婉如玉的黑長直日本妞，一個留着幹練短髮，五官精緻，穿着寬鬆西裝的“假小子”，風姿是決然不同的。
周喬帶着千葉奈奈子、格蕾絲，與加州大學舊金山醫療中心的多學科專家們，包括神經外科、骨科、放射科、婦科、麻醉手術部等，一起討論了足足兩個小時，最終，制定了手術方案。
之前負責希爾薇·瑟曼病情的那名主管醫生也參與了會診，看着周喬制定的手術方案，和周邊的同事們面面相覷。心說，這還得是周醫生。
格蕾絲看了看侃侃而談的周喬，癡迷之情更甚，心說這也行？
雖然她之前沒做過這類手術，但光是看之前手術中拍攝的照片，都感覺到觸目驚心。
能讓專業人士觸目心驚的病情，能讓加州大學醫療中心這麼多專家感覺到爲難，需要出“半骨盆截肢”這種大殺招的病情，能簡單嗎？
可是，周喬這個男人，就是能輕輕鬆鬆，侃侃而談，說自己有把握，還制定了詳細的步驟。
而且這個手術方案，聽起來還挺靠譜。
整個手術方案，分成了兩個大的步驟，需要分兩期進行。
第一期手術，先分離骶尾部的神經組織，把腫瘤“連根拔起”；第二期手術，則將盆腔內的腫瘤整體切除。
周喬這麼厲害的人，都要分兩期，也就不怪加州大學醫療中心的專家沒有把握了。
隨後，這個患者被轉給鳶尾花診所。
周喬帶着千葉奈奈子和格蕾絲，去見了患者以及患者家屬，和他們進行了溝通。
希爾薇一家聽說不用截肢也能手術搞定，自然是如同見到了曙光，頗有幾分激動與憧憬的。 輕鬆搞定了患者和家屬，取得了他們的同意之後，手術準備工作開始了，包括更詳盡的術前檢查。
艾琳娜、艾娃、樸秀珠和張夢靜被調過來支援。
對於樸秀珠和張夢靜來說，這也是一個學習的機會，可以跟着艾琳娜和艾娃學習更加精湛和專業的護理學技能。
至於醫療費結算的問題，不用擔心，周喬本來就和加州大學醫療中心是深度合作關係，簽有掛靠協議的，採用之前常用的分賬模式即可。
經過精心的準備，鳶尾花診所又一臺超高難度的手術開工了。
艾娃最近迷上了紅歌，所以在麻醉和多方覈對完畢之後，她撥弄手術室的音響設備，放了一首《英雄讚歌》作爲開場曲。
“風煙滾滾唱英雄，四面青山側耳聽，側耳聽，晴天響雷敲金鼓，大海揚波作和聲……”
歌聲悲壯，蕩氣迴腸，讓人百聽不厭，周喬做手術似乎都更加有幹勁了。
樸秀珠看了看艾娃一眼，又看了看周喬陶醉的神色一眼，心中一嘆，心說金姬真還是草率了。
每次金姬真都放韓語歌曲，雖然周醫生也喜歡聽，但很顯然，金姬真選的曲子，比不上艾娃挑選的歌曲，能更讓周醫生心動。
韓國歌曲也許在情情愛愛方面有獨到之處，可是，和中國這種慷慨激昂的經典紅歌一比，似乎氣場就弱了許多。
格蕾絲見到身邊的小夥伴們，不僅千葉奈奈子這個日本妞，樸秀珠這位韓國大姐，甚至手術室裡的其他幾個來自加州大學醫療中心的手術助手和麻醉團隊，都能跟着哼幾句，心說我也該學學中文了。
舊金山，本來就是華人大本營之一，這裡的老外多少都會幾句中文，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但是格蕾絲是從美國東部來的，接觸的真的挺少。
別說人種和語言了，美國東西部就連時區都不一樣。
美國的時區頗爲複雜，其本土橫跨西五區至西八區，共有四個時區，每個時區則對應一個標準時間。
從東向西，分別爲東部時間（EST）（西五區時間）、中部時間（CST）（西六區時間）、山地時間（MST）（西七區時間）、太平洋時間（西部時間）（PST）（西八區時間）。
此外，阿拉斯加時間（AKST）（西九區時間）和夏威夷時間（HST）（西十區時間）]按照“東早西晚”的規律，各遞減一小時。
美國從每年3月的第二個星期日至11月的第一個星期日採用夏令時，夏令時比正常時間快一小時。
不像中國，只用北京時間一個標準。
格蕾絲從麻省來到加州生活，還要倒時差，光從時區來說，都是一種新的體驗了。
現在，她發現大家居然都會一點中文，而她早就將自己奉獻給了周喬，如果再不學一點中文，那就說不過去了。
畢竟，她還憧憬着，什麼時候周喬帶她去中國玩玩呢。
到了中國，會講當地的語言，肯定要方便許多。
若是千葉奈奈子知道她這個想法，恐怕會撇撇嘴，心道，我都沒去過呢。不止是我，墨菲、絲黛芬妮、塔莉婭她們都沒去過。就算要帶，你一個新來的，至少都得排在最後面吧？
周喬回國探親，往往是中國春節前後，帶回去的女人，那意義可不一樣。
這次手術，自然是由周喬親自主刀，千葉奈奈子和格蕾絲協助。
與此同時，加州大學醫療中心也有幾名醫生爭取到了進入手術室當助手的寶貴機會。
術中，周喬展現了精妙無雙的手術技巧。
他先將腫瘤周圍組織分離好，然後再把腫瘤周圍的那層包膜打開，整個過程，看起來猶若行雲流水，如果要形容的話，那就是，好像在剝一根香蕉。
這樣，不僅可以減少術中出血，還可以避免周圍臟器的損傷，可以說，整個手術的安全性得到了大大地提高。
剝香蕉是剝香蕉，可是，“這根香蕉”不是那麼好剝的，技術難度極高。
最終，周喬靠着天花板級別的技藝，順利將包膜完美剝開，出血量非常少，不足三十毫升，然後，於包膜內將腫瘤分離切除，乾淨利落，不留一絲殘餘。
加州大學醫療中心那幾個過來協助和觀摩的醫生內心讚歎：“怎麼這麼困難的情形，周醫生破起局來，就好像玩遊戲一樣絲滑與輕鬆？”
格蕾絲美目漣漣，輕輕緊了緊雙腿。
三天之後，周喬又帶領原班人馬，進行了第二期手術，將前路腫瘤切除，也是非常順利。
手術結束，希爾薇·瑟曼恢復良好，出院指日可待。
“謝謝伱，周醫生！”
躺在病牀上，希爾薇·瑟曼感慨萬千。看來，做手術還是得找周喬這樣的好醫生。要不然，半骨盆截肢，她還不知道將怎麼面對今後的生活呢。說不定，連懷孕都成爲一種奢望。
值得一提的是，當週喬他們做完手術準備回去的時候，老同學俞榮彬在手術中心外面等他。
俞榮彬是周喬的大學同學，因爲“家道中落”，不得不提前踏入職場，四處求職無門，然後厚着臉皮來投奔周喬。
周喬就給他寫了一封推薦信，將他介紹到了加州大學醫療中心任職。
進入這麼好的醫院後，俞榮彬感激的同時，也一直兢兢業業，異常努力拼命。後來緩解了經濟危機，他就決定，還是要繼續讀書，因爲在醫療界，一個碩士學歷真的前途有限。
因爲這裡是加州大學醫學院附屬醫院，醫學院很多教授也在醫療中心任職，作爲內部員工，有機會接觸到這些教授，俞榮彬靠着優秀的交際能力，又扯了周喬的“虎旗”，就“勾搭”上了醫學院一個資深教授，搞定了在職讀博這件事。
他一直想請周喬吃飯，但一直沒有時間，不是周喬沒時間，就是他忙於工作與學業。
這次他剛好休假，聽說周喬來加州大學醫療中心做手術，所以密切關注，也不想在手術前打攪到周喬，所以纔等手術結束後，在出口處攔住周喬一行人。
老同學請吃飯，周喬自然不會客氣，當即就帶着艾琳娜、艾娃、千葉奈奈子、格蕾絲、樸秀珠、張夢靜，這麼多美女跟着去了。
地點選在加州大學邊上的一家西餐廳。
由於不遠，所以大家邊走邊聊。一路上，可把俞榮彬給羨慕的。倒不是周喬又來做手術這事兒，而是，周喬身邊的美女真特麼多啊！
多到令人羨慕得無法形容。
見一次羨慕一次。
周喬現在身邊的幾個美女，即便是最老的樸秀珠，也風韻猶存，很有幾分姿色，能讓人生出慾望的那種。更別說那幾個年輕的妹子了。
讓俞榮彬震驚的是，這裡面有新面孔是他之前沒有見過的，那就是格蕾絲。
“這不是今年的心臟手術冠軍嗎？怎麼來鳶尾花診所了？”
“周喬這傢伙，可真是……真是太會收集美女了！”
俞榮彬訝異之餘，自然是極度的欽佩，同時暗暗羞愧，自己和周喬同齡，專業方面拍馬趕不上也就罷了，連泡女人這方面，也大大不如。
因爲，他至今還是單身呢。
之前是在加州大學醫療中心談了一個長相一般的小護士，但沒多久就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