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氣憤的快步跑出電梯,邊走邊用手背用力的擦拭着被他吻過的脣瓣,心底一片愕然,完全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直至脣瓣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宋凝纔不再繼續揉、虐自己的嘴巴,她心裡越想越生氣。
這男人到底是怎麼構造?每次遇見他總沒什麼好事,現在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對她耍流氓。
這男人,簡直無恥至極!
思付間一道鈴聲陡然打斷她的思緒,宋凝長舒樂口氣,緩解下抑鬱的情緒,才納悶的打開包包。
當她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下意識將鈴聲關了,並沒打算要接聽的意思。
他定然是擔心她會有什麼事情吧,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真的不想接聽他的電話,也不想別人看到她的狼狽模樣。
只是,她一擡頭,便看到一抹熟悉挺拔的身影,視野內,男人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記憶力他似乎穿休閒服的時間會比較長。
而此時,他欣長的身軀下,一隻手臂還保持着打電話的姿勢,深邃的五官輪廓抹過一抹憂傷。
四目相對,宋凝略顯尷尬,根本沒想到宋西弦會在現場,還恰巧站在她跟前,或許她故意不接電話的模樣他也看到了。
她不是不想接,宋西弦是看着她和任墨予在一起的,他臨走美國的時候,還祝福過他們,時至今日的局面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詮釋這樣的情緒。
可她似乎忘了,宋西弦和任墨予是同學,她來這裡肯定是會碰到他的。
宋西弦蹙着眉頭緩緩的放下手臂,默然的將放入口袋,邁着筆挺的長腿,隨着貼在腳邊的身影,一步步的走近她,嘆了口氣,關懷的問道。
“爲什麼要來參加婚禮?”
宋凝卷着眉心,黯然垂下眼眸,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好,躊躇了一會纔開口說道。
“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怎麼樣的。”
“跟我一起進去!”
留她一個人逗留在這裡,他真的不放心,不等她迴應,宋西弦直接拉住她的手,將她帶進婚禮現場,根本容不得她拒絕。
宋凝驚訝的凝視着他英挺的側臉和挺闊的後背,心裡不由浮過一絲暖意,她知道他是在保護她,想想也就釋然了,便跟着他一起踏入現場。
婚禮在唯美的音樂中開始,兩人幸福的婚紗照佈滿整個大廳,特別的刺眼,無端的令她窒息。
她甚至想自己爲什麼要答應他來參加他的婚禮。
只爲那一個可笑的誓言嗎?
彼時,大廳裡的燈驀然被關閉,接着一束閃光燈落在舞臺上,五彩斑斕的燈光下玫瑰花瓣形成的畫雨紛紛揚揚的落下。
花雨中,任墨予一身筆挺的黑色三件式燕尾服,身姿挺拔的站在舞臺一邊,宛如鬼斧神工般的面容,帥氣的令人挪不開眼睛。
花瓣堆疊在他腳邊,任墨予目光暗沉,完全沒有當新郎的喜悅,狹長的眸子快速的巡視人羣,捕捉那一個熟悉的身影。
越過人羣,宋凝從來沒想過她會親眼看着任墨予和別的女人結婚,她一度以爲,她纔是陪伴他到老,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妻子!
心底涌動是難以言喻的酸意,眉宇陡然緊蹙,她甚至能感受到眼眶帶來的熱意和刺痛。
只是不等她傷心,大廳的大門咔嚓一聲被打開,衆人尋着聲音的源頭同一時回頭。
越過冗長的紅地毯,一襲白色婚紗的新娘靚麗的出現在衆人眼中,白色的頭紗遮住新娘的臉,卻依舊遮擋不住她由內而外的美麗。
她就這樣看着新娘穿着婚紗,隔着冗長的紅地毯,一步一步幸福的朝舞臺上走去,畫面唯美的不像話。
——凝兒,我們一定會一輩子在一起的!
任墨予的誓言仿若還在耳邊迴盪,而此時,在這樣美得令人窒息的場景下,正是他和別人的婚禮。
她只是一個觀禮者,一個局外人!
心一點一點被揉皺,快要令她呼吸不過來,酸澀的眼眸早已熱淚盈眶,冰涼攥緊的手突兀的被一雙溫暖的大掌包裹住,像是在安慰她。
宋凝揪着眉頭微微一滯,神色凜然的垂下眼眸,一口吐沫悄然入喉,她用力的咬着脣,努力扯住一絲微笑,硬是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逼回去。
她想說沒事,卻發現宋西弦並沒有看她,只是那隻手一直緊握着她的手,試圖將他的溫暖一點一滴的渡給她,深邃的眼眸直視着舞臺,徒留一個立體的輪廓給她。
宋凝亙古的嘆了口氣,心裡是說不出的感動,她不着痕跡的從宋西弦手掌中抽回自己的手,當新娘走到任墨予身邊的時候,她已經走到門口,正準備離去。
只是,不等她離開,一個熟悉的身影驟然闖入她眼底。
彼時,站在舞臺上牽着新娘手的任墨予也往她這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