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睡到了差不多中午陳逍才完全清醒過來。
陳逍隱隱之中覺得,血紅的使用會對他的精神造成一定的影響,只不過現在還不是很明顯,他也不能妄下結論。
稍微收拾了下,陳逍就直奔會所。
第二次過去,陳逍已經輕車熟路了,掏出身份卡沒有任何阻攔的就到了東邊的休息室。
他來的還比較早,休息室裡面還沒有人。
索性他就鑽進了房間裡面的健身房做了一會熱身。
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後,休息室裡的人就漸漸多了起來,變得有些嘈雜。
陳逍走出健身房,其他人就立馬閉了嘴,各自喊了一聲:“陳哥。”
他在拳臺上把誇姆耳朵撕掉的事已經在拳手裡面傳開了,一時間兇名赫赫,房間裡面的拳手對他都有些畏懼,當然也不乏有一些想要拍他馬屁的人。
這些人都被陳逍一個眼神打發掉了,他不想和這裡的人有過多的牽扯。
在休息室裡沒有待多久,王浩就走了過來說道:“陳哥,有個老闆想要見你,和你聊一點事情。”
“什麼人?”
“是賭拳的一個大佬,具體什麼事我也不清楚。他讓你務必要去一趟。”
“務必要我去?”陳逍沉吟了一會兒道:“那就去看看到底是哪一路的牛鬼蛇神,你帶路。”
王浩現在已經進入了小弟的角色,做起事兒來也不拖泥帶水,喊了阿泰和另外一個交好的拳手一同前往。
人多點膽子也大些。
這個人與陳逍約的地點是會所的總統包房。
王浩打開門,陳逍走了進去。
沙發上一個光頭的中年男子正摟着一個女人,興致勃勃地唱着前些年的流行歌曲。
在男子另外一邊則坐着四個男人,一看氣質就能看出來是混社會的人,各自有女人相伴。
“吆,客人來了。”光頭男子拍了拍女人的屁股,示意她離開:“出去把門關上。”
陪酒的女人也沒有任何的矯情,一個個起身離開,把房間留給陳逍等人。
光頭男子拿起皇家禮炮,倒了一杯放在桌子上,推到了陳逍面前,自己也倒了一杯。
“兄弟,鄙人姓趙,看年紀比你癡長几歲,你可以喊我一聲趙大哥。”姓趙的男人舉起酒杯道:“走一個。”
陳逍沒有接,開門見山道:“不知道趙大哥找我有什麼事。”
趙姓男子也不會氣惱,一口先乾了杯中的酒,繼續滿上了一杯道:“聽說小兄弟昨晚拳打得生猛,風頭正勁啊。想必今晚你要是上臺的話,必定大部分人都買你。”
“我呢平時也沒有多的愛好,就是喜歡喝喝花酒,賭一賭拳。今晚我想撐一個拳手。”趙姓男子沒有把話說得那麼開。
陳逍不是初入社會的雛兒,立馬就能領會他的意思:“你要我今晚輸?”
“哈哈……”趙姓男子高興道:“和聰明的人打交道就是就是省心,一點就透。”
“我拒絕。”
陳逍一句話像是扼住了趙姓男子的喉嚨,他眼睛瞪圓,掛滿笑的臉一下子僵住了,然後徹底冷了下來:“小兄弟,你說什麼?”
趙姓男子目露寒光,在他身旁的四個男人也一下子站了起來。
陳逍這邊也不甘示弱,王浩帶頭也站了起來,兩方人馬劍拔弩張。
“我說,我不會去打假拳。”陳逍又把他原本的話重複了一遍,一字一頓。
有人總是幻想着行走於黑暗中,快意江湖,殊不知真正行走在黑暗中人都在嚮往着光明。
陳逍不想和這些人有任何的牽扯,然後破壞他平靜的生活。
趙姓男子道:“小兄弟,你不妨好好考慮下,你以爲這地下的拳賽僅僅是表面看上去的公平嗎?你別忘了,這世界上還有一種叫興奮劑的東西,就這種玩意兒我手裡有的就不下於幾十種,除此之外,我還有一種叫安定的藥物。將它們神不知鬼不覺地用在拳手身上,我可以讓任何一個拳手贏。”
陳逍心中極爲鄙夷,他針鋒相對道:“既然老闆你這麼有信心,那不妨就試試好了,何必在我這兒費工夫。”
趙姓男子還沒放棄,他掏出八萬現金放在桌子上,指着道:“要是能省事,我又何必辛苦去做髒活。只要你點頭,這些就你的。”
桌子上的錢陳逍看也不看,他對於趙姓男子這種遊走於黑暗地帶的人,打心眼裡面的厭惡。
“不必了,趙大哥還是把錢收起來吧,我還是謝趙大哥的好意了。”陳逍站起身,果斷拒絕,毫無戀意。
陳逍把手擋在門把手上,背後傳來趙姓男子的話:“小兄弟,你還太年輕,不懂這世界的殘酷。有時候一腔熱血,只知道埋頭硬槓,除了落個頭破血流,不會有任何的好處。”
“所以,你這是警告我?”陳逍目光往後一瞥冷道。
趙姓男子語音一變,森然道:“不錯,就是警告。你要是不識好歹,小心今晚就死在擂臺上。”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聽到趙姓男子的話,陳逍忽然笑了。在太虛世界裡面對怪異的時候,他都沒再怕過、退縮過,即便是要死,他也是硬抗到底,現在區區一個普通人居然大放厥詞,要他活不過今晚?
王浩等人見陳逍笑了起來,面面相覷。
陳逍轉身走了回去,盯着趙姓男子道:“要我死在擂臺上?你真是大言不慚啊。你不要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也不要太低估我的能力。”
陳逍的眼神驟然變得凌厲起來,居然有凜冽的殺氣從他的眸子裡蔓延了出來。他舉手擡足間有種斷人生死的氣魄,就像是久經殺戮的將軍,威壓攝人。
在他這股壓力面前,趙姓男子一下子變得臉色蒼白,冷汗直流,真害怕陳逍一言不發,驟然暴起,扭斷他的頭顱。
陳逍嘴脣開闔,語氣陰沉。
“在我眼裡,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脆弱的就跟蟲子一樣。”
“我捏死你們不比捏死一隻蟲子麻煩。”
“你對真正的力量根本一無所知。”
說完,陳逍帶着王浩等人大大方方地離開了包廂。
趙姓男子愣在了原地,過了好久才醒轉過來,他勃然大怒,抓住皇家禮炮的瓶頸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價值不菲的威士忌就被摔得四分五裂,酒水灑得到處都是。
“他算個什麼東西,竟然口出狂言,我今天晚上就非要把他弄死不可。”趙姓男子面色狠毒道。
他雙手顫巍巍地掏出一根雪茄,給自己點上,可雙手顫個不停,一直打不着火,一半是氣的,一半是怕的。
之前陳逍給他的感覺,與他見到的任何一個人都截然不同。
這個人絕對見過血,殺氣比那個黑人僱傭兵更甚。
在回休息室的路上,跟着過來的阿泰和另外一位拳手對陳逍這種正面拒絕甚爲不解。在他們眼裡,有錢不賺王八蛋啊,真不知道陳逍到底是怎麼想的。
其實王浩也有點不理解,但他不像阿泰他們那樣去質疑,只覺得陳逍這樣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不要去妄加揣測,這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好處。
向來聽覺靈敏的陳逍,將他們的一些嘀咕都聽再耳中,也沒有太在意這些事。
只不過聽他們討論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一件事。既然不想打假拳,那自己下注自己行不行?
待回到休息室,陳逍把他的想法告訴了王浩,王浩很是意外。
事實上,他們很多拳手都有過這種想法,只不過他們自己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在擂臺上肯定贏,所以買自己是很不划算的生意,那反過來買對方,如果下的注足夠的話贏了倒也比打一場比賽賺得多。
這樣的話爲了賺錢,拳手下注對方,肯定會想方設法讓自己輸,這就會導致假拳氾濫,擂臺徹底淪落爲一場表演秀了。
如此的局面是公司絕對不願看到的,所以一開始是明令禁止拳手不準參與下注。
只不過架不住利益的誘惑,很多拳手都會想方設法和賭客們聯手做局,去下對方拳手。
到後來,公司爲了杜絕這種情況,開始完善了制度,一方面嚴厲打擊這種拳手和賭客,一經發現會面臨鉅額的罰款;另一方面允許拳手下注自己,除此之外不準下任何拳手的注。
沒想到這樣的舉措竟然意外激勵了拳手的積極性,一直沿用至今,但整個東房的拳手基本上十賽九輸,這個規定漸漸也就沒人提起了。
如果不是陳逍突發奇想,王浩還真是差不多忘了有這麼一回事。
瞭解了大致規定後,陳逍頗有興趣,別人下注自己是虧的,但是他下注自己絕對有的賺。
這樣下來,倒是多了一條快速賺錢的法子。
沒有讓陳逍等待太久,今晚的比賽安排出來了,有一場他的比賽。
二話沒說,昨天賺的錢都被他取了出來,全部下在了自己這邊,可謂是大手筆。
怕輸?
現在在擂臺上的陳逍就沒有怕字,任憑對方是誰,全部一拳打爆。
這些凡夫俗子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