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甄帥驚訝的看着陶奈。
之前在溫明製造出的幻域中,他就大概已經猜到陶奈小的時候應該是過的挺不好的。
現在聽陶奈親口說這些,他才明白,陶奈之前的那些經歷已經不能簡單的用過得不好來形容了,那是極其糟糕和灰暗的經歷。
可偏偏,她在說這些的時候,那雙眼睛依然是柔軟明亮的。
那些灰暗根本髒不了她的靈魂,反而是淬鍊了她的心智。
而那種淬鍊,必然是無數次的令人痛不欲生的時刻。
9210直播間的鬼觀衆:
【嗚嗚嗚…我女真的是太可憐了!我決定了,從現在起小可愛就是我的野生女鵝,我會好好的愛她的,打賞鬼幣+10000】
【哇擦!來了個大土豪!不過我也要爲小可愛的堅強打CALL,遇到了這麼多事還能保持清醒善良的可不多見了,打賞鬼幣+3000】
【EXM?清醒善良?我怎麼覺得這個丫頭就是個切開黑啊!打賞鬼幣+1000】
……
打賞的聲音瘋狂的響起,陶奈在心裡樂開了花。
她原本只是想賣賣慘引起蘇靈的同情罷了。
卻沒有想到還能有狂賺鬼幣的效果?
而蘇靈聽完陶奈所說的,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我想見見阿霖。”
之前很長一段時間,蘇靈的大腦都是屬於空白的,有很多過去的事情包括她老公的,她都記不清楚了。
現在經過陶奈這麼一說,她忽然就想起了曾經她老公在臨死之前和她說過的話。
——蘇靈,你沒有錯。錯的是我媽,她對你偏見太深,才造成現在的局面。
“好,我這就帶你去找阿霖。你跟我來。”陶奈算了算時間,現在差不多聞燭和界榆應該已經把兩個刑神婆都引到三樓去了。
……
蘇靈跟着陶奈來到了五樓之後,陶奈直接將她帶到了那個放置着骨灰罈的房間。
她想刺激一下蘇靈,試試看能不能讓她更清醒一些。
“我艹,這是誰在這裡放那麼多骨灰罈啊!”甄帥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頓時就起了一身白毛汗。
陶奈側眸看着蘇靈。
蘇靈自從進入這個房間之後,就一直沉默不語。
她就站在骨灰架子前,目光一一掃過那些骨灰罈,神色極其複雜。
陶奈從蘇靈那複雜的神色中分辨出了一絲憐憫,心中一喜。
看來她的方向是對的,這裡果然是能夠刺激蘇靈。
“這些骨灰罈的主人都是被你婆婆害死的。”陶奈緩聲說道,“他們死的都很慘,現在靈魂被你婆婆禁錮着,無法往生。”
蘇靈看着骨灰罈前的那一個個排位上的名字,臉上血色全無,身體微微顫抖着:“我想起陳擇量是誰了……”
“是誰?”陶奈問道。
“當時殺了我老公的人是這棟樓的保安,他在殺我老公的時候說他叫陳擇量……”蘇靈強忍着頭部傳來的針扎般的疼痛,努力的回想着之前的事情,“他當時應該是被陳擇量的鬼魂上身了……”
“所以!你老公根本不是你害死的。”陶奈緊跟着說道,“陳擇量是被你婆婆害死的,他爲了復仇殺了你老公。所以你老公的死和你的命格更是沒有半分關係!”
“那個死老太婆也太壞了吧!”甄帥已經忍無可忍,他現在就想去把邢神婆給大卸八塊,“她自己害死了兒子,卻怪罪到自己兒媳婦的頭上?這甩鍋的技術可以去申請吉尼斯紀錄了都!”
蘇靈沒有說話,她低着頭雙手扶着架子,閉着眼睛。
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來,此時她正在忍耐相當巨大的痛苦,身子抖得厲害,臉色泛着不健康的潮紅。
此時,蘇靈感覺自己的頭傳來割裂般的疼痛。
好像是有龐大的被塵封已久的東西想要從她的腦海深處掙脫出來,尋求自由和釋放。
“蘇靈,你沒事吧?”陶奈擔憂的問道。
“讓我安靜一會兒,我要好好的想想……”蘇靈虛弱的開口說道。
陶奈點了點頭,拉着甄帥,退到了一邊去。
就在這個時候,陶奈褲兜裡的手機又傳來了震動的聲音。
她拿出手機一看,是界榆發來的消息。
——我們快頂不住了,我們在四樓的405,速來。
“甄帥,你在這裡守着蘇靈。”陶奈壓低了聲音向甄帥說道,“有什麼狀況隨時和我電話聯絡。我要出去一下。”
“好,這裡就交給我吧!”甄帥拍了拍胸脯說道。
陶奈點了點頭,快步向門外走去。
外面的走廊靜悄悄的,整棟樓都安靜的彷彿是沒有人住。
此時,4樓的405。
界榆癱坐在地上,渾身都不能動彈,目光陰鷙的看着蹲在他面前的聞燭。
聞燭將界榆的手機重新放到了他的衣兜裡,俊美的臉上掛着愉悅的笑容:“你以爲你不告訴我胡謅的終極任務,我就真的沒有辦法知道了嗎?”
說着,聞燭已經變成觸手的那隻手,狠狠地刺入了界榆的大腿。
劇烈的疼痛讓界榆的臉色猛然一變,但是他卻死死的咬着牙關,沒有發出半聲的呻吟。
“挺有骨氣。”聞燭又把觸手抽了出來,欣賞着界榆因爲痛苦而扭曲的臉,“你這樣的強者爲什麼會心甘情願的跟在胡謅的身邊?我想不明白,你可以告訴我嗎?”
“要殺要剮隨便,我認栽,別特麼那麼多廢話了。”界榆聲音沙啞的開口道。
剛剛那兩個刑神婆似乎是察覺到了不對勁,不再跟他還有聞燭糾纏,非得離開這個房間去五樓。
爲了能夠把那兩個老太太都困到臥室裡,他不得不又強行的用了一次陰人彘。
代價就是他接下來在副本結束之前,完全就變成了個廢物。
這纔給了聞燭攻擊他的機會。
“我不會殺了你,你不要害怕。”聞燭微笑着說道,“待會兒還有好戲要看呢。”
他的話音落下,只聽405的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聞燭一把抓住界榆,將他從地上拽起來,然後將提前準備好的水果刀架在了界榆的脖子上,拖拽着他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