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一臉不耐煩的樣子,讓人一點也不懷疑如果再拖下去,他真的會當場發飆的,反正他脾氣不好是出了名的。
好在就在楚河頻臨崩潰的時候,終於結束了,他顧不得工作人員上前來連連地獻殷勤,只是抓起外套便往外跑,連紀華都嚇了一跳。
“我先回去了,洛洛還病着,如果你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自己回去吧!”楚河一邊穿衣服,一邊頭也不回地對紀華說着,他的動作瀟灑帥氣、一氣呵成,一路上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喂--”紀華還想提醒他秦洛打過電話來了,可是,他卻快步如風地消失在了攝影棚的大門外,害得他連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楚河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路上還忍不住地在想,不知道秦洛這一天在家裡怎麼樣了,病情有沒有加重,她能不能自己照顧自己,雖然她是一個很會照顧別人的人,可是,對自己卻一直都是馬馬虎虎的,體質不是很好,所以纔會這麼輕易地就病了。
可是沒有想到,當他匆匆忙忙地趕回家的時候,家裡卻空空如也,秦洛不知道去了哪裡!楚河呆呆地看着空蕩蕩的房子,好半晌才掏出手機邊,連忙給她打電話,可是,她的手機卻關機了。
這一發現真的讓他快要抓狂了,天都已經黑透了,秦洛卻失去了聯繫,就算她要出去,至少也應該給他打個電話,或者保持手機通暢啊!
正準備開車出去找她的時候,秦洛回來了,看到一臉緊張的楚河,笑着問:“你回來了啊?怎麼了?”
“你跑到哪裡去了?”楚河的心情放鬆了一點,卻是一臉的不高興,他伸手摸了摸秦洛的腦袋,似乎有些熱:“你都已經生病了,爲什麼還要亂跑?”
“我有點事情,所以出去了一趟。”秦洛的確是覺得有些不舒服,也許是因爲感冒沒有好,又在外面吹了風的緣故,好像發熱起來了,她伸手拭了拭額角,看來真的要躺在家裡休息了。
“有事情?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楚河追問她。
秦洛知道自己如果不說,他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於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坦白說:“我去見林澤了。”
楚河一下子就不說話了,眼睛裡的光芒冷了冷。
“怎麼了?怎麼是那樣的表情?”秦洛不以爲然地換好了鞋,瞥了一眼楚河,心裡明白他是因爲自己跑出去和林澤見面的事情而生氣,可是,這又有什麼好生氣的呢?她出去見林澤,也是有原因的啊!
“你都已經病成這個樣子了,還跑去見他,他真的就那麼重要嗎?”楚河氣極了,冷笑着質問。
秦洛覺得很委屈,可是,她還是小聲地解釋着:“其實我本來也打算不去的,可是……”
“你不用再找什麼藉口了,你就是捨不得他,只要他一出現,你所有的堅持都沒有了,你就是被他迷得神魂顛倒,我真的不明白,他那麼的傷害你,你真的就這麼無知無覺,一點都不恨他嗎?現在還這麼眼巴巴地盼着他回到自己身邊來,真的是一點自尊心都沒有……”
秦洛從來都沒有在楚河的嘴巴里聽到過這麼刻薄的話,楚河雖然有個性,愛耍脾氣,可是卻絕不是苛刻的人,所以,這些話從他的嘴巴里說出來也特別的傷人,讓秦洛的臉立即像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個耳光一般,火辣辣的疼。
“是的,我就是喜歡他,喜歡得沒有了自尊,只要他的一句話,我就會巴巴地跑過去見他,可是,那又怎樣?那是我和他的事情,你又有什麼資格在我的面前指手畫腳呢?”
“我沒有資格嗎?”楚河逼近她:“我和你在一起這麼久的時間,我說過了很多遍我喜歡你,就算是一塊石頭也會被捂熱了,可是你,你的心真的比石頭還要冷,還要硬--”楚河的眉目間有着痛苦的神色:“你一句沒有資格就讓我連問一聲都不可以了嗎?”
“不是不可以,只是--”秦洛覺得很累,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解釋,自己怎麼可能對他的感情無知無覺呢?她去見林澤,無論是對還是錯,見都已經見過了,後悔也沒有用了,何況,她並不認爲這是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楚河真的是小題大做了。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說了。”楚河閉了閉眼睛,擡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堵氣般地說:“你的事情,我再也不會過問,也不要關心了。”
說完,他“蹬蹬蹬”地便上了樓,理也不理秦洛。
“什麼意思啊!”秦洛叉起腰,氣鼓鼓地看着楚河的背影:“真是個彆扭的人。”
“咣--”
一聲巨響,是樓上大力關門的聲音,算是對秦洛最好的迴應。
第二天一早志來的時候,秦洛覺得自己的燒退了,感冒的症狀也減輕了不少,不由地感嘆着,自己的復原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打開窗簾,讓陽光照進來,秦洛對着窗外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卻發現秦洛的那輛銀白色的跑車從車庫裡開出來,正準備外出,她伸長了腦袋,看清楚駕車的人正是楚河,連忙穿着拖鞋就下樓追出門去,在車子開出大門之前攔住了它。
“喂,你要到哪裡去?今天不是約好了去華文唱片公司試音的嗎?”秦洛知道楚河的氣很可能還沒有消,所以好聲好氣地提醒他:“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換一件衣服就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還是回去睡覺吧!”楚河彆彆扭扭地說:“我不在家,你還自由一些,想做什麼都可以做了,何必又要假腥腥地要陪我呢?”
“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聽出來他的話裡帶刺,秦洛也不高興了,叉起了腰:“真是小家子氣,都已經過去一個晚上了,你竟然還在爲這樣的事情生氣嗎?”
楚河不理會她的話,伸手將墨鏡架在自己的臉上,遮住自己目光裡的情緒,雖然是冬天,可是,他戴起墨鏡來的樣子依舊很帥。
“今天是要去試音,很重要的,你確定要自己一個人去嗎?”秦洛故作拉長了單調:“你不會覺得寂寞嗎?”
楚河冷冷地哼了一聲,隨後說:“我已經叫了紀華陪我一起,秦洛,你不要以爲這個世界離了你地球就就轉不了。”
說完,楚河手拿遙控器開了院門,隨即便衝了出去。
一路狂飆來到華文唱片公司的時候,紀華的車也剛剛好停在露天的停車場,看到楚河一個人從車上下來,他似乎覺得很意外。
“你的小尾巴今天怎麼沒有來?”紀華四下裡張望了一下,確定秦洛不在,不由地有些擔心:“是不是病情加重了啊?”
楚河挑了挑眉毛:“你怎麼好像對她很關心的樣子?”
“我是關心你纔對,一大早就好像吃了槍藥似的。”紀華一把摟住了好友,調侃地問:“怎麼?是不是和洛洛吵架了?”
“那個女人,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一說到這件事情,楚河就一肚子的氣:“她昨天生着病還跑去和林澤約會,你說那樣的男人有什麼好留戀的,她卻一副捨不得的樣子,真是氣死我了。”
怪不得楚河一臉陰沉,原來是在秦洛那裡吃了鱉無處發泄,紀華心裡暗爽着,臉上卻要裝出深表同情的樣子來,安慰他:“好了,洛洛是一個很單純的姑娘,哪個女孩子對自己的初戀不是執着的,你應該多有一點耐心纔對,用你的真心去感化她,這樣她纔會早一天走出的失戀的陰影,發覺到你的好,然後和你在一起啊!”
“我看她就是鐵石心腸。”楚河一臉氣餒:“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
“NO,NO,NO,你做的還遠遠不夠。”紀華壞壞地笑着:“我真的是不懂你,泡妞這麼簡單的事情還要別人教你嗎?你們兩個人如今在同一個屋檐之下,甜蜜都甜蜜不過來呢,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內容可爭吵的呢,你應該儘快把生米做成熟飯,這樣的話她就會一心一意地跟隨着你了嘛!”
楚河不滿地瞪了好友一眼:“誰像你思想那麼污的……”
“所以嘍--”紀華吹了聲口哨,率先走在前面,似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你就慢慢熬着吧!”
“你--”楚河氣結,還是不是好朋友了,不過聽自己抱怨了幾句,就不能好好地給他一點建議嗎?出的都是什麼餿主意啊!
正準備追上前去,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和他們幾乎同時步上臺階,這個人不是別人,卻是他最不想見到的--林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