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查完崗，張小北還是多了一句嘴。
問了問經六福，說這幾個女的說不來就不來，也不跟你請假？
是啊，不上班也不請假，這集團給他們發工資的時候，難道就沒有出勤記錄？
自己可是管過簽到簽退啊，那個制度咱能不清楚？
經六福說，誰說的？
人家是自己不來了，讓別人拿個《下礦工作單》來，找經六福籤個字，然後送到簽到處。
一備案，別說一上午一下午，這一天都不來。
啥啥啥？《下礦工作單》？
下幾把求毛的礦，工作個雞毛單呢？
尼瑪，下礦那都是有具體事務安排才能去現場的，要麼下井檢查，要麼到煤場檢查。
你特麼統計合同管理員下礦？
這尼瑪就是扯淡呢啊！
張小北聽到這裡，臉色是真不好看了。
雖然面對的是經六福，但張小北還是一臉正色地說：“經總，這個事情你要是管不了，我來管。”
幹什麼呀，看把銷售分公司搞成什麼樣子了！
大的事情沒有思路也就算了，小的事情你都成沒腦子了。
“沒辦法，都是關係戶，咱也惹不起啊！”經六福還沒注意到張小北的臉色變化。
“現在就在這個事情上，我叫你一聲‘經總’，還是那句話，你管不了我管。”
“你這成了銷售分公司的總經理了，按理來說，你應該到各礦的煤場去看看，你現在就走。”
“我今天暫時不回柳溝煤礦了，在這裡支應着，我就想看看，她們能牛成什麼樣子。”
張小北的話已經變了，經六福這纔看了看張小北的臉。
“走啊，看我幹嘛！”張小北說完，一屁股坐在了經六福的辦公室。
也就不到十點鐘，張小北的辦公室便已經收拾出來了。
辦公桌椅都是現成的，網線和電話線隨後扯一根就行了。
只需要一本稿紙，一支筆，把衛生搞好，就可以了。
張小北往辦公室一坐，把馬恩科叫了過來。
馬恩科呢，以爲是要表揚自己呢，沒想到進門就是一頓批，聲音還挺大。
“馬恩科，你特麼是不是處長？收拾一個**辦公室，需要你親自動手？”
“你手下的人呢？都特麼死幹了？”
“合同處不能叫兩個過來幫忙？”
“以後需要你乾的事情多呢，都特麼自己幹？”
“走吧，一個個地幹活不長腦子！”
說完，把臉和身子都扭過一邊，不再看馬恩科了。
其實吧，人家馬恩科辛苦了一個多小時，跑前跑後的，你說沒表揚不說，還訓了一頓。
能不委屈嗎？
可張小北不這麼想，馬恩科啊，這人你都得用起來啊！
歐陽英華是金副總裁的秘書，那不說了。
可是那孟慶山和秦晉有個球事兒，此外，還有三個男的呢！
你說你自己吭哧吭哧幹了半天，這是幹啥呢？
自己幹着，讓別人看着？
我張小北特麼當年就跟上打掃辦公室的事兒，捱過訓！
現在，把“教訓”一樣留給你。
再說了，手下人不給力，我不訓你這處長，訓誰？
我訓人家下面人，那還擱着你這處長一層呢啊！
當然了，他們要請假，要辦《下礦工作單》，你沒有權利簽字，老經不在，那就只能是我簽了。
還有就是，我特麼訓你，也是給你小子找藉口開展工作呢！
你都捱了訓，對下面人要求嚴格一點，這不過分吧！
是不是也有藉口，也有理由，對下面人這麼說了？
再有就是，張小北訓話的時候，可沒有故意壓低嗓子。
而是開着辦公室的門。
這可是讓整個銷售分公司和金副總裁都聽着呢！
金副總裁，怎麼樣，這個變相的“打招呼”還可以吧！
估計您老人家也是在捂着嘴偷笑張小北這個招兒損呢吧！
您也是明白人，我這訓您親戚，第一是爲他好，第二也是給別人做樣子看呢。
行吧，沒毛病吧！
這不，馬恩科灰溜溜低着頭，正準備從張小北辦公室往外邊走呢。
“回來！”張小北又轉過了身子。
“您還有什麼事，張總。”嗯，馬恩科連“副”字也不敢加了。
“今兒個老經下礦去了，金副總裁也給他簽單了，你們幾個要是請假辦手續，我來簽字。去吧！”嗯，其實就是告訴你一下，不需要你答應。
聽清楚了，是“你們”幾個，至於那幾個根本沒來的，我可沒計劃算數，讓她們自己看着辦吧。
“知道了。”馬恩科轉過身子，出去了。
話說10點半，這沒來的幾個也都到齊了。
能不來嗎？畢竟是在銷售分公司幹活呢！雖然說平時懶散慣了，但是這剛纔來的“副總待遇”今天早上可是發火了啊！
還有，馬恩科已經通知他們了，要罰款的。
這只是其次，這要真是弄個曠工，銷售分公司罰款倒還在其次，集團公司的大規章制度可是在那裡寫着呢。
曠工一天，可是要停班半個月的。
那半個月的工資可就沒了。
這下面搞搞小動作，之前的經總不說也就完了。
這要是真給你報上個曠工半天，最起碼也是全公司範圍內“張榜”通告，那丟人可就丟大發了。
所以，精神在不濟，心裡再怎麼罵這個張小北，還是很難爲地搞了個“遲到”。
沒辦法啊，上午已經把馬恩科罵了個狗血臨頭了，怎麼着？
自己再拿個《下礦工作單》找罵去？
可是這個事兒就算完了嗎？
沒有，張小北一會兒咋呼一嗓子，想起一出是一出。
馬恩科，你今天的統計報表怎麼回事，10點半了還沒有送過來，磨磨唧唧的。
孟慶山，你下個月的公路和鐵路合同彙總怎麼回事，發不發煤了，這都幾號了。
馬恩科，你前半年的市場預判和下個月的市場行情研判到底出來了沒有？這很快要銷售定價了，怎麼要什麼沒什麼？
……
兩個處長，三個事兒，張小北在屁股後面跟催命一樣的不說，還一會兒一個毛病，搞得銷售分公司一上午雞飛狗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