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揚扯起之前的破事,王大地老臉一紅。
真要說起來,當時被現成的酒所誘惑的他,確實有些不仗義。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不是,酒蟲子上頭的時候,誰他孃的還有空去想以後的事?
所以王大地的眼珠子,立馬理直氣壯道:“好小子,剛纔說你見色忘義,你還不承認,那天要不是爲了給你們創造一個獨處的機會,我又怎麼會和賴大民那傢伙去山下吃那濁酒?”
徐揚頓時爲之氣結。
爲了一口酒,這小子居然連這麼無恥的理由都給搬出來了。
“小子,你別和我扯那些沒用的,想要喝酒也容易,趕緊去前邊把那些危險分子都給我趕走,要不然,今天連口酒氣你都別想聞。”
聽到這話,王大地的臉上立馬堆起揶揄之色。
你小子剛纔不是挺嘴硬的麼?怎麼現在居然要求我去前邊趕人了?
看着王大地這一臉古怪的表情,徐揚頓時惱羞成怒,“你小子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話,你今天可就別想碰我的酒。”
徐揚倒不是怕前邊那些傢伙真的會把他腦袋砸破,他只是覺得自己怕麻煩而已。
呃,好吧。
其實他多少也怕那些傢伙會被醋罈子給薰得失去理智,萬一他們不管不顧地衝上來揍他,那他會不會陷入到雙拳難敵四手的境地?
到時候要是沒被打還好,可要是捱了揍,他找誰說理去?
此時的王大地,倒是有心再多看看徐揚的這般窘狀。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誰叫他惦記着人家那口酒呢。
所以哪怕是心有不甘,王大地依然還是乖乖地聽從徐揚的話,跑到前邊去趕人。
當然,王大地也不是傻子,面對這麼一大幫神情激憤的傢伙,他可不會蠢到把真實的目的說出來。
回到前院大廳裡,王大地清了清嗓子,然後開口喊道:“咳咳,我說諸位,你們要是吃好飯的話,那就趕緊散了吧,徐揚那小子早就翻後牆跑了,你們就是在這裡等到天荒地老,估計也等不到他出來冒泡。”
聽說徐揚已經翻後牆跑了,那些傢伙倒也不疑有他,不過他們立馬忍不住破口大罵開來。
“日他先人闆闆,沒想到居然讓那小子給跑了,要不然,今天非得讓那個姓徐的小子知道犯了衆怒的後果有多麼嚴重。”
“可不是麼,這些年來,咱們都沒人敢下手,那小子居然不吭不聲地捷足先登了,娘西匹的,想想都憋得慌,我真想揍他一頓,就當給自己出口惡氣。”
“沒錯,要是那小子沒跑,我非把他揍扁不可。”
試想一下,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被人泡走,誰他孃的能不怒?
只是罵歸罵,可人都已經跑了,他們就算扯破喉嚨,也是無濟於事。
當然,他們之所以會變得如此激憤,也是因爲被周邊的人所感染。
人一多,膽子再小的人,也會莫名其妙變得大膽起來。
你真要想讓哪個傢伙單獨去找徐揚的麻煩,估計沒幾個人有那本事。
畢竟那小子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主。
你沒看那小子纔回蒼龍門沒幾天,不但把柳胖子從廚房管事的位置上弄下來,而且還順帶把執法堂的馬志方與魏執事兩人,也一塊扳倒。
而且在幾天之前,那小子還把吳世勳那個二世祖給教訓了一頓。
要不是趁這人多勢衆,誰他娘敢單獨與那小子叫板?
所以罵了一陣之後,這些傢伙也就慢慢散去。
看到那些傢伙終於散去,王大地偷偷抹了一把冷汗。
他大爺的,爲了能喝上一口酒,他剛纔可是當着衆人的面,睜着眼睛說瞎話。
要是這個瞎話被人當衆揭穿的話,王大地可不敢保證,那些傢伙不會先把他狠狠揍上一頓。
不過即然警報已經解除,王大地自然不會忘記回後院去找徐揚領賞。
只是他才一扭頭,就見徐揚已經從後門走了進來。
王大地被嚇了一跳,他趕緊把前邊的大門關上,以防那些傢伙殺一個回馬槍。
要知道,那些傢伙可是被他用瞎話騙走的,要是現在有人看到徐揚其實就在這裡,那他往後還有安生的日子好過麼?
大廳裡的其他幾個大師傅,此時也是爲之一愣。
他們剛纔也被王大地的瞎話所騙,還以爲徐揚真的從後院翻牆出去了。
“徐管事,你怎麼來了,剛纔那些傢伙個個都挺兇的,你可得小心點。”其中有個傢伙開口提醒道。
徐揚不以爲意地笑了笑。
別看那些傢伙剛纔罵得很兇,不過等心中的那股衝動消散過後,對他的不滿估計也就隨之消散了。
畢竟這些傢伙和他也沒有什麼化解不了的深仇大恨。
有的,也只是青年人的一時衝動。
散去之後,真要讓他們回來與他過招,估計個個都得認慫。
當然,此時的徐揚,可不是空着手進來的。
他的手裡,可是提着兩罈子酒。
關完大門的王大地,見到徐揚手裡那兩罈子酒,頓時就把之前的後顧之憂給忘得一乾二淨。
就見他搓着雙手,兩眼放光道:“兄弟,這酒的味道如何?要是與山腳下那酒肆裡的濁酒一般,那可就對不住我剛纔的那番冒死相助。”
徐揚笑着把其中一罈酒往王大地的手上遞去,“這酒的味道好不好,你親自嘗一口不就知道了?”
然後徐揚又把另一個手上的酒罈,往旁邊那個大師傅的手上遞了過去,“你們幾個也嚐嚐,看看我釀酒的手藝如何。”
而此時的王大地,已經從酒罈裡倒出一碗酒,然後急不可耐地啜了一口。
這口醇香渾厚的黃酒從他喉間穿過,下一秒,這個傢伙的雙眼就亮了起來。
好酒?
王大地立馬又低頭啜了一口。
等第二口酒再次從喉間穿過,王大地已經可以確定,這真是一罈好酒。
毫不誇張的說,他王大地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喝到這麼好的酒。
所以下一刻,王大地就連腸子都悔青了。
那天要是過來幫忙的話,指不定他也和趙倩如一樣,能分上個五六壇酒。
可當時,他卻偏偏跑到山腳下那間酒肆裡喝酒。
要知道,山腳下那間酒肆裡的濁酒,和這酒比起來,簡直連洗腳水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