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說:“呵呵,我想體驗下你的生活,因爲你們看起來很溫馨的樣子。”
在方銘的逼視下,她轉了轉眼珠,驕傲的說:“你應該感謝我,我的確幫了你一個大忙,免得你以後糾結。男子漢大丈夫,美好的對象,不管是人,還是物,還是整個世界,只要你喜歡,就要努力抓住。”
方銘不置可否,他看了看安宜狼狽的樣子,依然傲嬌的口吻,調侃道:“你體驗到了不少東西吧?”說着,就要給她解開繩子。
劉歆語說:“等等,我們正問到要緊的地方呢,方銘對你做了什麼?”
仲夏從外邊探頭進來,說:“我們也要聽。”
蔡劍鋒難得參與一次緋聞,鄭重其事的說:“個人隱私,我們不方便打聽。我想,通常男人是怎麼征服女人的,方兄弟應該就是同樣的做法。”
“征服,哇!能征服這樣的妖精,得有超強的體魄吧。”仲夏不懷好意的說。
蔡劍鋒揮了揮拳頭:“那是,要打的過她。”
仲夏無語,“我們說的不是一個意思。”
“你們之中到底有沒有正經人……”安宜這一百年來第一次有了欲哭無淚的感覺。
……
末日知情者們被軟禁的園區內,食宿無憂,園區的管理者保證很快就會放他們回家,知情者們暫時打消了生存的焦慮。問題轉移到了別的方面,大家的手機依賴症普遍發作,沒有了手機,度日如年。
一個女孩說:“這兩天好漫長啊,平時看看小藍書,看看動音,看看電影,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
一個單身漢說:“這兩天,我才知道我最想的不是某個女人,而是我的手機,它默默的陪伴着我渡過許多孤獨的夜晚,比任何一個朋友都忠誠。”
不過,沒有手機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渡過了集體的狂躁期後,好處就顯現出來,人們爲了打發時間,開展了多種交流方式,打牌、交談、講故事、說書、唱歌,在一旁的運動區域,還有不少人玩起童年的遊戲。
在網絡世界裡,言語越來越蒼白無力,離開了表情包和符號的輔助,聊天很容易走到死角——雙方沉默着,卻什麼話都想不出來,只能以一句淡而無味的晚安結束。
迴歸面對面交流的時代,對方的眼神、語調、手勢鮮活的呈現出不同的個性,很多人感到一種久違的感覺,似乎這是一趟集體復古之旅,甚至能在被軟禁的憂慮中,感受到一些溫暖和舒心。
這間廠房裡的一百多個知情者中,還誕生了幾對情侶,守衛們也沒有任何干擾措施。
其中有人感嘆:“這就相當於一場大型聯誼,時間充足,不許帶手機,中途不許離場,這纔是最好的商業模式。等我出去,要策劃這樣的聯誼,七天七夜聯誼見面會!每個參加者都要籤合同,中途不許離場,離場需要支付高額罰金,給人充足的瞭解機會,這一定會是叫好又大賺的策劃!”
園區裡的一個房間,兩排閃動的屏幕顯示了廠房內正在發生的一切,在屏幕前站着一個眼鏡男,就是在金陵被方銘弄的損兵折將的軒轅成員,戴着眼鏡的鄭源。他看着氣氛安定的人們,點了點頭,慢條斯理的說:“飲食質量一定要保證,戴平,準備的怎樣了?”
戴平恭恭敬敬的說:“差不多了,人員已經配置完畢。”
另外一位惶恐的中年人戰戰兢兢的整理了一下西服,開口說:“這個,是不是再請示一下上級?保守估計,燕都還有數千隱藏的知情者。如果貿然行動,會引起知情者的不滿,而且全國各地的知情者都會……”
看到鄭源冰冷的眼神,他嚥下了後邊的話,鄭源的神情並不是威脅,而是完全的漠視,那是高高在上的異能者對普通人的漠視,在他的世界裡,普通人的價值或許就是聽話。
鄭源說:“老樑啊,你的事我們掌握了很多,要是捅出去,你下半輩子怎麼過,你自己心裡有數。讓你做的事很簡單,就是配合我們。”
老樑出去後,鄭源對戴平笑着說:“你覺得奇怪是不是,我爲什麼花力氣做這個?
你知道,異能中心行事太溫和,保密協議能有多大效力?這些知情者們放在外邊,既不安全,又浪費資源。非常時期,要抓住重點。所以,我要把他們分門別類,選出可用之才。”
戴平有些疑惑,鄭源一貫是自我中心,什麼時候關心起大局來了。還有,不知道鄭源從哪裡調動了大量身份不明的人員。作爲軒轅的一支小隊,他們的權限不包括私下調動其它部門。
他猜測鄭源制定這個計劃,軒轅的上層未必都知情。而且,鄭源原打算幾天後纔開始這項計劃,自打他從金陵返回後,就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要求儘快開始。
戴平離開後,鄭源惡狠狠的打在牆壁上,“帶臉譜的小子,還有日蝕的老陰,不管你們是誰,我絕不放過你們。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抓住這個國家最珍貴的東西,就是那些異能者,比一切事物都重要。控制他們,成爲我的力量。別說權力、財富、地位,甚至……”
……
“他真是利慾薰心,這是在破壞現在的穩定局面。”陳恩華搖頭嘆道。
在他旁邊,是他的老朋友,國家異能中心科研和對策研究中心的孫會斌,孫會斌說:“果然,你也不知道這事,鄭源很有能力,不知道從哪裡調來這麼多人,軟禁了大量知情者。上邊也有人打招呼,中間關係錯綜複雜,異能中心只好裝作不知情。”
“老陳,你有辦法沒?”
“知情者的人身安全暫時沒問題,鄭源應該是圖謀其中的異能者,這不奇怪。鄭源的事,我也不方便出面,軒轅的情況很微妙,很多成員越來越非人化了。”
陳恩華意味深長的說:“有種潛在的思潮在他們之間蔓延,他們覺得自己是秉承天意的新人類,對他們來說,普通人的利益,甚至整個國家的利益,都沒有他們個人的進階重要。比如這件事,就算幾名隊長都知道了,也未必會阻止,說不定還想事後插一腳,接收從知情者中篩選的異能者。”
“更大的風暴就要來了。”他長長嘆了口氣。
孫會斌說:“別太悲觀,不是還有像你這樣的異能者嗎?有那些漠視普通人類的異能者,就一定會有站在人類一邊的戰士,哪怕很少。”
陳恩華點點頭說:“這件事,或許有人能阻止他。”
接到陳恩華的邀請,方銘沒有耽擱,在一條小街上找到了他。陳恩華依然是老樣子,袖子高高捲起,手裡提着兩個塑料袋,邊走邊吃,就像個閒散的大叔。
方銘和他坐在河邊石頭圍欄上,陳恩華問道:“你放棄了禁忌之物?”
看到方銘的表情,陳恩華說:“別奇怪,在金陵能把他們耍的團團轉的異能者,能使用火焰,還有別的奇怪能力,身體超強,全國也沒有幾個,而且,我想來想去,只有你,纔會毫不猶豫的放棄那個東西吧,我恐怕也做不到。”
方銘心想:“那只是因爲我能看到禁忌之物能量中摻雜的邪惡物質。”
“放心吧,除了我,沒有人知道你是誰,沒有人知道你的能力。畢竟,見過你出手的敵人都消失了,在異能者短短的一個多月戰鬥史上,你似乎不是最顯眼的,但是你不聲不響的幹掉了最多的異能者,煽動他們內鬥也算。”陳恩華做了個狡黠的表情。
“不,還有一個,”方銘說:“他是莫立的合作伙伴蟲子,同時還是日蝕的老陰,或許還有軒轅的身份……”
陳恩華點點頭,“還有這樣難對付的人啊,我會留意,有消息告訴你。眼下,有件事需要你幫忙,如果你願意的話。”
“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對知情者和公衆有好處,對你們或許有點小風險。”
“那我要徵詢夥伴們的意見。”
“沒問題,這是資料,我等你的消息,他們可能就在這一兩天內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