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要去找山本次郎去報仇,王鐵成的眼睛都放光了,“奶奶的,就特麼知道你們肯定夠意思。”
我跟他說,去算賬可以,但是一切都要聽我的,他不能蠻幹。
王鐵成說這沒問題,只要能把山本次郎給揍了,他什麼都聽我的,以後果園裡的活他都包圓了。
薛寶笑着說還是算了,就他現在這身體,多幹點活還得再進醫院。
我朝王鐵成問好了山本次郎上班的地方,在那個辦公樓下帶着他們倆轉悠了幾圈,發現這裡行人很多,而且道路兩旁的小巷子也沒多少,在這裡不好下手,所以說先去置辦點東西,等着山本次郎下班了再去找機會下手。
對於我的提議他倆都沒拒絕,於是我們轉頭跑到雜貨市場,各自都挑了一套清潔工穿的工作服,順道還買了幾個口罩。
本來王鐵成說是要買兩把刀的,讓我給否決了,又不是去要他命,沒必要帶刀具,萬一現場王鐵成控制不好,真給那孫子來上一刀,那就真出大事了。
買好東西,我們又轉回了山本次郎上班的地方,算着時間,估摸着也就還上半個鐘頭就到下班的時間了。
“先說好,一會無論做什麼,都不許講漢語。”我靠在一個拐角的電線杆上,對他倆交待道。
“爲啥?島國的鳥語我又不會講。”王鐵成來回踱着步,雖然穿着清潔工的工作服已經看不到他身上纏着的繃帶,但行動還是不怎麼方便。
“鐵城你是不是傻,在島國說漢語的能有幾個,咱們一說話,不就暴露了?”薛寶蹲在我身邊,攤着手,顯得有點激動。之前在買東西的時候他跟我倆說過,這是他第一次出來打架,心裡總是慌慌的。
“也是哈。”王鐵成哈哈一笑,想掩飾自己的愚蠢。
不過我覺得他這絕對是多餘的,連山本次郎到底是什麼來頭都搞不清就敢來找他麻煩,足夠說明王鐵成的智商了。
轉眼間,天色就漸漸黑了下去,街上也漸漸熱鬧了起來,下班的路人行色匆匆地行走在路上,還有些穿着黑色絲襪身穿校服裝的高中女生三三兩兩的從我們面前說笑着經過。
要是在往常,見到這情景,我們仨少說也要對那幾個裙子都遮不住大腿的女生品頭論足一番,不過今天顯然我們三個誰都沒那個心情。
王鐵成有點按耐不住,說現在路人比之前還多,肯定更不好下手,要不乾脆就直接衝上樓去,幹山本次郎一頓得了。說着話,他就要走,可扭頭見我沒動,只能悻悻地又退了回來。
其實我等的也很急,但是我知道越是重要的事情越是不能着急的道理,就如同是在獵食的動物,只有耐心的等待,才能換來最後的致命一擊。
就在我們等的百無聊賴的時候,一個矮小齷蹉的身影出現在我們的視野裡。
“童關,山本次郎出來了。”薛寶拍着我的肩膀,擡手一指。
我點點頭,跺了跺站得有些發麻的腳,低聲說道,“跟上去。”
穿着西裝,拎着個公文包的山本次郎此時正勾
肩搭背地同兩個人便說邊走,並沒有擦覺到我們三個。
走了能有小一會的功夫,這仨人轉頭便進了一個壽司店,隔着壽司店的落地窗戶朝裡面看去,這三個人都並排坐在了壽司店的吧檯前面,說笑着點餐吃飯。
我本來想着是趁着山本次郎下班一個的時候動手的,但是看這個情況,恐怕一時半會是不行了,四下左右看了看,這裡地偏,路上沒什麼行人,選擇在這裡動手,估計也沒什麼大問題,便招呼着王鐵成薛寶倆人準備動手。
聽到我的話,王鐵成和薛寶倆人趕緊把準備好的口罩帽子帶上,只露出一雙眼睛,王鐵成找來一跟木頭棒子,而薛寶手裡則是不知道從哪撿了半截板磚。
“以拉下衣馬賽(歡迎光臨)!”一進門,穿着和服的侍應生笑着跟我們打招呼。
沒有搭理侍應生,我帶着他們兩個,徑直走向山本次郎。
此時的山本次郎正端着酒杯笑着跟身邊的人聊天呢,沒有發現我們,不過他身邊的人卻用餘光注意到了我們。
那人對我們一邊說話,一邊起身,看樣子是在質問我們是幹什麼的。
我擡手就把他推到旁邊,抄起桌邊的酒瓶子對着山本次郎就打了下去。
砰!
酒瓶子在山本次郎的腦袋上應聲而碎,直接把他從椅子上打趴到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一擊,讓山本次郎捂着腦袋嚎了起來,不用我多說,王鐵成和薛寶兩個人對着山本次郎就是一頓胖揍。
薛寶沒打過架,下手還很輕,只是找着山本次郎的胳膊大腿拍,可王鐵成記恨着晚山本次郎,手下根本就不留情,拿着棒子逮哪掄哪,沒幾下就把山本次郎給打得動彈不了了。
面對我們的偷襲,跟着山本次郎一起的兩個人反應也算快,隨手抄起椅子就照我們砸過來。
我拍完山本次郎之後就沒動手,防的就是他們兩個,這會見他們兩個動手,我立即把手中剩下的半截瓶子砸向其中一個,緊跟着擡起腳就朝着另外一個人的肚子踹過去。
那倆人估計也沒想到我會注意他們,一下子就吃了虧,尤其是被我正好踹在小肚子上的那個,扔下椅子捂着肚子蹬蹬蹬倒退好幾步撞到了吧檯上。
“啊——”
反應過來的侍應生尖叫了聲,就跑開了,在壽司店裡吃飯的其他人,也紛紛放下碗筷,站起身,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等等,情況好像不怎麼對。
山本次郎身邊的兩個人沒有再衝上來,而周圍那些吃飯的人,爲什麼只是看着我們,也沒有逃走?
我一把拉住正打的興起的王鐵成,戒備地朝周圍看了看。
山本次郎此時被打得只能躺在地上哼哼,爬不起來了,我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便咳嗽了一聲。
這是我們之前商量好的信號,我是想告訴他們是時候該撤了。
嘩啦啦——
就在我們想走的時候,壽司店的捲簾門卻一點點地放了下來。
合着捲簾門的聲音,一個從開始就
坐在角落裡不動的男人忽然說了話。
那男人說什麼我聽不懂,可是他話剛說完,之前那羣站起來看着我們的客人,卻呼啦啦地朝着我們圍了上來。
草!
我看明白了,人算不如天算,千算萬算,想找個方便的地方下手,沒想到竟然特麼的跑賊窩裡來了!
敢情這地方不是什麼壽司店,而是山本次郎這羣人的老巢。
我不敢耽擱,一手拽着一個就要往門外衝。
再不跑,等捲簾門放下來,我們想跑也跑不了了!
王鐵成和薛寶也看明白現在是怎麼個狀況了,我在前面開路,一左一右不斷掄着手裡的傢伙想要阻止這羣人靠上來。
但對面哪能這麼輕易放過我們,嘶喊着就把桌子椅子朝我們這邊砸過來。
我躲閃不及,腦袋上捱了一下,而王鐵成和薛寶倆人更是他們招呼的對象。
還有十米就到門口了,可這短短的十米,卻猶如天塹一般難捱。
對面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們仨人就算全身是手,也擋不了一會。沒幾個回合,這羣人就把我們仨團團圍住,這邊一拳那邊一腳地朝我們打過來。
此時我也顧不得之前說過的不能說話的規矩了,一邊支應一邊對邊上的王鐵成說趕緊往門口撞,今天要是衝不出去,明天咱們就可以去海里喂王八了。
王鐵成也知道現在的狀況危急,大喊了一聲,抓起一張桌子,仗着蠻力就往壽司店的門口擠過。
我和薛寶倆人緊緊地跟在王鐵成的身邊,頂着他幫他使勁,身上少不得又捱上多少黑拳黑腳。
忽然對面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圍在我們身邊的人紛紛閃讓,頓時我身上的壓力小了不少,可還沒等我緩過勁來,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絲毫不亞於王鐵成的人獰笑着舉着根棒球棒就砸了過來。
這一下,我是可以躲開的,可這一躲,他棒子砸下去的就是王鐵成的腦袋!
能躲嗎?
不能!
砰!
別說被砸中的胳膊,我整個半邊身子都麻了,而右手更是連點知覺都沒了,恍惚間我甚至懷疑,今後我的幸福是不是再也不能靠自己了。
站在我身邊的薛寶看得清楚,知道我這下傷得不輕,把手裡一直掐着的磚頭照着那壯漢就砸了過去。別看他沒打過架,這應急的招數卻也無師自通,可惜就是準頭不怎麼樣的,那男的沒躲都沒砸到。
不過薛寶這一下卻是給這個緊急的狀況爭取了不少的時間,趁着這幾秒鐘的功夫,王鐵成總算是擠到了門口邊上。
被王鐵成拿桌子擠着的幾個人貼在木門上哇哇大叫,壽司店的大門是木頭做的,被這幾個人擠得吱呀作響。而外面的防盜門也已經徹底地落了下來,緊閉密合的,沒半點空隙。
“啊——”
王鐵成忽地怪叫一聲,靠着他的後背我感覺就好像是靠在一張鐵板上面,我知道他這是在做最後的一搏,基本上沒什麼戰鬥力的我只能用背死死頂住他,期望着奇蹟的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