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姐說:“要是這次大仙能幫我,你們是不是湊錢請我吃飯?”有個女子說沒問題啊,只要真靈驗我一個人請大家吃飯,地方全瀋陽市隨你選。
胡姐的徒弟笑着說:“劉姐,話說這麼滿,可別到時候再反悔啊,這麼多人看着。”這女子怎麼可能,在場的都能作證,怕你又跟以前那樣,光折騰請不來仙。胡姐說這次要是再不靈,她請客,說完下意識看了我一眼,估計是有些心虛。其實我倒沒什麼可擔心的,只要胡姐提供的材料沒問題,那萬無一失。泰國雖然有很多沒什麼法力的商業阿贊,但我和高雄從不會找他們。
有幾個人說了一會兒話提出告辭,胡姐也沒攔着。“柳姐那天跟我們說,要是你能請來仙家讓她倒黴,他跪着爬到你這裡,給你賠禮道歉。”剛纔那女子笑着說,“你自己沒法力,根本請不來仙,還怪她搶你的生意,擋你的財路,說你真沒臉,還說你徒弟白跟你混了,什麼也沒得到。”胡姐很生氣,她徒弟連忙說怎麼能什麼都沒得到,我跟師父學了不少呢。
正在這女子也要走的時候,她手機響起,掏出來接電話,餵了兩聲,說了句“什麼,你再說一遍”。她臉色漸漸有變,似乎有什麼重要事。邊說邊看着胡姐,表情陰晴不定,然後又很驚訝。
“有這事嗎?”這女子追問道,隨後又哦了聲,說沒錯,胡姐這邊剛把仙送走,身的時候那胡仙說要替弟子教訓教訓欺負她的人。
在她說這些內容的時候,還沒走的幾個人都開始注意她,女子最後掛斷電話,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小呂來的電話,說剛纔柳姐瘋了!”
所有人都被驚呆,那年男子連忙問怎麼回事,這女子說小呂正在柳姐家院子裡喝酒,同桌的還有好幾個人,正酒着,柳姐忽然站起來,操起酒瓶子砸在旁邊她老公的頭,頓時全是血,她還用半截瓶的尖去扎他,要不是旁邊的人手急眼快,說不定都給扎死了,現在大家送她丈夫去醫院,還有兩個人架着柳姐,她破口大罵,說她丈夫是妖精下凡,爲了奪她的陽壽,必須弄死。
“真的?”大家都問道。女子說反正小呂是這麼說我,我打算馬過去看看。這幾個人紛紛表示也要去,胡姐在後面說,別忘了到時候請我吃飯,那女子隨口應了聲,跟着衆人離開修仙閣。我假裝留在最後,磨磨蹭蹭,等那幾個人遠後之後,我立刻返回店裡。
胡姐關門並反鎖,一把將我摟住親了好幾口,高興得不行:“老弟啊,你真厲害!”我笑着說正常,旁邊那徒弟表情很不爽,臉帶着僵硬的笑容。胡姐拉我坐下,低聲問爲什麼光用那幾樣材料能給人下降頭,發瘋發病。我給她仔細講了泰國降頭的原理,無外乎世間萬物都有磁場,照片有,人的指甲、毛髮、血液和貼身衣褲也有。這些磁場都帶有此人的信息,而降頭所用的巫咒,是幾百年前被古代巫師們發明出來的,它可以利用這些磁場,達到改變磁場所有者身體狀況的作用。或病、或瘋、或傷、或死,都由磁場組合的變化引起,這是個很玄的過程,我也只能講個大概。
聽了我這番話,胡姐和她徒弟都很驚歎,胡姐看了看我,說:“實話說吧,我當出馬弟子也有五六年了,始終效果不好,別人找我查事的時候,我說的那些其實都不是仙家說的,每次都沒成功身過。有人說是堂口沒立對,但我找過高人幫我重新捋過,也不行,怪不得別人搶我生意!”
“那柳姐是真能請仙身嗎?”她徒弟問道。胡姐點了點頭,說姓柳的當然是真身,能把香客的祖宗幾代什麼來歷情況都講得清清楚楚,很多香客都是從外地頭一次去見她的。
徒弟點了點頭:“這麼回事啊……”胡姐瞪了他一眼,說你怎麼還想當叛徒啊,徒弟連忙笑起來,說怎麼可能,我永遠是你的徒弟啊。
既然有效果,我趁熱打鐵讓胡姐在淘寶確認。胡姐說:“這麼早確認,我還想再觀察觀察呢。”
我問:“那個柳姐,以前有過這種精神異常行爲嗎?”胡姐說沒聽說,我說那是了,你這邊出馬,高老闆那邊讓阿贊蓬師傅施降,柳姐立刻有反應,還不說明問題嗎?要是這都覺得懷疑,那豈不成了雞蛋裡挑骨頭,我們做生意可是很有誠意的,那麼多牌商,接這種落降頭的生意從來不走淘寶,都是交定金。
這話不軟不硬,點給胡姐聽,她又不傻,明白我的意思,連忙說沒有懷疑的意思,然後讓她徒弟打開電腦,在淘寶店鋪裡確認收貨。我這邊手機立刻進短信,提示有四萬元入賬。胡姐徒弟問:“田老闆,像柳姐這種失心瘋的症狀,多久才能消失,還是必須得泰國的法師再給解開纔可以?”我說要解開才行,如果長時間不解降頭,人的魂魄散亂,可能會永遠發瘋,那神仙也沒招了。
胡姐恨恨地說道:“乾脆不救,讓姓柳的瘋死算了!”徒弟連忙說不行,要是露餡可是殺人的罪過。胡姐說你不說出去哪會有人知道,徒弟不語,我也說這不太妥當,我們牌商雖然接邪降生意,但儘量不能要人命,不僅揹人命債,還會有損福報,花四萬塊錢想僱兇殺人,那不是太便宜,車禍還便宜呢。
“我說說,”胡姐賠着笑,“你倆還都當真啦。這樣吧,讓她瘋個三四天,到時候你再讓法師給她解開行,足夠了。過幾天我得給你陳姐打電話,讓她請我吃飯,瀋陽的飯店隨便挑,她今晚答應過我的!”我讓他們要嚴格保密此事,如果泄露出去,有麻煩我可不承認,胡姐連連點頭,說還怕我給泄露出去呢。我告訴她,客戶的信息是嚴格保密的,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