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生活就在姜思白兩頭跑中不斷過去。
姜小凡又一次‘奇遇’獲得了過目不忘的能力，這讓他可以在自己當前的學業上突飛猛進。
然而，這種記憶優勢帶來的進步很快就消耗殆盡，那教書先生從來沒有因爲姜小凡的記憶力出衆而將他當成自己的得意門生。
因爲只是會背書的人，再出色也只能被稱爲讀書人。
可是能夠讀懂書的人，才能成爲人才。
那教書先生對於姜小凡只會死記硬背的能力並不感冒，對其評價依然是‘中人之姿’。
對此姜小凡一點也不介意，他因爲先前的奇遇又充滿了莫名的優越感，好像他已經是仙人預備役，而對他毫不留情給出評價的教書先生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工具人罷了。
正常來說，姜小凡應當是能夠在這位教書先生這裡學到足夠的知識來爲自己解答那篇‘基礎練氣術’的。
他也的確是依靠自己的記憶力很快就具備了相應的知識量。
可問題是，他記住了並不代表就會了。
哪怕是有類似的文字對照，他也依然無法理解這些古文的含義究竟是什麼。
事實上這隻要他耐心地多聽多讀終究還是可以掌握這種能力的，只是他沒有那個耐心去一點點自己學習。
於是就雞賊地將那篇《先天一氣功》拆解了去向自己的教書先生請教。
這種事情毫無疑問又準是偷懶了，姜思白看在眼裡氣在心裡，然後開始琢磨應變之法。
他直接找到了阿母和老舅，問：“阿母，舅父，請問我是否可以設定一種給讀書人用的力量？”
黑鍾呂當時就說：“新的力量體系出現會對舊規則產生衝擊……”
“嗯哼？”
白絲桐輕哼了一聲。
黑鍾呂當時就住口了，畢竟這不是他掌權的紀元。
白絲桐當即爽朗道：“這是完善人道的事情，你自去做好了。”
姜思白欣然看到自己的提議已經得到了兩位天尊的‘一致認同’，便一聲告辭，起身去操作了。
他首先來到了公孫止那裡。
正好看到公孫止在與妖皇的第七次對陣。
妖皇已經親自領軍前來與公孫止對峙。
而它這次帶來的全部是妖庭下轄的妖兵妖將，沒有再召集人類僕從軍前來助陣。
也不是完全沒有，那些妖化人就也在其軍陣中。
不過妖兵妖將再多，也不可能有人類大軍多。
而妖皇顯然也想要學習人族軍陣來形成軍煞，可它卻沒有能夠將軍心凝聚的好辦法，是以每次軍團正面作戰依然會以失敗告終。
現在它唯一的對峙方式，就是邀請公孫止在陣前決鬥。
這可以說是在賴皮了，畢竟以妖皇的數十萬年修爲來欺負一個凡人皇帝，這在整個修行界都是很出格的事情。
然而公孫止卻以一種更出格的姿態頂住了！
他愣是以自己身上匯聚的軍煞以及遠超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戰鬥經驗應下了妖皇的邀戰，並且還打得有來有回勝負難分。
這對於大周軍隊來說，那自然是一次次地爲他們的皇帝陛下歡呼，而對於妖族來說卻是一種重大的打擊。
妖皇，竟然在人皇面前止步了。
時至今日，公孫止已經在妖族之中乃至諸天各族之中都有了一個統一的稱呼，那就是：至尊人皇！
他就是這世上至強之人。
代表着人道的極致力量，是人的驕傲。
姜思白再次旁觀公孫止與妖皇戰完一陣分開，結束這一日的鏖戰。
“亞父，你來了。”
人皇公孫止溫和地打招呼。
姜思白同樣溫和地迴應，然後問：“怎麼樣，和妖皇戰鬥的感覺如何？”
公孫止微微皺眉，隨後嘆道：“妖皇不愧是妖皇，我要贏它很難，而它也似乎一直在壓制着力量，並沒有將自己全部的力量使用出來。”
這話他一直壓在心裡沒有說出來，也就是這時面對姜思白他纔會如此坦白。
姜思白問：“那麼你會敗嗎？”
公孫止聞言哈哈一笑道：“怎麼可能，別人不知道亞父還不知道嗎？我最擅長的一直都是防守，他就算還藏有手段，我也有信心能夠頂得住。”
可憐的公孫止，他的人生就是在現實中不斷地進攻、勝利、成功，然後在虛擬中的不斷防禦、失敗、死亡。
以至於他長久以來的失敗與死亡經歷磨練出了他那波瀾不興的心態以及強悍的防禦能力。
而他在現實中甚至沒有機會展現他最擅長的那部分，着實是令人感慨。
姜思白聞言笑了一下，隨後說：“那伱覺得，這妖皇爲何要留下那些力量？”
公孫止思索了一下說：“我覺得這很有可能是妖皇也需要適應如今的戰場規則，它應該有很大一部分力量在妖術方面，而這部分力量在軍煞面前是發揮不了作用的，是以它應該是正在適應這種軍陣戰鬥的節奏。”
姜思白點頭認同了這個看法。
稍稍停頓之下又問：“那你又能夠將自己的人皇之氣全部都發揮出來嗎？”
公孫止爲難地搖頭道：“恐怕不行，隨着我不斷地感應這人皇之氣，我便知道這不只是屬於我一人的力量，它需要更多的人來爲我一同使用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其作用。”
姜思白聞言頷首道：“那麼現在，我就爲你想到了一種發揮這種力量的方法。”
公孫止驚愕地問：“那是什麼？”
姜思白說：“那些爲了你辛苦工作的文人們，是否也該爲他們的辛勤得到一些獎勵？”
公孫止認真地等待姜思白說下去。
而姜思白也沒有賣關子說道：“將你的人皇之氣分給天下人，讓那些心懷抱負願意踐行自己理想的人也擁有保護自己、諸邪不侵的力量。”
公孫止聞言頷首道：“沒錯，這種力量或可成爲人道護道之力，未來或許會遠比我個體的人皇之力要來的強大。”
“我想這種以人的心靈、胸襟、志向爲根基的力量，或許可以稱之爲‘浩然之氣’？”
姜思白聞言只是點頭認可，既然已經提出了這一點，那麼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這種力量完全依託於人道存在，其實可以看做是人道治世的顯化之力，任何有理想有抱負，又能堅定不移地去實踐的人，纔有資格擁有這種力量。
公孫止如今作爲人皇，便是與天道有一定的聯繫。
他天然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下一刻，他身上那過於濃郁的人道氣息開始衰減下來，那是他將這些冗餘之物作爲福澤分享給了其他人。
姜思白感受到了這天地忽然又多出的一條法則，忽然感覺這周圍的煞氣環境都因此而鬆散了許多。
他忽然意識到，這的確是對天地的一種完善，而更重要的是這般逐漸完善的天地也能壓制引發大劫的煞氣！
這就意味着，若是他能夠不斷地繼續完善天地，那麼這天地大劫也會更快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