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賊討逆!
皇帝劉宏,在閱兵大典上正式宣讀了討賊檄文,佈告天下:
朕祗承天命,統御萬方,當保國安民,誅賊討逆,以安天下。
逆賊張舉,悖逆天道,犯上作亂,據中山而稱僞帝,號令羣醜,塗炭生靈,荼毒海內,爲禍社稷。
朕聞此賊獠,痛心疾首,決意親征北伐,以掃清寰宇,復我漢室江山安寧。
朕特命前將軍盧植爲中軍統帥,總領調度全軍,協同作戰,以保此次征討萬無一失。
特命虎賁中郎將蘇曜爲前軍先鋒,統率精騎,直搗賊巢,斬將奪旗,爲我大軍開道,以顯朕之威武。
特命五官中郎將袁術爲後軍統領,籌措糧草,保障軍需,不容有失。
特命
諸卿將士,當同心協力,奮勇殺敵,以彰我大漢之雄風,望諸卿不負朕望,共成大業,待凱旋之日,朕必論功行賞,共享太平。
其有能得舉首者,封兩千戶侯,賞錢兩千萬。
部曲偏裨將校諸吏降者,勿有所問,廣宜恩信,班揚符賞,佈告天下,鹹使聞知。
欽此!
三軍面前,皇帝發佈震驚衆人的討賊檄文。
這道討賊檄文,猶如一聲驚雷,震撼了在場所有的將士和諸侯。
對於由這些京中諸將統御地方諸侯大軍,收攏他們兵權的事情,他們無人,也不敢表示反對。
在此番大破二十萬賊軍圍城的輝煌戰績面前,中央軍權威如日中天。
不但盧植加封食邑,升任前將軍,再次總領北伐全軍事務,那小將軍蘇曜也是被封了冠軍侯擔任前鋒大將又一次獲得了立功表現的良機。
而那四世三公的袁家嫡子袁術,則受命總督後勤糧草,也是委以重任。
這一番認命,可謂是功臣、名士和世家們各領要職,端的玩了一手上佳的平衡之術。
故而,這詔令既下,全軍振奮,歡聲雷動。
蘇曜、盧植、袁術等人皆領旨謝恩,表示誓死效忠,不負皇恩。
於是,就在這場盛大的閱兵完成後,大漢天兵便直接啓程,浩浩蕩蕩的向北方盧奴城進發。
蘇曜率幷州與虎賁本部一千騎加二千諸侯騎兵,合計三千騎一馬當先。
而皇帝與盧植等人則坐鎮中軍,與大部隊緩緩推進。
最後那袁術則是隨軍作爲後勤總兵官,負責籌措糧草、管理軍需,確保大軍在征討過程中的補給充足。
他雖不直接參與前線戰鬥,但其所承擔的責任同樣重大。
糧草是軍隊的生命線,一旦補給出現問題,不僅會影響軍隊的士氣,更可能導致整個征討行動的失敗。
雖然袁術不知道自己爲何會被突然間委以重任,但是大權在握後的袁術,幾乎是一瞬間的,他看着蘇曜的目標就變得無比冰冷。
看到他眼神的何進突然感到一陣寒意,趕忙拍了一下袁術的肩膀:
“公路,此次北伐,事關重大,汝身爲後勤總督,萬不可因小失大,惹火上身啊。”
然而對於何進的說法,袁術卻完全不能苟同。
要是按那劉表的說法,他要忍氣吞聲到什麼時候?
那看着姓蘇的小子趾高氣昂,得意忘形,而他偏偏卻什麼也做不了的日子真是比殺了他都難受。
如今他終於有了權勢,而且還是捏住了那姓蘇的生命線大權。
如此機會,袁術怎能輕易放棄?
不過嘛,他倒也不準備和這何進說那麼多。
這位屠戶大將軍,實在是難成大事,這種切身威脅面前還是猶猶豫豫,優柔寡斷。
到最後,果然還是要我來出手。
於是乎,袁術恭敬的抱拳微笑道:
“大將軍放心,術自當盡心竭力,爲大軍籌措糧草,確保北伐順利進行。”
緊接着,與他面上的所言相反,在送走何進後,袁術馬上召來心腹謀士,密謀對策。
他又不是傻瓜,直接給那個功臣先鋒斷糧,那必定會引起皇帝的猜疑和不滿,甚至可能激起軍中的譁變。
經過一番商議後,他們便決定採取逐步削減蘇曜前鋒部隊糧草供給的策略,一點點的削弱蘇曜的戰鬥力,最終達成聚沙成塔的目的。
沒有糧餉的支撐,你蘇曜還能發揮戰力?
然而,此時的袁術卻不知道,這一切早已在蘇曜的預料之中。
是的。
不管是皇帝這次盛大的閱兵也好,還是御駕親征也罷,背後都有蘇曜的推動。
在當日領賞請戰失敗後,蘇曜雖然不知道皇帝內心的顧慮,但他還是果斷改變了策略。
促使皇帝親征,把戰鬥繼續下去自然是蘇曜早就定好的目標。
於是乎,接下來便是怎麼執行這個計劃了。
皇帝會同意嗎?
不過這一切,對蘇曜來說倒是並不難。
蘇曜身爲虎賁中郎將,又是侍中,有着可自由出入宮禁的特權。
如此能力他當然不會只用來刷公主好感。
在那幾日舉城歡慶的時候,蘇曜便天天往王府跑,舌戰劉宏,向其痛陳利害,施加影響,促使皇帝發動親征。
而後,許是隨着身體逐漸好轉,皇帝的雄心也逐漸恢復。
又許是感受着城中爲勝利歡慶氣氛,回味到那被衆人高呼萬歲的興奮。
總之,深思熟慮後的劉宏最終還是同意了蘇曜的議案,做出瞭如此的決定。
藉此良機舉辦一場盛大的閱兵式,發動征討張舉的北伐,盡收天下兵權!
畢竟,他設西園軍也只是爲了分大將軍兵權而已。
如今,當一個親掌天下兵馬大權,在沙場上揮斥方遒的機會擺在眼前時,哪一個有想法的皇帝會能錯過呢?同時,他皇帝親征,哪怕不需要上戰場砍殺,只是名義上在大營中擔任統帥,那在戰後論功行賞時,也無需擔心手下將領功高蓋主,不可控制。
於是乎,就在蘇曜的推動下,君臣兩人最終定計,閱兵之後御駕親征。
至此,這個大閱兵事件便在這裡走出了一種與歷史上截然相反的走向。
也因此,袁術將要督糧的事情,蘇曜早在他本人之前就知道了。
而考慮到這骷髏王歷史上的作風,蘇曜又豈會不做任何準備?
而對這一切都矇在鼓裡的袁術,還在盯着蘇曜等人遠去的煙塵冷笑。
而那邊的蘇曜,已經在地圖上選好了一個新的目標:
河間國首府——樂成,老上司王柔的治所。
哦不對,現在應該說是河間相王柔的被囚之地。
“什麼?!”
“王國相被囚禁了?”
“蘇君侯,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夜幕初降。
在這蘇曜北行路上的第一個夜晚,將士們剛開始圍在一起用餐。
這時,突然聽到蘇曜的說法,王凌成廉等人頓時大吃了一驚。
那位一向和他們處的不錯的老將軍,這次榮升河間國相,還是率先相應勤王的諸侯之一。
怎地,怎地會被囚禁在治所了?
對於這個問題,蘇曜喊出了甄姜留給他隨行的商號聯絡人——甄平。
值得一提的是,甄家那位身材火辣的長女甄姜作爲蘇曜現有的商業諜報網絡負責人,早已經在十數日前,蘇曜大勝後不久,平原城還沉浸在歡慶喜悅中的時候便受命前往北方,先行探路,瞭解情況,爲蘇曜後續的攻略提供情報支持。
而甄平,這位精明能幹的中年男子,便是甄家北方一帶的商業事務負責人,是甄姜臨行前特意留給蘇曜的人。
於是乎,甄平在接到蘇曜的召喚後,立刻來到營帳前,聽到衆人的詢問,臉上帶起了幾分憂慮。
只見他恭敬的躬身道:
“蘇君侯,各位將軍,王國相確實被反賊囚禁了。”
甄平沉聲道:
“自從張純張舉叛亂以來,河間國作爲其鄰國便陷入了動盪之中,也是反賊勢力滲透的重點。
王柔大人到任時間太短,雖然積極治理,不過無奈反賊勢大卻是收效甚微。
而此番賊兵突襲陛下,過境河間更是將當地攪的是一團亂麻。”
甄平說着搖了搖頭,繼續道:
“若說僅是如此,王國相也不至於淪陷賊手,但奈何,許是收到陛下被困,心急救駕,王國相竟然起郡兵三千步騎出城勤王”
聽到這裡,王凌不由得垂首捂住了額頭。
下來的故事就很簡單了。
這位前使匈奴中郎將,蘇曜的老上司,其軍事才能究竟如何大家心裡還是有底的。
這傢伙,讓他帶三千兵在敵後遊擊都稍顯爲難,他竟然還想悄悄尾行賊兵,繞後助戰?
只能說勇氣可嘉,忠心可鑑。
但結果嘛
他前腳剛出城,後腳行蹤就被暴露。
那時,剛剛發起圍城不久,奉行圍點打援戰術的賊兵很順利的便伏擊了他。
王柔身邊的河間國兵士雖然勇猛,但反賊人數衆多,士氣高昂且準備充分,一番激戰之下,王柔身邊的親衛紛紛倒下,他自己也不幸兵敗被俘。
反賊們見抓住了這位河間國相,自然大喜過望,立刻將他押回樂成城,以此要挾河間國的百姓歸順。
“那,他們這就成功了?”呂布詫異。
這王柔能有這麼大魅力?
爲了他的性命,樂成百姓會開城獻降?
這河間可不是平常的郡縣,乃是王國封地,這位國相上面還有個名義的河間王在呢。
劉備聽得也是皺眉:
“樂成乃是河間國治所,又臨邊郡,數任國相皆不斷加固城防,可謂是牆高城固。
若非主動開城,反賊絕不可能一時半會便將其攻克。”
甄平拱手道:
“劉將軍所言不差,聽聞是城中有內奸作亂,趁亂開城,引賊兵入內。”
“不但王國相被俘,河間王劉陔一家也全部都被抓了。”
“.”
比起震驚的衆人,蘇曜現在已經習慣了這些突發事件。
好吧,這又是一個歷史上不曾有過的事件,看來因爲王柔擔任國相以及勤王事件的爆發,導致了這樣一樁意外的發生。
不過,他該做的事情沒有變。
奪回河間治所樂成,解救王柔和那個劉什麼的諸侯王。
這除了老朋友的情義外,也是因爲樂成在他前往反賊首府盧奴的必經之地上。
從平原發兵,攻打中山盧奴有兩條路線。
其一是一路向北,穿渤海郡,經河間國再折道向西直抵盧奴。
其二則是一路向西再向北,經清河國,安平國從南方插向盧奴。
這兩條道路各有優劣,第一條路較爲危險,但自東向西的掃蕩,可以隔絕其從幽州與塞外方向得到的支援。
而第二條路則較爲安全。
清河與安平兩國並不在賊兵來襲的通道上,只有少量平原慘敗後潰逃的散兵遊勇。
作爲合衆各鎮諸侯,集七萬餘兵馬,號三十萬衆的皇帝親征大軍,自然是兩路並進,合圍盧奴的。
這第一路,北路的前軍也是最危險最困難的一路便是由蘇曜這位皇帝欽點的前鋒大將領銜。
而第二路,西路的左軍,那條稍微安全些的道路則是由另一位中央軍的校尉統領,其正是西園軍的典軍校尉曹操曹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