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在向黑袍人妥協,但實則不然。
無論是因爲FBI搜查官的身份,還是他骨子裡的驕傲,都不允許他向對方妥協。
現在還沒有確定錄音裡那個女人就是明美。
後退一步。
就算真的是明美。
他也不能因爲自己的原因,把好不容易蒐集來的情報交出去。
不是他不關心明美,只是因爲情報涉及到的東西實在太多。
而且這些情報並不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他沒有能力決定是否把情報交出去。
剛纔這麼說,也只是在套話罷了。
表露出已經妥協的樣子,實際上是想知道黑袍人的目的。
若是黑袍人的目的是爲了用情報做一些壞事兒。
那他就順手將其控制住,以防可能發生的意外。
他還能把黑袍人帶回去審問一番。
問他,那段錄音裡的那個女人是不是明美。
是的話,在哪裡?
然而,話是這麼好套的麼?
黑袍人也並非是剛進這行的新手。
經驗老到的他一聽見赤井秀一這句話,便猜到了他的心思。
真是的。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呢?
黑袍人撇撇嘴,臉上毫不掩飾的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他戴着面具,自然不會被赤井秀一看到。
套他話
想得真美。
面對赤井秀一的問話,黑袍人語氣平靜的迴應道:
“小孩子才做選擇。”
“我全都要。”
聰明人和聰明人之間講話很省心。
有時候簡單一句話,甚至一個手勢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同時,也是很費心的。
特別是兩人正處於對立狀態的時候。
沒說一句話,都要推斷這一句話中是否藏着陷阱。
被黑袍人看出心思,赤井秀一併不感覺意外。
要是這個人沒看出來,那才稀奇。
他也不再想着套黑袍人的話,直截了當的坦白了:
“不可能用情報來交換的。”
“況且,你這裡只有一段錄音。”
“這種程度的東西…”
“讓我怎麼完全相信這錄音內容是真的呢?”
黑袍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擡起手,向店員示意了下。
很快,剛纔那個店員來到桌旁。
她微微欠身,臉上掛着笑容,問道:
“有什麼需要的麼?”
說話時,她的目光總是往赤井秀一身上瞟。
“一杯卡布奇諾,加糖。”
用簡潔的話語點完單,黑袍人又補充了一句:
“他買單。”
他這次可是給赤井秀一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一杯卡布奇諾不過分吧
“好的,請稍等。”
店員再次欠身,又看了眼赤井秀一,轉身離開了。
伴隨着店員的離開,兩人之間也沉默了下來。
黑袍人的點單舉動讓赤井秀一心裡有了個底。
對方確實有意與他們做交易。
要不然也不會點單,擺出一副“我們細談”的樣子。
他不可能答應黑袍人的要求。
但他想知道那個女人是否是明美。
是的話,現在明美在哪兒?
…
沉默的氛圍一直持續到店員把卡布奇諾放在黑袍人的面前。
等店員離開後,黑袍人用手掩着,摘下面具下半部,將其放下後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
果然,黑咖啡什麼的不適合他。
卡布奇諾還可以。
重新裝上面具下半部,黑袍人這纔回答了赤井秀一先前的問題。
他說道:
“錄音是真的,裡面的人也是真的。”
“至於你相信不相信,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交易不交易其實我都行,沒什麼損失。”
“如果我認真點,也能蒐集到我想要的情報。”
大概是覺得,赤井秀一聽了這話後,可能會想:
“如果你真的可以蒐集到,那何必來找我。”
因此,他舉了個例子:
“就比如你的身份,還有你同事的聯繫方式。”
“她是老師,這簡單。”
“可如果沒點能力,我怎麼可能知道你們的身份呢?”
這句話可以說是相當有說服力了。
不過赤井秀一其實並沒有剛纔那種想法。
他自然很清楚黑袍人知道他們的身份,這已經就是一種能力的證明。
遠超他以前見過的一些人。
他好奇的是,面前這個黑袍人是有把握逃走,還是以爲他今天真的是一個人來的。
“我是無所謂,不過...”
正在此時,黑袍人話鋒陡然一轉:
“如果不交易的話,我不知道你的女友會怎麼樣。”
“這不是威脅。”
“只是我不能保證在她不配合的情況下,我會繼續花大價錢,給她吃,給她喝。”
“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沒那麼多錢。”
“就算是你們這種官方組織,不也有活動經費這一說麼?”
“她不配合,那我也沒辦法了。”
“都已經幾個月過去了,她還是不鬆口。”
“唉,實在是沒辦法。”
“你多多見諒。”
黑袍人的言語中滿是無奈,同樣也有着歉意。
可在赤井秀一的耳中,這無疑是威脅:
“如果不交易,我可不保證她是否還能這樣活下去。”
說完這番話之後,黑袍人便是沒在說話。
掩着嘴部,摘下面具的下半部分,慢慢的品嚐着卡布奇諾。
情報這事兒牽扯太大,他給點時間讓赤井秀一思考。
他並不擔心赤井秀一會拒絕。
如果真的拒絕了這次交易,那就當他看錯人了。
隨着黑袍人說出這一番看似無奈,實則威脅的話語,交易進入了僵持。
一方是有恃無恐的黑袍人。
另一方則是心有顧忌的赤井秀一。
此時,赤井秀一心中也在猜測黑袍人的身份。
他自認蒐集情報的能力還算不錯。
蒐集情報和推理一樣,都需要一點線索。
如果沒有線索,那就進行不下去。
面前這個黑袍人就是這樣一種情況,線索太少。
他曾仔細的檢查過朱蒂家中的物品。
也成功的在廚房和沙發上提取出了兩個人的指紋。
除了朱蒂之外,只有一個目前還在上小學的男孩,名叫光佑。
他和光佑曾經見過幾面,說過幾句話。
其實他不是沒有想過光佑就是面前這個黑袍人的可能。
但今天見了一面,他覺得不大可能。
首先,身高不匹配。
雖然黑袍人的身高不高,但肯定比男孩的高一些。
不排除用手段僞裝增高的可能。
讓他覺得不大可能的主要原因另有其他:
因爲光佑的身世經歷太容易查,也太乾淨了。
幼時被拋棄,進入福利院。
福利院倒閉後,便獨自生活。
之後住進毛利家,目前就讀於帝丹小學1年B班。
要說值得他懷疑的地方,大概就是光佑獨自生活那幾年。
可一個孩子,究竟是經歷了什麼,纔會變成這樣子?
這些他調查的不是很詳細,只調查到光佑當時曾在一些店鋪打過零工。
但他並不會因此徹底排除光佑的可能。
令他懷疑光佑的,還有另一個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