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安惜玲攬在身後,他看了他一眼,目光了然,聲音略帶鄙棄地道:“沒想到當年留了你條命,你還是死性不改。”
“少說廢話!”男人朝着地面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面目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他一把擄過旁邊的安靜兒,猖獗笑道,“這世道真是變化莫測……風水輪流轉,現在你女人和女兒都在我的手裡,季月澤,你沒想到吧?今天,我無論如何都要和你討個說法。”
看到安靜兒被他擄在懷中,季月澤牽着安惜玲的手緊了緊,臉色卻一絲不改,“說吧,要討什麼說法。”
聞聲,男人臉上的笑容更加詭異,伸出手指指了指滿是灰塵的水泥地,他擡起腳輕輕踢了踢,便立即蕩起了一層土。
“我要你今天,死在這裡。”
冷風穿堂而過,灰塵被卷的恣意飛揚。
安惜玲眉頭緊皺,看着安靜兒仍然不省人事的樣子,好幾次想要上前都被季月澤牽制下來。
直到聽到他要討說法,她才忍不住好奇她離開的這麼多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還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季月澤嘲弄地看着他,“聽說你們幫被我輕輕打壓了幾下,就資金週轉不靈,瀕臨解散,你的妻子也因此……”
“住口——!”
顯然季月澤的話戳到了他的痛處,男人箍着安靜兒的手臂猛地緊縮,眼底發紅。
“靜兒……”
“別急。”季月澤抓緊安惜玲的手,對着男人道,“我們的恩怨你來找我,不要傷害無辜的人。”
聞聲,男人突然大笑起來,淒厲的笑聲貫穿着整座大樓,回聲不斷傳來,“無辜?你現在跟我說無辜?!那我的老婆和孩子呢?他們不是無辜的?是你季月澤,是你把他們逼得跳樓自殺,你現在居然和我說無辜,你不配!”
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安惜玲不可置信地擡頭看着季月澤,他不是這樣的人,可這男人的樣子分明不像是在撒謊……
“逼死她們的人,是你纔對。”
察覺到安惜玲的視線,季月澤像是在回答他的話,又像是在和安惜玲解釋。
他低頭看了眼身旁的人,目光一瞬間柔和至極,“是你渙侗幫惹淡水幫在先,我保護我的女人,而你保護不了你的女人,憑什麼怪我季月澤?”
這一幕看在男人眼裡,無非是一種更大的諷刺,他們含情脈脈看着對方的樣子,更是讓他內心苦不堪言。
“你該死——”
……
另一邊,季月隱和仲空銘在前往他們所在地的旅途中,遇到了攔截的人,解決他們雖不難,但同樣也耗費了不少時間。
等他們趕去的時候,工廠已經燒起了大火,然後就是安惜玲不斷的呼救聲,接着救護車的鳴笛聲,最終趕到醫院搶救。
……
三個月後——
壓着帽檐迅速進了病房,安惜玲摘下墨鏡和口罩,把新買來的滿天星插到了花瓶中,坐在了病牀前。
電腦屏幕上的紅線還在上下跳動,男人帶着氧氣罩,液氧罐吹着氣泡,左臂插着針管,安靜地躺在牀上。
伸手觸摸着他的臉龐,安惜玲看着他,把掉落在他臉上的眼淚一點點地抹去,吸了吸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