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的思緒前所未有地激烈活動起來，腦海中閃過無數曾經經歷過的事情，一幅幅畫面在他眼中串聯成紊亂的光影，他突然感覺到一種緊張感，不知道從何而來，因何而起。
逐漸的，畫面在他眼中慢慢淡去，消散不見，只留下的無盡的黑暗。
他似乎進入無思無想的狀況，只是同時又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存在於這一處空間，錯亂讓他生出怪異的感覺，他想要大喊大叫，想要發泄一下詭異的情緒，只是此時已經連他自己的心聲都無法聽見。
“艦長，時間已經到了。”林漸的聲音傳到林澤的心中。
林澤有些木然地看着眼前林漸，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回到了訓練機外，身處五號艦艦船內了。
“我，回來了？”
“是的艦長，是否需要測試一下您的健康狀況，您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林澤原地站了一會，纔回答道。
“是的艦長，根據記載，以往使用訓練機的船員經過訓練之後都會陷入一小段時間的瘋狂境地，多數都會原地蹦跳，大喊大叫，這些都是正常現象。嚴重的會直接精神短暫地崩潰，又哭又笑——這種情況會由訓練機自動將用戶彈出。”
“...哦，嗯，好。”林澤的聲音有些飄忽，心緒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之前的電纜又從面板中伸了出來，觸到林澤的投影。
“艦長，您的精神波動過於平靜，有些類似於陷入沉睡時的反應，需要通過身體的刺激徹底喚醒精神，是否需要我將您的意識送回地面。”
“...好。”
下一刻，林澤已經回到了盤坐着的身體中。
“艦長，是否通過通訊設備產生微量電流，刺激您的大腦。”
“...好。”
林澤突然一個激靈，睜開了雙眼，原本死寂的眼睛重新恢復靈動，原本平緩的心臟急速跳動起來，他長吸了一口氣，隨便抓了個什麼東西放在手心，以火屬性的內氣將其點燃。
看着鮮豔的火光，林澤劇烈跳動的心逐漸平復下來。
“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按照林漸的描述，訓練機不應該有如此的威力纔對。”
“艦長，您的身體似乎處於亢奮狀態，您沒事吧？”
“沒事了，林漸，一般情況下，訓練機的強度對於我的精神強度來說，難度如何？”
“按照以往的標準，訓練機的一般強度爲普通人可以接受的極限，對於您的精神強度來說，屬於初級階段。”
“那爲什麼我經歷過第二部分的訓練之後，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如果不是你將我召回身體，不知道要在呆滯的情況下等多久。”
“請稍等...可能性一：訓練機擁有一定的初級智能，並不具備自主意識，但是可以通過測定參與用戶的精神強度在一定範圍內更改訓練的難度，以達到訓練的目的。若是受訓對象本身精神強度較高，輕量級的強度可能無法對用戶產生有效的刺激。”
“這樣嗎？或許是因爲我吞噬過的那些東西，所以測試的情況下表現出的精神強度比較高，而又沒有完全將它們收爲己用，所以導致精神強度與難度並不匹配？”林澤想了想，得出一個可能性，“還有別的可能嗎？會不會是機器故障了？”
“方纔已經重新檢測過訓練中的訓練機數據記錄，並無明顯異常，只有啓動的時候，由於需要與您的意識體相互匹配，出現了一些延遲。通過訓練機數據顯示，您方纔經歷的測試是第三檔強度，強度的確較大。至於造成這種情況的其它可能性如下：第一部分訓練內容中，訓練機測定認爲您的精神強度可以適應第三檔的強度；或者由於您的精神與地球人有些差異，導致訓練機計算有誤；或者您的精神體中存在某種缺陷。”
林澤皺眉：“哪種可能性最大？”
“第一種可能性更大，概率達到89.65%，第二種次之，概率爲10.25%，第三種最低，概率爲0.1%，訓練機匹配您的意識過程中會檢測您的精神體健康，既然可能進入訓練機受到訓練，即表明您的精神體並沒有存在問題，不過並不完全排除您的精神體中存在訓練機無法識別的問題，只是概率極低。”
“呼，好吧。”林澤呼出一口濁氣，透過窗戶，已經可以看到外界隱隱透過來的晨光，清亮、迷濛，“就將第一種可能性作爲問題，那要如何解決，才能讓我的精神體真實強度與訓練機檢測的強度吻合？”
“您可以通過每隔一段時間進入訓練機訓練達成這個目的，訓練機的其中一個功能就是使精神體更加凝實，您可以在適當的時候主動登出訓練機，通過這種方式，循序漸進，一步步加強您的精神體強度。”
因爲第一部分的訓練很輕鬆，所以林澤在第二部分訓練中硬撐下去了，在感覺到達極限之後，就已經無法再升起心思主動登出，也多虧了這一次設定了到時間就讓林漸叫醒他，不然不知道會不會就這麼一直陷入死寂之中。
此事了結，天色已經大亮，林澤乾脆起牀洗漱，離開了房間。
來到門外，林澤居然生出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在訓練機中的短短几個小時，對於林澤來說不亞於數天甚至更久的折磨，不過經歷過痛苦之後得到的收穫也不小，林澤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精神清爽許多，就像是脫去了一層桎梏，內氣在心神的指揮下越發靈活，可以凝出一根內氣絲線，讓它自行打個活結。
“林澤哥哥！”齊君也打着哈欠出了門，隱隱能看出來一些黑眼圈，“早上好。”
“你怎麼了？昨晚沒睡好？”
“她啊，昨晚玩了一整晚麪人，還有買來的別的玩具，哈欠，害得我都沒睡好嗚嗚嗚...”黑貓話還沒說完，就被齊君捂住了嘴巴。
她臉上紅撲撲的，略帶些羞澀：“那些東西好玩嘛！嗯？林澤哥哥，你看起來，怎麼感覺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