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們又可曾知道,其實,除了人和鬼之外,在他們二者之間,還存在着一個東西,那便是——怨靈。”簫聲遠一字一頓的補充道。
然而,當說道這裡的時候,似乎一旁的肖子涵和蔣新文便都有些茫然起來了。
那麼,這個怨靈,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它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簫聲遠爲何會說,它是存在與人和鬼之間的呢?難道?怨靈不屬於鬼魂嗎?
那麼,它又是什麼呢?
也許,簫聲遠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話會叫肖子涵和蔣新文不解。
於是,不用等他們詢問,簫聲遠便繼續詳細的補充和解釋了起來:“人,之所以爲人,是因爲,在他體內,有着一口氣的存在,正是因爲這麼一口氣,便能夠鎖住他體內的靈魂,讓他正常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是,每個人都會有生老病死,當他體內的這口氣不再依附於他的軀殼的時候,氣沒了,命便也就沒有了。到了這個時候,人就會死去,就會變成你們口中所說的鬼魂。這便是人鬼殊途。”
“那麼,怨靈又是怎麼一回事兒呢?難道,怨靈不屬於鬼魂嗎?”聽了簫聲遠詳細的描述之後,蔣新文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簫聲遠似乎早就料到了,蔣新文會有此一問一般。
於是,只見他繼續不緊不慢的回答起來:“嚴格意義來講,怨靈應該也是屬於鬼魂中的一種的,因爲,不管怎麼說,他都不再是人,因爲,那口氣已經不在了,人的軀體便已經喪失了任何的意義了。可是,這怨靈又不完全屬於鬼的範疇,因爲,鬼魂是都很認命的,乖乖的會選擇他們自己的歸處的,可是這怨靈不會,怨靈並不認命,他們做不成人,但是卻也不甘願成爲鬼。所以,最終,便變成了存在於人鬼二者之間的另外一種東西……我們稱他爲——怨靈。”
“爲什麼要叫做怨靈呢?”蔣新文盯着簫聲遠的眼睛,問道。
“因爲,它只不過是一種靈魂,沒有一個實質性的肉體,然而,這種靈魂本身又是充滿了怨氣的,也正是因爲這種怨氣的存在,才叫他們無法去到它們本該去的地方。所以,我們便給他們起了這麼一個十分貼切的名字——怨靈。”簫聲遠解釋道。
“原來如此。”蔣新文聽了簫聲遠的解釋之後,似乎恍然大悟一般的對他點了點頭:“怨靈、怨靈……也就是充滿了怨氣的靈魂……”
“是的。”簫聲遠點了點頭:“而你,蔣新文,現在便已經被怨靈纏上了。”
“表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那怨靈爲何會纏上蔣新文不放呢?”肖子涵十分不解,於是,她終於忍不住的插了句嘴,問了起來。
“我現在只能看到蔣新文周身被包裹着的怨氣,能夠推測出他一定是被那東西給纏上不放了。但是,具體那東西是因爲什麼纏上他的,是如何纏上他的。我都還不是很清楚,這還須要在我見到了它之後才能分析和判斷。現在,它沒有出現,所以,我便也判斷不出來。”簫聲遠到也算是如實回答到。
“那麼,既然如此,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肖子涵顯得有些茫然了起來。
“現在,最好是將詳細的情形給我講述一下,也好讓我有更加全面的瞭解。”簫聲遠此刻到顯得十分的淡定,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和掌控之中一般。
“也好,那麼,蔣新文,就只有麻煩你,再重頭到尾的跟表哥講述一下你的經歷吧……”
“好吧,那我們一邊吃一邊聊吧。”
於是,接下來,蔣新文便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那離奇的經歷。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已經是蔣新文第三次重複這叫人作嘔的經歷了。
第一次是對肖子涵,第二次是對韓曉波,這第三次,便是對着簫聲遠了。
蔣新文發誓,自己以後再也不想再講第四次了,因爲,這種感覺,他已經實在有些討厭極了。
簫聲遠的表情是極其認真的,在蔣新文講述自己的事情的過程中,他絲毫沒有打算打斷的意思,而只是在一旁靜靜的聽着。
聽到了有疑問的地方,纔會提出幾個問題,詢問上那麼幾句。
肖子涵完全能夠看的出來,這簫聲遠雖然也是第一次跟蔣新文見面,但是,似乎,他們二人還算是比較投緣一般,至少,還算是很有共同語言的纔對。
“大致的情況就是這個樣子了……”蔣新文終於再次敘述完畢了。
“沒錯了,據我的判斷,那確實就是怨靈,也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那白色的東西。”簫聲遠極其肯定的總結起來。
“爲什麼啊?它爲什麼要獨獨針對我啊?”蔣新文有些無奈和痛苦的搖了搖頭。
“到也不是啊,它也不僅僅是獨獨針對你啊?不是跟你有關係,發生過關係的女人,它也同樣都在針對嗎?”簫聲遠反駁起來。
“現在,咱們先暫且不要管那怨靈爲何會跟着蔣新文,現在,時間緊迫,我們就先趕緊探討一下,怎樣才能不讓那怨靈繼續跟着蔣新文,這點纔是最最重要的。”肖子涵擡起手腕,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發現已經不早了,於是,便趕忙提議起來。
“不讓它跟着蔣新文?”簫聲遠重複着剛纔肖子涵的話,然後又望向了蔣新文,詢問起來:“那麼,爲了躲開他,你現在是怎麼做的呢?”
“我?我現在除了到處躲藏之外,還能怎麼做啊!”蔣新文有些無奈。
“躲藏,難道可以躲藏一輩子嗎?”簫聲遠聽了如此回答,果斷的搖了搖頭:“很顯然,這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好方法,我們還是須要正面去面對它纔是。”
“聽子涵說,你是一個懂得法術的人?那麼,你的法術,可以用來對付那怨靈嗎?”蔣新文此刻,似乎將簫聲遠當成了自己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十分小心翼翼的詢問着。
“我不確定,可以這麼跟你們說,一般的怨靈,都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但是,你所說的那個怨靈,它已經害了那麼多條人命,可以說,他已經從那些被害者身上聚集了許多的人氣了。這麼一來,它的實力就會不斷的遞增。所以……”
“它吸取人氣的目的,就是爲了讓自己不斷的強大嗎?”肖子涵提出了一個問題來。
“我不知道,能夠讓它自己的能力更加強大,這一點是肯定的。另外,我個人認爲,它之所以這麼做的目的,肯定是會跟報復有關。”簫聲遠猜測的回答道。
“蕭老師,你之前有過對付這種怨靈的經驗嗎?”一聽簫聲遠如此一說,蔣新文有些擔憂起來。
畢竟,簫聲遠的能力,也只不過是道聽途說的而已,蔣新文自己是沒有親眼目睹過的。
所以,有此一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當然,有過。”簫聲遠十分確定的點了點頭。
“就在前兩天,就在我們學校的大操場上,我還曾經親眼目睹過一次表哥對付怨靈的場景呢。那場面,簡直就是太帥了呢。”肖子涵趕忙補充了起來。
是啊,現在只要一想到當天簫聲遠閃出的那道光芒,直接就將兩個怨靈震出了內傷。肖子涵那對簫聲遠的敬仰,就真的猶如滔滔江水啊!
“子涵,先不要說的這麼肯定,因爲,剛纔我也說過了,這次的這個怨靈,不同於其它的。它可是要比我之前遇到過的都要兇狠殘忍的多呢,自然,他們的力量也是非比尋常的。”簫聲遠不容樂觀的回答道。
“唉!”聽了如此回答,肖子涵無奈的嘆出一口氣來,用手拖住了自己的下巴,沉默不語了起來。
“如果不想坐以待斃,如果不想繼續躲躲藏藏。當務之急,恐怕就只有我們自己主動出擊了呢。蔣新文,你害怕嗎?”簫聲遠此刻的態度是極其嚴肅的。
“當然不怕。”蔣新文卻是十分的肯定。
“那就好,既然有勇氣也有膽量對付它們,我們就來上一個引蛇出洞好了。佈置一個陷阱,讓那傢伙自己主動的跳進來吧。”簫聲遠提議起來。
“怎麼?表哥?你已經想到了對付它的對策了嗎?”肖子涵趕忙追問起來。
“應該是差不多了吧。到時候,我們不如這樣……”
簫聲遠想好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計謀,仔仔細細的交代給了肖子涵和蔣新文。
於是,接下來,便是大家都按照原定的計劃去行事就好了。
討論結束的時間,是晚上十點。
因爲時間已經不早,而且還討論的問題也都已經探討的差不多了。
於是,簫聲遠終於忍不住望了一眼現在的時間,然後對着其餘二人說道:“今天,不如我們就先到這裡吧,時間也不早了,如果再不回去的話,恐怕校門就會被鎖上了呢,到時候我跟子涵回學校就會很不方便了。”
“可是,我們走了,蔣新文怎麼辦?都已經這麼晚了,我實在不放心讓他自己一個人回去啊?要知道,怨靈很可能就會選擇今天晚上對他下手啊?”肖子涵一臉擔憂的樣子。
“我可沒有說要趕蔣新文走的意思,今天已經太晚了,確實也不應該叫他自己獨自離開了。所以,今晚,不如就讓蔣新文跟着我吧,回我宿舍去休息一晚。”簫聲遠十分誠懇的提議起來。
“如此一來,就真的是再好不過了呢,有表哥的貼身保護,我就再也不怕那些怨靈會傷害到蔣新文的分毫了。”肖子涵趕忙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樣……真的方便嗎?”蔣新文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當然方便了,我的宿舍就在學校裡面,而且也是我自己一個人在住,沒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啊。”簫聲遠十分痛快的回答。
“那好吧。”蔣新文沒有多說什麼了。
於是,在三人都達成了共識之後,終於放心大膽的離開了飯店,朝着帝都醫學院的大門口返回了。
因爲有着簫聲遠在身旁,所以,在走進帝都醫學院的學校大門的時候,門口的看門人似乎並沒有想要爲難蔣新文的意思,而是非常痛快的便放行了。
“這是我的親戚,就在我那裡居住一宿,明天便會離開了。放心好了,有我做擔保,不會有任何事情的,也不會給你們增添任何麻煩。謝謝了。”簫聲遠十分客氣的說道。
“好,進去吧。”
於是,蔣新文非常順利的走進了帝都醫學院的大門。
儘管此刻天已經全部黑透了下來,但是,對於這個神秘無比的帝都醫學院,蔣新文還是非常有興致想要好好的瞭解瞭解的。
於是,帶着好奇,便也是一邊走着一邊四處打量和張望着。
這是一座非常氣派並且寬敞的學校,百年名校的稱呼果然也算的上是名副其實。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從一走進來的那一刻開始,蔣新文便會十分不自覺的感覺到有一股寒氣在緊逼着自己。
是啊!這是一種叫人能夠感到全身都在發抖的寒氣啊!
於是,蔣新文便也緊張兮兮的問道:“子涵,你們難道就沒有感覺,你們學校的溫度,似乎比外面大街上的溫度要低上一些嗎?”
“有嗎?”肖子涵估計是因爲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環境,所以,她無所謂的回答道:“是不是因爲街道上都是賣食物的店鋪,所以爐火比較旺盛,便也自然可以叫人感覺有些暖和?”
“應該不是吧?這裡感覺陰森森的啊?難道是因爲現在太晚了的緣故嗎?”蔣新文估計是因爲這段兒時間一來跟怨靈糾纏的機會比較多一些,所以,自然而然的,他會比正常人要顯得更加敏感一些。
“這裡的寒氣是比較重一些,蔣新文的感覺是正確的。”而也就在大家爭執不下的時候,簫聲遠打斷了二人的討論。
“是吧?我就說嗎?一進來就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呢,所以,這感覺肯定沒錯。”蔣新文聽到簫聲遠肯定了自己的說法,於是,才繼續問下去:“爲什麼啊?爲什麼這個學校裡面的溫度,要比外面大街上面的溫度還要低上幾度呢?按道理來說,應該有圍牆的環抱,這裡會更溫暖一些纔對。”
“你們的身體所感受到的這股寒氣,其實,是這學校裡面上百年來所積攢下的陰氣。”簫聲遠的回答,讓蔣新文和肖子涵都停止住了前進的腳步。
於是,此時的蔣新文便跟肖子涵一同望向了簫聲遠。
很顯然,如果簫聲遠今天不把剛纔的話說清楚的話,蔣新文和肖子涵恐怕是絕對不會罷休的了。
“表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什麼寒氣?什麼陰氣啊?我們學校……難道真的……陰氣很重嗎?”肖子涵趕忙追問起來。
“是的,所以,我剛纔纔會說,蔣新文的感覺,實際上是很準確的。子涵你因爲來這裡的時間久了,所以已經早就習慣了這裡的溫度,習慣了這裡與外面的溫差。但是,今天蔣新文是第一次走進我們校園裡面的,於是,他的感受會更加明顯一些。再加上,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分了,很多白天都見不得人的東西,現在便已然開始活絡了起來,由此可想而知……”簫聲遠的話戛然而止了。
然而,此刻,蔣新文和肖子涵身上的雞皮疙瘩,卻已經掉落了一地。
“好了,先別說那麼多了,我們先送子涵回她自己的宿舍去吧,女生宿舍晚上11點整就要熄燈了。如果回去的太晚,恐怕她會很不方便了。送完了子涵之後,我再帶着蔣新文跟我一起回我的寢室休息。這一個晚上,大家就都湊合一下吧,一切都等到明天天亮了之後再說。”
“好。”肖子涵和蔣新文同時點頭答應起來。
於是,便按照簫聲遠的想法,先是將肖子涵送回了女生宿舍的樓底下,目送着她上了樓之後,簫聲遠才帶着蔣新文一起離開,而來到了簫聲遠的寢室。
簫聲遠的寢室在帝都醫學院的最北邊,也可以說是最偏僻的地方。
原本是教師宿舍的一棟樓房,因爲居住在這裡的教師比較少的緣故,而顯得有些冷冷清清。
wWW▪тTk ān▪¢O
簫聲遠身有法力,自然是不懼怕這裡的一切的。
但是,其他的老師們便不是這麼想的了,他們只是凡人的肉身,所以,乾脆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比較好。
所以,他們寧願放棄學校這優厚的待遇,自己去學校附近花錢租房子住,也不肯住在這免費的宿舍裡面。
“我們的宿舍樓到了,看——就是這裡了。”簫聲遠指着自己面前的一棟四層小樓,對着身旁不遠處的蔣新文說道。
“就是這裡啊!原來,你們老師就住在這個宿舍樓裡面啊!這個地方給人的感覺,真的是好偏僻,好安靜啊!”蔣新文揚起腦袋,朝着那幾乎全部黑着燈的四層小樓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