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老頭說:“我們被坑了,那人可沒說他有這麼強。”
女生B說:“老大,你頂一下,我們跑!”
老頭咬着牙說:“你速度快,你來吧,我年齡大,我先跑。”
B說:“女性優先!”
嘴裡爭執着,三個人幾乎同一時間朝外邊跑去,方銘划動手臂,自從提升到目前的程度,那次和安宜戰鬥的空靈狀態,已經能夠逐漸復現。當他全力以赴的時候,對方銘來說,整個教室中的空氣,就像一鍋的液體,隨着他手臂的揮動,這鍋液體搖盪、翻滾。
“這就叫波動掌吧,”方銘雙手划動,三個人就像漩渦中的小船,被巨大的吸力牽引,不由自主的朝海水深處扎去。
蛇男似乎使出了全力,整個人已經類似有腳的蛇,有着長長的蛇尾,他激烈的掙扎扭動尾部,憑藉光滑的鱗片,想要鑽出方銘製造的巨浪。
轟,方銘雙手一合,巨大的空氣壓力,硬生生把蛇男打成兩半,鮮血四濺。
老頭和B已經放棄了掙扎,被方銘踩在腳下,老者大聲說:“停手,我們是被人騙了,要是我們知道你這麼強,絕不會和你作對!”
“爲什麼監視我?”
老頭說:“唉,我是被人矇騙了,有人告訴我有三男兩女前往金陵,尋找寶物,還發來了你們的圖像,我計劃先解決你們,再奪寶。所以,我就派了兩個無用的炮灰跟去金陵,想把你們引到這裡。”
他語氣苦澀的說:“沒想到我們全部都上,也是送菜,我可以把所有的財物都給你,只求你放過我。”
B瞪了他一眼,老頭說:“放過我們倆。”
“你有什麼可交換的?”
老頭和B恭恭敬敬的帶着方銘來到位於同樓另一層的辦公室,打開保險櫃,“這都是我的珍藏。”
有珠寶現金,古玩玉器,還有一本書——《夢野拾遺》。
“這是哪兒來的?”
老頭憤恨的說:“還是那個讓我對付你的人,他說這本書涉及到重大的秘密。他讓我們從黃平涼那裡取得這本書,同時監視黃平涼,監視接觸黃平涼的人。爲此,我們還死了一個人。”
方銘打開這本書,上次在記憶中翻看過大半,看到武舉人被殺那一頁,整本書就灰飛煙滅。方銘又一次翻到那裡,緊接着這一頁,是一幅白描勾勒的插圖。
畫左側是作者的說明:“當時目擊者是一個畫工,他目睹行兇一幕,數夜不能眠,畫下此圖。”
畫面看似普通,卻再現了行兇現場的緊張氣氛,刻畫傳神,方銘甚至能想象到,目擊殺人現場的畫工,受到很大刺激,畫的時候極其用心。
方銘把書裝起來,看着兩人說:“我不喜歡麻煩,你說,我該怎麼對待你們?尤其是你們倆好像是社會毒瘤,似乎會繼續禍害人吧,你的恐懼能力,能夠讓人生不如死。”
“你說好了放過我們啊,我不會亂用能力!”
方銘回答:“你們倆可以有一個——”
話音未落,兩個人同時對對方出手,B手上伸出的短刺擊中老頭的脖子,老頭瞬間斃命,老頭的恐懼攻擊也讓B陷入了神智崩潰的地步,她嘴裡說着胡話,毫不猶豫的從窗口跳了下去,一聲巨響,樓下響起尖叫聲。
方銘搖搖頭說:“沒等我說完就動手。”
不過,這樣也好,這兩人能毫不猶豫的對同伴下死手,放走他們,只會貽害他人。
……
辦公室中,幾個人圍坐着,戚晴說:“幫我把這幅畫放大,畫上的人有點奇怪。”在大屏幕上,那副畫被放大了很多倍。
畫上,一個腳伕打扮的瘦小男人,從背後刺向魁梧的武舉人,舉人剛練完石鎖,正在擦汗,猝不及防之下,被刺中後背,他倆旁邊立着一個侍奉的丫鬟,手裡託着托盤。目睹兇殺現場,她的神情被刻畫的惟妙惟肖,眉頭微皺,有些驚訝。
“這個畫師在強烈的刺激下,對眼前景象做了逼真的刻畫,完整的再現了當時的場景。你不覺得畫中丫鬟的神情有點問題嗎?”
老田說:“有嗎?”
戚晴說:“她的托盤穩穩的託着,一般人在這種殺人現場,目睹同類被殺,最強烈的反應通常是恐懼,這是大腦深層的本能反應,只有通過反覆訓練才能抑制恐懼反應。丫鬟幾乎沒有恐懼,只是皺眉,驚訝,這就是很大的問題。要麼,她事先就知道會有謀殺,要麼,她希望武舉人死。”
劉歆語拿着書說:“這本書後邊提到,武舉人的丫鬟孫氏在幾天後不知蹤跡,有人看到她出入過薛家。”
戚晴又說:“我在金陵薛家的舊宅中,沒有聽過他們說到牌子。當我以薛夫人的視角重現那一晚,薛老爺說‘那個東西’,顯然指的是禁忌之物,薛夫人重複這個詞時卻停頓了,她似乎不願意稱之爲東西。”
“所以,我想到了一個可能,聽起來雖然很奇怪……”
大家聚精會神的望着她,呼吸放慢。
戚晴說:“如果禁忌之物不是一樣東西呢?”
方銘說:“你想說,禁忌之物不是一樣物品,而是一個人?”
“是的,當時魏四的證詞說他有塊牌子,可能是誤傳,或者被有心人調換了證詞,獲得心證之物的人一定不願讓人知道真相。”
戚晴娓娓道來:“我猜禁忌之物武舉人家裡的丫鬟孫氏,魏四殺人時,有她在場,所以魏四獲得了奇異的提升。孫氏後來被薛世誠帶走。薛世誠不知通過什麼途徑,猜到了孫氏的秘密。我見到的薛世誠,身體異常魁偉,他或許通過殺人,驗證了孫氏的作用——能讓殺人者獲得身體的提升。
爲了光大薛家,他覬覦孫氏身上神奇的力量,希望能夠遺傳後代,所以孫氏嫁給了薛世誠的兒子,還生下了兒子孫仲鵬,知道內情的她,爲了避免兒子終生被當作工具的命運,偷偷把兒子送走。接着,薛世誠縱火燒死了一家人。”
方銘暗想:如果禁忌之物是一個人,孫氏自盡,她的兒子孫仲鵬可能也去世了,這種能力如果可以遺傳給後代,他的後代會有什麼特徵?當時錦帕上花瓣圖案,難道就是血脈遺傳的標記,比如胎記?
方銘閉上眼睛,一幕幕畫面閃過,金陵薛家,錦帕,花瓣圖案,自己走訪過的疑似薛家後代,還有孫仲鵬的孫子孫衡,畫面定格在孫衡身上,當時被忽視的細節,逐一復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