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清理邪氣能獲得功德後,整個無妄淵幾乎成了修仙界所有修士的刷怪練級聖地,就算是沒機會擠進紅歌這個正規的隊伍,其他修士們也沒有就此放棄,而是仍舊大舉朝着無妄淵遷移。
沒事就去無妄淵邏巡個幾圈,跟着清理清理邪氣,時不時撿漏幾隻魔獸之類的,已經成了所有修士的業餘愛好。
甚至得知功德並不是那麼輕易可以獲得後,他們反倒是放下了這份功利之心,將這當成修行的一部分,發自真心的只是爲了清理邪氣而入無妄淵,這無疑從另一個方面增長了他們的心境。
心境一提升,瓶頸自然也就沒有了,於是大家又發現了另外一條出路,只要是前往無妄淵的人,就算沒有功德加身,照樣修爲飛漲,比起閉關苦修來要突破得更加容易。
於是,這就形成了另外一種良性的循環,甚至慢慢有人在實在無法加入紅歌的隊伍後,開始自主自發的招集了一部分人,建成新的隊伍一起去驅逐邪氣,以此來修行。
特別是在玄天宗放出話,會無償爲邪氣入體的修士清理邪氣後,這樣的隊伍也就漸漸的多了起來。紅歌還因此忙碌了一段時間,每天除了給各派修士排班,指揮戰鬥外,還得時不時爲那些找上門的元嬰或是化神的修士清除邪氣。
這樣忙碌的狀態持續了一段時日,直到另一件事的發生,才減緩了紅歌的壓力。
事情的起因,是一隊比較激進的散修小隊,爲了尋求突破的機緣,過度深入了無妄淵,結果遭遇了數只魔獸,十幾個人身受重傷,還被邪氣侵蝕了神識,偏偏他們走得太遠,根本來不及前去找紅歌幫忙,眼看着就要徹底入魔。
恰在此時卻遇到了另外一個宗門的小隊,那小隊之中有一位化神大圓滿,且壽元將盡的尊者,見此情況心生不忍,也不知是不是覺得自己時日無多,能救一個是一個。
於是對方甘願冒着也被邪氣侵蝕的危險,不惜自損修爲強行用靈力幫幾人驅逐了邪氣,救下了這些散修的性命。
他原本以爲自己會就此隕落,卻不想在他靈力耗盡的那刻似有所感,心境通達,過往一切彷彿全都不重要了,心中只留一絲拯救了生命的慶幸,於是阻礙了他數千年的瓶頸突然消散,原本卡在大圓滿的修爲,瞬間開始暴漲。
那一天在無妄淵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天空突然凝聚的滿天雷雲,以及那聲勢浩大,響徹寰宇的問心雷劫。
僅僅只是一念之間,這名修士一舉從化神大圓滿,直接跨入了問心大境,成爲修仙界繼晨月之外,真正跨入問心境的第二人。
而且在他問心雷劫的作用下,當天清理邪氣的進度,一下又朝前推進了上百里範圍,極大的加快了他們的進度。
緊接着幫助別人清理邪氣也可以增加修爲,甚至突破心境瓶頸的消息,再次傳遍了整個修仙界。於是,原本還明爭暗鬥不斷的各宗各派,突然意外的和諧友愛、團結互助了起來。
整個無妄淵好似突然變成了,所有修士的和平區,無論是哪門哪派的弟子,散修,甚至是一些名聲不太好,但也沒真正做過惡的邪修,只要是前去清理邪氣的,那大家都是同伴。 無論是誰被邪氣侵蝕,只要旁邊有修爲高的修士必會出手,就算是驅不了,也會盡量幫忙撐到有高一個境界修爲的修士出現爲止,這極大的減少了傷亡率和紅歌的工作量。
基本上,自第二個問心境修士出現後,只有化神期的修士被邪氣入侵,纔會前來找她幫忙了。甚至有時候,還會有另一位問心境修士,分走她部分工作量。
紅歌表示,這樣友愛的同事,可以多來幾個。
清理無妄淵的工作就這麼良性的進行着,紅歌原本以爲,按照無妄淵這彷彿無邊無際的樣子,至少也需要花費數十年的時間,才能完全清除。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短短不過五年的時間,整個無妄淵已經被天下修士清理得差不多了。籠罩在無妄淵上空的灰暗,如今只餘下了薄薄的一層,用不了幾天的時間,就能徹底消散。
就連着以前雪原的入口,如今也早就從一片荒蕪變成一處青蔥遍地的草原,處處生機勃勃。
紅歌甚至已經能看到,不遠處溪光師伯曾經待了幾十年的那處上古修士的埋骨之地了,且她還能時常溜過去看看,因爲法陣駐守在那的小師叔。
加固封印的陣法,雖然五年前就已經研究出來了,但是要真正的佈陣卻沒那麼簡單,而且還需要那麼多的修士同時出手爲封印灌注靈力,所以每一個陣眼都需要仔細的推敲,所以衆掌門和陣修前輩們,足足花了三年的時間,纔將法陣徹底佈下來。
之所以直到現在仍舊沒有啓動,還是因爲紅歌這邊弄出的動靜。如果說五年前,各派掌門覺得紅歌清理無妄淵太過天真的話,那麼這幾年,他們只會覺得天真的是自己。
紅歌不僅做到了,而且還將清理無妄淵變成了所有修士的必修課,不說那些擠頭破的散修們了,如今搶紅歌隊伍的排班名額搶得最兇的就是他們自己了。
也正是因爲這樣,啓動陣法加固封印的事,才推遲了兩年,打算等到無妄淵所有邪氣全部清理乾淨後,再行啓動,這樣便也沒有別的什麼因素能影響封印的加固了。
“頂多還需要三天的時間,無妄淵的邪氣就能被徹底清除。”紅歌指了指遠處已經淡得看不見的邪氣道,“小師叔,你打算什麼時候啓動加固法陣?”
小師叔握着她的手緊了緊,溫和的朝她笑道,“就在三日後,加固封印宜早不宜晚,我已通知各派,便在邪氣清理乾淨當天,啓動法陣修補封印。”
“好勒!”紅歌沒有什麼疑問,終於要結束了嗎?
她轉頭看向遠處石壁的方向,心底莫名空了一下,爲啥她總覺得有種缺了什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