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能確定行,再觀察吧。”
晚十點多,賈女士來短信,稱對方兩小時前忽然又流鼻血,怎麼也止不住,滿牀都是血,剛從醫院回來,總算止住了,以前從沒有過這種症狀。我急着讓她確認收貨,錢只有落進口袋纔算安心,連忙回覆那肯定是,正常人不會這麼流鼻血的,恭喜你。賈女士相信了,不多時,我手機收到提醒,淘寶店鋪有筆訂單,顧客已確認收貨。再查看支付寶餘額,多了兩萬塊錢。
這讓我非常高興,九千塊錢賺得如此簡單,有些飄飄然。晚興奮得睡不着,我給兩個同學發短信,約他們出來夜宵烤串。這兩人住的不遠,又都是好喝分子,馬說出來。我們在家附近的燒烤店開始喝,他倆問我怎麼這麼有興致,我說了剛賺到手九千的生意,兩人眼紅得不行。這兩位每月的工資只有兩千左右,我這樁生意頂他們近五個月收入,不眼紅纔怪。
這樣,我在五六天之內,幾乎每天都能接到賈女士短信,說對方的各種症狀,從流鼻血到頭暈,從腹痛到發冷。很怪,我覺得賈女士要搞的這個人似乎跟她很熟,甚至同住一室,因爲每次對方發作,賈女士都全程目睹,如果不是同住的,不太可能瞭解這麼清楚吧,算鄰居也不可能什麼事都被她迅速得知。
爲了套話,我問賈女士是否有工作,他問我爲什麼要打聽這些。我說:“如果是公司同事,每隔半個月給對方服暫解粉有些困難。因爲過陣子對方症狀加重,有可能會辭職或者請長病假,到時候你總不能跑她家裡喂其喝水吧?”
“這個不用你擔心,”賈女士回,“我有的是機會。”既然這樣那我不再多問,錢都到手,還管什麼,我這是好心太強,換成高雄早忘到腦後了。
大概過了近兩個月,我纔再次收到賈女士的電話。那是晚九點多鐘,她聲音急切,卻又壓得很低:“田老闆,那個塗有綠漆的解降粉,是不是在開水裡會失效?”我心裡一緊,說當然是,那其實是能吃舊蠱蟲的另外一個種蠱蟲,服下去會把蟲降的蠱蟲吞噬,起到解降的作用。但蠱蟲再厲害也是蟲子,高溫下它會死掉,服下去也不能起效果。
賈女士說:“那可糟了,解降粉好像沒有效果!”我連忙問爲什麼,賈女士說,對方已經被蟲降折磨了兩個月,腿長滿惡瘡,天天流膿,屋裡臭得不行。北京和海的大醫院都去過,醫生也做了病理切片化驗,都說從沒見過這種寄生蟲,還把樣本寄到美國和澳大利亞,但暫時治不好。她氣也解了,目的也已經達到,想悄悄把解降粉給對方用。可沒想到,本來已經下到她的水杯,但不知道爲什麼,她老公動了哪根筋,非要她喝熱水,往保溼杯裡兌了一半開水,喝下去後,她的症狀完全沒減輕,仍然越來越重。
“怎麼能這樣做?”我也急了,“往兌好的解降水倒入開水,會把蠱蟲燙死!”賈女士我還急,說那怎麼辦,能不能再讓泰國的法師給提供一份。我說當初已經講好,每次提供的蠱蟲都是用經咒現場加持而成,只有一組,如果失效得法師當面施法,可通常下蟲降都是給仇家,當面施法會露餡。
賈女士回答:“是啊是啊,不能讓她知道是我下的蟲降,不然我老公跟我拼命不可!”剛纔她說,是她老公往水裡兌的熱水,現在又說她老公會跟她拼命,這個蟲降的到底是什麼人,難道是她老公的親戚?在我的追問下,賈女士看瞞不住,說那正是她老公的母親,也是自己的婆婆。
“你給你婆婆落降?”我覺得難以置信。賈女士說:“我也是沒辦法,全都是被他倆給逼的,不然誰會這麼做!”聽她的話茬,應該跟婆婆的關係很差,這不怪,全世界哪個國家也沒有國婆媳關係這麼敏感,算是國特色吧。
我說:“只能把阿贊師傅請去,給你婆婆施法解決了,不然再這麼拖,你婆婆會送命。”賈女士說那可不行,那不成了謀殺犯。我說要是施法的話,萬一被你婆婆或者你老公知道,後果也不堪設想,你自己決定。
賈女士在電話裡糾結了半天,都要哭出聲來,說她怎麼那麼倒黴,是不是她老公已經發覺,故意往解降水裡倒的熱水。我失笑:“你老公算髮現,也不可能做這麼蠢的事吧?這等於是在害他自己的親媽啊!你不要亂想,我問你一句話,如果你老公和婆婆發現此事,會怎麼對你?”
“我老公肯定會報警,讓警察抓我坐牢。”賈女士沒猶豫。我問你這麼肯定,那畢竟是你老公,一家人,算再生氣,也得關門好好商量商量吧。
賈女士嘆了口氣:“在我老公眼裡,世界誰也沒有他媽媽重要,哪怕孩子也不行。”我心想這可真是孝子,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這人是例外。我說那你要自己做出選擇,如果此不管,你婆婆送命,但只要你不說出去,誰也不會知道,我肯定能幫你保密,再說我也對你完全不瞭解,想告發都沒機會,你也沒有後顧之憂。
“不行,我恨我婆婆沒錯,但不想要她的命,這是兩碼事。”賈女士說,“田老闆,你幫我想想辦法,那個泰國的法師,要怎麼施法才能解決?”我說這還不清楚,得打電話問泰國方面。賈女士讓我儘快去問,隨時聯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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