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原本是想走的,聽了黃小明的話後神情一動,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腳步看向了陳坤:“鑑定……古董……”
陳坤也是個聰明人,一看到一旁的黃小明擠眉弄眼的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啊了一聲趕緊結結巴巴的說道:“那個……叔叔……是這樣的。我有一名同學的男朋友是專門做古董珠寶生意的,過幾天不是您的生日嘛,我就琢磨着買一件古玩給您作爲壽禮,正好那位同學的男朋友今天也在南京,他剛答應了待會過來,我就想着,您可以趁着這個機會把您的要求向我那位朋友提出來,這樣我那位朋友也能按照您的要求提前準備不是。”
“是這樣啊。”
聽到這裡,中年男子原本只是淡然的神情開始有些動容起來。這名中年人名叫沈萬濤,是一名頗有身家的地產商人,近年來隨着地產業的興盛,再結合這些年他廣交的關係網,這幾年也掙下了一份不菲的家業,而沈萬濤這個人平日裡就喜歡收藏個古玩珠寶玉石什麼的,現在聽到陳坤這麼說之後,即便是平日裡對陳坤再怎麼不待見心裡也不禁有些微微的感動。
站在沈萬濤旁邊的沈思琪看到自己的父親有了意動的意思,心裡也對自己的男友點了個贊,趕緊在一旁敲邊鼓道:“爸……您看坤兒這麼費心的替您着想,您就再等一會吧。”
“好吧!”
沈萬濤正要點頭,卻聽一旁的中年婦女,也就是沈思琪的母親說了句:“老沈,現在都快七點了,咱們跟古先生可是約好了七點半見的面,如果遲到的話可不大好呢。再說了,古先生可是古玩行業的專家,要是得罪了人家,以後想要再約人家出來可就不容易了。”
“咦……也是啊。”沈萬濤一聽神情也有些爲難起來,他看了看陳坤,就要開口說話。
沈萬濤的神情看在陳坤眼中,他心中就是一涼,難道今天這個馬屁註定要拍空嗎?情急之下他不由自主的說了句:“叔叔,您等的那位古先生不是古玩界的行家嗎?這不正好嗎,正好請他一塊過來替我們把把關啊。”
“把關?”
沈思琪的母親一聽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之色,只見她淡淡的說道:“陳坤,你可能不知道人家古先生是什麼人,人家不僅在古玩界裡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就算在整個南京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爲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人和來歷不明的東西把關呢。”
“媽!”
沈思琪一聽不禁大急,她的母親是最反對自己和陳坤在一起的人,哪怕自己先斬後奏跟陳坤生下了一個兒子,但她母親的態度依舊非常堅決,聲稱只要自己一天沒死就不會同意他們的婚事。正因爲她母親的堅決反對,所以直到今天優優已經五歲了,但她和陳坤依然不能光明正大的領結婚證,這裡面她母親的功勞佔了一大半。
沈母淡淡的瞥了眼女兒,“我說的是實話,我知道陳坤是一片好心想買件禮物替你爸爸祝壽,但是這個行業的水實在太深了,貿然讓不相干的人替我們選禮物,將來要是出了問題算誰的?你想過這個問題嗎?”
這話一出,一旁的閆丹晨、趙薇等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什麼是不相干的人,什麼叫做將來要是出了問題算誰的,這不是明擺了不相信閆丹晨,就差指着她的鼻子說她要拿假貨糊弄陳坤了。
看着閆丹晨氣得臉色都變了,生怕她當場發作的趙薇趕緊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在她耳邊低聲道:“老閆,穩住!你要是鬧騰起來坤兒今天就難做人了,你要是心裡有什麼火氣咱們回頭再跟坤兒撒去。”
“我……”
閆丹晨剛想說話,餐廳的門開了,一個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來人手中提着一個手提箱,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中山裝,腳上一雙圓頭皮鞋,頭上留着寸板頭,一套很少有人穿的中山裝穿在他的身上硬是傳出了一股沉穩中帶着大氣的風範。
看來來人,原本氣得眼圈都有些紅了的閆丹晨猶如看到救星一般快步走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喊了句:“阿峰!”
來人自然就是楊峰了,如今楊峰跟閆丹晨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彼此都熟悉了對方深淺和長短,一看到閆丹晨略微有些委屈的眼神,他立刻就意識到了這裡剛纔肯定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否則依自家的嫦娥姐姐的涵養和氣度斷然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輕輕拍了拍用力挽着自己胳膊的小手,柔聲道:“你先彆着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閆丹晨原本想將剛纔的事情說出來,但轉念一想,人家只是在話語中明裡暗裡的說了一句,並沒有直指自己,現在自己要是急吼吼的向愛郎告狀的話倒顯得自己小肚雞腸了,想到這裡深吸了口氣有些歉然的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準備好東西沒有。”
楊峰深深的看了閆丹晨一眼,既然自家的嫦娥姐姐不願意當中說出來,他也不想追問。
輕輕的拍了拍右手的皮箱,“看到沒有,我把樣品都帶來了,就等着給正主看看呢。”
“那就好!”
看到愛郎這麼快就把東西帶來,閆丹晨心中就是一甜,朝楊峰甜甜的笑了笑,轉頭對陳坤道:“坤兒,俗話說敢的早不如敢的巧。你看今天叔叔阿姨都在,阿峰把東西都帶來了,你不如請叔叔阿姨過來看看吧。”
“好好!”此時的陳坤其實心裡已經有些後悔了,雖然他平日裡知道自己這位丈母孃一向自視甚高,可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這位丈母孃竟然這麼不給自己這些同學的面子。
而且作爲關係親密度的同學,他可是知道傳言中閆丹晨這位男朋友可是能夠眼皮子都不眨一眨就扔出四千萬來替閆丹晨砸出一個女主角的主,真要把人家惹惱了,自己和閆丹晨那麼多年的同學情誼恐怕就要斷了,而且他也可以察覺得出同學們已經對自己那對勢利的便宜老丈人和丈母孃有些不滿了,搞不好今天就要把這些同學都得罪了,這纔是最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