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正納悶,房門卻被人敲響了。
“林洋哥哥,你在家嗎?”
門口傳來了林淼淼的聲音,林洋疑惑道:“這麼晚了,淼淼來做什麼?”
林洋打開門,發現林淼淼正嘟着嘴,哭喪着臉站在門口。
“怎麼了淼淼?”林洋疑惑的問道:“誰欺負你了嗎?”
話剛說完,林淼淼一把撲進了林洋的懷裡,眼淚汪汪的往外淌。
林洋一低頭,才發現,林淼淼在衣袖裡露出的一截細膩的小手上,佈滿了一道道鮮紅的傷痕。
這種傷痕,就像是用棍子抽打出來的一樣。
“哥,我媽出事了,在村口。村民都出事了。”
“我偷跑回來的,你想想辦法,現在就你最有辦法了。”
“你快想想辦法啊。”
林淼淼淚眼婆娑,說着說着,就大聲哭了出來。
她的黑色秀髮,粘在了她的額頭上,林洋才發覺,她已經滿頭大汗。
她一雙晶瑩剔透,水晶一般的眼睛裡,滿是淚水。
她白嫩的臉蛋,紅撲撲的,精緻的鼻樑上,掛着晶瑩剔透的汗珠。
她嫩紅的雙脣,微微張開,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
她抹着眼淚抽噎着,哭的梨花帶雨,林洋心中一緊,連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我們村子的路好了,山隔壁村子的人,想要在這邊通車。”林淼淼哽咽着說道。
“這沒問題啊,怎麼了?”林洋皺起了眉頭。
“可是他們的山路還沒修,車子過不來。他們說要我們給他們村子修路。”
“不然就不讓我們村子的人用路。”
林洋聞言,頓時大怒!
他脾氣雖然好,可是也見不得這樣的強盜行徑。
更何況,這些強盜,居然還直接霸佔了路!
“然後呢?你說二嬸出事了是怎麼回事?”林洋問道。
“他們攔路不讓我們用路,二叔他們去理論,就被打傷了。我們村子的人差不多都去了,都被打了。”
林淼淼滿臉期待的看着林洋,哽咽的問道:“林洋哥哥,你有什麼辦法嗎?”
林洋皺着眉頭思忖了片刻,問道:“報警了嗎?”
“警察還沒來,警局距離這裡太遠了。他們正在盡力趕過來了。”
林洋眉頭緊鎖,說道:“你先帶我過去看看。”
“可是你一個人……”
“沒事,你帶我去看看。”
林洋不由分說,帶着林淼淼就朝着村口大路走去。
而此刻,在村口的大路。
寬闊的馬路正中間,此刻橫着一個攔路架。
這個架子是用樹枝木頭釘出來了,橫跨了整個馬路的寬度。
在架子前面,已經站滿了人,大多都是一些年輕力壯的年輕人,和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這些人一個個凶神惡煞,滿臉橫肉。
站在最前面,最顯眼位置的是一個染着紅色頭髮,光着膀子的年輕人。他的臉,被長長的紅色劉海擋着看不清楚。
從一堆紅色頭髮裡,鑽出一根劣質香菸。
他身材消瘦,就像是瘦猴似的,手上提溜着一個鐵管,歪歪扭扭的站着。
在他面前,二叔,二嬸,還有村子裡一些年長的男人,都受了傷。
有一些臉色痛苦的坐在馬路牙子上,一些躺在了地上。
二嬸正靠在一旁的綠樹上,喘着粗氣,頭上的鮮血剛剛纔止住。
“你們這些人,憑什麼霸佔我們的路!”二叔一隻腳已經受傷,他拄着鋤頭,怒視着眼前的紅毛。
“我去你的吧!”紅毛一腳踹在了二叔身上,怒斥道:“我特麼曹尼瑪!你們有錢,不給我們開山修路!”
“現在居然還怪我們霸佔你們的地?你們這是活該!”
二叔被紅毛一腳揣在了肚子,他“哎喲”一聲,重心不穩,腳下一崴。
“噗通”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的後腦勺,“砰”的一聲,砸在了水泥地上,鮮血一下就淌了下來。
二叔咬着牙,捂着腦袋,蜷縮着身體,一隻手撐着地,想要爬起來
紅毛看着二叔的模樣,哈哈大笑!
看到二叔快要站起來,他一腳又揣在了二叔身上,說道:“你們這種廢物,居然還有錢修路。”
二叔剛要爬起來,又“噗通”一聲砸在了地上。
他惡狠狠的瞪着紅毛,緊緊的咬着牙關。
紅毛嗤笑了一聲,說道:“廢物,如果不給我們修路也行,給我們三十萬,這件事就算了了。”
“如果你不給的話,這條路,你們以後是再也別想用了。”
話音落下,紅毛身後的人,臉上都露出了一副獰笑。
“三十萬?咱們能分多少?”
“你傻啊?他們有錢,咱們沒錢,就堵路!”
“對啊,這羣廢物,咱們以後不用工作了。”
紅毛大手一揮,說道:“跟着我吃香喝辣!這一次,我要十萬!有問題嗎?”
“沒問題,紅哥要十萬不過分!”
“對對對,要不是紅哥外頭有兄弟,咱們也不可能跟着分錢。”
一羣人都在歡呼雀躍。
二叔見狀,氣的兩眼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
二叔瞪着他,兩眼血紅,怒斥道:“欺負人?你們休想,一毛錢都不會給你們的!”
話音剛落,紅毛頓時大怒。
他撿起地上的鋤頭,對着他怒斥道:“你特麼再給我說一遍!”
“我說我打死也不可能給你們錢!”二叔扯着沙啞的嗓子喊,後腦勺的血液已經染紅了頭髮。
“我去尼瑪的!”紅毛舉起鋤頭,就要朝着二叔頭上砸。
就在這時,在遠處的黑暗中,趕到的林洋看到了這一幕。
情急之下,他只感覺胸口一陣怒火上涌,直衝他大腦!
林洋兩眼血紅,只感覺一股氣在胸口翻騰,讓他不吐不快!
他兩眼一瞪,眼中血絲根根血紅,似乎要炸裂開。
他額頭上青筋暴起,模樣駭人。
一旁的林淼淼都嚇了一跳。
她看着林洋朝着遠處怒斥一聲:“給我住手!”
這一陣怒斥,聲音洪亮,猶如驚雷一般在黑夜中炸開!
紅毛只感覺“轟”的一雙,雙兒之中“嗡嗡”的響,大腦一陣昏沉。
他痛苦的齜牙咧嘴,雙手捂着耳朵,手上的鋤頭“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二叔,你們沒事吧?”林洋快步跑上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