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浩浩蕩蕩來到寸中界,距離扈輕變成石頭已經過去五十年。
五十年的風吹雨打,海濱懸崖上的石頭越長越大越結實。扈暖從一開始的期待到焦急到麻木到平靜又回到了期待。她覺得她家母上在玩一個複製西遊記的故事,幻想哪天石頭被雷劈開裡頭蹦出個金燦燦。
到時候她喊媽還是喊爸?
好吧,開玩笑的,她只是通過吞金獸確定她媽媽是安全的纔不着急了。
雖然扈輕入定,但有親愛的小夥伴,扈暖還是進入了扈輕的空間。
和金敖敖正式見面,因爲金敖敖喊扈輕“姨”,扈暖再沒有一點兒脾氣的,五十年間經常來看望她,兩人一起玩耍一起睡覺,積累了深厚的姐妹情。
金敖敖拒絕了扈暖好幾次的外出遊玩的邀請,小小的年紀對外界的誘惑一點兒都不好奇,弄得扈暖很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太玩物喪志。
不過她回頭就去器部跟大家商量,能不能在手機的基礎上做一個可供所有人在虛擬空間見面玩樂的東西。
這話一出,器部部長宥璋臉色沒法看:“小暖呀,我們是仙人,仙人要修行,怎能貪玩呢?”
扈暖見識多,早不被這種話矇蔽:“師公,外頭多少人明知自己進階無望及時行樂呀。而且,及時行樂不也是一種追求?你不能說享樂是錯誤的,沒有損害大衆利益的享樂就是好享樂呀。”
宥璋樂了:“別人是別人,咱們家不允許。”
扈暖:“咱家造了賣給別人用。”
宥璋:“你描繪得太美,我覺得只要造出來就沒人不用,你這是毒藥,精神毒藥,我們不但不能造,也不允許你找別人造。”
扈暖:“師公,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好不好?”
宥璋:“你先去律堂看看領個什麼罰纔好。”
當着她的面,在羣裡告狀,說她扈暖思想有問題。
好嘛,所有師公輪着班的給她上課洗腦,務必讓她不能在追求長生的大道上掉鏈子。
扈暖很愧疚的對金敖敖說:“本來想送你禮物的,這下不可能了,我自己做不出來。”
金敖敖很珍惜她的心意,但一點兒都不向往她說的什麼網絡:“等我長大了,我出去陪你玩。”
同時金敖敖也知道吞金獸的存在和身份,但吞金獸只讓扈暖去他的小島上玩,不讓金敖敖去。
當然,金敖敖也不想就是了。她真的是宅到自己畫地爲牢的那種程度。
或許也是因爲這樣,扈暖總格外的對她心軟。
沒有扈輕,空間裡絹布他們也覺無聊,除了看孩子就是睡覺,他們都是器,連修煉都不需要。
扈暖自己其實也很忙,在九宗九族大家夥兒都喜歡帶着她玩之後,她才後知後覺,這些人在非常努力的將她從出家的線上拉回來。
哭笑不得,特意跟陽天曉他們解釋,她不出家,她不需要出家,而且她也不想出家。
可大家不信,從拉着她吃肉到拉着她玩樂再到現在已經在給她挑選小相公!
扈暖比任何人都格外的期盼扈輕出關,再不出關,她親愛的媽媽怕不是真的要抱孫子。
因此扈暖很忙,但比扈暖更忙的竟然是黃椒兒。 扈輕提前跟陽天曉提過,所以陽天曉充分尊重黃椒兒的意見。黃椒兒說她想留下,陽天曉就讓她自己選了個單獨的山頭居住。起先他想將人安置在外門的,或者附近繁盛的城池也行,但黃椒兒不想出去,且她容貌太甚,說句不好聽的,低階弟子在她的美貌面前太難把持住。所以,陽天曉簡單一思考,把人放在內門了。
黃椒兒不在意別人是不是對她心有芥蒂,大大方方要這要那,一下就反客爲主起來,她要的東西,看在扈輕的面子上,陽天曉也讓人給了。
安靜一段時間,真讓她將香道給揀了起來。
她竟只靠書籍就製作出有各種奇異功能的香來!如丹藥一般可助力修行的,可療傷的,可入毒的,做的最多、效果最好的當然是讓人變得更加美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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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暖幫她搞銷售,新鮮事物一出爐,首當其衝就是九宗的女仙人們。
自此黃椒兒洞府門庭若市,來往多了大家發現黃椒兒這個人雖然和正常人很不一樣,但也能交談起來。於是有了交情,大家樂於跟她探討香道,就這樣集思廣益的啓發下,黃椒兒竟然做出一味逆天的香來,這香,正好治好了五陽宗一位女仙人解不開的爛臉之毒!
便是珠璣的那位女師伯。
轟動九宗九族!
突然有一天,某位久不露面、大家都知其毀容的女仙人,穿着仙衣、挽着高髻、完全露出光潔面容和長頸,去探望舊友,怎能不轟動?
造成這一轟動的黃椒兒傲嬌:“怎麼做出來的?我想做就做出來了呀。腦子就是聰明,老天也幫我,沒辦法呀。”
讓人又愛又恨。
因着香道,黃椒兒迅速積累財富,已經是個大富婆啦。
扈暖打趣她:“大家都捧着你呢。”
黃椒兒呵的一聲:“我這張臉,誰不捧着?”
扈暖:“.”
黃椒兒很興奮的對她說:“不過嘛,以前都是男人養我,現在,我也可以養男人呀。”
扈暖張大嘴。
“等你媽閉關出來,我就讓她陪我去挑男人。”
扈暖震驚:“我媽不擅長這個。”
“嗤,小朋友,你懂什麼。你媽可太擅長了,要不是眼光高,她能在男人窩裡打光棍?我呢,要求也不高,弄幾個軟萌乖巧懂事不作妖的就好。”
扈暖:“.”大人的愛好寶寶不懂哇。
總之,因爲九宗九族致力於讓扈暖沉溺於紅塵中,所以,從月瀾歸來的一羣人到家時,扈暖也被拉着看熱鬧。
按着慣例,他們先到大族長那裡做個彙報,長輩們做個總結,鼓勵幾句。所以,扈暖跟着大家到獅族看熱鬧。
到了地方聽說這次有外賓同來是妖族的人,扈暖站在人羣中,看充滿妖域風情的高大樓船定在空中,上頭的人紛紛飛下。
咦?怎麼看着眼熟呢?那大小夥子——
扈花花比扈暖早一眼看見她,無比敏銳的於人羣中一眼鎖定,震驚,驚喜,喜不自勝。呼的飛起撲過來。
旁邊人還以爲怎麼了,正要保護我方扈暖,就見扈暖帶着同樣的狂喜飛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