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你把這個要來，是做什麼？”
林澤把玩着手裡的晶石棍，青雅好奇地問道。
“只是覺得，它可能會很好用。沒想到祖像居然是這麼來的，而且經過肯的構造，擁有了這種性質。”
林澤將分神注入晶石棍，它彷彿成了林澤延伸出去的肢體，水乳交融。
在青雅三人跟黑貓驚訝的注視下，晶石棍融化，就像是肯還在裡面的時候一樣，長出了許多尖刺，不過林澤並不喜歡這種狀態，心意一轉，將它變成了一柄長劍。
誰能想到，這一柄只是寬大一些的長劍，重量居然能夠達到兩噸呢？
“它爲什麼好用啊？”齊君問道。
“看好了。”
林澤雙手握住，揮劍一劈，劍身快速生長，眨眼就成爲了足足四十米長的大劍，海水被排空，短暫地形成了一段真空，很快又被涌動的海水填補。
“嘶。”
三人一貓似乎想到了一個場景，敵人隔着老遠，防備着林澤的劍氣，卻沒想到攻擊並非劍氣，而是一柄怪異的巨大長劍。
按這個速度，讓他先跑三十九米也跑不掉啊！
“我記得剛纔這個東西變形很慢的啊，怎麼現在這麼快了？”
“精神強度的問題吧，肯能夠操縱它，也是因爲其中本就有大量的精神體，他本身的精神力卻是弱了許多。我發現這種材質，可能是先祖魚人們特意爲了自己能夠操縱而創造出來的，精神力越強，它就越堅固，而且變形的速度也越快。以我的精神力，它的強度幾乎快要趕上絕劍了。”
說話間，四人已經來到了先祖魚人曾經乘坐的艦船旁。
“正好，可以藉着，emmm，叫它水晶劍吧，藉助它把這艘艦打撈出來。”
林澤手中的長劍融化，形成一根根扁平的晶石帶，朝着這巨大的艦船纏繞而去。
嘎吱幾聲，艦船的船體發出幾聲不堪重壓的聲音，一些腐朽的位置徹底塌陷，林澤卻顧不了那麼多了，他落到海底，腳踏在海牀上，內氣瘋狂運轉。
平緩地施展出巨力，可比攻擊的時候造成類似的攻擊困難多了，林澤利用內氣將海底的海泥變得如同精鋼，同時水流也在艦船四周不斷向上翻涌。
“起！”
林澤悶哼一聲，硬生生將眼前的艦船從海底拔了出來，青雅見狀，也急忙上前，施展出條條水索，託着船體上浮。
它比想象的還要大。
陷入海泥中的部分，甚至比暴露在海水中的部分還要大上一圈，無數泥沙從船體中傾瀉而下。
灰黑色的泥沙將海水染得渾濁不堪，被水流一衝，朝更遠處擴散開。
轟！
整條艦船都徹底離開了海底，倒灌的海水發出一聲巨響，若不是冰女在一旁幫忙，激射的水流幾乎要將齊君掀飛。
“真沉啊。”林澤感慨道，若不是它體內中空，而且還在水下，哪怕是他也不可能將這艘龐大的艦船撼動。
只是，要怎麼把它帶到岸上去，卻讓林澤有些爲難。
這艘艦船實在太大了，能夠容納數十萬先祖魚人的空間，就算經過這麼多年時間，有許多部分已經被海水侵蝕，融入泥沙，剩下的部分也不是林澤在沒有浮力的情況下能夠擡起的。
難道只能先將它截斷嗎？
除非必要，林澤是想將它完整地帶到陸地上的，若是在斬斷過程中，將什麼對林漸有用的東西損壞掉，他得鬱悶死。
嘗試幾次，林澤發現，帶着整艘艦船，哪怕是在水中有浮力的情況下，他都無法遊動，沒辦法，林澤只好將它放平在海底。
“你們離遠一些。”
青雅三人聞言，朝遠處游去。
“斬斷總該比搬運簡單多了吧？”
林澤喃喃一聲，雙手握劍，用力朝身前如同堪比一座城市的艦船斬去。
譁
一道水輪成型，它是如此巨大，乃至於林澤本人在它的下方，都像是硬幣上的螞蟻，遠處，青雅三人跟黑貓長大了嘴巴，心中無比震撼。
威能暫且未知，但是僅憑這誇張的外形，水輪便足夠攝人心魂。
嗡嗡聲響起，水輪快速旋轉起來，大量海水被排開，海牀上大片泥沙被掀起，不多時便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這一次，渾濁的海水徹底將林澤與水輪淹沒在其中。
外界只能看到，灰黑色的海水在不斷翻騰，涌動，似乎在其中孕育着什麼恐怖的怪物。
“斬！”
一聲低喝，林澤將眼前這個幾乎有自己數百倍的巨大水輪朝前掄去。
刺耳的巨響從渾濁的海水中響起，海水一改之前翻涌的方向，開始呈現出放射形的水波，灰黑色的海水像是膨脹起來的氣球一樣，猛地擴散開。
此時，青雅三人又能夠看到林澤的動向，只見他用盡全力，維持水輪，讓它在艦船中腹位置切割着。
幾秒鐘後，水輪已經徹底沒入艦船中。
過了足足十分鐘，林澤才散開水輪，全身痠軟地落到海底。
“阿澤，沒事吧？”
青雅扶住了林澤，有些擔心。
“消耗有些大了，沒什麼。”
直到此時，艦船才嘎吱一聲，從中間斷開，又是一股濁流四散。
如此反覆，每隔一段時間的休息之後，林澤就會將艦船再次切割一次，到了傍晚，巨大的艦船才被肢解成能夠搬運的大小。
海下的光線自然是要比陸地上消失得更快，四人離開海下，在岸旁搭了兩個帳篷。
篝火上，無數火星明滅，四人圍在一旁說着話，沙灘上散落着不少食物的殘渣。
爲青雅製造的裝置也已經送下來了，她的身旁聚攏着一層薄薄的霧氣，讓她看上去沒有一點乾燥，跟在水中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差別。
“這麼說，這裡距離羽人的聯合會反而更近一些嗎？”
“按照林漸地圖的標註，的確如此。”
“那我們是不是要去啊？不知道能不能見到空見姐姐！”
“當然要去，我們本來就是準備將整片大陸都逛一遍的，不是嗎？”
“嘿嘿。”
夜深了，林澤將青雅摟在懷裡，右手有些不安分地在她小腹摩挲着，青雅則是緊緊貼在林澤身上，黑暗中，一雙帶些反光的眼睛看向林澤朦朧的輪廓，問道：“你有心事？”
“嗯，可以這麼說吧，我對黑匣子裡面記錄的那顆星球很感興趣。”
“我還是很難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那樣的存在，如此龐大的晶石，居然是有生命的！”
“是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如果不是林漸已經確認過視頻的真實性，我也不會相信的。我在意的是，它對這個世界，到底有怎麼樣的影響。”
“你難道是想...”
“嗯，若是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去親眼見見那顆有意識的能源星。”
青雅一把攥緊了林澤的手：“太危險了。”
“放心，在沒有保證自己的安全之前，我是不會衝動的。”
得到林澤的保證之後，青雅面色緩和下來，抓緊的手卻沒有放鬆。
另一個帳篷裡，齊君坐立不安，一雙耳朵時刻迎向林澤跟青雅的帳篷。
“君兒，已經很晚了。”黑貓打了個哈欠，尾巴在齊君腿上掃了掃。
“噓！”齊君比劃了一下，指了指一旁。
“你不會以爲你噓這一下，林澤會聽不到吧？”
“哼。”齊君撇了撇嘴，一把將黑貓摟在懷裡，躺倒了被子上。
一旁的冰女就安靜多了，盤坐在被子上，一點動靜都沒有，只是眼皮下，眼珠不時轉動一下，顯然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林澤自然沒有飢渴到這種地步，在身邊還有兩個女孩子的情況下跟青雅歡hao，兩人只是相擁說話，不知不覺便一同入睡。
第二天，林澤將所有先祖魚人的艦船碎片都打撈了上來，接下來，就看林漸能不能從它們中，找出對自己有用的部分了。
魚人艦船的構造跟五號艦的有很大不同，這是理所當然的，畢竟魚人與地球人類的科技有很大不同。魚人的科技中，有相當大的比重，是建立在它們的念力之上，而人類的科技，更多的是建立在最基礎的物理學科上。
好在，共通之處更多，不然林漸也無法解析魚人艦船上的黑匣子。
不多時，天邊出現一個小黑點，很快就停留在了林澤幾人的面前。
嗤，飛行器的機艙打開，氣流從中噴出，一條履帶從開口中落下，數個個圓圓的機器人從裡面滑了下來。
很難分清楚那邊是它們的正面，直到它們的頂端蓋子打開，各自探出兩根探嗅的機械手臂。
它們分散開，朝不同的艦船碎片滾動過去。
“好可愛啊！”齊君哇的一聲，跟了上去，她好奇地盯着機器人的下半段，想不明白，它們圓圓的，是怎麼動起來的。
“它們能夠代替你，從這些殘骸裡面找到有用的東西嗎？”
“是的艦長，它們是我得知您找到一艘可能還未被完全損毀的艦船之後，臨時製作的，唯一的功能就是分辨接觸的物體，並將其信息直接傳輸到我這裡。”
看了一會之後，就連齊君都對它們失去了興趣，它們重複着將機械手臂伸到碎片旁掃描，然後滾動到另一塊碎片旁。
無數大大小小的碎片鋪滿了沙灘，將沙灘旁的大片森林也覆蓋起來，這還是林澤將絕大部分外殼都丟棄沒有運上來的情況，可想而知，短時間內，這些機器人是不可能將它們檢查完畢的。
“嗯？”
林澤突然擡頭，看向大陸的方向。
三女順着林澤的視線看去，卻沒有發現什麼，正準備發問，冰女上前一步，跟林澤一起將青雅與齊君護在身後。
天邊出現一些細小黑點，靠近之後，幾人纔看清，那是一羣羽人。
“這裡距離聯合會到底是有多近，居然被他們給發現了？”
“看地圖，聯合會應該是在數百里之外的，可能是巧合吧。”
幾人沒有動作，靜靜地等那羣羽人飛過來。
半晌，他們才停留在數百米外的空中，看着地上那大片碎片，驚疑不定。
“你們是誰？爲何出現在我槐城領地？”
風將羽人說的話傳了過來，看來，他們並沒有冒險接近的打算。
“難道他們就沒考慮過，我們不會風傳語嗎？”
齊君嘀咕一聲，她懷裡的黑貓浮空。
“我去跟他們說說吧，好像羽人不喜歡人類，對魔獸態度很好是吧？”
“小心別被他們抓起來啊！”
黑貓聞言翻了個白眼：“君兒，你這也太小看我了吧！隔着這麼遠呢！我又不過去...”
看到一隻小小的黑貓浮空，羽人們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麼驚奇，有一部分魔獸與人類的關係不錯，甚至會爲了能夠得到釋放魔力結晶中魔力的免費勞力，成爲人類的同伴。
看來眼前的這隻黑貓就是這樣的存在，這讓他們這樣的羽人有些不快，不過也不會明顯地對此表現出太大的負面情緒。
嗯？
半晌了，沒有人說話，兩邊都有些莫名。
“小貓，你怎麼不說話啊？”
黑貓滿臉無辜：“我在等你們說啊，你們不說，我怎麼知道說什麼？”
“噗...”
林澤苦笑一聲，浮空而起。
倒不是他已經學會飛行，而是水晶劍的一部分伸到他的腳下，將他托起。
“我們是...”林澤大致介紹了一下自己幾人的身份，“在這裡是因爲打撈這些遺蹟。”
“哦？”羽人的視力很好，數百米的距離對於他們來說，還遠遠沒到無法看清遠處事物的地步，見林澤一個人類在沒有釋放任何法術的情況下浮空而且，又能夠使用風傳語，略有些詫異。
不過他們對人類不太熟悉，倒是沒有太在意，只是知道眼前這個人類的實力很強之後，更加警惕。
羽人們議論幾聲，纔出言問道：“剛纔你們有看到一隻大鳥飛過來嗎？”
“大鳥？”
“他們不會是在說飛行器吧？”
“應該是了，要是真有什麼大鳥飛過來，我們不可能沒發現，看來，他們是被飛行器引過來的。”
這麼一來，倒是說的通了，按照空見的說法，羽人似乎是想創造一個能夠容納所有非人智慧生物生活的城邦，這些年來，他們一直致力於在大陸各地尋找高智慧的魔獸，見到一隻疑似魔獸的大鳥，尋過來倒是合情合理。
“emmm，你們是在說這個嗎？”
林澤指了指停在地上的飛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