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爲她知道,時空劍道纔是最強悍的劍道,她要做的,就是以自己的真凰刀,硬破天下公認的時空劍道。
她行走天下很久了,沒有見到傳說中的時空劍道,而今日,在自己家的地盤上,她親眼見到了。
他的修爲明明比自己差一大截。
以這樣的修爲,明明過不去十九長老的劍域,但他偏偏就過了,因爲他用的是時空劍道!
而且是極其不凡的時空劍道!
一個一舉一動都是讀書人噁心作派的文人,怎麼可能精通時空劍道?
我瘋了還是世界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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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長老一步到了林蘇面前:“時空劍道,你……你從何處修得?”
這話一出,威嚴無匹。
林蘇心頭微微一跳:“劍道參祥,有源於秘籍者,有源於師尊者,有源於天道感悟者,八長老何故苦追來歷?”
八長老沉聲道:“時空神殿毀滅之後,世間再無時空劍道之大成者,是故,本座有些猶疑,你之劍道來源何處。”
林蘇笑了:“原來如此!時空神殿毀滅也不過區區千年,如今少有人蔘悟時空劍道,可不代表千年前的前輩,就沒有人留下時空劍道,我師尊當年遊歷天下,拿到了一塊劍道孤碑,也在情理之中。”
“劍道孤碑?名字就是孤碑?滅空劍仙留下的孤碑?”
“是!”
八長老與十九長老面面相覷……
劍道孤碑!
他們聽過這個名字!
這是一位遠古劍修留下的碑,這位劍修,就名叫“滅空劍仙”,一生參悟的就是時空劍道,後來他想入門時空神殿,奈何時空神殿不收,此人視爲奇恥大辱,大怒之下,攜劍而去,改名爲“滅空劍仙”,揚言終有一日,要雪此恥。
後來毀滅時空神殿之時,滅空劍仙真的出現了,憑自己悟的時空劍道,斬殺了很多時空神殿的人。
在那一戰中立下了汗馬功勞。
但後來,他死了!
死得格外的離奇!
他的屍體在幽門之外被發現,被整齊地分成了十八塊,原本是很正常的亂劍分屍,然而,沒有人能將這十八塊屍體收起來,因爲這十八塊屍體之中,包含了匪夷所思的時空法則。
每一塊屍體,似乎都獨成空間。
有人言,這是時空特使“無”的手筆,他就要用這具屍體告訴天下人,時空神殿被毀滅,但他還在!
你滅空劍仙不是一輩子都在追求時空劍道嗎?
你不是拿你最拿手的時空劍道,殺了一堆時空神殿的人嗎?
今日,我這個特使,就告訴你何爲真正的時空劍道!
這重威懾,持續了一百年。
幽門關外,那位傳奇大能級別滅空劍仙之屍,每日都散發着惡臭,飄蕩於城頭百年未消。
滅空劍仙留下的劍道孤碑,是他畢生參研的時空劍道。
滅空劍仙,也是時空神殿特使無,親手處決的、爲數不多的人。
所以,他的故事,世人盡知。
八長老一看到林蘇的時空劍道,很自然就想到了時空神殿,但是,林蘇將劍道來歷一說,所有的猜忌全都煙消雲散。
世間可能還有些人跟時空神殿有染,惟有這位滅空劍仙的傳人,不可能與時空神殿有染,因爲時空神殿的那個無,如果見到了滅空劍仙的傳人,必定擡手殺之,豈能任由他成長?
疑慮解開,八長老笑了:“剛纔十九長老給你出了一題,你解了,現在本座也有一題,只要你能踏破,族主必定親身而見!”
你們他孃的要不要臉?
你家關卡是一個個人來試?
但是,又能如何?
這是對方的地盤,規則解釋權在對方!
“八長老,請賜教!”林蘇躬身。
“紅塵一滴水,變幻萬般形!”八長老手指輕輕一擡,一滴水浮現於林蘇的面前。
僅僅是一滴水,似乎一口氣就可以吹走。
但是,林蘇眉頭猛地皺起……
這滴水,因果法則!
而且是極其熟悉的那種!
何意?
只要你一碰到這滴因果之水,你就與八長老形成了綁定。
他是你之師尊,你是他之弟子,師尊可以對弟子,隨時生殺予奪!
“慢慢解吧,你有七日時間!”八長老手一揮,原地消失!
與他同步消失的,還有十九長老和聖女。
三人同時落在招賢樓第五層。
十九長老笑了:“八長老,你還是沒放棄收他爲弟子?”
“如此良才,焉能錯過?”八長老微笑。
聖女嘴兒撇一撇:“我說兩位長老,是不是太高看他了?不就是過了十九長老的劍域麼?你那劍域只是考覈域,我照樣一刀給你劈個稀碎!”
十九長老道:“聖女莫要小看他這一劍,這一劍融合的時空法則,俱已到達源臺!”
“到達源臺又如何?滅空劍仙三千年前到時空神殿之時,不也是時空規則俱達源臺?但後來呢?後來寸步不前,到死也只是個源臺,由此可見,他的劍道孤碑本身就是有缺陷的,他的起步是驚世駭俗,但後路根本走不下去,沒有後路的天才,還是天才嗎?”
兩個長老對視,都輕輕點頭。
聖女雖然看着不似女人形,開口不作智者想,但是,其實眼光和視覺也還是有的。
修行道上,起步階段拼的是驚豔。
到了高境,拼的就是持續性了。
一修千年,你有持續性,你可以上那麼一小步,你沒有持續性,你只能原地轉圈圈。
別小看那一小步。
那一小步,就是天塹。
比如說這個世界,萬象之上,天道主宰,萬象之下,芸芸衆生,聖人如狗。
多少聖人卡在最後的一道線之下,入不了萬象,入不了萬象,你就不配稱真正的天才。
而時空劍仙,恰好就是林蘇這種類型。
起步階段快得無與倫比,但到了源臺之後,上索無門。
所以他纔要入門時空神殿補齊他的短板。
所以他纔對被拒絕如此耿耿於懷。
林蘇既然走了他的路,也就不可避免會是他這種結局。
也就是說,今日林蘇的表現,大概就是他畢生最好的表現,這樣的人,犯得着真凰一族如此重視麼?
八長老淡淡一笑:“本座着眼的並非他的劍道,而是他參悟規則的潛能。能在如此年紀參悟時空法則到源臺,終究是一件驚世駭俗的事。時空法則世間是一條斷頭路,但因果法則可並非斷頭路,只要他在七日之內融入因果淚,未嘗不能成爲本座座下第一天驕!”
十九長老感慨:“八長老你到底是想收徒還是不想收徒?因果法則,最是複雜精微,區區七日時間,他怕是連規則頭緒都摸不清,還如何融入?”
“到了第七日,無法融入之時,本座強行助他融入不就行了?”
十九長老輕輕搖頭:“八長老,你這就有失宗門高老的身份了,要不,你退一步,將他讓給小弟如何?他之劍道,亦可轉向,我覺得比修你因果法則更有前途。畢竟,他的劍道底蘊還是在那裡擺着的。”
聖女瞧瞧這個,瞧瞧那個,毛了:“我說你們兩個幾個意思?沒看出來,老孃……哦,本姑娘對這小子甚是不爽嗎?你們搶着收徒,有沒有考慮過本姑娘的感受?”
“咳,聖女,你……你不是要收拾京城來的四老嗎?要不,你再去酒樓漲漲價?”十九長老道。
“是啊,這裡還需要幾天時間,聖女好動不好靜,還是去鳳城轉轉多好啊……”八長老也在那裡做工作。
聖女兩眼睜得溜圓:“什麼收拾那四個老貨?老孃……哦,不,本姑娘最想收拾的人就是他!八長老,你將這滴淚收了,老……本姑娘還是用刀來收拾他!”
“……聖女!”八長老翻臉了:“本座已經說了七日!少一天都不行!”
他這一怒,聖女即便再狂暴,也只能妥協,恨恨一腳下去:“四長老剛剛宣佈,今天夕陽西下,就要趕四位老貨出鳳城,本姑娘在旁邊監督!敢不走,本姑娘用大刀侍候!”
她踏空而起,去了西北。
兩名長老面面相覷……
聖女,什麼時候才能真的長大啊?
這幅模樣,實在是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就生不出新的聖女,真凰一族如果老是由她來當聖女,第十代先祖建立的口碑,遲早得被她敗光。
時間慢慢流逝。
招賢樓慢慢安靜。
林蘇面前的那滴因果淚在虛空旋轉,帶着天道的莫測玄機。
林蘇盤腿而坐,坐在這滴淚前。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終於,他的眼睛睜開了!
眼睛一睜開,他一根手指伸出,噗!
因果淚遠遠飛出,破出天際之外。
招賢樓五層,八長老霍然起身,鬍鬚飛揚,滿臉都是不敢置信。
十九長老眼睛也睜得老大:“沒有融入因果,反而斬斷了因果……這……”
八長老長長吐口氣:“因果法則避不沾身,唯有一種可能,他自身因果法則破入五境源臺!這……這怎麼可能?”
因果法則,是八長老最擅長的法則。
但他門下,無一人能夠傳承他的這門神通,即便是他最青睞的首席大弟子,因果法則也只是落花門境界,數百年都不能入源臺。
而今日,他在林蘇面前滴下一滴因果淚,本意絕非讓林蘇破開,他沒這麼大的奢望,他只希望讓林蘇窺見因果法則的玄機,從而在他心中植入因果之根,也進而承受因果而與他做深度綁定。
但是,林蘇一場頓悟,直接破入源臺,手指一彈,因果離他而去。
這份驚豔,讓這位最神秘的八長老,懷疑人生。
林蘇破開因果淚,心頭也是狂喜。
天道七法,是他入聖之前最後的阻礙。
要說哪一種法則最讓他頭疼,大概就是這因果法則了。
因果法則太玄,理解起來太難,而且裡面還有諸多禁忌,每一種禁忌都讓人頭大,他的元神在時間長河邊參悟,似是而非。
也就是在這段時間,有些小進展。
比如說,他依靠因果法則確定太子是誰的種,他面對的是萬象境高人,逐漸接觸到了因果線上的那份高端。
此刻八長老將一份正宗的萬象境因果淚擺在他面前,他一場頓悟,終於踏破了那層膜,讓因果法則成爲天道七法之中,第五個踏破的源臺。
這一步踏出去,他的入聖路縮短了一大截。
然而,此刻,他沒空去感懷。
因爲他最重要的一關要到了。
他將與真凰一族族主面對面。
他需要說服這位真正的大能。
唯有這位大能開口,才能將江烈帶出鳳城,才能真正將這層蒙在他頭頂的陰霾撕裂。
他的前方,沒有了長湖,沒有了優雅的亭院,只有一座孤山,孤山之上,一株孤獨的梧桐。
梧桐樹上,一個老人,目光緩緩張開。
他的目光一開合,林蘇踏入招賢樓的一切進程,盡在他的眼中流過。
一管長笛,《漁舟晚唱》,老人眼睛就已經亮了。
一首妙詩,眼睛更亮。
第三關,一個移步,第四關,一道劍影,第五關,因果淚……
老人真正吃驚了。
文道手段,詩樂雙絕,竟然還通陰陽!
劍道大世界登峰造極,竟然還精通時間、空間、因果三道法則,而且全都進入源臺……
這種層級的天驕,進入了真凰一族?
林蘇深深鞠躬:“晚輩東域仙朝監察使林蘇,求見真凰族主!”
他的聲音一落,整個人突然憑空攝起,腳下光影變幻,前方一枚梧桐葉,梧桐葉大如天地,天地盡頭,一個老人慢慢轉身,鳳目細長,神態慈祥,眼中光影浮動,一時之間如同流過歲月千秋。
他就是真凰族主鳳長生。
鳳長生慢慢俯身:“你是東域仙朝監察使?姓林名蘇?”
“是!”
“如此天驕,入我真凰門,可喜可賀也!”鳳長生微笑。
“晚輩並非爲入門而來!”
族主臉上的微笑僵硬……
跟他的部下,幾位長老一模一樣……
“不願入門,那你今日前來卻是爲何?”
林蘇道:“晚輩前來,只爲跟族主言明一件事情之利弊。”
“哦?道來!”
林蘇道:“昊元宗江烈,穢亂宮帷……”
他將前因後果講了一遍,鳳長生眉頭微微皺起:“你竟然因爲如此一件小事,而亂我招賢樓之規?”
林蘇擡頭:“族主覺得此事甚小?”
“那是自然!”鳳長生道:“江烈與仙朝之爭端,無非是一件骯髒的宮帷之事,一起史上司空見慣的皇位戲碼,滅其宗,斷其傳承已經夠過分了,紀昌陛下竟然還想將所有漏網之魚斬盡殺絕不成?需知上天亦有好生之德,得饒人處且饒人!”
林蘇道:“族主修爲高絕,見解超脫,心性通達晚輩佩服,然而,族主可知尚有一個前提?江烈乃是異域青蓮宗的走狗,他穢亂宮帷,走的是昔日滅絕煙雨王朝的老路,青蓮宗已經將毒手伸入了東域仙朝。”
鳳長生眉頭微皺:“異域青蓮宗?消息確實?”
“千真萬確!”
鳳長生道:“即便是青蓮宗在後面生亂,又何需大驚小怪?青蓮宗插手各域皇朝都不稀奇,陛下若想將東域仙朝所有青蓮有染之人盡數清除,也是絕無可能,一個兩個漏網之魚,根基盡失本身已然翻不起大浪,何需大費周章?”
林蘇內心深深感慨。
這就是當世大人物的處事哲學啊。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別人看起來通天的事,在他們看來雲淡風輕。
即便知道江烈是異域青蓮宗的走狗,在這位真凰族主眼中,恐怕也還比不上他家四長老的一份江湖情義。
他的意思很明白,放過江烈,以全四長老赤誠待人的江湖道義。
至於青蓮之禍,至於煙雨王朝毀滅之教訓,與他有毛的關係?
林蘇道:“族主以爲四長老爲何死保江烈?真的只是一番江湖道義?”
鳳長生原本已經耗盡了耐性,不想跟林蘇就這話題探討下去,此刻,林蘇一句話,重新將他的眉頭鎖起:“何意?”
林蘇道:“你家四長老,也是青蓮宗的走狗!”
鳳長生眼睛猛然一合,他四周的梧桐葉瞬間完全靜止,一股如同九天仙尊的壓力壓在林蘇身上。
林蘇緩緩擡頭,臉色不變:“族主可以不擔心東域仙朝走煙雨王朝的老路,就不擔心你真凰一族也走煙雨王朝的老路麼?”
族主牢牢盯着他,一字一句:“四長老如何會是青蓮宗的走狗?”
林蘇道:“昨夜,本人搜索了那座山莊十三個人的神識,查證了四長老與江烈的全部交集,這就是他們交集的全部內容,族主不妨過目!”
林蘇眉心一亮,一道光芒射向一枚梧桐葉。
梧桐葉陡然一亮,化爲一隻鳳凰落在族主的手中。
族主片刻間完成了解讀……
他的臉色慢慢改變……
一百三十二年前,四長老遠赴西域靈朝,中途遇險,休養十三年……
就是在那個時間點,他與江烈相識,並藉助煙雨秘境治傷……
七十九年前,他派真凰一族高手,殺了東域仙朝監察使,那是爲江烈殺的,東域仙朝先皇其實早已懷疑昊元宗,本來要對昊元宗動手的,但這名監察使被殺,後來他自己莫名其妙地駕崩,纔有了昊元宗的強勢突起……
三十八年前,江烈給四長老送來了一樣寶物,助四長老突破萬象高境,那樣寶物,來自青蓮宗……
二十七年前……
二十一年前……
一宗宗,一件件,在族主眼前流過,也在他心裡印證着,印證着四長老成長與出外的每次經歷,絲絲入扣!
他的心頭宛若大浪翻滾。
四長老,可不是一般的長老,他掌管着真凰一族三大秘境,掌握着包括親傳弟子在內所有弟子的前途,正因爲他位高權重,族主對他也頗爲依賴。
即便他有些地方做得太過了些,他也一味地遷就。
但是,今日一個驚天大秘密暴露在他面前。
四長老如果是青蓮宗掌控的人,這麼一百多年下來,他的真凰一族,有可能已經百孔千瘡。
就如林蘇所言,青蓮宗對於東域仙朝無論怎麼挖,他身爲真凰族主隔岸而觀火,完全可以雲淡風輕。
但是,將這把鋤頭伸到了真凰一族,他如何雲淡風輕?
族主遙望深空的目光慢慢收回,這一刻,如九天神凰威勢無盡,但在這威勢下落之際,悄然改變。
鳳長生一雙鳳目落在林蘇臉上:“你所求之事,本座可以答應你,但需要你也答應本座一個條件!”
林蘇眼睛睜大了:“族主,此事乃是晚輩送給真凰一族的誠意,族主不給些獎勵倒也罷了,真的覺得還需要晚輩付出什麼條件?”
“誠意?你入我招賢樓卻不願入門,誠意在何處?你未經本座允許,擅自對本族頂級長老身邊之人進行搜魂,誠意在何處?你所行之事,條條樁樁,都是對我真凰一族之褻瀆,還敢妄談誠意?”族主冷冷道:“答應本座條件,本座就順了你之心意,不答應本座條件,本座可就要追究追究你這褻瀆之罪了!”
林蘇目瞪口呆:“族主還真是精通……拳大即真理的天道至理也!好吧,敢問何種條件?”
“你正式入我之門!可爲本座親傳弟子!”
這話一字一句,如果聖女在側,恐怕就要原地爆炸。
她看着這小白臉極其不爽,但她爺爺要收他親傳,只要林某人一個點頭,林某人現場比她高一輩。
林蘇搖頭了:“入你之門委實不能,我可以接受貴族十代先祖確定的規矩,掛個真凰一族的榮譽長老之名。”
族主大吃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平生也只收過七個弟子,天下間多少宗門宗主都希望做他弟子,他都瞧不上,今日主動開口收徒,來的人竟然不一膝蓋跪下來,委實讓這位大能錯愕無倫。
他一雙厲眼立時有幾分目光不善:“小子,你覺得本座尚不足以爲你之師?”
“豈敢!族主之能,動地驚天,莫說爲晚輩之師,即便晚輩師尊羅天尊者,恐怕也希望拜族主爲師。只是今日招賢樓上,明白無誤地掛出了貴族第十代先祖之遺言,過得第五關,任真凰一族榮譽長老,若晚輩在這件事情上破例,損傷的是真凰一族先祖威名,族主一番愛護之心,卻需要全族之人爲之負罪,晚輩何敢如此?族主又何需如此?”
族主盯着他看了半天,終於輕輕嘆口氣:
“好吧,你就以榮譽長老的身份,陪同聖女赴一場劍道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