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燦黃的眼光落在厲豐年寬闊的肩膀上。宛如是給他穿上了一層金色的盔甲。原本就氣質不凡的男人顯得越發的耀眼。
“你快看,那個男人長得好帥啊。就跟電視劇裡的韓國明星一樣。”
“是啊,也不知道是哪家孩子的爸爸,他媽媽能嫁給這樣的男人,可真讓人羨慕。”
一旁已經傳來了一羣媽媽們的豔羨聲,媽媽只關心美妝和新款服飾皮包。並不是認識這個男人就是江城赫赫有名的厲氏集團總裁也不奇怪,但是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王者氣息。已經讓人望而生畏了。
這樣的男人,只可遠觀絕對不可褻玩。
一羣媽媽們不禁在心裡感嘆着。在欣賞帥哥的同時,自覺的讓了一條通道出來,厲豐年就這樣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了我和陶欣的面前。
我彷彿是被他身上明亮的陽光刺到了雙眼,心口噗通噗通的跳的厲害。舔了舔突然乾澀的嘴脣,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還好還有陶欣在。
“厲總。你怎麼現在纔來,比賽都快開始了。”陶欣催促道。然後推着我往前走,又跟厲豐年說,“厲總。快跟上來。不然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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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豐年的雙眼一直鎖在我的身上,眼神流轉之間,我總是不小心觸到他的目光。
心口沒來由的一緊,我馬上大跨步的走到了陶欣的前面。
我是緊在心口,卻不知道厲豐年的是緊在小腹。
厲豐年壓抑着突然涌起的谷欠望,臉上的深情顯得更加的冰冷,他深黑的雙眼凝視着前面晃動的馬尾,在腦海裡不停浮現的卻是剛纔那張被太陽曬的紅撲撲的小臉。
清麗的臉上巧笑嫣然,烏黑的眼珠一動一動的閃着明亮的光,白皙的臉頰上染着自然的紅暈,還有細細的汗水,就像是……
就像是在牀上,每每被他乾的體力不支的時候一樣,溼潤潤的,又緋紅一片,看起來就跟美味的草莓蛋糕一樣。
前面的準備處,已經有不少家長在準備了,孫柏銘剛帶了另個孩子去洗臉,現在也回來了。
桃桃一開始還高興的叫着媽媽、媽媽,而轉眼看到厲豐年,小臉就僵了僵,她靠近凡凡的耳朵邊,小聲說,“凡凡,你的冰山臉爸爸怎麼也來了。”
桃桃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孩子,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是這話音還是清晰的飄進了周圍一圈大人的耳朵裡。
“哈哈哈哈。”陶欣不覺得尷尬,反而爽朗的大笑出聲,甚至誇獎道,“桃桃最近的語言能力有進步哦,冰山臉這樣的高級詞彙都會了。”
反而是我覺得有些尷尬,怯生生的回頭去看厲豐年,怕他生氣。
可是一轉身,纔對上他的雙眼,就被他眼眸中的沉黑給怔了怔,厲豐年這樣的神色是我再熟悉不過的。
他……他……
光天化日之下,而且周圍有大人又有小孩,他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
原本就燥熱的雙頰,一下子就變得更火燙了,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厲豐年,警告着他,但那一眼,落在厲豐年眼裡,卻是嬌嗔和羞澀,他的嘴角無聲無息的揚了揚。
“爸爸,這是你的繩子。”凡凡將一根紅色的緞帶交給厲豐年。
厲豐年掃了一圈,注意到這裡所有大人和小孩身上都有繩子,不是紅色就是藍色,而我的那一根被我當做髮飾,就紮在馬尾上,
“好。”厲豐年笑着接過,就纏在自己的手腕上,黑色的西裝搭配紅色的緞帶,應該是十分怪異的搭配,然而在厲豐年的身上,卻異常和諧着。
單手並不好打結,厲豐年試了幾次都沒纏上,他懊惱着,目光再一次落在前面的紅馬尾上。
我覺得頭皮微微一痛,好像什麼人在拉我的頭髮。
“幹嘛?”我轉頭看着厲豐年,沒好氣的說。
“幫我係上。”厲豐年說着,擡了擡手臂,露出手腕和上面的紅色緞帶。
他大爺的口氣讓我十分的不爽,但是身邊兩個孩子都在,我只能撇了撇嘴,一邊幫他打結,一邊“教育”道,“有話就好好說,不要隨便拉我頭髮嗎,這是不對的行爲,你應該注意對凡凡的言傳身教。”
紅色的緞帶在我蔥白如玉的手指間飛舞,很快的打出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我揚了揚眉,得意的笑着,對厲豐年說,“很適合你。”
厲豐年竟然不生氣,甚至眉眼飛揚的露出一抹明朗的笑容,又摸了一下我的馬尾說,“你的也很適合你。”
一模一樣的紅色蝴蝶結,我和他的身上都有一個,就像是……情侶一樣。
這樣一聯想,頓時覺得周遭空氣的溫度高了好幾度。
前面準備處的老師已經在報名字,讓家長準備排隊了。桃桃的名字先被唸到了,孫柏銘在桃桃的尖叫聲中將孩子抱上了自己的肩膀,然後帶着陶欣穿過人羣走到了隊伍後面。
中間隔了五六個人,凡凡的名字也被唸到。
凡凡主動拉了拉我和厲豐年的手,“唸到我的名字了,快過去排隊。”或許是因爲昨天晚上他對厲豐年說了謊,目光下意識的閃躲着。
這畢竟是家庭競賽,我和厲豐年現在只是僱主和保姆的關係,參加這樣的活動他會同意嗎?
我心中正猶疑着,卻看到厲豐年也學着孫柏銘的樣子,一手就把凡凡抱了起來,另一手準確無誤的抓住了我的手掌。
“走,去排隊了。”厲豐年低沉而磁性的聲音中透着一絲愉悅。
我掌心一麻,就像是有電流從每根手指上穿過一樣,全部都往心坎上擠着。
“厲……”我剛想開口拒絕厲豐年,就算只是毫無用處的掙扎也好,想想我和他的關係,再想想我們最近的氛圍,突然的親密實在是不太合適。
然而凡凡趴在厲豐年的肩膀上,用黑溜溜的眸子看着我,曾經對一切事物都毫不關心,眼眸中就像是蒙着一層霧霾一樣的孩子,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跟正常的孩子沒有區別了。
凡凡不僅看着我,還對着我笑了笑,“夏夏阿姨,等一下你也要加油。”
他臉上柔柔的笑容,一下子就觸動了我的心坎。
這個所謂的家庭競賽,其實是類似兩人三足的遊戲,但是不僅是腳,連手也要。在父母雙方把中間的手腳都綁在一起之後,用胸口夾住氣球,然後以橫行的方式行走五十米,然後換一個氣球之後再回來,一共兩個來回,合計兩百米。
雖然兩百米看着不是很遠的距離,但是前面的爸爸媽媽們卻走的笑料百出,有人摔倒的,有人氣球掉的,甚至有人用力過猛,將氣球壓破的,平常在孩子面前嚴謹的父母,第一次錯誤連連,旁邊觀看的孩子和家長都大笑不停。
孫柏銘和陶欣上場的時候,凡凡和桃桃就站在跑道旁邊,用最大的音量喊着“加油,加油”。
孫柏銘人高馬大,陶欣身高也超過165,他們兩人的組合在人羣中十分的眨眼,兩人曾經又都是警察,身體的協調能力更是不在話下,以遙遙領先的姿態,取得了小組第一名。
陶欣下場的時候,還對着我和厲豐年高喊着:“臨夏,你也要加油,我們決賽見。”
下一組就是我們了,從高中畢業之後,我就再也沒跑過步,也沒參加過什麼體育競技的項目,如今又站在白色的跑道前面,心裡不由得緊張着。
幼稚園老師幫我和厲豐年的手腳綁在一起,我不停地深呼吸着,但是空氣中卻隱隱帶着男人身上清爽的氣息。
“很緊張?”厲豐年活動着手腳,然後從旁邊的老師手裡接過氣球。
“嗯。”我點了點頭,沒有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畢竟還有凡凡看着,我還是想取得好成績,不想讓孩子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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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我們絕對會贏的。”厲豐年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自信,得意的揚了揚眉。
我們已經被綁在了一起,又是面對面的姿勢,我擡起頭正好看到他帶着些許鬍渣的下巴。
我問他,“你怎麼這麼自信。”
厲豐年垂眸,黑眸微眯着,薄脣帶着一抹竊笑,“不過是身體連着身體的姿勢,我們都走過多少遍了。”
我在一時間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但是細細思忖之後,才驚覺他說的話裡有特別的含義,什麼身體連着身體,他說的該不會是……啪啪的事情吧?!
曾經在那個複式公寓厲,我們的確是用不尋常的姿勢,走過不少的地方,但是現在的情況能跟那個時候一樣嗎?!
“厲豐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臉沒皮了!”我氣惱的想踩厲豐年的腳,可是忘記了自己的右腳正跟他的左腳綁在一起,根本擡不起來。
“噓,別說話,比賽要開始了。”厲豐年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紅色的氣球吹得鼓鼓的,就夾在我和厲豐年的胸口之間,隨着一聲哨聲,一排八組的爸爸媽媽都像螃蟹一樣走了出去。
我不高,所以腳步比較小,厲豐年邁着小步子配合着我,一開始我們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習慣了之後,速度就提起來了,甚至比平常走路更快。
前一百米一個來回之後,我和厲豐年已經追到了第三名,又是五十米,變成了第二名,而第一名就是我們旁邊跑道的那一對爸爸媽媽。
厲豐年火速的放下氣球,又換上新氣球往前走,繼續追趕。
局勢形成了焦灼的狀態——
“加油,加油,爸爸,阿姨,加油!”連平常從不大聲說話的凡凡,都在用力的喊着加油。
我穩住款亂的心跳,靜下心,按照正常的頻率往前走。
可是,突然地——
厲豐年高大的身影竟然像一道黑牆一樣往我這邊倒了下來。
“啊——”我直直的往後倒,驚嚇的叫出了聲。
厲豐年面色緊張着,另一隻沒有被綁起來的手飛快的捧住了我的後腦。
在我倒地時,我纔看到是因爲隔壁那組父母重心不穩地摔倒並撞倒了厲豐年,他才往我這邊壓了過來。
我們雙雙倒地,雖然塑膠跑道不是很痛,但是隨着砰的一聲,兩人之間的氣球爆炸了。
厲豐年的身體又往下低了低,結實的胸膛就壓在我的雙胸之上——
有種怪異的感覺在胸-乳之間蔓延開來…
(臨夏篇結束之後還有小沫然篇,林沫然和顧辰風的故事,希望大家繼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