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兩倍的賠率,徐揚的眼神忽閃了一下。
正常情況下,開盤口的人,是不可能開出這麼高的賠率。
看來這個胖子還真是急了。
徐揚笑了笑,“既然老哥你這麼有誠意,我不投一點銀子進去,還真是有些對不住你。”
聽到徐揚這麼一說,胖子的臉色總算好看了起來。
“嘿嘿,小哥言重了,你多少意思一下,心意到了就成。”胖子憨憨笑道。
眼前這位,可是飛鷹堡少堡主的朋友。
而且看樣子,那位張大少很看重這位小哥,他可不敢逮着這位往死裡坑。
相比之下,賈不凡可就有些肆無忌憚了。
徐揚與張天翔的關係,他比那個胖子可要更清楚得多。
不過賈不凡恨徐揚,已經快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
更何況,爲了坑徐揚,他前後已經投入一千兩銀子的鉅額賭注。
所以現在的賈不凡,已經顧不上張天翔的存在,就那麼直愣愣地着徐揚。
如果徐揚所押的賭注太小,他可就要把剛纔張天翔嘲諷他的話,給一一還回去。
如果坑不了對方,把憋在心裡的那口惡氣出掉,也是好的。
只可惜,徐揚似乎根本無視賈不凡的存在。
他笑了笑道:“那成,那我就意思意思好了。”
說罷,徐揚直接把懷裡那一千多兩銀票,全都掏了出來。
看着徐揚手上那厚厚的一疊銀票,胖子的心裡頓時打了個哆嗦。
他孃的,今天自己遇上的都是些什麼人?
怎麼動不動就直接掏家底上?
這個小子要是把手上的銀票全押下去,那可真叫做前驅狼,後來虎。
這麼厚厚一疊銀票,至少得有個一千三四百兩。
萬一要是被這小子給贏了,按兩倍的賠率算,他可就要賠上兩千七八兩銀子。
這個結果,比賈不凡那一千兩的賭注,要慘上無數倍。
所以下一秒,渾身冒汗的胖子,趕緊堆起滿臉的肥肉,朝徐揚賠笑道:“小哥,這位小哥,咱們意思到了就好,你可千萬別太破費。”
他這個開盤口的莊家,要的可是平衡,可不是要按下葫蘆浮起瓢。
要是對方全押下去,他可是連死的心都要有了。
聽到胖子這麼一說,剛纔嘴裡還說意思意思就好的徐揚,居然露出一臉遺憾的表情。
“老哥,那你覺得我該押多少銀子,纔不算太破費?”徐揚歪着腦袋問道。
聽到這話,胖子顧不上滿臉的汗水,趕緊掐起手指算了起來。
很快,胖子再次賠笑道:“小哥,我覺得你投六百兩銀子,是最爲恰當的。”
他掐指一算,如果徐揚能下六百兩銀子的賭注,不管哪方贏得比賽,他的損失都能達到最小的程度。
至於賺錢,這次是別想了。
兩倍的賠率他都許諾出去了,這個賭局他還怎麼可能賺錢?
徐揚從善如流道:“那成,六百兩就六百兩,我本來還想學賈兄來個一擲千金的……”
聽到這話,胖子頓時心累無比。
感情這個小子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
剛纔還說自己是窮酸,這才一轉眼的工夫,居然想學人家一擲千金。
他孃的,這叫什麼破事?
當然,不管他遇上的到底是什麼破事,胖子都決定不管了。
他直朝四周高喊一聲:“封盤!”
胖子覺得自己雖然身寬體胖,可再也經不住這樣的驚嚇了。
他只是一個想賺點小錢的莊家,和這些嘴裡說着大賭傷身,手裡卻是一擲千金的人打交道,實在是累得慌。
擂臺上,那兩個傢伙早就已經蓄勢待發。
聽到胖子那一聲“封盤”,這兩個傢伙就像聽到裁判的施令發號聲一般,迅速往對方衝了過去。
這兩個傢伙,不愧是決鬥過六場的老冤家。
他們對對方的招數,都是無比的熟悉。
刀來劍擋,拳打腳踢,這才一眨眼的工夫,他們就已經打得難解難分。
擂臺下,滿頭霧水的張天翔,根本顧不上去看擂臺上打得正是熱鬧的決鬥,
此時的他,正瞪大雙眼,緊盯的徐揚看。
本來,他還自詡,自己是最瞭解徐揚的人。
可黑心掌櫃的這波操作,他實在是有些看不懂。
六百兩銀子,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哪怕他之前在飛鷹堡裡當逍遙少堡主的時侯,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弄到這麼多錢的。
而且在他的印象中,這個黑心掌櫃就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主。
這麼一個粘上毛就能當猴的傢伙,怎麼會把這麼多銀子往水坑裡丟?
不正常。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透着一股詭異。
突然,張天翔的腦子裡劃過一個念頭。
莫非,他所看衰的那個傢伙,有什麼能夠翻盤的絕招,被徐揚發現了不成?
張天翔心裡頓時一跳。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包括他在內,在場至少有八成的傢伙,都算是瞎了狗眼。
另一邊,賈不凡可是一臉得意洋洋地掃了徐揚好幾眼。
虧他還以爲這小子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主,結果還是按捺不住了。
嘿嘿,任你奸滑似鬼,照樣要吃本少爺的洗腳水!
坑了對方六百兩銀子,夠這個死要錢的小子,好好哭上一頓。
四周圍觀的那些傢伙,同樣也是有些心不在焉。
他孃的,什麼叫做人比人氣死人?
他們當中的許多人,還在嫌中午二兩銀子一份的營養套餐太貴,可眼前這兩位小年輕,卻已經一擲千金了。
人與人的差距,怎麼可以這麼大?
不過失落之餘,他們又忍不住生出幾分幸災樂禍的心思來。
衝動一時爽!
等到臺上那兩個傢伙分出勝負之後,我看你們誰能更爽?
一個押了六百五十兩銀子。
另一個,更是賭上一千兩銀子。
到時候不管誰輸誰贏,總有一家要大出血。
嘿嘿,到時候,這兩個一擲千金的主,纔會明白過來,他們這些看熱鬧的吃瓜羣衆,纔是最終的贏家。
擂臺下,每個人的神情各異。
擂臺上,決鬥正進行到最爲激烈的時刻。
憑藉本身稍好的身體條件,那個來自於天香派的傢伙,正佔據着場上的微弱優勢。
而那個明劍樓的弟子,正慢慢陷入攻少防多的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