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亞將手中的雪克壺的酒分別倒在了兩個杯子裡,剛好分成了兩杯雞尾酒,一點都不少,順便還放上了薄荷片,剛好是是兩個杯莫吉托。
特斯拉帶着戴恩走了過來。
“一路跑過來,應該跑累了吧。”夏亞擡起手向着那兩杯酒示意了一下,“喝杯莫吉托吧,解渴。”
“好久不見。”特斯拉靜靜注視着夏亞,“梅林先生。”
夏亞的眼瞼微收,“好久不見。”
特斯拉靜靜凝視着夏亞,看着他臉上那連皺紋都沒有的臉,一如,幾十年前的那樣。
歲月好似在眼前這個存在的身上靜止了,但他卻已經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了。
“我現在相信您的年齡確實很大了。”他說。
“只要心態好,人總是可以永遠年輕。”夏亞說。
“那您的心態一定沒有壞過。”特斯拉吐槽道。
戴恩疑惑的看了看特斯拉,又看了看夏亞。
這位酒館的老闆的樣貌很特殊。
當然,並不是奇怪的那種,他的長相很英俊,有一種東方人的感覺,在西方這種異國的樣貌很受歡迎。
特殊的,是他的身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他看上去很年輕,但卻像是靈魂籠罩上了一層幕布,讓人完全猜不出年齡,有一種跟普通人格格不入的感覺。
“父親,您認識他嗎?”戴恩低聲問道。
“算是吧,以前見過。”特斯拉說,“他救過你的母親跟我,是我們家的恩人。”
戴恩反應了過來,對着夏亞恭敬的行了一個禮道。
“您好,先生。我叫戴恩·特斯拉。”
他回過頭看一眼門口,有些擔憂那羣軍人是否會進來。
不過特斯拉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要擔心,進了這裡,也就意味着絕對的安全了。”
他坐在了吧檯前的椅子上,戴恩也跟着坐了上去。
特斯拉凝視着夏亞,“我當初回到克羅地亞的時候,有嘗試過尋找您的存在,但這家店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家店開在哪裡,通常要看我的心情。”夏亞說。
“這樣嗎”特斯拉低聲輕喃,“我當初有許多的問題想要問一下您,不過現在.卻不知道該問什麼。”
夏亞笑了笑,“你的心中,已經有一個答案了,不是嗎?”
特斯拉沉默着,沒有言語。
戴恩又一次的看了看特斯拉,又看了看夏亞,說實在,雖然他們說的話自己每一個字都認識,但是連起來就完全看不懂了。
不過他雖然好奇心特別重,但也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所以他也沒有插嘴,只是默默的拿起了自己的那杯雞尾酒。
入手很冰,或許是裡面冰塊的作用,他輕泯了一口,酒精的味道不多,更多的是一種薄荷混合着蘇打水帶來的奇異口感在他的空降中迸射,令人迷醉。
“你們是又被人追殺了嗎?”夏亞揶揄道。
特斯拉點了點頭,“沙俄的人,也可能是德意志的人。”
“那看起來,我們還真有緣分啊。”夏亞調侃道,
特斯拉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
“你們來沙俄做什麼?”夏亞繼續問道。
特斯拉目光深邃的輕喃,“一個強大國家的基礎,是廣袤的土地與資源,以及足夠的戰略縱深,沒有這些,即使有着再強大的技術都無法說是強國。
塞爾維亞太小了,國土的面積註定了它的發展上限,我們無法抵抗來自同盟國的入侵,所以,我來此尋求新的盟友。”
“看上去,你們失敗了?”夏亞笑道。
“確實如此。”特斯拉低聲輕喃,“沙俄已經被德意志滲透了,這個國家的皇帝,也基本上成爲了德意志的傀儡。”
“尼古拉二世跟威廉二世從小就在一起長大,他們甚至是一個祖母。”夏亞說,“所以這也並不奇怪。
甚至於英國現在的國王其實也跟德國、沙俄的國王有血脈關係。
整個歐洲都是如此,數百年來,他們的王室都在互相通婚。
如果嚴格意義來算的話,阿莉西亞甚至跟這些人也有血脈關係。
雖然現在布里塔尼亞沒有皇室了,但他們的血脈也在歐洲繼續延續着。
“尼古拉二世的野心很大。”夏亞靜靜的說,“他夢想像自己的先祖一樣爲國家開疆拓土,他想把東北併入俄國,還想把北辰的西北併入本國。要奪取波斯,不僅要佔博斯普魯斯,還要佔達達尼爾。
但他對於國內的治理卻是一塌糊塗,即使如此卻還一直進行軍事冒險,不斷的挑釁北辰,但最終被北辰狠狠教訓了一頓,太平洋艦隊幾乎全軍覆沒。
但即使如此卻仍不罷休,跟威廉二世一唱一和的宣揚“黃禍論”,想要與西方一同對付北辰。
他並不是一個值得託付未來的人。”
“我明白。”特斯拉低聲道,“但他也始終是這個帝國的沙皇。”
“我倒是有一個別的人選。”夏亞平靜的說。
聞言,特斯拉緩緩的擡起頭看向他。
不過也在這時,後面的門傳來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大門被人推開,一個並不高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珠。
“抱歉,外面下了很大雨的,我在你這裡躲一會兒。”
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我經常走這套路,還從來沒發現過這裡呢。”
他說的是一種不太熟練的瑞士語。
“剛剛開門。”夏亞說,說的是一口十分流利的俄語。
他有些意外的看向夏亞,接着,他用俄語回道,“您不介意我在您這裡坐一會吧?”
“當然。”夏亞笑道,他指了指自己左側的書架。“這裡有免費的書可以看,離開的時候記得放回去就可以了。”
“你這家酒館的經營模式倒是很有趣。”那人笑道,“不賣酒,還給人免費的書看。”
他走了過來,而戴恩也看清楚了他的樣貌,他的年齡似乎很大了,因爲脫髮很嚴重,額頭都快到頭頂上了,只有兩邊跟後面有一些頭髮。
他的眼睛明亮有神,微皺着,鼻子尖而直,嘴巴嚴厲而堅定。眉毛黑而密,像是傳遞着某種智慧的力量。
他在那書架前看着那些書,在看到某一排的時候,他微微張了張眼睛,因爲那一排都是一些他曾經翻過無數次的無比熟悉的書。
《資本論》、《布里塔尼亞革命黨宣言》、《對布里塔尼亞社會批判》等等。
他看向這家酒館的老闆,眼中泛着微光,“老闆,你這裡的書,在這裡可都是禁書。”
“這家店也沒多少人不是嗎?”夏亞無所謂的說。
他看向那中年人,“我想,您也應該不會舉報我吧?”
那中年人看向了特斯拉等人。
“他們是我的朋友。”夏亞說。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特斯拉以及他身側那個跟他長相十分相似的年輕人,不知爲何,他總是覺得這兩個當中那個年紀比較大的那個看上去很眼熟,但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
頓了頓,他笑道,“這些書我其實都看過了。”
他對於夏亞敢將這些書明目張膽的放在書架上並不感到奇怪,因爲現在的他正處於瑞士,至少在明面上,這是一箇中立的國度。
他來到夏亞身側,對着夏亞伸出手,夏亞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手。
“你好,達瓦里希,我叫.弗拉米基爾。”(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