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額男子的汗毛倒豎,他意識到了陳逍的可怕。
剛纔那一招,他竟然無法看清。
陳逍覆蓋着鱗片的臉裂開了嘴,嘴角上揚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平時看上去很溫善的表情,此時落在護額男眼裡卻是分外猙獰。
護額男退了幾步,一咬牙提刀衝了過去使出慣用的伎倆。
他的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然後再出現在陳逍的身後。
雪白的光一閃,護額男手中的刀砍向了陳逍的脖子。
“成了!”
沒想到這麼輕鬆,護額男露出一絲狂喜,向外一抹。
刺啦!
一陣怪音傳出,和指甲刮玻璃的聲音類似,令人牙齒髮酸。
護額男的刀砍在陳逍的脖子上竟然擦出了一串火花,陳逍體表的黑色鱗片堅硬無比,他的刀無法破開。
“不好。”
護額男意識到了不妥,想要和陳逍拉開距離,可惜陳逍沒有再給他機會。
陳逍探出爪子抓住了護額男的手道:“你的刀有點鈍了,我給你磨一磨。”
黑影閃動,陳逍另外一隻手快如閃電探了出去。
他以護額男的腋窩爲支點,兩手驟然發力。
噗嗤。
一串血珠灑向了半空。
護額男拿着刀的手臂被陳逍硬生生的給撕了下來,脆弱得就像紙。
“啊!”護額男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嘴巴長得老大。
陳逍趁其不備,把撕下的手臂其中血肉模糊的一端猛的塞進了護額男的嘴裡。
護額男的嘴裡血漿滿溢,嗚嗚嗚得叫着。
陳逍取下刀道:“磨好刀需要好的磨刀石,我看你的身子就很不錯,就借你的身子磨一磨刀!”
護額男拼命吐出了塞在嘴裡的肉塊。
人在往嘴巴塞東西時,舌頭往後蜷縮,爲口腔留下了活動空間。有了活動空間,兩頰的肌肉以及舌頭就會把東西推出來。
可是由於陳逍塞的力道太大,幾乎用血肉塞滿了他整個口腔,讓他很難一下子吐出來,着急上火,正欲用另外一條手臂拔。
一道銀光閃過。
護額男只覺得手掌一涼,隨後劇烈的疼痛讓他全身冒汗。
陳逍一刀切掉了他正伸出來的五根手指。
都說十指連心,斷指之痛幾乎讓他痛得無法站立。
在“血紅”的改造下,陳逍的肌肉對於力道的控制很穩,而對於刀的運用,陳逍也早已輕車熟路。
再一刀切掉護額男的手指之後,陳逍繼續使出了幾刀,每一刀都恰到好處的封了護額男的退路。
“爲什麼他能知道我的招式?”護額男心中震驚。
陳逍冷笑着:“聽說古代的人棍嗎?”
“今天可以削一個現代版人棍。”
護額男已經成了他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陳逍雙手持刀,掄了一個半圓,砍下了護額男另外一條手臂。
“哼!”護額男發出輕微的悶哼聲。
陳逍膝蓋一彎,他手裡的長刀橫掃,劃出銀白色的影子。
長刀在他的手裡發揮出了不可思議的力量。
護額男視線忽然“掉”了下去,就彷彿身高突然矮了很多,下半身忽然沒有了知覺,他低頭看去才發現兩條腿從大腿處已被陳逍一刀斬斷。
“嗚……啊……嗚……”
銀白色的刀在滴血,陳逍持刀而立,居高臨下道:“終於有點像磨刀石的樣子了,磨刀石嘛就得方方正正的。”
陳逍拔出塞在護額男嘴巴中的手臂,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先從你的脖子處開始磨刀吧。”
“啊!”
陳逍從他的脖子上削下了一塊肉,護額男叫得撕心裂肺。
“叫吧,叫吧,叫得越大聲,我越高興。”
長長地廊道里,淒厲聲連綿不絕。
待削了幾十刀後,護額男已經變得奄奄一息了,而此時再廊道的盡頭有密集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大約四五十個人整齊劃一地走了過來。
這些人見到了護額男等人的慘狀睚眥欲裂:“隊長!”
“是這兩個人的下屬嗎?”陳逍一腳踢開氣若游絲的護額男,他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胸口處的皮膚和皮下組織都被陳逍削乾淨了,能看到鮮活的心臟和粉紅色的肺在胸腔裡鼓動着。
“正好刀也磨得差不多了。”陳逍走到了蘭蘭屍體旁邊,合上了她的雙眼:“該去見見血。”
陳逍路過護額男的旁邊,長刀一掃,輕描淡寫地砍下了護額男的頭顱,然後他繼續拖刀向前走着。
刀尖和地面大理石摩擦的聲音落在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上!”真理會裡有人大吼道:“大家不用怕,我們有這麼多人,他就一個人。”
“殺!”
有人朝着陳逍撲來。
陳逍不閃不避,任憑各種招式、子彈落在他的身上。
一片片火花不斷迸濺。
陳逍覺得不痛不癢,他歪了歪脖子,忽然加快了腳步。
他一步踏出,刀快如電,一刀劈下一個人半邊頭顱,白花花的腦漿流得一地。
“一。”
又是一刀刺中了一個人的心臟,絞了幾下。
“二。”
陳逍的刀還沒有抽出來,就有人近身向他打出一記拳頭,他頭往外一偏,躲過了這一拳,然後五指並爪插向了他的喉嚨,掏出了對方的喉骨。
“三。”
陳逍扔掉手中的異物,抽出刀,連連揮舞,他的每一刀都精準無比,一刀奪命。
“四。”
“五。”
“六。”
“……”
“十。”
在陳逍的四周躺着十具死屍,每一具屍體都帶着溫度,還沒有涼,而他還沒有走完一步。
一步殺十人!
十具屍體流出來的血匯聚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大灘,就像是一個血池一般。
陳逍就站在血池之中,殺氣騰騰。
面對這樣的陳逍,真理會的人有了一絲退意,這簡直就是一尊殺神。
“好爽快啊!”陳逍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和放鬆,有種報仇後的快樂感覺。
血紅捕捉到了陳逍的情緒變化,不斷調動着源力波動,讓陳逍的身體更適合當下的殺戮節奏。
陳逍大步朝前,他忽然想起一句話很應景:“我於殺戮中綻放,亦如黎明的花朵。”
“從今天開始,我要做太虛世界的殺戮之神,享受殺戮給我帶來的喜悅!”
“殺!”
陳逍彷彿化作了一頭人形暴龍,衝進了人堆,一朵朵血花綻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