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西遊的世界裡,孫悟空反了。
因爲天地戲弄他,給他弼馬溫的職位,他年輕氣盛鬥智昂揚,爲何用這麼一個位子來諷刺他打壓他?
小白龍緩緩的從李牧的手指甲裡跑出來,雪白色的龍身如同大咸山上的皚皚白雪一般,聖潔而純淨。
他的龍鬚在風中來回的擺動,既威武又好看,他將李牧圍了起來,龍頭追着他自己的龍尾,慢慢的在空中游動。
翩若驚鴻矯若遊龍,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李牧兄弟,我佛說道:一迷爲心,決定惑爲色身之內,不知色身外洎山河虛空大地,鹹是妙明真心中物,譬如澄清百千大海,棄之,唯認一浮漚體,目爲全潮,窮盡瀛渤,汝等即是迷中倍人。希望李牧兄弟能夠想明白,莫要進入無邊的迷惑之中。”西方極樂的大威天龍羅漢說道。
是嗎?
佛家也說:世間無常,國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陰無我生滅變異,虛僞無主,心是惡源,形爲罪藪。
李牧搖頭說:“不。”
有道門弟子趕緊又說道:“李牧兄弟,我道門上清境太上人說: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是嗎?
道門上清境太上人也曾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爲芻狗。
李牧又搖頭說:“不。”
小白龍一直在他的周邊遊動,上到天,下到地,沾染了天上的浮雲片片,帶走了地上的陰風陣陣,攪得天翻地覆。
可儘管小白龍搞成這個樣子,被他圍住的人依舊紋絲不動,好像入定一般。
他不明白,既然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那爲何人不超脫,還要深陷其中?
可是:愛慾莫甚於色。色之爲欲,其大無外,賴有一矣,若使二同,普天之人,無能爲道者矣?
他腳底的五顏六色的雲彩忽而變成的一團團灰濛濛,那些雲彩上所漂浮着的彩色的屬性小光球也變得透明,甚至變得模糊,他覺得自己好像瞬間變成眼瞎的人一樣,看不清楚現在過去和未來。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神仙們都還好,都能夠沉得住氣,但是那些潛伏在人羣裡的妖怪和魔頭們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
人羣裡偶爾能夠聽到一些類似於嬰兒哭泣的聲音,李牧知道那些絕對不是普通的嬰孩兒哭泣,有很多的妖怪,其發出的聲音類似於嬰孩笑或者是哭,容易迷惑人。
“我知道……”李牧緩緩的說道。
衆人再一次集中精力朝他看去,只聽到他慢慢的說:“所有人都想做到與天地同壽,與日月齊光,所有人都想成爲人間富貴花,天上霞光彩,沒有人喜歡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故而我也會迷茫,聖人也會迷惘,佛陀更加會不解,更別提上清天的太上道人。”
“呵呵,你這是在狡辯嗎?因爲你答不出來,所以才說的如此的冠冕堂皇,爲你答不出來找藉口!”吳彥彥不放他。
然而李牧並沒有被他威脅住,他右手伸出,手中突然衍生出一把劍,雪禮教的那些弟子們都看得出來那是一把迦樓劍,他將那把迦樓劍朝天上拋去,迦樓劍瞬間化爲一隻火紅色的鳥,迦樓鳥撕裂的鳴叫聲頓時響徹九天,扶搖直上,瞬間九萬里。
小白龍緊隨其後,頓時大家都能夠看到天上好看的白色龍和一隻火紅色的迦樓鳥。
所有人都知道,龍跟迦樓羅向來都是死敵,迦樓羅乃西方極樂世界的佛鳥,天生以龍爲食,沒曾想,此時大家看到的卻並不是打鬥的場面,而是龍與鳥互相遊動,似乎在嬉戲遊玩一般。
其實李牧之前也有顧忌,他同時放出上古龍魂以及佛鳥迦樓羅,兩方會不會打起來,此次只是想試驗一番,沒想到結果讓他有些意外,龍跟迦樓羅並沒有打起來。
他覺得大概因爲他體內的力量在控制着這兩方力量,所以這兩方力量纔沒有失衡。
之前,迦樓羅曾經和白龍對峙過,不過那時候李牧的身體特別虛弱,根本沒有辦法控制這兩方力量。
但今時不同往日。
天空瞬間白光四射,紅光豔麗,白光與紅光互相交織,天幕變得頗爲好看。
李牧將自己的屬性小光球扔出兩個,他腳底下的那些雲彩沒有再像之前那般的黯淡無光,而是重新又變成各種各樣的顏色。
天上的紅白之光和地上的五顏六色交相輝映,天地間瞬時變得五光十色起來,所有人都覺得好像在夢裡。
李牧腳踏百種之光,頭頂龍鳥之光,幽幽的說道:“當我看到道法裡有這樣一句,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時,我的心裡是很難過的,這說的雖然很誇大,但是仔細想似乎也沒有錯,每個人,神仙,妖魔都有這樣的感受,但是!”
他目光灼然的掃向衆人,凌厲大呵道:“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這便是我給出的答案!”
所有人都驚愕了!
原本人羣當中的那些很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好像生活在真空地帶一樣,所有的眼睛都只盯着人羣中間的臺上的那個叫做李牧的人。
“之前我曾說的話再一次的跟大家說一遍,爲天地立心,爲萬民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
字字句句砸在在場的人的心裡,振聾發聵!那些無論是神仙還是妖魔,身體裡流淌的血液紛紛激昂起來。
大家忘記該怎樣鼓掌,忘記該怎樣說一些讚美的話,除了身體裡血液激動的流淌,他們的眼睛只夠追隨臺上的七尺年輕人。
“說的好啊!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我道門的師祖已然到寂滅的地步,然他就是想不明白,今日李牧兄弟所言我定然轉達於他,他可放心離去了。”不知道是哪個洞天福地的神人說出了這麼句話。
隨後在場的所有人紛紛的開始讚揚起李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