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的姓曹,叫曹金寶,但他的這個曹和曹臻的曹可不是同出一源,往前捯飭五百年也不是本家。
他沒念過什麼書,命又醒,爹媽都沒了,家裡也沒有旁的長輩,就連跟着他沾邊的親人都死絕了。
混跡在社會的最底層,曹金寶靠着自身的那股子不要命的勁頭闖下了一番事業。
他這個人都沒有什麼底線,除了按着道上的規矩禍不及家,其餘的他什麼都敢沾。
原本他應該是風光無限的,但用曹金寶的話說,他這輩子幹什麼都狠,就是敗在了一個娘們身上。
他和人家好好過日子,奈何人家是來搶他買賣的。
這世上最怕的不是薄情人,最怕的是有心算無心。
曹金寶被算計個正着,差點兒連命都沒了。
用一股子狠勁兒拼下來的家業讓對頭佔了,護着暖被窩的媳婦跟對家搞破鞋了。
他成了落在平陽的老虎,他成了困在淺灘的蛟龍。
他的綠帽子戴得是又穩又準又狠!
曹臻就是在曹金寶最落魄的時候拉了他一把的人。
曹臻有錢,可他不願意管事,他就是喜歡能有個能讓他待得愉快的地兒。
而曹金寶需要的是手刃姦夫淫】婦,他需要東山再起!
曹臻有錢,隨便從手指縫裡露出點兒懸賞的錢,就讓曹金寶恨得咬牙切齒的人腦袋搬家。
曹金寶跟着曹臻離開了傷心地,之後就有了這艘船。
船上的買賣曹臻一概不管,只隨着他折騰,這麼些年下來,也是道上一艘人人提起來都羨慕的寶船了。
曹金寶看着秦稚顏,他覺得這個秦先生是真的邪門,姑娘他見得多了,但能狠成這樣的,他沒見過,能讓曹臻另眼相看的,秦稚顏是第一個。
“曹大哥,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只有做不到的事。”
秦稚顏非常的自信,如今她感謝那些異想天開,靈光一閃,她以爲的胡思亂想,應用於實踐的時候效果是真的一點兒都不讓她失望。
秦稚顏得自信讓她整個人就像在發光一樣,曹金寶原本有很多話想說,可如今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目送着秦稚顏回到她自己的休息室,曹金寶還有一種見了鬼的感覺,他居然覺得自己比秦稚顏那個小丫頭矮了一頭。
秦稚顏不清楚曹金寶心裡的想法,她也無意探究,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最大限度的提升自己。
秦稚顏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她想把自己的日子過的充實,過的有價值。
曹臻一覺睡到晚飯時間,船艙裡的晚飯時間定在七點,因爲八點過後船上會有漂亮姑娘的熱辣舞蹈,動人歌聲,節目不少。
所以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在八點之前結束晚飯。
表演歌舞的姑娘也不會糊弄人,因爲她們會有豐厚的小費,這些錢,都是她們下船之後安身立命得根本。
曹臻沒有想到秦稚顏這麼厲害:
“秦先生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啊,我已經好多年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
“不瞞你說,要不是我餓了,我能一直睡到明天早上!”
好好的睡了一覺,曹臻覺得整個世界都變了個樣。
秦稚顏淡然的接受曹臻的讚美:
“能讓曹老闆覺得好,也是我的榮幸。”
曹臻如今可是一點兒都不敢小看秦稚顏了,他的睡眠連西藥都沒有辦法解決,可人家秦稚顏出手,他就睡得這麼踏實。
渾身上下就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等有機會我給曹老闆好好配上一些藥包,到時候你拿回去泡腳,保管你睡得踏踏實實。”
秦稚顏的心裡特別激動,可她拿筷子的手還是穩穩當當,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是意料之中的自信模樣。
曹臻是越發看中秦稚顏了,看她看節目看的那麼認真,就忍不住問:
“有入曹先生眼的姑娘嗎?”
“她們都挺不錯的。”
秦稚顏實話實說,這些姑娘們雖然毀在攀比和虛榮上,可她們也是真的非常的有本事。
唱起歌來動聽,跳起舞來動人。
每一個都跟仙女下凡了似的。
曹臻聽了秦稚顏的話心裡也是得意,這些表演歌舞的小姑娘可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能得秦稚顏的這番話,他心裡格外舒坦。
“說起來,我們這條船的終點在哪?”
秦稚顏一直以來都以爲這是一艘南下的船,可如今在水裡飄着已經快有五個月了,秦稚顏就覺得有點兒難受了。
船上的風景雖然好,可她更想念腳踏實地。
“這些事情你得問曹金寶,船上的事情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曹金寶聞言主動回答秦稚顏:
“原定計劃是讓他們隨便哪個渡口離開都行,不過現在,我想問問秦先生的意思。”
秦稚顏看着曹金寶,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術業有專攻,這種事情聽曹哥的安排就好了。”
秦稚顏長到十八歲第一次反抗,她根本就沒見過世面,讓她安排路線純屬坑人!
秦稚顏又說了一些捧着曹金寶的話,順利的知道了他們這艘船的終點。
秦稚顏心裡暗暗鬆口氣,她卻不知道,曹臻對她已經有了更新的安排。
那些歌舞表演的聲音一點點的鑽進小姑娘百合的耳朵裡,她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姚紅一直看着她,見她流眼淚就溫柔的給她擦乾淨:
“百合姑娘,爲了勸你我嘴皮子都薄三分了,你怎麼還是說哭就哭啊。”
姚紅非常的無奈,如今她需要負擔的起照顧百合的責任,所以她們兩個是一個房間的。
可她和百合不一樣,她是有男人的人,她和志兵哥纔剛剛在一起,每天都想的不行,白天的時候她需要照顧百合,只有晚上的時間才能在一起。
可百合和他們在一個房間,姚紅總覺得特別的尷尬。
雖然百合因爲疼痛不能動,可聲音還是聽得見的。
時間長了,姚紅就是脾氣好也堆出火氣來了。
百合聽了姚紅得話只覺得她非常的虛僞:
“你和那個劊子手都是一丘之貉!”
百合整個人都憔悴了,盡顯老太,她心裡的恨就像蟲子的繁殖數量一樣,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