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99章 集結!邊關封神震九州!!(一萬

第99章 集結!邊關封神震九州!!(一萬四千字)

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無數建設工作者努力工作,從秋意漸涼,到寒風凜冽。

他們身上的單衣,也逐漸變成了厚重的棉衣。

“呼……”

工地上持續工作了幾個小時的老張,渾身疲憊。

即使是在這種低溫的環境下,因爲出了大力氣,他依舊感覺自己身上火熱火熱的。

趁着休息的時間,他抓起一旁的保溫壺,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熱水,目光也落在了眼前的工地上。

在這工地上所有人都不知疲倦,有條不紊,熱火朝天的幹着各自的工作。

如此大力度的建設場景,讓老張的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

從十月幹到了一月初,從暴雨等來了大雪落。

這段時間裡無數人一起工作,克服各種各樣的難題,所有人都奔着同一個目標而努力。

但好在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如今這幾米高的城牆,在海岸邊築成了一道一手難攻的防線。

朝着遠處看去,就像是一條巨龍,盤旋山脈而過,蟄伏在海岸與城市之間。

如今城牆的建設已經基本結束,僅剩下一些細節處理。

四座城門也在這期間拔地而起,坐落在四個城郡之中,如同那邊關峽口。

照這個進度進行下去,最多再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浩大的工程就要結束了。

還別說,不少工人和老張一樣,反而心裡還有些不捨。

但世事變遷,冬去春來,是這世間亙古不變的道理。

更何況,那海底的天淵也已經將陰氣吸收到了臨界點,越往後拖就越危險,因爲戰爭隨時都可能爆發。

趙啓給他們規定的三個月施工時間,是儘可能保障衆人安全的安全期限。

眼下這城市白雪皚皚,儘管全城空巷,但是這一份寂寥,卻在這冰天雪地中增添了一份獨特的意境。

很多人都會被眼前這種平靜所矇蔽,殊不知在那海底深處一直有幾雙眼睛虎視眈眈的等待着機會,一旦天淵吸收了足夠的陰氣,便是它們潛入人間的時候了。

臨時指揮室門外,鑄城司司長劉文斌一邊快步朝着這邊跑來,一邊不斷往雙手上呵氣。

如今這氣溫已經降到了零下十幾度,縱然穿着大衣,仍舊有寒意刺骨。

“趙監使!”

劉文斌很快便來到了趙啓的面前,滿臉欣喜地看着趙啓說道:

“如今所有的工程都已經開始收尾了,最多再有半個月的時間,該工程就能完工。”

劉文斌迫不及待地向趙啓彙報了這個好消息,聞聽此言,趙啓立刻披上了大衣,與劉文斌一同前去實地考察。

果然高聳的城牆延年萬里,覆蓋上了白雪之後,更像是一條雪龍。

衛海郡城門巍峨大氣,上方的封神臺也已搭建完畢,工人們正在拆卸外側的腳手架。

“好,比我想象的時間足足早了半個月,大家都是好樣的。

完工之後,讓所有的施工人員都好好休息一下,這段時間你們都辛苦了。”

趙啓一邊說着一邊拍了拍劉文斌的肩膀,這句話也讓劉文斌的心裡暖洋洋的。

“趙監使,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城牆和城門都已經修築完畢,我們還需要再做些什麼?”

趙啓雙手背在了身後,看向了遠處一望無際的海面:

“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你們就可以返回欽天監休息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你們的專長範圍了。”

趙啓的眼神裡充斥着幾分擔憂,因爲直到現在,仍舊沒有隊員們回來覆命。

從隊員們出發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隊員們仍舊沒有任何的消息,這讓趙啓很難不去擔心他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眼看着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封神臺也搭建完成,可千萬別在這最後關頭再出什麼岔子。

“伱們……也該回來了吧……”

趙啓深深的嘆了口氣,這雙眼睛裡充斥着的擔憂,就像是一位在等待遊子回鄉的老父親。

……

“阿嚏!”

李悵然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嘟囔了一句:

“誰在想我?”

一旁的馮琪琪,鄙夷的看了李悵然一眼:

“你還講究這個?”

李悵然聳了聳肩,此刻二人正身處於路邊的密林之中,盯着眼前空無一人的街道。

“姑奶奶,咱都在這兒連續等了很久了,你確定不是你搞錯了?

不是說有直立行走的動物嗎,這麼多天咱也沒等到,該不會就是個市井傳說吧?”

李悵然一臉無奈的對身旁的馮琪琪說道。

這幾天來,每個夜晚他們都守在這裡,本來準備守株待兔,而且遲遲沒有發現目標

這讓李悵然不得不去懷疑,是不是壓根從一開始他們就搞錯了。

而一旁的馮琪琪明顯耐心的多,她就像是蟄伏在黑暗裡的獵手,一雙眼睛銳利的盯着路面,耐心等待着獵物的出現。

沒有得到迴應的李悵然無奈的摸出了腰間的葫蘆,灌了一口酒,隨後便枕着胳膊躺在了草地上。

然而纔剛剛躺下,李悵然的耳邊就傳來了馮琪琪急促的聲音:

“來了!”

一聽這話,李悵然疲倦之意頓時全無,他一個機靈翻了過來,直起身子朝着路面看去。

直接在那漆黑的路面上,一道怪異的身影,步態踉蹌的朝着這邊走來。

這東西看起來就不像人,但卻和人一樣直立行走,果真和傳說中的一模一樣。

李悵然本能的握住了龍吟劍的劍柄,恨的牙根癢癢:

“孫子,我可算把你給等來了!”

李悵然拎着龍吟劍,很快便來到了這空無一人的小巷路面上,而當他看到迎面走來的這個身影時,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一隻黑色的老山羊,學着人類那般站立行走。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詭異中又透着幾分邪佞,讓人不驚,有些後背發涼。

但緊接着沉住心的李悵然便抽出了龍吟劍,伴隨着一聲若隱若現的龍吟聲,李悵然提劍直指老山羊:

“原來是個山羊精,這年頭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我們等你很久了,您要是束手就擒,還能少吃點苦頭!”

李悵然也不知道這山羊精能不能聽懂自己說話,總之在說完之後,這老山羊愣愣的看了自己幾秒,緊接着一溜煙的轉身就跑。

“哎喲我去?”

李悵然提劍追去,但這老山羊的速度極快,短時間內根本無法靠近。

好在此時一道曼妙的身影從後方的黑暗中逐漸顯露了身形。

馮琪琪把玩着手裡的匕首,冷冷的盯着老山羊,殺意凜然。

前路後路都被阻斷了,在這條狹小的衚衕里老山羊徹底插翅難逃了。

“你們是什麼人?”

然而讓二人都沒想到的是,這個長着鬍子,看起來老態龍中的老山羊,發出的聲音居然是孩童的輕靈聲。

這讓李悵然臉上的表情一陣無語:

“這他媽還能再奇葩點嗎?”

“山羊精,跟我走就能活,否則就要死,你自己選吧!”

馮琪琪平淡的聲音,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可這老山羊的眼中,卻是一道兇惡的光芒閃過,緊接着周身便是一陣黑霧瀰漫。

在這黑霧之中,二人竟紛紛看到了一些猙獰的面目。

這些惡鬼在黑霧裡遊走,緊接着便撲面而來。

山羊,始終是一種頗具靈異色彩的動物。

不論是在本土民俗中還是在海外的都市靈異裡,都有山羊的身影。

民間傳說裡認爲山羊通靈,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可以看透陰陽,容易招來鬼魅。

國外的都市靈異裡,山羊可以直立行走,假裝成人,又引家禽進入房間並將其吃掉。

這些都是因爲山羊長了一雙恐怖的眼睛。

眼前這站立的山羊亦是如此,在那慘白的眼白中有一條黑色的橫槓,只是此刻閃爍着猩紅色的光芒。

李悵然顯然早就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因此在看到黑霧中的鋪面撲面而來時,手中的龍吟劍立刻大放光彩。

一人一劍一逍遙,在李悵然的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李悵然是一個很通透的人,平日來的形式風格也是玩世不恭。

民間一直有一種說法,大徹大悟的人往往以兩種形式體現。

其中一種就是心身皆如止水,可坐定於亂世之中,遊離於紅塵之外。

另一種則是心如止水身如潮,半癲半狂半自若,沉於世間內,卻不染凡間塵。

李悵然就是第2種人,這一點從他的劍法上便能有所詮釋。

龍吟劍所過之處,餓鬼悉皆銷散,其劍法之卓越,當世罕見。

另一邊的馮琪琪,面對洶涌而來的惡鬼也毫無懼意。

她手中的匕首迅速朝着面前的惡鬼擊去,可這匕首隻是穿過了惡鬼的黑霧身軀,並未對惡鬼造成任何傷害。

一個失神,鱷龜張開了血盆大口,直奔馮琪琪的面門而去,這一刻馮琪琪只感覺眼前一黑,彷彿掉入到了寒潭之中,那刺骨的含義在頃刻間就蔓延至全身。

但下一秒,馮琪琪就感覺背後,趙啓刻下的紋身處,一陣更加陰冷的感覺襲來,兩股力量相互影響之後,馮琪琪整個人的氣場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你能招來惡鬼,我也能!”

馮琪琪面如寒冰,腳下的地面竟然開始瀰漫起薄薄的冰霜。

馮琪琪雙手掐訣,腦海中響起趙啓寫在錦囊中的咒術,那陳聲默唸的聲音更像是來自九霄之外。

“轟!”

一陣黑霧開始在馮齊齊的周身蔓延,緊接着李悵然便發現在馮琪琪的身後竟然出現了很多虛影。

這些虛影個個鮮血淋漓面目猙獰,身後的怨氣彷彿都快要凝聚成了實體。

“百鬼夜行!”

隨着馮琪琪將手印對準了眼前的老山羊,在他周深的那些鬼魅虛影便如潮水一般瘋狂的撲了過去。

馮琪琪周身的這些鬼影,怨氣明顯要比老山羊召喚出來的更加強大。

因此二者碰撞之際,那些黑霧裡的鬼影頃刻間便消散無蹤。

一切發生的很快,當馮琪琪的身影再度從黑霧中顯現出來時,已經將老山羊踩在了腳下:

“再動一下,你必死!”

老山羊也意識到自己踢到了鐵板,渾身顫抖着連連擺着蹄子:

“高人饒命,高人饒命!”

李悵然錯愕的將劍收入鞘中,好奇的來到了馮琪琪的身邊,而馮琪琪周身的那些怨靈身影也紛紛消散。

“這……這是啥呀?”

面對李悵然好奇的詢問,馮琪琪面不改色的說道:

“這些都是死在我手裡的人,因爲怨念太深,一直逗留不肯離開……”

別看馮琪琪說的如此輕巧,但這件事情也是在召起傳授她驅靈術之後,天眼被開啓纔看到的。

那時候的馮琪琪方纔意識到這些,死在她手裡的怨靈始終維持在她的身邊。

之前在民俗課上所聽到的,有關於因果的內容,在這一刻也終於得到了證實。

不過好在馮琪琪有驅靈術相護,不但不會受到這些怨靈的傷害,反而還可驅使這些怨靈爲己所用。

李悵然一把拽起了地上顫抖的老山羊,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便疑惑的問道:

“山羊也能成精?老實交代,你怎麼成的精?”

老山羊明顯已經被二人的力量給震懾到了,因此現在渾身還因爲恐懼不斷顫抖。

對於李悵然的質問,自然就更不敢有所隱瞞了。

“高人,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天突然覺醒了神智。”

“啊?沒修煉過還能覺醒神智?”

似乎是擔心李悵然不信老山羊,趕緊拼命解釋:

“高人,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你爲什麼總會在這條路經過?”

馮琪琪冷聲問道。

老山羊的眼睛裡很快便浮現出了幾分茫然,隨後還下意識發出了幾聲羊叫:

“我也不知道,只是這裡有一股非常吸引我的力量,我每次來這裡都會覺得更強一些。”

“力量?在哪?”

“就在這路盡頭的那口井邊……”

二人對視了一眼之後,便一同帶着老山羊朝着道路盡頭走去。

很快便看到了,一口被鐵鏈封着,看起來已經有很多年頭的古井。

在看到這口井的那一刻,李悵然突然想到了什麼,緊接着便拿出了先前的城市地圖看了看,隨後臉上的表情就開始變得耐人尋味。

“原來如此,我想我知道爲什麼這個城市的風水是混亂的了。

你看,這整個城市所有的方位都發生了變化,從而形成了一個風水困局,而在風水困局正中心的就是這口井。”

另一邊的馮琪琪聞言拿出了手機,在網上查找了片刻,隨後擡頭看向李悵然說道:

“這口井有個名字,叫鎖龍井,據說這下面鎖着一條龍。”

李悵然沉默了幾秒,方纔露出了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這也太扯了吧……”

二人對於這口井都感到有些奇怪,但李悵然仍舊沒忘他們此次前來時身上所擔負着的責任。

“算了,還是先回去向監使覆命吧。

到時候把這個情況跟監使彙報一下,咱們沒法拿這個主意。”

說着,李悵然便帶着老山羊朝着停車的方向走去。

馮琪琪則是有些疑惑的看着這口井,在幾秒之後方纔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

這口井粗重的鐵鏈一直深入地下,上方已經鏽跡斑斑,顯然已經有很多年不曾有人打開過了。

至於井下有什麼東西,也始終是人云亦云。

在井的一旁,還有一棵鐵樹,光禿禿的站在這裡,顯得有些孤寂。

二人都沒有注意到,在這口井的下方,刻着一行已經模糊了的小字。

“鐵樹開花,馬長角,此鎖方開!”

……

時光的腳步踏入臘月末,昔日鬱鬱蔥蔥的山路,此刻早已白雪皚皚。

山腳下的村莊,家家戶戶都緊閉着房門,燒着熱炕,驅趕着不斷襲來的嚴寒。

一家幾口坐在炕上,桌子上擺上幾道小菜,雖沒有大魚大肉,但也樂得自在。

男主人給自己燙了一壺熱酒,媳婦兒和孩子坐在對面,這也算是不怎麼富裕的人家,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了。

“家裡的,這段時間晚上,你聽沒聽到從山頂荒村那傳來的動靜?”

“可不呢,孩子好幾天晚上都被嚇醒了。”

男主人皺着眉頭作了一口燒酒,隨後長吁一聲,露出了一個享受的表情:

“這事還真是邪門,山上荒村明明沒人居住,但只要是到了晚上,就老能聽到上面有熱鬧的動靜,聽起來跟有人幹仗似的。”

女人給孩子的碗裡夾了一筷子菜,隨後並不在乎的搖了搖頭:

“咱不管這些事兒,這兩天村子裡其他人也在傳說有人夜裡上茅房,還看到山上有邪乎的光。

晚上沒膽子上去看,就捱到了白天,叫了幾個夥計上山去,可能荒村裡面一個人也沒有,更不知道那光究竟從哪兒來?

後來又聽說有很多提邢司的調查員,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好像是在找什麼人。”

“這年頭,什麼怪事都有,真是世風日下……”

這一家子的討論聲被淹沒在了呼嘯的山風裡,一條小路直從山巔,那荒村如今也已被白雪覆蓋。

只是這戶人家並不知道的是,此刻幾道身影正從山路上下來。

走過的地方不但留下了清晰的腳印,還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拖拽痕跡。

“大爺,饒了我吧,大人不計小人過,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走在山路上的正是王無塵和張振山,而在王無塵的手上,還拽着一隻動物的後爪。

那動物大半截身子都在白雪裡被拖拽着,兩個前爪也不閒着,不斷做出作揖的動作,口中發出求饒的聲音。

王無塵和張振山臉上的疲憊之色難以掩飾,二人壓根沒有去搭理這不斷傳來的求饒聲,反而是自顧自的談論了起來。

“奇了怪了,咱們在這山上只不過待了一夜時間,怎麼突然就下起了雪?”

張振山有些疑惑的擡頭,看着飄落的雪花,眼底藏着的是難以理解的震驚。

王無塵沒有說話,而是低頭拿出了手機,卻發現手機已經關機,這讓他的眉間也充斥着幾分疑惑。

“那邊有人,組長,就在那邊!”

就在此時,二人紛紛聽到山林中傳來了一聲喊叫,數道人影匆匆朝着這邊跑了過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怪異情況,王無塵和張振山紛紛擺出了防備的姿態,可不多時後便看到了,穿着厚重大衣的提刑司調查員,滿臉驚愕的從山林裡跑了出來。

“二位領導,真的是你們!”

魏組長驚喜的跑了過來,這表情看起來就好像許久不見了似的。

二人對視了一眼,紛紛對此感到有些困惑。

“魏組長,你們去哪了,我們已經制服了在這裡作祟的精怪,結果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你們。

還有這怪天氣是怎麼回事?現在不是才10月末嗎,怎麼就下起了雪?”

王無塵話音剛落便注意到了眼前,魏組長以及身邊幾位調查員臉上的表情頗爲古怪。

魏組長用一種極其顫抖的聲音,說出了一句令二人都始料未及的話。

“二位領導,現在已經是12月末了。

你們說的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那天晚上咱們到了荒村裡,就兵分兩路去進行調查。

不過十分鐘的時間,我們就找不到你們了。

沒辦法,我們只能趕緊回去,調來更多的人滿山找尋,足足找了兩個月,仍舊不見二位領導的身影。

今天本來是最後一次查找,眼看着這座山就要搜遍了。

要是再找不到您二位,我們就只能上報了!”

“什麼,兩個月?”

王無塵和張振山在這一刻都感到有些困惑,在他們的印象裡,在那山村裡轉了不到10分鐘的時間,便找到了真正作祟的黃鼠狼。

而後那黃鼠狼施展幻術,但很快便被二人破解,並將其擒獲。

怎麼可能兩個月就這麼過去了呢?

似乎是看出了二人對此感到難以置信,魏組長趕緊拿出了手機,打開今天的日期,給二人看了看。

在這之後王無塵就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另一旁的張振山也是滿臉驚愕。

“居然真的過去了兩個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張振山問出這個問題之後,王無塵頓時低頭看向了被控制着的黃鼠狼。

緊接着王無塵一把拽起了黃鼠狼的脖頸,厲聲問道:

“是你搞的鬼吧,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兒!”

被抓獲的這隻黃鼠狼,此刻滿臉畏懼的看着王無塵,顯然它已經被二人給打怕了,在這種情況下自然不敢再耍什麼心思。

“大爺,這……這……是幻術……”

隨着黃鼠狼的解釋,王無塵和張振山方纔明白。

當時在和魏組長等人分開之後,二人實際就已步入了幻術之中,只是這黃鼠狼沒有想到二人能夠在幻術內依舊發現自己藏匿的位置,甚至僅僅是在電光火石之間便將自己擊敗。

不過要在幻術中找到施術者的位置,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二人的感受裡僅僅過了十分鐘,可外面早已是兩月的日月交替。

黃鼠狼的幻術的確足夠精湛,但以二人的實力,其實完全不會被困這麼久。

只是因爲二人都沒有任何的行動經驗,經驗的缺失才導致他們在幻術中苦苦不得其法。

但這一次行動積累的經驗,對於二人而言也是彌足珍貴的,王無塵的雙眼中蒙上了一層灰霧,他並不喜歡這種後知後覺的感覺。

“糟了!”

一旁回過神來的張振山一拍腦門,緊接着側頭看向王無塵語氣急促的說道:

“已經過去兩個月了,監使肯定還在等我們呢。

這下糟了,咱們可能是最後一組回去覆命的人了!”

被張振山這麼一提醒,王無塵當即決定不在此地久留,立刻便催促着身旁的魏組長備車,他們要即刻前往東山郡州!

……

另一邊獨自行動的張靈淵,卻並不像另外兩組那般已有成效。

這兩個月的時間裡,張靈淵一直在村中調查,雖然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但卻遲遲找不到那藏匿的精怪。

這一段時間裡,當地提刑司一直在全力配合,可長達兩個月的調查下來,依舊沒見什麼成效,調查員雖然不說,但心裡其實都早已疲憊不堪。

這天一早,調查員們又得到了開會的指示,他們紛紛拖着疲憊的身軀,來到了村委會臨時設立的會議室。

張靈淵正在翻看這段時間整理出的文件,經過長時間的梳理,他也大概知曉了這件事情的緣由。

村中的那間荒廟,實際上大有來頭,尤其是在張靈淵與荒廟廢墟處,發現了一些神像殘片的時候,便已經大概知曉了事情的根源。

這裡曾經供奉着的是一尊老鼠仙的神像,這種信仰起源於薩滿教,顯然意味着這廟已經有些年頭了。

怪事也是從這荒廟被推倒之後便發生的,村裡人很多人都在說是灰仙發怒,但只有張靈淵知曉事實絕非如此。

這世間已無神明,更別說這些民間地仙了。

因此張靈淵很快便作出了判斷,儘管怪事的發生和這廟裡的神像無關,但卻並非沒有關聯。

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張靈淵調集了很多民間古籍進行查閱,最終依靠現有的證據,將目標鎖定在了精怪的範圍內。

因此,在今日會議上,張靈淵再度下達了新的行動方案,那就是調集所有村民,家家戶戶將所有的老鼠洞全部封死。

調查員們雖然不知道這麼做的意義何在,但還是很快便挨家挨戶的通知下去,直叫村民們個個一頭霧水。

“都查了這麼久了,還沒查出個結果,還瞎折騰個什麼勁?”

“算了算了,反正那些老鼠洞也是禍害糧食,堵上就堵上了。”

“這幫人真是奇怪,一點正事沒幹,天天也不知道都在查什麼。”

那些出事之人的家屬們,最開始還期待着張靈淵的到來,能夠幫他們查清真相。

可轉眼間兩個月過去了,一點成效都沒有,他們的心中自然也很焦急。

張靈淵總能聽到這種有些激進的言論,但他從未給予任何迴應。

一天下來村子裡所有能被找到的老鼠洞全部封死,到了晚上,調查員們紛紛聚集在村委會,將要等待張靈淵下達新的命令。

“誒,領導人呢?”

“不知道啊,我們也是剛剛纔回來領導平時不一直都在屋裡翻看那些文件嗎?”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去找啊!”

調查員們很快便發現張靈淵並不在村委會,這讓他們紛紛感到疑惑,也緊接着便散開在村子裡找尋。

不久之後便有調查員前來彙報,表示張靈淵此刻正在田地中。

一衆調查員好奇地圍聚了過來,可張靈淵明明沒有回頭,卻是立刻做出了一個停止前進的手勢。

只見此刻他手裡拎着長刀,緩緩的在田地中穿行。

從他臉上的表情便不難看出那種如臨大敵一般的謹慎,可正是這種謹慎讓一衆調查員有些不明所以。

放眼望去,整個田地裡除了張靈淵之外,就只剩下插在田地中的那些稻草人了。 “領導這是在幹嘛呢?”

“看這樣子,就好像有人藏在這兒似的。”

“怎麼可能,除了那些稻草人之外,哪還有其他人?”

一衆調查員滿臉困惑的看着遠處的張靈淵,但張靈淵卻是絲毫不受外界影響。

他那一雙銳利的眼睛不斷從各個稻草人的身上掃過,手中的長刀也始終處於蓄勢待發的狀態。

“嗖……”

一陣陰風拂過,緊接着便是一道黑影一閃而逝。

張靈淵的反應更快,揮手便是一刀,一個稻草人的頭就這麼滾落到了地上。

“出來吧,還往哪兒藏?”

張靈淵的語氣清冷,在寂靜的夜晚,卻能夠非常清晰地傳入衆人的耳中。

正當調查員們疑惑討論之際,身旁卻是有一人突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各位,你們剛纔看到了嗎,好像有個稻草人動了一下!”

身旁的調查員不以爲意。

“別胡說八道,你是不是太累眼花了?”

“因爲我看是風吹的,看久了以後視覺疲憊,很容易出現這種錯覺。”

只有剛剛說話的那名調查員依舊眉頭緊鎖,這種感覺他也說不上來,但就是確信剛纔的確看到有一個稻草人動了一下。

張靈淵在田地裡不斷揮舞着長刀,一個個稻草人的頭被砍了下來。

眼看着田地裡就剩下最後一個稻草人,張靈淵依舊毫不客氣地一刀劈了過去。

“唰……”

下一秒,那個原本站在田地裡應該一動不動的稻草人,竟然猛地往後跳了一下,堪堪避開了張靈淵這一刀。

緊接着那空洞的雙眼開始泛出紅光,稻草人居然開口說話。

“你我無冤無仇,爲何?”

這稻草人的聲音非常奇怪,每一個字都是不同的音色,感覺就像是很多人在念同一句話,並且每個人都只念這句話,其中的一個字似的。

“果然,你就藏在這兒!”

張靈淵終於在此刻證實了自己的判斷,先前他就一直在想整個村子都被搜遍了,爲何遲遲沒有那精怪的身影,卻又總能在此時十分感受到陰氣襲來。

既然有陰氣,肯定就意味着這精怪並未走遠,那麼爲何卻能多次躲過搜尋?

直到張靈源注意到田地裡立着的那些稻草人時,方纔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而此刻這個假設也終於得到了證實。

並且在聽到這稻草人說話的那一刻,張靈淵腦海中的很多困惑都就此解開。

爲何昏迷的人都在田地裡,爲什麼醒過來之後偏偏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現在張靈淵明白了,這精怪應該是不會說話,所以奪走了那些昏迷之人,主管言語的七魄之一,從而讓自己擁有能夠口吐人言的能力。

“現真身吧,我知道你是誰。”

就在張靈淵話音落下之時,稻草人上突然颳起了一股黑霧。

緊接着,一個人身鼠頭的怪異傢伙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老鼠精用一雙賊兮兮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張靈淵:

“你是誰,怎麼發現我的?”

張靈淵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之所以能夠斷定是鼠精作祟,是因爲在調查的過程中,曾在夜晚看到居然有老鼠在朝着田地方向朝拜。

並且這段時間,家家戶戶都有糧食失竊的情況發生,轉而第2天又能在田地裡找到這些東西。

將這一切結合起來就不難得出一個結論,這些老鼠是在朝拜,並供奉食物。

終於找到了這個心心念唸的目標,張靈淵二話不說拎着長刀便劈了過去。

“吱……”

情急之下,那鼠精甚至發出了一聲原始的叫聲,緊接着就轉身化爲黑霧想要離開。

好不容易找到目標的張靈淵,怎麼可能就這麼錯過?

“跑?”

一步踏出,張靈淵的周身赫然間便有一團炙熱的氣浪形成,這股從體內散發出來的溫度,竟直接將他的上衣焚燒殆盡。

所有的調查員都瞪大了眼睛,並清晰地看到張靈淵的身上,一條紅色的過肩龍顯現了出來。

張靈淵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刀,刀身之上的高溫,彷彿能將一切都焚燒殆盡。

他的性格如此,因此輕易不出手,但凡出手便是致命的絕殺。

只見在張靈淵的身後,高溫形成的氣浪裡,逐漸形成了一道似有似無的龍形。

這火龍咆哮着盤踞在張靈淵的身後,怒目圓睜,直視着肆虐逃竄的黑霧。

“吼!”

隨着張靈淵身後的火龍虛影無聲咆哮,張靈淵手中的長刀落下,帶着火龍直逼那圖黑霧而去。

火龍張開了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那圖黑霧。

“噗!”

藏在其中的鼠精頓時吐出了一口黑血,緊接着跌落在地。

張靈淵不緊不慢的來到了鼠精的面前,手中的長刀距離那鼠精僅僅只有幾釐米。

“要麼死,要麼跟我走,決定吧!”

在面對這種選擇的情況下,任何人都不會選前者,就算是精怪,也有求生的慾望。

“我跟你走,別殺我!”

這場戰鬥結束的很快,也讓張靈淵第一次意識到了血脈之力的力量。

在剛纔施展力量的那一瞬間,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的鮮血都在沸騰。

當他將這股力量收回的那一刻,身上浮現出的過肩龍也漸漸消失不見。

張靈淵封住了鼠妖的琵琶骨,讓它不能再變化逃竄後,便趁着夜色準備離開。

一衆調查員各個瞠目結舌,愣在原地良久,回不過神來。

“剛纔,你們都看到了嗎?”

“好像有條龍,在那個領導的身上……”

“那個人爲什麼長着一顆老鼠的腦袋,這……這是妖怪?”

當調查員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張靈淵已經帶着那鼠妖消失在了村路的盡頭。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剛纔是怎麼回事,便看到村路上有幾輛黑色的國秘處專車快速行駛了過來。

特工們紛紛從四面八方聚集,把所有的調查員都圍在了中間。

“國秘處辦案,請諸位配合我們走一趟,有一份保密協議需要大家簽訂一下。”

……

次日天明,劉大娘揉着惺忪的睡眼,一如往常那般開始洗漱。

牀上躺着的就是她的男人,也是田地中昏迷後醒來,喪失說話能力,整日呆滯的第一個人。

到今天已經昏迷了,將近有三個月的時間,劉大娘彷彿也已經認命了似的,清洗了毛巾,準備過來給男人擦擦臉。

可就在此時,男人卻是打了個哈欠坐了起來:

“媳婦兒,給我倒杯水來,渴死了……”

劉大娘頓時愣在了原地,手裡的毛巾也掉在了地上。

男人一臉疑惑的看着劉大娘:

“這什麼表情,跟不認識我了似的……”

劉大娘顫抖的走了過來,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你……你醒了……”

話音落下,劉大娘已經是淚流滿面,她曾在心裡暗暗的決定了,就算她男人再也醒不過來,也認了命。

劉大娘撲在男人的懷裡痛哭流涕,反而是男人對此覺得莫名其妙。

“我不就睡了一覺,怎麼了你這是?”

片刻之後,劉大娘終於冷靜了下來,並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

“什麼?我昏過去了?”

男人對於發生的這一切沒有任何印象,但這種情況也在其他那些家庭裡發生。

所有在田地中昏迷後喪失說話能力的人在今日紛紛恢復了,這讓他們的家人欣喜不已,整件事情也在村裡傳開了。

村民們紛紛朝着村委會跑去,想要將此事告訴村長,以及這段時間一直在調查的張靈淵等人。

本來到村委會後才發現村長也是剛剛起牀,但不論是張靈淵,還是這兩個月來一直不斷在村中調查的提邢司調查員紛紛消失不見。

誰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只是注意到田地裡所有的稻草人都被砍下了頭,並且街道上出現了很多死老鼠的屍體。

所有人都對此感到疑惑,可自這之後不論是提刑司的調查員,還是那個不善言辭,頗爲神秘的人,都沒有再出現過,就好像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村民們共同做的一場夢似的。

“媽媽,我昨天晚上在窗戶外,好像看到龍了,就在田地裡!”

“小孩子不能說瞎話,這世上哪有什麼龍!”

女人並不知道這小孩說的是真的。

這世界總是如此,人們總會忽略了在孩子的眼中,也許能看到更多真相的事實。

所有的隊員們都已踏上了返回東山州的路,當他們走過的地方,也紛紛留下了一些聽起來光怪陸離的傳說。

“山巔鬼村,夜顯異光,當地民衆傳言,此地鬧鬼。”

“南詔郡多人目擊疑似看到了山羊人,本臺記者正在跟進報道……”

“一村中舉行了大型的文化活動,值得注意的是,該活動中有一些較爲奇特的環節。

這一天家家戶戶的村民都會扎稻草人,並在統一放置於田地後,將稻草人的頭砍下。

當稻草人的頭掉落之後,塞在裡面的米糧便會撒出來。

據當地村民表示,這在他們看來是一種吉祥的徵兆。

原因是,之前家中久病不起的病人突然痊癒,那一天田地裡的稻草人,全部都掉了頭……”

這種帶有靈異色彩的內容已經出現,便在網上迅速開始發酵。

有人一本正經的站在科學角度上闢謠,也有不少人真真假假的參與在其中,將話題的熱度越推越高。

“我就是南詔郡的人,據說真的有人看到了站立行走的山羊,我找了一段監控視頻,大家可以看一下!”

“視頻我看了,分明就是後期剪輯僞造的,大家要相信科學,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怪事兒。”

“兄弟們,大家關注我,我前兩天專門去了鬼村探秘,這兩天就會把視頻剪好發出來。別的不說,這村的名字就很奇怪,只有兩個字,叫封門!”

“我們村子裡不久前發生了怪事,很多調查員都來調查了,但一直沒有結果。突然有一天,我們村子裡生病的那些人紛紛痊癒,出來一看就發現田地所有的稻草人都被砍了頭。

更奇怪的是那些調查員,還有一直在領導調查員們調查的神秘人,紛紛消失不見。

誰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村裡都在傳是有神仙顯靈,並開始形成了扎草人,剁小人的習俗。

我就想問一下,這世上真的會有神仙嗎?”

各種各樣的言論愈演愈烈,在這之中也有不少都提到過隊員們的言論。

不過這些主角們其實根本無暇顧及此事,他們正從各個方向火急火燎的趕回東山州,向趙啓交付任務。

他們雖然離開了,但留下的各種傳言卻是經久不息。

不明真相的人們有的只當個笑話看,有的也趁機擡擡槓,刷刷存在感。

總之這是一場網友們的狂歡,除了那些親身經歷的人之外,沒有人會去真的在意真相是什麼。

不論是山中鬼村,還是詭異的山羊人,亦或者稻草人頭,這一切的一切都會隨着時間而慢慢平息。

只有當地的人們會去在意,甚至將這種他們不理解的事情歸功於神明。

就像張靈淵去的那村莊,不久之後,所有的村民便集資開始修建寺廟。

或許對於他們而言,神明顯靈的說法更好接受。

至於真相是什麼,隊員們自然不會去公開。

所以最終的結果,不過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罷了。

……

“監使!監使!”

正在臨時辦公室內準備,準備去查驗最終工程的趙啓,突然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喊聲。

他有些疑惑的尋聲走去,卻看到一名院士急匆匆的從遠處跑了過來:

“他們回來了,現在正朝這邊來!”

“誰回來了?”

趙啓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緊接着便看到了從遠處走來的張振山以及王無塵二人。

王無塵的手裡還拎着一個沙皮袋,袋子裡明顯有什麼活物正在掙扎。

“無塵,振山!”

看到二人,趙啓的心裡是由衷的高興。

他一直很擔心隊員們這一次的獨立行動,不知道他們是否能夠勝任。

更何況此次行動的戰線拉的這麼長,眼看着三個月就要過去了,仍舊不見隊員們的消息傳來,趙啓一天比一天焦急。

現在,終於看到了二人,趙啓這一顆懸着的心,方纔稍稍安定了幾分

“監使,我們回來了!”

王無塵和張振山笑着來到了趙啓的面前,他們從未像現在這一般覺得親切。

“好,回來就好!”

趙啓拍了拍王無塵和張振山的肩膀,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反而又說不出來了。

“怎麼花費了這麼長的時間?”

面對趙啓關切的詢問,王無塵晃了晃手裡的沙皮袋:

“監使,我們這次找到了一隻黃鼠狼精,這傢伙的幻術十分了得。

我們不知不覺間竟在那幻術中被困了兩月有餘。

不過好在最後我們還是拿下了它,這不就趕緊回來覆命了。”

一邊說着話,王無塵一邊將手裡的沙皮袋丟在了地上。

“哎呦!”

裡面的東西費了好半天的力氣才爬了出來,毛茸茸的腦袋上那張臉已經因爲疼痛而扭曲。

“輕點啊……”

黃鼠狼竟捂着屁股站起身來,但當看到王無塵和張振山的時候,又立刻收斂了起來:

“兩位高人,您們到底要把我怎樣,給個痛快話行不?”

趙啓也沒想到這黃鼠狼居然還是個話嘮,他感知了一下黃鼠狼的妖氣,對於隊員們而言,它的確不好對付。

“黃鼠狼,睜大你的眼睛,這位是我們監使,休要放肆!”

張振山厲聲呵斥了黃鼠狼一句,黃鼠狼這才注意到了旁邊站着的趙啓。

它在趙啓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威脅的氣息,所以有一種打心底的輕視。

“你誰呀?抓我來幹什麼?”

張振山雙眼一瞪,當即就要呵斥,但卻被旁邊的趙啓給攔了下來。

趙啓平和的低頭,看着這個只有半人多高的黃鼠狼精,隨後又指了指不遠處屹立在海岸處的城牆:

“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

黃鼠狼尋着趙起所指的方向看了看,從眼神中的空洞就不難看出,它壓根就不知道。

“哪裡是這人間的邊關所在,你自己感受一下,看那海面處是否有大量的陰氣瀰漫。”

黃鼠狼有些好奇地散開了,自己的神識逐漸朝着海域散開。

可突然之間,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雙碩大且猩紅的雙眼。

這雙眼睛裡帶着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黃鼠狼踉踉蹌蹌的連退幾步,緊接着渾身戰慄的惶恐不安。

他對於氣息的感知非常敏銳,而在剛纔的氣息中,他又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

“藏在海域裡的就是妄圖染指人間的妖魔,你能來到這裡也是你的造化,所以我就開門見山了。

你是願意繼續做你的妖怪,在那荒山野嶺中東躲XZ,難有立身之地。

還是想再次立地成神,鎮守一方邊關,蒙百姓香火?”

趙啓的這個問題讓黃鼠狼沉默了幾秒,隨後便打量着趙啓,充滿質疑的問道:

“就憑你?”

黃鼠狼在趙啓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氣息,因此在他看來,這就是個再尋常不過的普通人了。

一個普通人居然在這末世之中妄談封神之事,黃鼠狼自然不會相信。

趙啓笑了笑,隨後也漸漸散開了自己的氣場:

“沒錯,就憑我!”

赫然之間,趙啓周身的氣場連通天地,在黃鼠狼瞪大的瞳孔中,甚至倒映出了趙啓身後的法天象地。

“噗通!”

黃鼠狼跪了下來,驚愕的看着趙啓,就連說起話來都開始語無倫次。

“有眼不識泰山,這世上竟然有你這樣的高人?

你剛纔說的話,可當真?”

在這一刻,趙啓就已經得到了黃鼠狼的答案,因此他衝着不遠處的院士們揮了揮手。

院士們趕緊上前,而黃鼠狼也沒有反抗,就這麼失神的被院士們帶離了此地。

不久之後,其他的隊員們也接連返回,每個人都經歷了很多的事情,再次相見時,不禁都頗有感觸。

張振山和王無塵帶回的黃鼠狼精,張靈淵獨自抓住的老鼠精,李悵然和馮琪琪帶回來的山羊精,紛紛被暫時關在了刻畫有陣法的房間內。

如今的它們都已經知曉了自己的命運,這對於他們而言是爲數不多能夠逆天改命的良機。

封神,這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誰說這天上不會掉餡餅?

縱然會失去自由,縱然要就此之後鎮守邊關,那又如何?

先前東躲XZ,人人喊打的時候就是自由了嗎?

在外面他們永遠只是不被接受的精怪,永遠沒有自己的棲身之地。

而現在能夠封神,能夠正大光明的享受人間香火,就算永生永世只能在這邊關之地,又有何妨呢?

這一夜,三隻來路不同的精怪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的交談。

老鼠精是因爲沒有說話的能力,黃鼠狼和山羊精,則是在默默的去消化這來之不易的驚喜。

而在不遠處的另一間會議室內,隊員們紛紛熱情地向趙琦講述這段時間的經歷。

趙啓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他們,臉上也終於洋溢起了許久不見的笑容。

縱然他們彼此之間年齡相仿,但趙啓畢竟二世爲人,且這些人都是他一個一個帶上這條路的。

趙啓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出事,卻又知道沿着這條路走下去,總有一天他們會面臨更大的危險。

這種複雜的情緒,從趙啓徵召這些隊員們的那一刻便開始出現。

但很多事情,即使是趙啓也身不由己。

人類的未來,已經開始,面臨最重要的時刻了,身在局中的人,終究會有人犧牲。

無論是這些隊員呢,還是他自己。

這就是天命……

“諸位,很高興你們及時回來了,到這一步,我之前的計劃也就可以宣告成功了。”

趙啓看着隊員們,毫不吝嗇對他們的讚許:

“諸位都是好樣的,不管你們之前是什麼人,過着怎樣的生活,這些都不重要。

你們用自己的行動詮釋了身爲欽天監一員的責任,我知道這條路不好走,但很高興你們都邁出了第一步。”

趙啓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還特地看到馮琪琪一眼

在場衆人中除了馮琪琪自己,也只有趙啓清楚馮琪琪曾心生過離開的念頭。

但這些在趙啓看來都不重要,至少在方纔李悵然的講述中,馮琪琪與此行動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馮琪琪移開了眼神,那若有所思的樣子,總讓人想要探究。

“監使,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王無塵問出了他最關心的那個問題,而這也是趙啓接下來想要說的。

“轉眼之間三個月就這麼過去了,邊關城牆拔地而起,四座城門鎮守一方,這是所有人日夜努力的結果。

從秋意漸涼到現在漫天大雪,你們在各個城市努力的同時,東山州四城郡也從未停止過前進的腳步。

現在是時候該去面對我們無法逃避的局面了。”

隊員們的表情開始變得凝重,他們自然知道趙奇所說的,就是那藏在海底深處的妖魔。

“海面上佈置的陣法,能夠拖延三個月的時間已經是極限了。

相信過不了多久,妖魔就能通過天淵進入人間了……”

趙啓的眼神裡沉澱着幾分擔憂,因爲就算是他也無法預料到這場戰鬥的結局。

原本以爲二世爲人,自己可以始終做到未卜先知,將一切風險都扼殺在搖籃裡。

可現在看來,人算不如天算,這場戰鬥的結局,還藏在那看不透的霧霾當中。

緩緩的深吸了一口氣,趙啓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眼神也漸漸開始變得堅定。

“四處城門之上的封神臺已經建成,明日午時,正式開始封神。

四處城門各封一神,四神鎮守之地,想來就算是那些妖魔也難以輕易僭越。

同時你們也要做好準備,沒有更多的準備時間留給你們了。

這一戰我們只能勝不能敗,爲了勝利,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趙啓的這番話傳入隊員們的耳中,他們又何嘗不知道這其中的分量?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

當晚,東山州四城郡的四處施工現場,所有的施工人員整齊劃一的上了車,被連夜送出城市。

直到工程建成,這些施工人員仍就不知道自己建設的這一切,究竟有什麼作用。

大型器械紛紛開始,連夜撤走,原本熱熱鬧鬧幾個月的施工現場,轉眼間就寂寥了下來。

白雪落下,整個城市都披上了一層白紗,身處其中,總會給人一種安寧感。

巍峨的城牆,將整個城市保護了起來,外側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後方則是人類生存的城市。

歷時三個月的工程,最終在這篇寂寞中落幕。

一衆施工人員離開之時,甚至還有些戀戀不捨,因爲這離開的命令實在是有些太突然了。

趙啓獨自站在黑暗之中,看着遠處一望無際的城牆良久,與撤離處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這條蟄伏在城市間的巨龍,憂心忡忡。

這裡,就是人間之地的邊關所在,更承載着人類未來的希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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