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走出太極宮，擡頭看着刺眼的陽光嘆口氣。
“皇上，今日大臣們的奏摺您還沒有看呢？”他的貼身宦官提醒他。
他不想看，如同自個兒的親爹親孃或者親朋友進醫院了他還在上班，這時候難道不該請個假偷個閒陪陪親爹親孃親朋友嗎？
“堆着！”李牧肅冷說。
宦官皺眉。
“皇上三思而行，皇后娘娘沒有醒來，奴知道陛下心情不好，但是，陛下堂堂大唐天子，不僅僅是皇后娘娘的夫君，更是天下之主啊。”宦官說。
李牧看了眼宦官，道：“朕知道，你讓長孫無忌，魏徵，房玄齡跟杜如晦到武德殿等着朕，朕馬上就過去。”
“是。”宦官緩緩退下。
麒麟獸跟郎斯上前來，麒麟獸說：“主人，你不能走啊，把梅仙姑娘獨自留在太極宮太危險了。”
“我知道。”李牧沉默片刻說：“麟牙，你在太極宮守着梅仙姑娘，郎斯，你……最近幾天要想盡一切辦法在長安散播我是有上古白龍護身的真龍天子。”
“妙啊！”麟牙幾乎拍案叫絕。
到時候即使李牧不出手，也可以派白龍護着梅仙，還可以增強李牧的個人形象，吩咐完郎斯跟麟牙之後，李牧在衆人的簇擁下去了武德殿。
長孫無忌，魏徵，房玄齡跟杜如晦已經在裡面候着了。
行禮。
李牧坐於龍椅上，他道：“長孫大人，想通了沒有？”
長孫無忌搖頭。
真是執拗的老學究！
“魏徵，你來跟他說！”李牧心平氣和的跟魏徵說。
“這……臣，既然陛下這麼說了，那臣就當着陛下的面僭越了。長孫大人，陛下曾說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我覺得說的好，這天下的百姓都知道陛下以仁德治理天下，我們做的所有的初衷一切都是爲了天下的百姓，爲了讓大唐更加昌盛，如果酷吏如此嚴重的話，那就是違揹我們的初衷。但凡人犯了死罪就要死罪，試問若是出現冤假錯案的話，那死罪的人豈不是白白失去了性命？”魏徵說。
“魏大人，慎言慎言，陛下當政，海清河晏，世道昌平，哪裡來的冤假錯案！”杜如晦說。
“無礙無礙，杜大人，只管讓魏大人說，朕覺得他說的沒什麼毛病，朕都贊同。”他可是二十一世紀過來的人，如果連那些話都接受不了的話，又怎麼混。
“陛下，秦皇難道就沒有功績嗎？書同文車同軌，統一度量衡，修建抵禦外族的長城，結束分散混亂的七國之亂，這難道就不是大大的功績嗎？可是，爲什麼最後還是難以逃脫滅亡的結局？秦之酷吏暴政使人聞風喪膽，百姓怕了。長孫大人，不知道我說的你贊不贊同？”魏徵說。
長孫無忌沉默了。
“陛下，臣覺得可以將一切跟死刑有關的酷刑都緩緩，流放可以改爲其他的也行，不一定非得死。”魏徵說。
房玄齡不同意，說：“魏大人這話說的雖然在理，但是，我們是大唐，昌盛長安的大唐陛下是真龍天子不是秦皇，魏大人剛纔說的是不是太偏激了，死刑不是目的，目的是殺雞儆猴，如果沒有了死刑，那麼大家是不是都可以肆無忌憚的犯罪了？”
“愛卿說的有理。”李牧贊同房玄齡所說。
“陛下，臣也贊同房大人的話，所以，除了死，我們是不是可以找到其他方法代替死，而這種方法能夠起到警示的作用？”長孫無忌說道。
“人們爲什麼會害怕？因爲人的意識跟潛意識都害怕死。”李牧說。
長孫無忌，魏徵，房玄齡跟杜如晦紛紛擡頭，他們感知到眼前的李牧帶給他們一些不一樣的詞彙，比如潛意識？
他們紛紛聚精會神的聽着李牧說話。
“死亡有很多的形式，雖然朕覺得朕九五之尊跟你們這些賢臣討論如何製造不同的死亡形式好像有些不對，但是，爲了阻止肉體上的死亡，我們可以製造其他種類的死亡。比如疼痛，流血，與驚悚。有些人之所以害怕死，因爲死亡伴隨着疼痛，如果說死亡跟睡眠一樣，絕大部分是無意識或者安樂死的話，朕相信，這世界絕對有那麼大批死者。”
“朕的意思是死亡之前會有各種程度的疼痛，流血，屍骨分離或者驚悚，而我們可以將死亡變成流血，疼痛，屍骨分離或者驚悚就可以解決不殺人這個問題。”李牧說道。
“這其實也是某種意義上的酷吏，朕不喜歡以暴制暴，所以，在做這些之前，朕建議最好官家與罪犯都要有個冷靜期，此冷靜期爲調查期，或者教育期，不專斷武斷判定一個人的死亡，只有死神能夠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在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決定，朕，也不能！”
四人看着眼前這天子，頗爲震撼！只有死神能夠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即使唐王，也不能！
“陛下，您……真是讓臣……臣信服。”房玄齡頗有種吾家孩子初長成的感覺。
魏徵同樣驚愕，這種話能夠從天子嘴裡說出來，簡直是萬民之幸。天子，果然是不一樣的。
“陛下，臣這就根據陛下的意思修改唐律法，陛下說的真好，大唐在還有旋轉與契機的情況下，絕對不能以暴制暴。”長孫無忌十分喜歡不能以暴制暴這句話，誰能想到這話是從一個還沒有而立之年的年輕人的嘴裡說出來的。
“嗯。愛卿們還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就回去吧？”李牧說。
魏徵，房玄齡跟杜如晦行禮後離開，長孫無忌並沒有離開。
李牧擡頭，看到長孫無忌還在，問：“愛卿爲何不離開？”
“陛下，臣聽說皇后娘娘她……可有什麼大礙？”長孫無忌擔憂。
長孫皇后是長孫無忌的妹妹，且跟長孫無忌的關係一向很好，皇后昏迷不醒的事傳到長孫無忌耳朵裡，他怎麼可能不擔心。
“愛卿不用擔心，朕會照顧好皇后。皇后過幾日便會好，你就先回去吧。”
“這……”
李牧知道他還是擔心，緩緩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愛卿，朕跟你保證，皇后無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