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什麼了?”
光佑湊上前看了眼報告上的一行行黑色字樣,他感覺自己回到了學生時代上數學課的時候,反正都一樣看不懂。
“先給你介紹一下蟾毒素吧。”
小哀合上檢驗報告,對着光佑說道,“蟾毒素又稱蟾毒配基-3-辛二酰精氨酸酯,有苦味,外用有表面麻醉作用,用於齲齒痛,也可以止瘡瘍疼痛。”
“過量攝入蟾毒素可致中毒,如果嚴重一些的話,在發病幾小時後就會死亡。”
這一番話讓光佑沉思了片刻,可他愣是沒想出與死者有什麼聯繫,畢竟誰沒事會去吃蟾蜍,那不是作死麼?
光佑擡起頭,略微懵逼的問道:“這兩者有什麼必要的關聯麼?”
“唉,真拿你沒辦法。”
小哀重新打開檢驗報告,伸出手指指着報告上的一行字,說道,“上面說死者有三顆齲齒,說不定案發時死者牙齒痛,兇手或許利用了這一點讓她服下口服型麻醉藥,然後就...”
她話沒說完,但光佑也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兇手或許就是利用死者牙痛的這一點讓死者失去了行動能力,然後把她綁在了那個十字架上。
“高木警官,有頭緒了。”
光佑把檢驗報告還給高木,然後示意他靠近一些,湊到他耳邊,輕聲的說着,“兇手應該就是園田先生了。”
還沒等光佑把自己的猜想說出來,高木就打斷了他,他的表情有一些不可置信還有一些懷疑,問道:“光佑,你在開玩笑吧?園田先生他看上去都那麼傷心了,不會是兇手的吧。”
“做警察切忌在破案時摻雜個人情感,這一點你應該知道的。”
這事情沒發生在光佑身上,身爲局外人,他說起來毫無負擔,可高木卻有些難以接受。
他點了點頭,瞥了眼肩膀聳動的男人,語氣發虛:“可是園田先生看起來真的很傷心啊。”
光佑也回頭看了眼,此刻的男人低着頭,雙拳緊握,給人一種他還沒走出來的感覺。
“演的倒是很像。”
若不是因爲他鞋子上的那個痕跡,光佑或許還真的會被他的表演給唬住。
他暫時無視了高木那副糾結的樣子,也暫時無視了之前說的話,轉而向高木問道:“高木警官,你認爲這是個什麼性質的案子?”
既然說讓高木來,那肯定不能他一個人上前嘚吧嘚吧的把犯人揪出來,讓高木恢復自信纔是重點。
“性質?”
高木也成功被轉移了話題,思考了一下後說道,“有些不確定,但我覺得兇手也不是爲了金錢殺人,畢竟那枚婚戒還在手上。”
光佑點了點頭,贊同的說道:“沒錯,正如同你所說,那枚戒指可是三年前一位珠寶大師營山先生設計的,價值不菲,兇手要是爲了錢去殺人,那不拿走戒指就有些說不通了。”
高木詫異的看了眼光佑,問道:“光佑,你還了解婚戒?”
“呃...”
他注意到的點讓光佑很是尷尬,難道對高木說他現在就想給以後做準備?
“從死者身上衣服的情況來看,兇手也不是爲了人。”
光佑決定直接跳過這個很難解釋的話題,繼續朝下說道,“不是爲了財,不是爲了人,也就留剩下了三種可能。”
“第一,爲了感情上面的事情。”
“第二,她跟其他人結了仇,人家這次是特意過來複仇。”
“第三,就是她運氣不好,正好碰上了一個無腦殺人魔。”
高木也沉思了一會兒,他也不得不承認光佑說的完全正確,剛纔心沒靜下來,沒忘深處想,現在理清思路之後也想到了這些。
“她是一名記者,交際方面應該是強項,況且從她與朋友之間的關係來看,她人緣應該不錯。”
光佑的眼眸中彷彿閃爍着光芒,一張嘴一刻也沒聽過,“她的職位並不高,工作方面也應該不會惹到那麼多人,上級不可能,同級的記者之間倒是有可能。”
“不過筆錄之中說過,今天的行程是死者忽然提出,她的同事自然不可能知道,除非她同事喪心病狂到特意跟蹤她。”
光佑直接排除了這一個選項,繼續往下解釋道,“也應該不是殺人魔,死者身上檢測出麻醉藥的成分,體外無針孔,說明是口服。”
“如果這個人她不認識,那麼身爲成年人的她應該不會去吃陌生人的東西,因此排除這一選項。”
高木聽了之後連連點頭,剩下的那一個選項也不用光佑繼續解釋,他就直接開口說道:“現在也就剩下了最後一個可能,那就是因爲感情上面的事情起了爭執,最後動手行兇。”
“可我們調查下來的情況顯示兩人婚姻還算和睦,她的朋友也說她倆關係挺好。”
高木心中生疑,從目前的調查出的訊息來看,他並不覺得兩人之間會有什麼非殺了對方不可的理由。
這一點光佑承認,在筆錄上記錄了一些雙方的資料能很好的證明這一點。
園田智史今年二十九歲,畢業於東京大學商科,年紀輕輕就創辦了公司,經濟方面算不上頂尖但也超過了許多人。
這個人絕對稱得上是成功人士,外貌雖然普通,可耐不住人家有錢,周圍女人都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可他最後還是選擇了以前高中的學妹二宮美沙,也就是現在的園田美沙。
按理來說,兩人之間的婚姻應該是很美滿,應該不會出現非得殺人的局面,可事實就擺在這邊。
光佑看了眼早就涼透了的美沙屍體還有旁邊的園田智史,說道:“凡事不能看表面,就像你調查出死者在生前有不止一個情人的事情了麼?”
高木稍微愣了一下,然後不解的問道:“光佑,你從哪裡知道的這消息?”
見高木疑惑,光佑也把之前跟小哀說過的那番話給高木重複了一遍,然後跟了一句:“雖說沒有證據,不過應該八九不離十。”
說着,他轉過頭,伸手指了下站在那邊表情複雜的渡邊和奈,說道:“估計那位渡邊姐姐知道這件事,而且那位對於園田先生有一些特殊的感情。”
“你怎麼知道?”
這讓高木更加疑惑了,同時內心也生出了一種“去拜毛利先生爲師”的念頭,直到現在,他都覺得光佑能有現在的本事,肯定是那位教導的好。
“很簡單,當高木警官你讓她打電話的時候她稍微猶豫了一下,按照常人來講,應該是趕忙打電話通知朋友的丈夫,畢竟這可不是小事。”
光佑盯着渡邊和奈那一直在微微變化的表情,繼續說道,“當園田先生來到這邊之後,之前一直沒有什麼動作的她在看見園田先生用拳頭打了一下地面之後似乎想上前看看他的情況。”
他撇了撇嘴,說道:“我可不相信她現在纔想上前查看自己死去朋友,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