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厲豐年打電話來,我這才發現已經晚上十點了。
“晚餐還沒吃好嗎?”厲豐年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的眸子抖了抖。看着周圍的環境。沉默中。
“怎麼了?”厲豐年又問道。
“我沒在餐廳。”我在猶豫了良久之後,小聲開口。“在警察局了。”
二十分鐘後,厲豐年已經驅車趕到了警察局的門口,楚明軒送我出去。
正走到門口,我恰恰腳底一滑,正要跌倒。是楚明軒一手拉住了我的手臂,一手攬住了我的腰。
“臨夏。你沒事吧?”他緊張道。
我幾乎已經是靠在了楚明軒的胸口上,沒來由地心口慌張的厲害。“我沒事,可以自己站穩……”
正說着,我一轉眼,果然就對上了一雙黝黑深邃的眸子。
“豐年。”我推開了楚明軒的手。明明問些無愧,然而神色中依舊帶着有些尷尬。
“怎麼來了警察局,又出了什麼事情?”厲豐年擰着眉。目光冰冷的略過楚明軒後,上前拉住我的手。像是嘟噥又像是責怪一樣的說,“真是太不小心了,怎麼連走路都走不穩。竟然還要麻煩楚警官。”
我緊握着厲豐年的手掌。像是要給自己勇氣,深吸一口氣才說,“豐年,林生的屍體找到了,我纔來的警察局。”
連厲豐年也怔了怔,但是他的神色太平靜,除了微微的驚訝之外,我看不出其他。
“他已經是不重要的人,找到了屍體,就是塵埃落定了,這種地方總歸是不太好,以後還是不要再來了。”厲豐年說着,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怎麼這麼冰,快點上車吧。”
語畢,厲豐年就拉着我往前走。
我這才注意到,他看似沉穩的神態下,他的言行,他的舉止,都無聲無息的忽略着一個人。
我被厲豐年拉着往前走,側身跟楚明軒揮了揮手,“楚明軒,再見,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再見。”夜色朦朧中,楚明軒也跟我揮了揮手。
一上車,厲豐年就把暖氣開到了最大,而且脫下他的外套裹在我身上。
我被他誇張的行爲逗笑了,“豐年,我沒有很冷,還穿着羽絨服呢。”最近每次出門,厲豐年總覺得我是易碎的娃娃一樣,總將我照顧的無微不至的。
“還說不冷,不然手怎麼會這麼涼。”厲豐年抓着我的手掌,拉到他嘴邊哈着氣,然後捧在他的掌心裡搓着。
十指連心,一寸寸的肌/膚相貼,我的心一下子就暖了起來。
在厲豐年再一次擡頭的時候,我湊過去,飛快地在他的薄脣上輕啄了一下。
“厲豐年,能遇見你真好。”我揚着嘴角,笑的跟吃了糖一樣的甜。小沫的死,林生的死,更是喚醒了我,無論如何,一定要珍惜在自己身邊的人。
我曾經對厲豐年的那些怨恨和不諒解,就跟着寒冷的天氣一樣,被凝固結冰着,可是厲豐年用他的時機行動,將它們一一融化,讓我不得不珍重這個男人爲我做的改變。
厲豐年沉深如海的眼眸中,飛快地閃過一抹亮光,他伸手扣住了我的下巴,溫熱的鼻息就在我們兩人近在咫尺的雙脣之間。
“這樣可不夠——”
他說着,雙脣已經自愛一次貼緊的密不透風,舌尖飛快的深入探索,靈活的勾纏……
厲豐年的吻技依舊是那麼的好,我一下子就被奪走了甚至,雙手撐在厲豐年的大腿上,隨着深吻的纏綿,我連雪地靴裡的腳趾都蜷縮了起來,十指用力的抓着他的西裝褲。
車廂內,除了暖氣運行的聲音之外,還有口齒交融的粘膩聲——
在這樣熱烈牽纏的氣氛中,厲豐年卻瞧瞧的睜開了眼,透過副駕駛的車窗,他看到車外那個瘦長的身影,一直靜靜地矗立着,並都沒走。
他濃黑的眉,一下子就擰在了一起。
“唔……”
隨着低沉的一記悶哼,我連忙將厲豐年的舌頭推出去,然後撐着他的胸膛擡起頭。
“怎麼樣?傷口嚴重嗎?你……你怎麼……”我雙頰染着紅,羞怯的說不出後面的話,總不能質問他,爲什麼你的舌頭突然不動了,害得我不小心咬到了你吧。
厲豐年的舌尖舔了舔,有着點點紅色的血跡。
我擔憂的看着他緊蹙在一起的眉毛,“真的很痛嗎?”
“沒事。”厲豐年說着,手掌貼在我的後腦勺上,將我按進了他的懷裡,“都說打是情罵是愛,你這樣用咬的,還真是少見。”
我紅着臉,又感受到他胸膛的嗡嗡震動聲,更是又羞又窘,全身溫熱的,雙頰就跟要燒起來了一樣。
厲豐年突然往我頭上嗅了嗅,
厲皓月潑我的紅酒,也沾到了我的頭髮,我怕被他聞出來,到時候他要是問我,我恐怕編不出什麼盡善盡美的謊言來,就忙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
“快點開車,我們該回家了。”我催促道。
厲豐年笑了笑,沒再說什麼,發動引擎之後,這才平穩的駛向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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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公寓,周東昇聽到開門聲,從房間裡走出來,明明一臉擔心的看着我們倆,但是嘴上卻說着想出來喝口水,真是青春期的“叛逆”。
已經很晚了,我叮囑周東昇早點睡,就跟厲豐年一起回房。
濃黑的夜,在輕薄的羽絨被下面,兩具一絲不掛的身體,正激烈的交纏着,白皙和健壯的身軀上,沁出了細細小小的汗水。
男人的粗大在女人的身體裡瘋狂的進出着,全身的感官神經都被掠奪……
我紅脣微張,正急促的喘息着。
混亂的神智中,還微微帶着一絲清醒,對於做/愛這件事情,厲豐年一直以來都是霸道而強烈的,情到濃時,也帶着一些粗野的舉止,但是除了第一次,和遊輪上的那一次,他並沒有真的傷害過我。
今天晚上,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平靜,就算我跟楚明軒一起吃飯,就算我快摔倒時,靠在了楚明軒的胸口上,厲豐年沉靜的像是一點都不介意一樣。
怎麼可能不介意!
我真的是太天真了,厲豐年這樣佔有慾十足的男人,怎麼可能任由我跟其他的男人有親密的舉止。
他的憤怒,全部都染在了性/愛上。
“夠了……豐年,夠了……”他久久的不釋放,我最終還是忍不住,十指緊緊地抓在他後背隆起的肩胛骨上,一面喘息,一面哀求着。
在這樣下去,我的下面都要用壞了……
“這是最後一次……我跟楚明軒都說好了……我們只是朋友……我保證……不會在跟他出去……就算要出去……讓你跟着一起去……”
我被他折騰的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幾個字幾個字的吞吐着。
可惜我的這些求饒,彷彿對厲豐年而言毫無意義,他繼續我行我素着,直到最後的臨界點,他突然的停下了所以的動作。
厲豐年喘着氣,嘶啞着聲音問我,“裡面,外面?”
我哪裡還有神智在分清楚這些,四肢交纏在他的身體上,無助的吐出兩個字,“快點……”
他猛然用力的幾個撞擊之後,熱量的源頭,深深的是放在我的身體……裡面。
沒有任何的保護層。
就算在結束之後,厲豐年也沒有從我的身上下來,他緊緊的抱着我,我們的呼吸是同步的,不停的喘息着。
有研究報告顯示,男人跟注重性/愛之前,在高/chao後就馬上分的“一刀兩斷”,而女人更注重高/chao後,男人的柔情更是可以延長女人的歡愉。
我沉浸在交織的快/感中,久久之後才平靜下來。
身體裡還熱乎乎的……我這才明白了,厲豐年所說的裡面和外面是什麼意思,他沒有帶套子,如果我拒絕,他就會選擇體外射米青,而我的默認……像是無聲的共識,就如同厲豐年所說,把孩子生回來。
說道孩子,我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厲豐年怕把我壓得太久,抱着我一個翻身,我們的位置一個調換,變成了我壓在他的身上。
我貼在他的脖子邊上,呼吸熾熱的輕刷着他的耳朵。
平靜的夜裡,我突然的開口道,“豐年,你不要解除婚約。”
“什麼?”厲豐年的眉心一皺。
“我說,我不要你跟沈明珠解除婚約。”我又說了一遍,一字一字,咬字清楚。
我感覺得到厲豐年低了頭,昏暗的環境中,我不知道他能看到多少,但是我說的都是真心的。
“是不是皓月跟你說了什麼?”厲豐年沉聲問道。
“今天晚上,我的確是見到了你妹妹,她也跟我說了一些。但是我做這個決定,並不是因爲你妹妹。”我平和的繼續往下說,“如果你跟沈明珠解除婚約,是不是環球、沈氏和er集團的合作項目,就有可能會解約?”
如果沈家因爲這件事情突然撤資,這個合作案說不定會因爲進行不順利而腰斬,而且環球集團會面臨鉅額的賠償金。
“這個你不用擔心,就算沒有沈家,我一樣可以找到新的合作伙伴。別胡思亂想了,找點睡,這個事情不用你煩心,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現在的厲豐年可是欽點的厲氏集團接班人,多少人伸着脖子想求合作,這個我知道,所以我真正的擔心的並不是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