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從餐廳出來,高雄開車帶着我倆找到國銀行,讓範女士取出五萬泰銖,我交給高雄,之前範女士給我的那一萬塊錢人民幣定金算是我淨賺。 再加之前她請的那個紅眼拍嬰,總共賺到手六千五。爲表誠意,我提出晚請範女士和我的兩個開珠寶店的朋友共同吃海鮮到ktv唱歌,沒想到被範女士拒絕,她說:“不想耽誤,國不像泰國這麼有信仰,還有那麼多運狗的車在公路行駛,我任務很重啊,得趕緊回去解救它們呢。”
我覺得範女士在這方面的覺悟確實不低,也沒過多強求,給黃誠信打電話,讓他幫我倆定打折機票,下次來泰國的時候再找他。黃誠信很遺憾:“田老闆,銀都到曼谷還不見個面?很久沒見也不想老朋友,我和吳敵可系都很想念你呀!”我笑着說是想念海鮮大餐吧,下次再說。
黃誠信幫我查了查,從曼谷到廣州的打折票還真有,但到香港的暫時都沒什麼折扣。於是我讓他幫我定兩張去廣州的,我大不了再在廣州多玩幾天,然後再從深圳過境到香港,這便宜得多。
跟範女士乘飛機回到廣州,由機場叫出租車前往她工作的救助站。白雲區和天河區緊挨着,距離也不太遠。沒多久快到了,這時,道路前面被什麼給堵住,出租車只好停下來,司機探出頭:“好像交通肇事,恐怕短時間解決不了,你們還是下車另想辦法吧。”我只好付了一半車錢,跟範女士下車步行。
到前面看到兩夥人正在爭吵着什麼,在路口斑馬線央,不少人圍觀看。我和範女士本來沒打算湊熱鬧,因爲她急着回救助站,正在準備繞過去走向路口對面的時候,聽到兩聲狗叫,甕聲甕氣的,氣十足。同時有女人的聲音響起:“快點道歉!”
“讓我道歉?不應該是你給我道歉纔對嗎?”另外有個男人大聲說。我和範女士不約而同地都轉頭去看,範女士說什麼給狗道歉,要過去看看。
湊進人羣裡,看到兩夥總共只有三個人,左側是個帶着條大貴賓的年婦女,右側是帶四五歲小男孩的爸爸,那年婦女情緒很激動,指着小男孩爸爸讓他道歉,而小男孩爸爸卻不願意,那小男孩抱着爸爸的大腿哭着,那條大貴賓犬並沒拴繩,來回走動,時不時地對着小男孩叫兩聲。
範女士問那小男孩的父親:“怎麼了?”小男孩父親似乎正想找人評理,說他帶着兒子過馬路,這婦女迎面走來,帶了條大狗也不拴繩,他兒子膽小怕狗,尤其這種大狗,想躲。可那時候自己剛巧在接電話,有些分神,沒注意到那條大狗,這條大貴賓湊過去,擡起兩隻前爪要去搭小男孩的面門,把小男孩頓時給嚇哭。他爸爸這纔看到,情急之下擡腿給了那貴賓一腳。狗主人不幹了,非說小男孩父親無故踢狗,要對方給她賠禮道歉,否則沒完,去寵物醫院看病去。
“你說有這個道理嗎?”小男孩父親還很激動,“它撲我的兒子,把孩子嚇得直哭,我還得道歉?”
年婦女說:“撲你要踢它嗎?那你在公交車站着,都離你兒子很近,是不是你要全都踢倒纔算?”小男孩父親說你這是擡槓。
我也忍不住插言:“是啊,離得近不代表攻擊,哪個正常人沒事會往別人臉撲?又不是瘋子!”年婦女頓時急了,說我算哪棵蔥,說話根本不講道理。我笑笑沒回答,這時範女士問那小男孩的父親,狗有沒有接觸到小男孩,小男孩父親說沒有,但嚇着他了。
“根本沒碰到!”年婦女補充。小男孩父親說萬一咬到了呢,哪條狗不是撲過來才咬的,難道在幾米之外能咬到人。年婦女說算咬到又怎麼樣,我賠錢打針行,現在不是有狂犬疫苗嗎。
這時,圍觀的人有個說:“狂犬疫苗也不是百分之百有效,再說,咬到賠錢,那別人家的狗把你孩子咬了,也賠錢給你,你高不高興?”年婦女頓時沉下臉,說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狗把我孩子咬了。
我笑着說:“你這大姐真有意思,人家只是打個方,你都這麼不高興,你的狗都撲人小孩臉了,不許小孩家長不高興?”
年婦婦有些語塞,範女士又問那小男孩的父親:“你沒有踢到狗?”小男孩父親只得承認,確定是踢到了。
範女士點點頭:“嗯,那你快道歉吧。”我和那小男孩和父親都很驚訝,小男孩父親問什麼,你也說我應該道歉?範女士說沒錯,這狗並沒有撲到你兒子,但你卻是真的踢到了它,狗不會說話,所以你踢它,它也只能忍着。但人不能這麼欺負動物,那還能叫人嗎,要是人人都這樣,這世界哪裡還有什麼愛心。狗這麼老實忠誠的動物,被人無理欺負,想踢踢,社會不亂套了嗎,所以你得道歉。
她這番話別說小男孩的父親,連我都有些發矇了。年婦女來了勁:“你看,大家都這麼說你,還好意思說你不該道歉?”我看着範女士和發愣的小男孩父親,對她說你這話不對,算沒撲到,但驚嚇也是過錯。俗話說人嚇人、嚇死人,大人都不喜歡被驚嚇,更何況小孩。未成年人膽小也是正常的,很多成年女性都很怕狗呢,有狗撲過來害怕這也很正常,不能說沒接觸到沒錯。
圍觀的人紛紛點頭,說我的話有道理。範女士不滿意地白了我:“田老闆,膽小也不是正常的吧?爲什麼我不膽小、你不膽小,偏偏這個小男孩膽小?那是他的問題呀!要是都說自己怕狗,那不是看到狗走過來可以去連踢帶打?那以後看到有人接近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說我受到驚嚇,也可以打他?”我笑着說範姐這不是擡槓嗎,這狗要不是站起來去撲小男孩,他至於嚇哭?哪個正常人沒事在街過去突然嚇你一跳,難道你遇到會不生氣。再說你現在不膽小,也敢保證你小時候遇到狗撲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