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城酒店頂層總統套房!
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長身玉立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眼見他一身意大利?色純手工三件式禮服,挺拔勻稱的身姿在窗前站的筆直,如刀削般完美的臉龐,足足一米九的身高及健碩的身材,無形中透着高貴與優雅是不言而喻的。
他氣勢冷然的低垂着眼眸,深邃的視線越過落地窗睥睨着地上如螻蟻般的芸芸衆生,陰沉的眸低不時散發着冷冽的寒意,倨傲冰冷的模樣與他身着的?色禮服契合的渾然天成,遠遠看去,就像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少頃,宛如野獸蟄伏在黑暗中的眼眸突然微微緊縮,門口驟然響起一道敲門聲,他凜然的收回視線,脣角落下一道冷弧,生硬的聲線自脣瓣溢出。
“進!”
“厲總,一切準備就緒。”
安塵奕神情清冷的站在門邊,身姿微微頷首,似乎在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
“賓客都到齊了?”
他雙手優雅的抄袋,頭也不回的問道。
“是!”
“既然如此,去接我的新娘吧!”
厲紹宸淡漠如斯的別過挺拔流溢的身軀,被西褲包裹着的長腿,邁着筆挺的步伐錯開安塵奕走了出去,深邃的五官輪廓根本沒有一絲新婚的喜悅,線條分明的俊臉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聞言,安塵奕側開身姿,待厲紹宸走過後,他纔跟着走了出去。
這將是一場別開生面的結婚盛宴!
醫院,宋凝口袋裡的已經震動了無數遍,好似今天整個世界的人都在找她一般,她從未感覺自己是這樣的重要。
可厲紹宸和宋喬結婚,和她又有什麼直接的關係?她這樣的身份去不去都是無所謂的。
許是最後厭煩了,她直接將關了機,病房才真正的安靜下來。
一旁的病牀上,沈芯木訥的睜着一雙空洞的眼眸,?白分明的瞳仁筆直的落在病牀正對面的窗戶上,視線定定的落在遠處,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
宋凝疑惑的走到她身邊,伸手將她挪開的被單掖掖好,不由的輕聲問道。
“小芯,你在看什麼?”
宋凝話落的很長一段時間。沈芯都沒有看她,仍舊木木然的凝滯着窗外,仿若窗外有特別吸引人的東西,在吸引着她的目光。
得不到她的迴應,宋凝不免循着她的視線望去,玻璃窗外不過是一棵綠意青蔥的大樹,除此之外,便是晴空萬里的天空,根本沒什麼特別的。
突兀的,病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鏗鏘有力齊整的步伐,聽腳步聲應該不止一個人的。
凝視窗外的宋凝微微皺眉,下意識將視線投遞在病房門上的玻璃窗口上。
——明天我來接你,請宋小姐務必配合!
安塵奕的話突然浮過腦海,宋凝恍然將視線擔心的轉向躺在病牀上的沈芯臉上。似乎在看有沒有嚇到她。
所幸沈芯的目光依舊落在窗外,仿若沒有聽到那陣腳步聲一樣,少頃,沈芯忽然轉動了下眼眸,捲翹的睫毛撲閃在眼瞼處,她木然的眼皮一擡,視線幽幽的轉向門口。
“咚咚咚——。”
正當宋凝愕然沈芯的轉變時,門口突然響起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深怕嚇到沈芯,宋凝驚覺的從牀沿上站了起來,又擔心沈芯看不到她會着急,她安撫的低聲對她說道。
“你別怕,沒事的,我去看看就回來。”
話落,宋凝便擰着眉頭轉身往門口走去,只是不等她走開,一側的手腕突然被一雙冰冷的手抓住。
宋凝猝不及防愕然的回頭凝視着握在她手腕上的手,順着手臂望去,沈芯的視線筆直的落在她身上,似乎是在擔心她。
宋凝安慰的揚開微笑,心裡特別的溫暖,她自己都這樣了,居然還擔心她的安危。
宋凝笑着將手重重的放在她手上,撫慰道。
“我沒事,你乖乖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聞言,沈芯才鬆開她的手。
走出病房門口,來人果然是沈塵奕,而他身後則還跟着四個身着?色正裝類似保鏢的男人。
他這是什麼意思?
宋凝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不悅的說道。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是不會去的。”
安塵奕身姿筆挺面無表情的站在宋凝跟前,因爲個子問題,宋凝是仰着臉和他對話的。
他並沒有開口說話,好看的脣瓣緊抿成一條直線,他只是擡起手臂,骨骼分明的手指朝身後的四人示意了一下。
在宋凝還沒明白過來他要做什麼的時候,一行四人得到指示般的已經兩人一邊站好在沈芯的病房門口,儼然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安助理,你這是什麼意思?”
見狀,宋凝陡然慍怒的反問,他是在逼她就範?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老闆,就有什麼樣的下屬,這樣的手段恐怕是他指使的吧。
倏忽。安塵奕緊抿成一條直線的脣瓣,微微掀起。
“如果宋小姐是擔心沈小姐的安危,那宋小姐大可不必擔心,我自然會派人好好的保護好她,但是,現在宋小姐必須跟我去婚禮現場。”
安塵奕強勢的語氣並不是和她在商量,甚至達到了命令的地步。
宋凝隱忍着心底的怒意,半眯着美眸,不由冷然的反問道。
“如果我不答應呢?”
“這,恐怕由不得宋小姐了。”
安塵奕話音剛落,門口的保鏢已然一字排開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的站在病房門口,意識很明顯,如果她不去,那麼今天她恐怕也就進不了這個房間了。
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握成拳,一口怒氣直衝頭頂,宋凝咬牙切齒的眉宇緊蹙,內心氣憤的不得了,他顯然是在逼她乖乖就範。
“宋小姐,請吧!”
安塵奕挺拔的身姿微側,直接爲宋凝讓出一條路來。
照這樣的情形,恐怕這回,她是不去也待去的,宋凝憤怒的挺直脊背,遂然冷泠的迎上安塵奕的視線,果斷的說道。
“我可以跟你走,不過,我必須和小芯說下。”
安塵奕不由低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錶,倏忽的擡起眼皮說道。
“我給你十分鐘,順便煩請宋小姐把衣服換好。”
話落,安塵奕直接對一行四人使了個眼色,四人便直接退開了。
宋凝咬着脣,握緊拳頭,眼眸狠狠的剜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人,下一秒,她果斷的錯開四個保鏢推門而入的走進病房,。
安塵奕給她的時間並不多,她必須要安撫好沈芯的情緒,否則,她真的很擔心她會不會趁她不在,又做出什麼傻事來。
如果是這樣,那麼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自己。
病牀上,沈芯依舊是剛纔的姿勢,似乎從她出門到進門,她都沒有動過,這樣的沈芯她怎麼放心離開,可眼下的這種情況恐怕真的是由不得她了。
她是真的沒想到厲紹宸居然會這樣威逼她。
或者,這是宋喬的意思?
就算要她難堪,也不必如此吧。
簡直太過分了!
縱然心中氣憤難平,宋凝還是神色凝重的走到沈芯牀邊,伸手握着她放在一側的手,咬了咬脣說道。
“小芯,我要出門一天,你答應我,這一天你好好照顧自己,等我辦完事,我會第一時間回來陪你。你可以答應我嗎?”
宋凝就這樣問着她,沈芯亦是這樣看着她。
倏忽,手掌被反握,?白分明的瞳仁隱隱端倪着擔憂之色,她突然用力的握緊她的手,帶着濃濃的不安,卻聽她說道。
“照顧好自己,小心點!”
其實,除了傷她手臂那次沈芯開口後,其實她一直以來都再沒開口說過話,仿若將自己徹底封閉起來了一般,宋凝是真的沒想到。
她的千言萬語都包含在這句話中,這也是她對宋凝的承諾。
宋凝寬撫的點頭,美眸內微微溼潤。她紅着眼揚着微笑,爲她保證道。
“小芯,我爲你珍重,你要爲我惜命!”
酒店正堂。
任墨予攜着顧惜兒款步而來,深邃的視線不停的遊走在大堂的每一處,然而目光所到之處,根本沒有他要找的人。
難道她還沒來?
眼見任墨予身着一身裁剪得體的寶藍色西裝,內置一件白色襯衫,英挺的面容帥氣而迷人。
一旁,挽着任墨予臂彎的顧惜兒身着一身寶藍色絲質拖尾長裙,酒紅色的長髮挽在腦後,精緻的妝容下脣紅齒白,模樣美豔而嫵媚,足有一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姿態。
兩人顯然穿着一身情侶裝。
當然,這是蘇碧雲特地給他們定做的,厲紹宸和宋喬婚禮,宋凝定然會出現,她怎麼能不做些什麼呢。
眼見任墨予的視線不停的遊走在大廳,顧惜兒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嫣紅的薄脣不悅的嘟起,腦海儼然想起上次她喊得人把宋凝做了,卻沒想到那些人居然把事情給辦砸了。
真是一羣沒用的飯桶,居然連人都會搞錯,想想都令人覺得氣憤不已,這個宋凝運氣還真是好啊。
不過事情已經是這樣,她自然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墨予,我們去給宸哥哥道喜吧。”
她玲瓏有致的身姿一擋,直接擋住了任墨予探尋的視線。
任墨予凝着臉微微擰眉,既然宋凝還沒過來,今天的目的是來參加婚禮的,和主人家打招呼是免不了的。
“嗯,走吧!”
“好!”
顧惜兒滿心歡喜的挽着他的手往厲紹宸走去。
這邊,宋凝已經換好衣服跟安塵奕走出了醫院,直奔禾城酒店婚禮的現場。
當兩人抵到婚禮現場的時候,宋西弦恰巧獨自一人站在酒店門口,一根未燃盡的煙夾在他修長的指縫間,神情說不出的煩躁。
安塵奕紳士的爲她打開車門,車內,宋凝凝視着禾城酒店四個大字的時候,不由深呼吸了一口氣,緊了緊身側的拳頭,才踩下腳步走出?色的轎車。
門口,宋西弦不經意擡起眼皮,睨見身穿一身晚禮服的宋凝走向他時,英挺的面容微微一滯,猝不及防的將菸蒂彈在地上踩滅,似乎不想讓她看到他抽菸的樣子。
其實,他也不是經常性的抽菸,煩躁的時候會抽上一根罷了。
目光所及處,宋凝一身淺紫色裹胸過膝禮服,長髮隨意的紮起,清雋的面容不是任何粉?,清爽乾淨的模樣唯美而清雅,不由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凝兒,你來了!”
宋西弦驚喜的邁開腳步走到宋凝跟前,目光下意識越過宋凝。睨見她身後跟着的安塵奕時,眉宇不由緊蹙在一起。
“大哥!”
宋凝禮貌的喊了他一句。
“你怎麼不讓我去接你?安助理,辛苦你了!”
宋西弦對宋凝身後的安塵奕感謝的說道,心裡卻隱約的帶着不安,宋喬那丫頭也不知道爲什麼非要讓宋凝做伴娘,一會他待好好看着她才行。
“應該的,宋小姐,時間快來不及了,快進禮堂吧。”
安塵奕面色清冷的伸手指了指一邊手腕上的腕錶,提示她。
“大哥,我們進去吧。”
宋凝對宋西弦說道。
宋西弦溫潤如玉的點點頭,遂然與宋凝並肩往禮堂走。
身後,安塵奕冷然的垂下眼眸,並沒有跟他們一塊進去,而是繼續低頭睨着手腕上腕錶的時間走向。
倏忽,詭異的勾起脣。
“宸哥哥,恭喜你!”
顧惜兒媚眼如絲的鬆開任墨予的胳膊,提着裙襬上前一步,甜甜的說道。
“大哥!”
任墨予一臉鬱悶的喊道。
“嗯。”
厲紹宸眉眼深邃的睨了一眼顧惜兒身後的任墨予,眸低不由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卻在睨見顧惜兒時,眼內是藏不住的寵溺。
“今天恐怕沒辦法照顧你了,一會自己照顧自己。”
“嗯,宸哥哥你放心吧,不是還有墨予陪着我嘛。”
顧惜兒習慣性的親暱的揉着厲紹宸的胳膊,柔柔的嬌嗔道。
彼時,禮堂響起了婚禮進行曲,厲紹宸溫柔的拍了拍顧惜的手背。挺拔的身姿便沿着紅地毯走上了舞臺。
身後,顧惜兒親暱的回身摟住任墨予的胳膊,說道。
“我們去那邊坐。”
“嗯。”
任墨予心不在焉的點點頭,視線始終落在酒店禮堂的大門口,心想着他心尖上的人兒爲什麼還沒來。
最近他一直打電話給她,起初的時候一直關機,好不容易接通了,可她卻一直躲避他,打她電話和發她短信,她統統都不回,仿若石沉大海一般。
他也去她家裡找過她,可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沒人。
今天無論如何他都要和她見上一面。
待兩人一離開,走在紅毯上的厲紹宸突然停住鏗鏘有力的步伐,挺拔的身姿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微微側身。
狹長的眸子順着任墨予的視線落向門口,深邃的視線宛如蟄伏在黑暗中的野獸,泛起了一絲獵物般的興致,他冷笑的勾睨脣角,漆?的眼眸更加變得諱莫如深般的深不可測。
他就像一個操控全局的主導者。
這一場盛宴,可不單單只是爲一個人準備的。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婚禮的一切都準備就緒,宋宗清也站在了一旁的門邊,左看右看的來整理自己的西服,雖然楊若遇都爲他整理好了,可他還是不放心,心裡也特別的緊張。
此刻,他就等着宋喬過來挽着他走紅地毯,然而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楊若遇一臉慌張的跑到宋宗清身邊。着急的說道。
“不好了,宗清,事情不好了,喬兒她不見了。”
聞言,宋宗清猛的一愣,不可思議的反問道。
“若遇,你說什麼?什麼不見了?”
“喬兒她不見了,我剛剛去化妝間找她的時候,她根本就不在化妝間,我裡裡外外都找過了,就是沒找到她。”
楊若遇急都快急死了,一張精心打扮好的面容慘白的毫無血色,在這個節骨眼上,眼看婚禮就要快開始了,這宋喬怎麼好好的就不見了呢。
“是不是去廁所了?”
宋宗清試探性的說道。
“沒有,我都找過了,都沒看到她。”
“都這個時候了,喬兒會去哪裡?”
一時間兩人了都沒主意,這邊,宋西弦和宋凝同時朝他們走了過來,眼見宋宗清和楊若遇兩人在門口急的團團轉,卻又一臉不知所措擔憂的模樣時,不由奇怪的問道。
“爸,楊阿姨,你們這是怎麼了?”
“西弦,喬兒不見了。”
眼見宋西弦過來,宋宗清連忙說道。
“是啊,我裡裡外外都找過了。就是沒看到喬兒的身影。”
楊若遇着急忙慌跟着補充道,兩人見了宋西弦就像見到了救世主一樣。
“我去找找,喬兒穿着婚紗應該走不遠的。”
宋西弦擰着眉,立馬說道,臨走時,視線不由落在宋凝身上,本身想好好跟她說說話的,現在看來恐怕要找到宋喬之後了。
“好好好,西弦你快去!”
楊若遇連忙說道。
“我也去看看。”
宋凝立馬說道,心裡不由暗暗奇怪,宋喬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不見,婚禮現場已然響起了婚禮進行曲,婚禮恐怕馬上就要開始了。
真是奇怪!
宋宗清和楊若遇因爲宋喬的不見也顧不了和宋凝打招呼了,也跟着去找了。
彼時。一道意味深長的視線越過冗長的紅地毯,漫過禮堂的大門直晃晃的朝站在門口的宋凝投遞過來。
當宋凝感覺到有人在看她時,她下意識側過挺秀的身姿,當她想要去捕捉那道視線的時候,那道視線卻不見了。
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裡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可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顧不了許多,她欲邁步去找宋喬。
“凝兒!”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宋凝身後響起,帶着無限的繾綣與綿長,喊的宋凝一時竟愣在了原地,自從醫院一別,他們也有段時間不見了吧。
“新娘不見了,我要去找她,就先走了!”
有些人,有些事,還是不見的爲好,既然已經過去何必執着着不肯放手呢。
“你在躲我?”
任墨予眉宇一沉,挺拔的身姿往前一步,直接擋住她的去路,一手快速的拽着她垂在一側的手。
“任墨予,你做什麼?快放手,這可是大門口。”
宋凝想也沒想的甩開他的手,腳步緊跟着退了一步,與他保持一段距離。
“宋凝!”
任墨予輕蹙眉頭一臉受傷的看着她,爲什麼?他們現在難道連牽手都不可以了嗎?他們分明是那樣的相愛,爲什麼?
任墨予不甘心的邁着腳步跟着往前一步。試圖再次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
宋凝猛的吸了一口冷氣,梗着脖子,深深的卷着眉心,經過沈芯的事情,她這幾天是真的很累,除了厲紹宸給她下藥讓她睡着,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她真的不想與他糾纏。
“任墨予,婚禮馬上要開始了。”
“那不如明天我們一起吃飯?”
“我有事!”
宋凝想也不想的拒絕。
“後天?”
任墨予溫柔的不厭其煩的說道。
“墨予,你怎麼站在門口?”
宋凝正想怎麼擺脫他的糾纏,身後驀然響起一道女聲。
聞聲,任墨予跟着蹙了下眉,英挺的面容一臉的煩躁,顯然那道女聲應該是他的妻子顧惜兒。
進退維谷,往後走是不可能。宋凝咬了下脣,情急之下只好走進了婚禮現場,快速的淹沒在人羣中。
任墨予想要追上去找她的時候,顯然已經來不及,視野內哪裡還有那道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這邊顧惜兒優雅的提着裙子走到他身邊,順着他的視線往裡看,不由奇怪的問道。
“你剛剛和誰在說話?”
“婚禮快開始了,我們進去。”
任墨予直接略過她的問題,略微煩躁的說道,細長的手指卡着領帶結,左右的鬆了一下,又鬱悶的斜了一眼顧惜兒。
這個女人盡毀他好事。
“嗯。”
顧惜兒疑惑的點點頭,又微微的眯起眼,眼眸循着他的視線望去。除了人羣,倒是真的沒有誰,可他剛剛分明在這裡跟一個穿着淺紫色禮服的女人拉拉扯扯。
她不可能會看錯的。
而那個女人極有可能就是宋凝!
想到這,顧惜兒心中滿是不悅。
彼時,婚禮已經開始,顧惜兒也就沒想那麼多了,便挽着任墨予的臂彎往禮堂走,美眸不經意落向舞臺上身姿筆挺的厲紹宸時,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多看了兩眼。
她自五歲便和厲紹宸在一起,兩人在一起足足生活了二十多年。
視野內,厲紹宸一身三件式?色禮服,?如緞的短髮下,是男人如鷹一般犀利冰冷的眼眸。在燈光下越發顯得深邃,只需要看他一眼,彷彿就能變深深的吸進一輪巨大的漩渦裡。
眉如劍,臉若刀刻,幾乎完美的五官,讓她挑不出半點瑕疵,顧惜兒就這樣失了神的望着他,這樣的厲紹宸太過完美。
其實,任墨予的長相還不如厲紹宸來的有氣勢,不,他們之間完全是不能用來媲美的,兩人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性格。
如果說厲紹宸猶如神邸一般的存在,那麼任墨予便是凡塵中最璀璨的繁星,溫柔富有光明。
心裡不知道怎麼的似乎有什麼在蔓延開來一般,很奇怪的感覺,可又說不上來是什麼。
顧惜兒納然的微微擰眉,她這是怎麼了?
只是,當她回頭凝視着任墨予的時候,不由收攏挽在他臂彎的手臂,挺秀的身姿更加的挨近他,也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舞臺上,司儀已經開始在說賀詞,婚禮現場的人也都安靜的下來,因爲是開放式婚禮,賓客都沿着紅地毯的自兩邊站好。
人羣中,宋凝緊張的穿梭在各界名流之中,悄然的折身回到的大門口,婚禮都已經開始了,也不知道他們找到宋喬沒有。
不過令她奇怪的事,宋喬怎麼好好的就不見了呢?
宋凝不經意疑惑的回過頭,在司儀的說話聲中,越過冗長的紅毯,舞臺上一邊,厲紹宸身姿筆挺的站在那裡,一身昂貴精緻的三件式禮服完美貼合他挺拔的身形,模樣清凌卻有種說不出來的耀眼和氣勢。
就像他哪怕無聲的站在那裡,也像一個君臨天下的王者。
彼時,厲紹宸眉眼深邃漫不經心的斜了一眼她的方向,視線毫無意外的在空中碰撞,胸口微微一滯,宋凝凜然的屏住呼吸,快速的別過身退居人羣后,避免與他的對峙。
心想着還是趕緊出去看看,只是不等她走到門口,司儀洪亮的聲音對在場的人說道。
“好了,現在有請我們的新娘登場!”
司儀一聲話落,在場的賓客全部將視線投遞到門口,等待着新娘走進禮堂,聞言,宋凝僵直着身體貼在門邊,視線越過門後,根本就沒人。
看來,他們還沒找到宋喬。
宋凝不由開始擔憂起來。
司儀話落的很長一段時間,大門口都沒有出現新娘的身影。
不多時,禮堂裡不由響起了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聲音,舞臺上的司儀也跟着愣了愣,完全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睨着議論紛紛的賓客,不由尷尬的起來,但爲了緩和氣氛,他再一次說道。
“看來是我們的新娘害羞了啊,來,讓我們一起再一次歡迎新娘的入場!”
頓時,全場都安靜了下來,然而,新娘還是沒有出現,賓客議論紛紛的話語不由又響了起來,又同時看着舞臺上的新郎。
隨着衆人的視線,宋凝都不由轉頭凝視厲紹宸,眼見他依舊無聲的站在那裡,面表無情的臉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仿若一切都跟他沒關係一般。
可他分明勝券在握的模樣,分明是穩操勝券的。
少頃,突然有人跑進了婚禮現場,着急的說道。
“不好了,新娘逃婚了。”
此時,找不到宋喬人的宋宗清和楊若遇,和隨後趕來的宋西弦都抵達了現場,顯然都沒有找到人,再看看現場,也沒宋喬的半絲身影。
隨着那人的話落,婚禮現場直接亂成了一鍋粥,紛紛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而站在舞臺上的厲紹宸依舊風淡雲輕,一副運籌帷幄的卓然氣勢。
“沒找到嗎?”
宋凝見狀忍不住上前一步,走到三人面前。
“沒有,裡裡外外都找了。”
宋西弦一臉凝重,宋宗清和楊若遇也搖了搖頭,都想不出宋喬這個時候會去哪裡。
“這...這...。”
司儀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直接將求救的視線投遞到新郎身上,厲紹宸眉眼一擡,深邃的眼眸諱莫如深的睨了一眼司儀。
司儀見狀,連忙將手中的話筒遞到厲紹宸手中。
厲紹宸身姿挺拔的站在舞臺邊上,輕咳了一聲,頓時所有的目光統統的落下厲紹宸身上,只聽他說。
“宋家應該不止一個女兒吧,既然大女兒不見了,那麼,就由你來代替!”
厲紹宸氣勢如虹的長臂一伸,直逼站在宋家中央的宋凝。
宋凝愕然的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凝視着舞臺上的厲紹宸。
一邊,原本站在人羣中事不關己的任墨予陡然的蹙起英挺的眉宇,連同宋凝身邊的宋西弦也是一臉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