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章末,經過略微修改。麻煩之前看過的各位小主再回看下。9.19留。)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厲豐年的話把我僵在了原地。像是瞬間掉進了冰窟窿裡一樣,全身寒冷刺骨。
最近安逸的生活,讓我忘記了厲豐年原來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當初我借他的名義,狠狠地打了裴明森的臉,只是這樣就玷污了他高貴的人格。他在安全通道的樓梯口,往死裡掐着我的脖子。那種狠勁,是置人於死地的。
如果我當時死在那裡。跟妮娜又有什麼區別,不會有人報道,不會有人伸張正義,因爲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路人。說不定周達倫和夏紀梅,還會拿着厲豐年給的封口費,開心的大笑。
我不禁伸手摸了摸脖子。當時那種窒息的感覺又回來了,無論是喉嚨。還是胸口,都卡卡的難受。
妮娜在他眼裡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甚至讓人覺得下/賤的小姐,難道我就不是嗎
我在風塵裡打過滾。一輩子就沾了那裡的腥臭味。就算我如今住進了厲豐年的別墅。能夠躺在他的牀上又怎麼樣的,還不是賤命一條,還是一樣死不足惜。
“如果那天在餐廳裡,死掉的那個人不是妮娜,而是我,你會不會也是這樣無動於衷。”我面如死灰的說完最後一句話,然後拉起被子矇頭蓋住自己,轉身背對着厲豐年,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躺着。
心裡憋悶?的難受,我將手指塞在嘴裡,用力的咬着,在指節上烙印出一輪深深地齒痕。
厲豐年曇花一現的溫柔,只出現在那天的警察局前,他僅剩的那些耐心,也早就在剛纔我一句句的追問中,消磨光了。
啪的一聲。
我聽到了重物落地的聲音,那是厲豐年手裡的pad被他摔在了地上,那張價值不菲的視網膜屏,碎裂的如同蜘蛛網。
厲豐年的一雙冷眸裡冒着火,他一把拉開我蓋着頭的被子,然後按着我的肩膀逼我對視他,冷聲質問道:“宋臨夏,你這是在跟我拿喬嗎?”
我看着怒髮衝冠的厲豐年,他眼神裡的陰霾讓我心驚,但是我咬着脣,倔強的瞥開眼,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妮娜才二十五歲,她正美好的青春纔剛剛開始,怎麼可以如此的被別人漠視。
對於已經勃然大怒的厲豐年,我這樣的舉動幾乎是火上澆油。
他掐着我的下巴掰過我的臉,手指上的力道大的像是要掐近我的皮肉裡。
四目交接,我們直直的對視着,我依舊緊抿着脣不發一言,無聲地抗議。
“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個被我包養的女人而已!”
隨着厲豐年的話一出口,我身上的薄紗睡衣,輕而易舉的就被他給撕裂,露出凝脂如玉的身體。出事之後的這幾天,厲豐年算是疼惜我,並沒有跟我做/愛,所以我的身體上,潔白的沒有任何痕跡。
哀默大於心思,我連擡手遮羞的想法都沒有,任由他在撕裂我的睡衣之後,又褪下我的內/褲。
沒有前戲,沒有愛/撫,他的龐然大物,就這樣乾澀的捅了進來。
“嗚……”撕裂的疼痛隨之而來,我忍不住無言出聲。
“剛纔不是裝啞巴嘛,現在倒是叫的出來。”厲豐年對我的嘲諷還在繼續,“既然開口了,就給我好好叫,我花錢包你不是讓你來裝死魚的。”
他在我的身上瘋狂的進出,我身上的生理反應慢慢而起,但是我就是強忍着不出聲。
我越是這樣,厲豐年的動作越是兇狠,我不叫,他就將手指伸進我的口腔裡,夾着我的舌頭逼我叫,還拿九淺一深的方法折磨我。
我的羸弱和他的強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而輸的那個人,一定是我。
那個晚上,外面平靜無風,而在這張牀上,在我的心裡,也在厲豐年的心裡,都是狂風暴雨一片。
在這場風暴的最後,我只記得自己抱着厲豐年的脖子,被他撞的一顛一顛的,在高chao的那一刻,忍了一晚上的眼淚,終究還是傾瀉而下。
第二天,我痠軟的身子起牀,白皙的身軀上痕跡斑斑,紅的,青的,紫的,都應有竟有。都是厲豐年怒不可遏之下的產物,他在牀上的野蠻兇狠,顯露的淋漓盡致。
我對着鏡子冷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自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小沫和妮娜的死亡,警示了我世事無常,想到還深陷在泥沼中的小唯,我必須加快動作,將她拉出來,不然下一個出事的,說不定就會是她。
恢復上班第一天的午休,我又去了小唯的營業廳,而這一次運氣十分不錯,還沒到營業廳,就在上次遇見她的那家咖啡廳裡看到了她。
小唯依舊坐在上次的那個角落裡,她的身邊仍然是那個男人,可能是因爲現在還是午餐高峰期,所以那個男人的鹹豬手並沒有放在小唯的大腿上,兩人只是跟尋常上班族一樣,坐在一起用餐。
這一回,我沒有猶豫地就走了過去。
“小唯?真的是你誒。”我用驚喜的聲音開口道,僞裝出只是偶遇的假象。
小唯看到我時,先是一臉的驀然,原本還算紅潤的臉頰突然一陣發白,像是驚嚇過度的樣子,“臨……臨夏,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現在在這附近上班,中午出來吃午飯呢。這位是?”我說着,用眼神暗示了一下小唯身邊的男人。
小唯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尷尬,她笑的十分勉強,有些微弱的跟我說:“他是我的經理,姓王。”
“王經理,你好。”雖然我恨不得將這個變/態男人千刀萬剮,可是此刻,我還是必須對他笑臉相迎。
“你好。”王經理十分有禮的跟我點了點頭,但是他精明的目光,卻落在我脖子的項鍊上。
奢侈品的品牌我不懂的,但是厲豐年準備的東西,肯定十分的名貴,王經理臉上一閃而過的貪婪,我捕捉的十分精準。
“小唯,我們好久不見了,今天能夠遇見你真的是太好了。”我一臉的喜悅,然後上前拉住了小唯的手臂,又跟那個雙眼冒光的經理說:“王經理,你們不是在談公事吧?可以把小唯讓給我,讓我們敘敘舊嗎?”
“當然可以,現在並不是上班時間。我的用餐已經結束了,你們可以慢慢聊。”王經理十分紳士的說着。
“那真的是謝謝王經理了。”這一句謝謝,我說的咬牙啓齒。
什麼王經理,還不是跟裴明森一樣的衣冠禽獸,應該是王八經理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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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經理離開後,我和小唯選了一個僻靜的位置坐下。
“臨夏,你還沒吃飯呢,這裡的幾個商務套餐都挺好吃的,你喜歡吃哪一個?黑椒牛柳怎麼樣?”小沫低頭翻着菜單問我,我知道她這是在躲避我的眼神。
我臉上笑容全無,一把抽走小唯手裡的菜單,用沉重的語氣問小唯:“這個王經理就是你之前的經理對不對?”
小唯低着頭,默不作聲。
“小唯,難道你連我也要瞞着嗎?”我心酸的看着這樣的小唯,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無話不說的朋友,在苦難時候相互扶持的朋友。
在她那個狹小的出租屋裡,我們曾經緊挨着對方躺在同一張牀上,她抱着我替我擦眼淚,就算生活在艱苦,依舊相信美好童話故事的小唯,我相信她的善良是不會變的,不可能會去做別人的小三。
小唯這才擡頭看了我,還沒開口,眼淚已經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嘩嘩的往下流。
“臨夏,你以爲我願意嗎?可是除了跟他,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小唯一邊哭,一邊將事情的始末告訴我。
原來在上次的事情之後,小沫被解除了勞動合同,開始重新找工作。但是小唯的弟弟蔣若一,在學校裡跟人發生了推擠,對方不甚跌下樓梯摔斷了腿。原本只是一件發生在學校的意外而已,但是對方家長知道他們沒有父母,只有兩兄妹,就不依不饒的往學校裡鬧,一定要小唯賠償精神補貼三萬塊,要是拿不出錢,就要去告蔣若一故意傷人罪。
三萬塊,對於全部收入都已經供弟弟讀書的小唯而言,根本不是她拿的出來的。
“臨夏,如果對方真的提告,若一是要被學校開除的。他今年才高三,以他的成績明年肯定可以考上重點大學。我不能讓他在這個時候出事。經理不知怎麼知道了這件事情,他找上我說可以借給我三萬塊,還可以幫我找工作,讓我慢慢還。要不是真的沒辦法,我也不會拿他的錢。”小唯將她心裡的苦楚娓娓道來,放在桌上的手,還緊握成拳着。
這是對我們悲哀生活的無聲掙扎。
小唯那時的心情,我不可能不明白,她所經歷的一切,也是我曾經經歷過的。
一次次的被錢壓的喘不過氣來,一次次的放棄尊嚴苟且偷生。
我抓住小唯不停顫抖的手,跟她說,“小唯,現在不一樣了,我可以幫你。”
“怎麼幫,你連自己都自顧不暇,又怎麼能幫的了我。”小唯淚眼朦朧的看着我。
“我……”我嘴脣顫了顫,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