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凡這一夜過得有些激動，一直在聽阿雅所說的關於陌上道人的各種傳說。
說真的，也就阿雅是神族公主，通過神族的情報才掌握了那麼多關於陌上道人的信息，要是換一個人來還真沒辦法給姜小凡一個完美的解答。
然而說着說着，阿雅又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她很不想利用姜小凡，可最終還是輕咬着嘴脣說：“你知道嗎小凡，羅雲仙門的崛起速度實在是太快也太令人吃驚了。”
“比如你的師公陌上聖師，又比如現在的羅雲掌教‘酒神’酒真子，又比如現在的國師‘神策’明邃道人。”
“還有正在東大陸壓制妖族的神獸天狐，以及北大陸那邊鬧得越來越聲勢浩大的羅雲天女秋霜子。”
“這麼多驚才絕豔之輩就好像石頭裡蹦出來的一樣，讓人太看不懂了。”
姜小凡有些懵懂地看過來。
阿雅說：“你還沒搞明白嗎？”
“任何一個門派要想崛起，那必然是要有一個崛起的過程的，可是羅雲仙門的崛起太迅速了，迅速得令人猝不及防，就好像他們是突然間降臨這個世界的。”
她說着，以一種頗爲有深意的目光看着姜小凡，似乎是想要看看能否從他這裡得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她說服自己這是‘情報交換’，而不是單純地利用。
姜小凡聞言倒是思索了起來，他說：“被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是覺得父親的許多做法都有些奇怪。”
“原本我沒覺得，那是到了洛都以後才漸漸發覺的，我父親在生活中的許多表現，都好像是林先生教導中的那種‘古禮’！”
“你知道的，我其實最討厭那些繁文縟節。”
“可是被我父親潛移默化影響的，在洛都竟然總被人當成是某個貴族世家出來的子弟。”
阿雅微微一愣，隨後問：“難道不是嗎？”
言下之意，她也是這樣認爲的。
姜小凡聳聳肩道：“誰知道呢！”
“反正我有記憶起，就是在三山嶺的一個村子裡長大的，父親是個勤勞的農夫，絕對的種田一把好手。”
“而我母親則是擅長織布，自己採了桑葉養蠶，然後蠶吐了絲再給我和小妹織衣服，只是那些蠶個頭雖然大卻數量不多，所以一件衣服要織好久。”
阿雅神念一掃，隨後就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剛纔說的難道是那件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天蠶寶衣？
然後她說：“你有所不知，羅雲仙門幫助大周立國的辦法就是爲大周種出了數不清的糧食。”
姜小凡聽了點點頭，知道這是在說他父母看似平凡的表象下其實早就內含着不凡了。
不過就在他還要說什麼的時候，門外卻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姜小凡和阿雅互相對了一個眼神，連忙噤聲不再說話。
然後應了一聲道：“誰啊？”
門外傳來了一個好聽中帶着一絲俏皮的女聲道：“小凡嗎？快點開門，我可是你的師姐……唔，或者說是師姑。”
姜小凡愕然。
不過想到這裡是羅雲仙門的地盤，他可能是又遇到了自己父母的熟人。
又和阿雅對了個眼神，這才起身去開門。
門打開，他就看到了一個身穿幹練武士服而梳了個高高馬尾的女子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雖然個頭沒他高，可是那感覺卻好像是一座高山矗立於他面前，令他有種高山仰止不敢正視的感覺。
他被這一剎那的氣勢鎮得連連後退，這時阿雅連忙將他拉在身後道：“這位道友，你的氣勢太盛了，還請收斂一二。”
美麗的女子歉然一笑道：“抱歉，我前不久才突破天仙，一時間是沒掌控好，倒是讓道友和小凡看笑話了。”
她努力地讓自己的氣勢收斂起來，姜小凡才稍稍好受一些探出頭來。
他問：“前輩，您是……”
女子嘿嘿一笑，聲音如同銀鈴一般地說：“你知道你父親是我的什麼人嗎？”
這一刻姜小凡的心中閃過數不清的劇本，以爲自己要多個小媽。
然而女子說：“我剛纔就說了，我可以算是你的姑姑或者師姑。”
姜小凡訝然道：“你是我父親的妹妹？”
秋娘笑吟吟地說：“然也。”
姜小凡好奇地問：“可是你又爲什麼還是我的師姐呢？”
隨後他神情一動說：“我母親是你的……”
秋娘笑得更甜美了，她說：“是啊，你母親就是我的師父，親的那種！”
雖然表情甜美，但卻偏偏給人種恨得牙癢癢的感覺。
姜小凡表情爲之一滯，隨後問：“那我該怎麼稱呼您呢？”
秋娘笑了，說：“叫我‘姐姐’吧，畢竟師父待我就像母親，而你父親……”
她笑着看了一眼姜小凡，頗爲得意地說：“帶大的第一個孩子可是我呀！”
姜小凡愕然地看着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姐姐’，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秋娘也沒停頓，繼續說：“記住了，我大名叫秋霜，小名叫做秋娘，你就叫我秋娘姐好了。”
阿雅這次繃不住了，她驚愕地說：“原來閣下就是最近在北大陸聲名日隆的羅雲天女秋霜子？”
秋娘倒是不以爲意地擺擺手說：“不過是繼承了師父的名號罷了，也不值得多麼在意。”
姜小凡表情就有些艱難了，他說：“我母親是原本的羅雲天女？”
秋娘點點頭說：“是啊，就因爲和師哥偷偷生孩子去了，這個麻煩的名號才落在了我頭上。”
姜小凡現在越來越感覺到自己父母身份的不凡來了。
他現在實在是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了，可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問什麼好。
最終他無奈地問了一句：“我的父母，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啊？”
秋娘聞言嘿嘿一笑道：“不能說，至少現在還不能說。”
姜小凡竟然有種暗暗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他都有些害怕聽到更多的信息了。
阿雅則是目光一閃，然後忽然出頭道：“秋霜仙子，那可是小凡父母的信息，那麼瞞着真的好嗎？”
秋娘扭頭看着她說：“你就是阿雅公主吧，我知道你。”
“不管你是懷着什麼心思來到了這裡，但既然你願意維護小凡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而且你大可以放心，師哥和師父他們瞞着小凡並不是壞事，只是很正常的‘望子成龍’罷了。”
阿雅方寸大亂，因爲她沒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就這樣被點破了！
現在她還哪裡有功夫繼續打探羅雲的信息，而是不得不面對姜小凡那狐疑的目光了。
她這一次是真的着急了。
秋娘見狀笑吟吟地說：“看起來你們還有很多話要說，那姐姐就不打擾你們了……哎，年輕真好啊，明天再帶你們遊覽這個歸途堡壘吧。”
活脫脫一副惡作劇得逞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