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給大家看一個番外,作者昨天寫的!
小時候我是跟在羊屁股後面慢慢走的孩子,長大了我是面前對着一堆羊骨頭的成年人!
記得我們家歪嘴老羊生的第一隻羊羔要被賣掉的時候,我和弟弟在屋子裡痛哭流涕,現在想想真是覺得那個時候我們都是真正的善良。
放羊的這個活計交給我給弟弟是由於,我們倆需要羊羔換取鈔票交學費,當然這並不是唯一的用途,有時老羊只生一隻羊羔的時候根本不夠兩個人的學費,但是放羊確實一個享受的工作。
十幾年前村子還是原汁原味的,通往鎮子的村北的那條大路上常年累月的被拖拉機碾壓出兩條深深的傷痕,路邊的溝子里長着各種花和草,對我有着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放羊的並不是我們一家,一起長大的記偉、小坤、鵬濤都有着自己的羊羣,所以放羊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一種集體行動。
第一次放自己家的歪嘴老羊的時候,不對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年輕未經世事的羊姑娘,我跟弟弟把她孤單的拴在路邊的一棵楊樹上,我們去了原來的窯廠挖泥鰍,後來被鵬濤喊回來,幸虧羊還在,回家捱了一頓批評之後在放羊的時候再也不會讓她自己在路邊,肯定會有一個人在一邊守護着。
現在竟然特別懷念放羊的那些年,我們呼朋喚友每個人趕着一隻或者幾隻羊從自己的家裡出來到大路上集合,牽羊是一個技術活也是一個力氣活,羊小的時候的還不必太擔心,長大了有勁了對於生長速度趕不上羊的我們就可能被她帶着跑了。
不過幸虧羊的性格還是比較溫順,我們集合之後一起走在路上浩浩蕩蕩像一隻出征的隊伍,我們的敵人就是盤踞在溝裡各種花草。
我們走過一段路離村子不遠也不近,各人找一塊花草肥美的地方把自家的羊拴在就近的一個樹上,忍它們自己去填飽肚子。
給羊們找好位置之後最自在的還是我們,因爲十幾個小夥伴一起出來,那麼多的羊一個人看着就可以,其他的人可以在桑葚熟的時候去摘葚子,也可以是去掏早已發現的鳥窩,在壞點就去偷別人家花生瓜果......
對於看管羊的“羊倌”的獎勵是我們“偷”來的戰利品或者講述一段經歷,鬧夠一陣之後就坐在草地上休息,聽着從莊稼上吹過風,呼吸着瀰漫着青草味道的空氣,渴了趴到路上被車碾成的溝裡的積水,餓了田野裡什麼都可以吃。
還有力氣我們就爬上樹,每人一個楊樹,就像現在很多人去登山一樣,小時候我常常征服的是楊樹、槐樹、桐樹等等,各種各樣的樹。
在樹梢上緊緊抱着樹幹,感受着每一陣風吹來的帶來的劇烈的搖晃,甚至以爲自己快要掉下去,樹幹要斷掉的感覺,但是沒有一次那個人從樹上摔下來過。
羊,是單純的動物。
餓了知道吃,渴了知道喝,它們要是把選好的地方草吃完以後還沒吃飽,就會對望着在樹上的人“咩咩”叫,說羊單純,它並不傻。
從樹上滑下來,每個人手裡拉着一根繮繩,沿着村子外的路繞一圈回去,路上羊能吃飽了,我們也可以換個地方玩。
或許時間倒流回到那條長滿青草的路上,你會看到幾個迎着夕陽牽着幾隻滿身裹着金黃色光暈的羊打鬧着的孩子,那其中就有我。
我跟羊的友誼的建立是在他們很小的時候,不說第一隻在我們家降生的羊羔跟我和弟弟的關係有多麼好,我們之間最多的遊戲是抵頭,就是拿頭相互的撞。
羊羔小的時候他的力氣還是很稚嫩的,抵頭對於我來說是一種樂趣,日子久了,羊羔長大了,再去抵頭那就是一種挑戰了。
對於羊來說抵頭是一種天生的戰鬥模式,而對於我和弟弟來說,往後的日子多少次被撞的眼冒金星,並且樂此不疲。
在我還比了解什麼是朋友的時候,我有很多朋友,不管是小夥伴還是花鳥魚蟲,他們都是我的朋友。越長大越知道給朋友下的定義越來越多的時候,發現身邊的朋友越來越少。
以至於我常常想起陪着我幾年的小狗莫莫和歪嘴老羊生的那幾胎羊羔,我陪着他們長大,他們卻沒有陪着我長大。
再回到村子,看到不是我記憶力的那個樣子,路已經是被水泥柏油代替,路邊的溝裡是雜亂的野草蒙着一層灰黃的塵土,路上再也看不到有人放羊。
我站在路邊想着自己曾經還是一個放羊的孩子的時候,一隊花車從身邊過去,喜慶的聲樂衝進我的耳朵,像是在慶祝我的長大,也是在祭奠那些死去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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