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小時前,醫院內,“你知道李曉東爲什麼要綁架你嗎?”
“我很奇怪,他們爲什麼要綁架一個女記者,還特意設下了陷阱。在那棟樓裡,除了攝像師小吳,另一名死者怎麼回事?”
對這些問題,劉歆語都無法回答,聽到那些問題,唯一的反應是她失神的表情。調查者失望的斷定,她由於過度受驚嚇,無法回憶當時的種種可怕場景,或許是創傷後遺症。
“最後一個問題,你記得是誰救了你嗎?”
“記得。”
調查員驚喜的問:“能描述一下他的樣子嗎?”
“他很強壯。”
在劉歆語的配合下,一副救命恩人的畫像誕生了,畫上的男人謝頂、塌鼻樑、嘴巴很大、山羊鬍,大概四十多歲。
……
方銘的獨處時光沒有持續太久,門鈴響了兩遍,方銘打開門,一個女孩站在門前,正低頭欣賞自己的腳趾。她擡起頭,脣色鮮紅,笑容嫵媚。“你好,我是戚晴的好朋友,我叫徐雯。”
這是個窈窕、美豔的女孩,穿着有些暴露的淺色上衣,露出漂亮的肩頸,和讓人觸目驚心的圓潤弧面,短裙搖曳,僅僅站在那裡,就帶着波動和韻律。
“聽說小晴最近住在這裡?”
沒等方銘邀請,她就自己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看了看戚晴色彩溫馨的臥室。儘管是臨時住所,戚晴這些天有時間就會整理房間,家裡到處都流露着溫暖的氣息。
“我和戚晴認識很多年了,她的喜怒哀樂、各種心事我都知道,即使不知道的,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看起來,她很信賴你,因爲她還是第一次,和她父親之外的男人同住一個屋檐下。”
方銘哦了一聲,徐雯眨眨眼睛,嘴角彎起的紅色的弧線,“戚晴這麼謹慎的姑娘,看人的眼光不會錯,看來你是像哥哥一樣可靠的男人,我可以叫你哥哥嗎?”方銘說,“叫我方銘就行。”
她握住方銘的手,微笑着說,“方銘,希望我們可以成爲好朋友。”
即使她柔軟的手緊握自己的手,即使是她笑靨燦爛的時刻,艾恩還是提示:“她對你的好感度爲零。”方銘暗想:“冷酷的女人。”
艾恩說,“你對她也沒有好感好不好,她面對你這樣普普通通的人,沒好感也說得過去。可你面對的可是美女,你卻無動於衷,你更冷漠,更勝一籌,你是勝利者!”
她很自然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脫掉紅色高跟鞋,把雙腿側放在長沙發上。“哥哥,你在哪裡高就?”
方銘說,“我現在無業,你先坐會,我剛問了,戚晴大概幾分鐘就回來了。”說完坐在旁邊椅子上,瀏覽起手機上的新聞,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徐雯愣住,還有這樣的男人?自己主動示好,居然撂在一邊,不願奉陪。徐雯咬了咬牙,似乎在平復心緒。
徐雯臉上漫不經心,卻一直支着耳朵,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她飛快的下地,光着腳走向方銘。接近椅子,她呀了一聲,似乎沒有站穩,滑了一跤,倒向方銘。
方銘本能的伸手一扶,她順勢倒在他身上,雙手環繞方銘背部,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服,方銘感到某種溫暖貼住了他的鼻子。
戚晴打開門,看到方銘坐在椅子上,一個女人站在椅子前,上身貼着他的臉,還抱着他後背,挺翹的曲線因爲姿勢顯的更加誇張,一條小腿向後擡起,姿勢魅惑。就像是被方銘強行拉入懷中,她措手不及,腳都沒站穩。
徐雯轉過頭,面色大變,用有點慌張的語氣說:小晴,你回來了!我,我們……”,她表情很不自然,摻雜着意外和嬌羞,視線也避開戚晴的注視。
戚晴抿了抿嘴脣,“你們?”
徐雯慌亂的解釋說,“小晴你別誤會,剛纔是我……我不小心摔倒了,哥哥扶住了我,沒有發生別的事情,真的。”
但她那飽含委屈的語調,惹人憐愛的表情,卻很容易讓人往別處想。戚晴看向方銘,方銘點點頭,“就是她說的那樣,挺大個人,光着腳在地上跑。”
方銘又說:“不過,我覺得她是故意的,她不像你的朋友,也許嫉妒你,也許是別的原因。總之,她覺得我這樣的男人,正好是個合適的道具,可以利用我來刺激你。”
徐雯和戚晴同時張大了嘴,徐雯的表情似乎在說:還有這樣的操作?不是應該兩人產生誤會,解釋不清嗎?
徐雯的表情,立刻換成了委屈和不解,“你怎麼是這樣的人,難道因爲我穿的暴露,就可以隨便侮辱我?我本來是想幫你解釋,你非但不領情,還要詆譭我。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小晴,是他強抱我,還說喜歡我。”
戚晴看着她,又看了看方銘,突然笑了,“徐雯,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徐雯:“……你都不管,不生氣?”
戚晴說:“咱們認識這麼久,但我相信他多一點,你的來意是?”
徐雯好像認輸了一樣,放棄了剛纔的委屈姿態,嫣然巧笑,變臉速度讓方銘歎爲觀止,她抱住戚晴的胳膊,“我來邀請你去參加我們公司策劃的畫展開幕式,是你喜歡的女畫家吉娜哦。”
“我沒空,我還有事要做。”
“……拜託,你又不是家庭主婦,機會難得,這次畫家本人也來了,你不想去看看嗎?”
戚晴面現猶豫,方銘說,“既然機會難得,去吧,我會接你回家,小心這個女孩就行。”
徐雯在旁邊翻了個白眼。
……
吉娜來自一個以貧窮、動盪聞名的南洲小國,她畫作很有名,因爲她的畫以濃重、熱烈的色彩和筆觸,展示了那些生活在貧困線下的人們。她的畫活生生的呈現了讓人震撼的生活畫卷,作爲現代女性的代表,她經常被邀請到各國舉辦展覽。
戚晴站在一幅畫旁,這幅三米高的巨大畫作上,一個十幾歲女孩,衣衫襤褸,身上骯髒、遍佈傷痕,她正從垃圾堆裡撿起一隻注射器,麻木的表情居然露出一絲喜悅,就像撿到了寶貝。
這是吉娜的控訴:在她的國家,很多被毒品殘害的年輕人,無聲無息的沉淪。站在畫旁,那個女孩的悲慘很有壓迫感,讓人覺得沉重、憤怒。
一個展會工作人員向觀衆介紹,吉娜的畫作,引起了國際輿論的廣泛關注,促使該國加大力度打擊販毒團伙。她的作品出售所獲的財富,也將用來幫助本國的年輕人找到出路。
吉娜本人也出現在現場,她是個瘦弱的中年女性,眼睛裡閃爍着熱烈的光芒。燕都文化界的人士熱情的圍攏上去,戚晴也走近了,她從前就對吉娜滿懷敬意,看到吉娜,好像獲得了一些鼓舞,戚晴也想頑強的生活、戰鬥。
這時,一個捲髮外國男子從旁邊快速走來,他突然分開人羣,直奔吉娜。
戚晴看到他右手拿着一瓶打開蓋子的液體,這是襲擊!
按照方銘這些天的防身特訓,戚晴跨步上前,一扭腰肢,右腿劃了一道漂亮的弧線,就像演練了很多遍的那樣,第一時間踢向他要害。
沒等外國男子做出動作,旁邊一個英俊青年伸手抓住他右手手腕,以一個標準的擒拿動作,把他拉倒在地。“嘭”的一聲,戚晴一腳踢空,正好踢中英俊青年的小腹,青年“哎呦”了一聲,彎下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