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有人哭喊,人們四散奔逃,傳來令人崩潰的聲音,“大廳被鎖上了!”
外邊的警察大概已經跟着吉娜去了醫院,人們被困在空蕩蕩的大廳裡,哪有躲避的地方。有個老者剛拿出電話要報警,朱安平突然就從旁邊牆內冒出,當着大家的面,手臂毫無阻礙的進入老者的身體,好像穿越牆壁一樣。他收回手臂的同時,老者身上出現了一個血洞。
有人喊:“別靠牆,大家都到大廳中央!”戚晴拉着徐雯,也跑到中間。
“在你背後!”在一個絕望的聲音中,大家看到朱安平好像影子一樣從一位女士背後升起來,小腿部分還在地下,朱安平的手穿過那人身體,還衝大家擺了擺手,顯然,地面,他也能隨意進出,沒有一處是安全的!他收回手臂,女士卻安然無恙。戚晴想:“他能自如的虛實切換,只有實體化的時候才能傷人。”
朱安平饒有趣味的盯着戚晴,“這場戲精彩吧?我可是爲你表演的。”
有一個西裝男大喊:“我們剛纔都看到了,你要找的是這個女孩,爲什麼遷怒到我們身上?我們可以把這女孩交給你!停手吧!”說話間,他死死盯着戚晴,好像她纔是罪魁禍首。
徐雯站在他面前,鄙視的說:“你還算個人嗎?你要把她交給這個惡魔?”
西裝男推開徐雯,伸手來拽戚晴,徐雯憤怒的撕扯他的頭髮、衣服,啪,戚晴踢中西裝男人的腹部,那人踉蹌後退。朱安平笑道:“沒錯,如果你們把她獻給我,我就放過你們!別抱僥倖心理,外邊的警察護送吉娜走了,現在只有我們了!”
又有兩個失魂落魄的人撲向戚晴,戚晴毫不畏懼,她握緊雙拳,擺好了姿勢,在他們撲上來的瞬間,蹬地、扭腰、出拳,動作優美,如果方銘在場,會誇她動作標準。啪,這一記右直拳,正擊中其中一人下巴,那人竟然被打倒在地。戚晴晃了晃手指,好疼!另一個人要抓她頭髮,被戚晴抓住手腕,一腳蹬在膝蓋上,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戚晴心想:“方銘教的技巧是不是有點殘忍了……”
此時,西裝男再度氣勢洶洶的抓向戚晴。
轟,一聲巨響,西裝男旁邊牆壁碎裂,露出一個水盆大小的洞,石塊落在西裝男身上,有人似乎從洞的對面觀察這邊的形勢,接着,一隻手從洞裡伸出來,握住了西裝男的脖子,又是一聲巨響,牆壁被撞出一個人形大洞,一個戴口罩的青年從對面撞了進來,西裝男眼珠一翻,昏死過去。
戚晴一陣驚喜,她認出那正是她給方銘置辦的防監控裝備——有蝙蝠圖案的口罩!方銘一手抓着西裝男的脖子,掄起他的身體,就像揮舞一個大號的球拍,掛着風聲,拍向剛纔追趕戚晴的兩人,被戚晴打傷後正在呻吟的兩人眼前一黑,像蒼蠅一樣被拍出四五米遠,趴在地上不再嗡嗡。
方銘扔掉手裡的男人,打量着室內的狀況,雖然不瞭解情況,但剛纔在牆外,他就感覺到了室內的異能波動,此刻,異能波動清晰可見,就在牆體內,那人正在牆內不斷遊走,似乎在觀察自己。
“我來接你回家。”方銘平靜的對戚晴說,好像沒看到地上被朱安平殺死的人。徐雯被人推到後,剛爬起來,愣愣的看着方銘,她甚至沒有看清方銘是從哪裡冒出來。
“這裡有妖怪,你快帶着小晴跑。”徐雯不敢大聲說話,比着口型,示意方銘。
方銘倒不着急,他走到戚晴附近,好像沒有察覺到有人躲在暗處。急的徐雯直跺腳,她指着方銘身後說:“你後邊,你!”
從方銘身後牆上,一隻手臂無聲無息的伸過來,方銘沒有回頭,突然,他身軀旋轉,向後踢出。他明明踢中了朱安平的手臂,卻直接穿透過去,朱安平又隱沒於牆內。戚晴在一旁小聲說:“只有他傷害你的時候,你才能傷害他。”
方銘立刻明白,朱安平虛化的時候無法傷人。他實體化的時候,才能造成傷害,也能被傷害!看來,他牆內的身體始終保持虛化,牆外的部分能夠虛實切換,這就夠了。
方銘微微泛起一絲冷笑,一蹬地面,打向了朱安平消失的那面牆,右手深深的轟進牆體內,牆上出現一個破洞,混凝土塊崩裂,露出中間斷裂的鋼筋。方銘深吸了口氣,渾身的肌肉膨脹,轟轟轟,他連續出拳,那面五六米長的牆碎的稀里嘩啦,靠着中間的鋼筋勉強粘連在一起。
直到這時,站在另一面牆裡的朱安平,才確定方銘看不到自己,他笑道:“有些蠻力,看你能亂打到什麼時候,我會把你的骨頭一塊塊取下來。”
方銘停下,不停喘息,似乎是筋疲力盡。實際上,這種程度的運動連熱身都算不上。方銘的感知一點沒鬆懈,他能感覺到朱安平的波動來自地下,正朝自己腳下移動,對方的手和頭已經露出地面,右手握住了自己左腿的踝骨,在感到疼痛的一刻,方銘吼道:“就等你了!”
“驪紋!”(5/6)方銘腿部彷彿獲得了無窮的力量,他的右腿用力朝下踏去,一道腿影像鑽頭一樣擊向朱安平的頭,朱安平瞬間就要發動異能,虛化自己露在地面的部分。可是,驪紋強化後的速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轟隆!”地面出現了一個直徑兩米深三米的坑洞,朱安平的一隻手正握着方銘的腳踝,保存完好,只是他的整個身軀已經和坑內的渣土融爲一體,分辨不出哪是朱安平。被方銘轟碎大腦的同時,朱安平就喪失了異能,至於,他實體化的身體是先被地面擠碎,還是先被方銘打碎,不得而知。
方銘從坑裡跳出來,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大廳,剩餘的那些人已經從牆體的破損處跑掉了,只有徐雯還在角落裡發抖,休息室裡的警察還在拍門。方銘皺着眉說:“這種破壞程度,現在我賠不起,我們快走。”
戚晴拉住徐雯,在遠處的警笛聲中,三人飛快的跑出藝術館,來到停車場。
徐雯還處在驚嚇過度的狀態,戚晴打開車門,把徐雯扶到後座上,方銘把甲殼蟲開出停車場,到了大路上才問:“不是看展覽?怎麼變成這種狀況?”
戚晴有些傷感的說:“不知道吉娜怎麼樣了……”
徐雯喃喃自語:“好可怕,怪物……怪物被你打死了?”
她從惶恐變成了驚駭狀態,好像終於反應過來,如蔥玉指指着方銘,小嘴張開,“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不是一個……軟飯男嗎。”
方銘無語,這個女孩是多喜歡搞笑啊。
他平心靜氣的說:“沒錯,戚晴做飯很好吃,我喜歡吃。”戚晴臉上飛過一縷緋紅。
“可你打死了那個怪物,那個怪物會法術!”
方銘淡淡的說:“我是個普通人。”
徐雯說:“瞎說,你要是普通人,那我就是奧特曼了!不,你要是普通人,我就是草履蟲!”
最後一句,她特意拖長了音調,臉上終於恢復了純真無邪的表情。
送走了徐雯後,方銘問戚晴,“徐雯和你真的是朋友?”
戚晴說:“我們倆從小就是朋友,形影不離,一起上學,一起備考,一起瘋玩。只是後來,徐雯漸漸疏遠我,有時會做些奇怪的事,我記得她曾經把追求我的人搶了過去,然後又放棄了那人,呵呵。不過,需要她幫忙的時候,她從來沒推辭過。”
“追求你的人?”
“嗯,反正我也不喜歡,她喜歡也好,但是她就是不服氣吧。”
在夜晚的燈光下,戚晴的大眼睛忽明忽暗,她小聲問,“下午,你們倆……”
方銘說:“她很愛表演,想在你面前證明什麼,總之是個腦殼有問題的女人。”
這時,腦殼有問題的徐雯,站在自家樓下,彎着腰,想吐又吐不出來,因爲她又想起鮮紅的器官被抓在手中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