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天地鬼神，暗合血海沉浮。”
紅衣女子?
秦笑月記得在上古之時曾有一位震古爍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女帝。
名爲洛紅衣，不正是仙子絕塵的樣子嗎？
“你是女帝?傳聞突破武帝的武道強者都會飛昇至上界，你爲何還在武神大陸?”
“上界，區區武帝，不過是點燃了神火，可以在輪迴之中長生苟且的存在，還敢飛昇上界，危機超脫，終爲螻蟻！”
“超脫?”
秦笑月不解，論修爲，龍生九子皆是妖聖，也就是九階妖獸之上。
他寬大的長袍抖動了一下，煙塵從其中散出，應龍臥在腳下隨時聽候調遣。
妖聖對應武帝，乃是點燃了氣血神火的存在，這等人物大多會選擇飛昇。
“你可曾聽說過有一人飛昇之後歸來?”
“沒有。”
洛紅衣整個人籠罩在血霧之中，縱使她傾國傾城，傾覆蒼茫亦是無人見得其真實容貌。
“因爲點燃氣血神火的妖聖，武帝根本就是一去不回。”
“什麼？這不可能，若是上界一去不歸，又曾會有人前仆後繼的點燃神火呢？”
秦笑月不得不質疑，因爲這傷及可他根本的心中大道。
紅衣女帝掩藏在血霧中語氣淡然道：“笨蛋，人死了也沒法復生，你想試試麼?”
“不，不，倘若是這樣，那數萬年來發展至今被不斷完善的武道還有什麼意義?”
“什麼意義?”
“你看這滿天武帝，妖聖，無一人歸來，你想那武神，龍神何曾離去。”
妖獸在撕扯着血肉，它們餓了就要吃東西，捕食是天性使然。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一切生靈萬物在蒼天眼中都毫無差別，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你是說天上不比人間富貴?”
“並非不及，乃是去不得，去不得！”
血霧中的女子踏空而去，乘着月色，秦笑月一拳轟出了龍吟之聲，他感覺到了那種隨時死而復甦的感覺，血液在沸騰。
“既然萬古無人可超脫武神大陸，那我就來做這第一人！”
妖獸還在肆虐大地，真正的龍伸出了爪牙。
這一夜，龍骨之地，化龍城，有一頭燃燒沸血的應龍蛻變，有人說看到了一頭金光燦燦的黃金巨龍盤旋空際，耀眼的光足有千百丈，穿過了黎明。
黃金神翼龍，三千里展翅，八千里一遊，五萬裡一夢。
夢醒時分，秦笑月站在山巔之上，氣血沸騰，腳下的七階妖獸堆積成山。
九星武皇，秦笑月，一夜間輾轉庇佑着七座青銅城池。
因他若神龍在世。
人稱——龍皇。
手握四枚龍骨戒，秦笑月燃燒着巔峰龍人之精血，走向了龍尾之地，衆所周知，神龍見首不見尾。
龍尾之地被稱爲“虛無之地”，傳言中的它並不實際存在於世。
“栽在你手上是我們兄弟幾個倒黴，但氣血大道本身就就有極其嚴重的後果，你可別怪我們兄弟幾個沒告訴你。”
【睚眥】氣呼呼的說道，秦笑月卻噗呲一聲笑了。
黑色長衣的少年站在黃金巨龍的頭顱上，他身旁有美人相伴，一同俯視衆生大地。
雙翼扇起狂風，呼吸而過，只留下一個耀眼的金色光影。
“睚眥，陪我走一遭這個世界吧，有一些真相，你應該不比我關心的少。”
“哼，正合本座之意。”
睚眥也不知爲何，他越來越覺得，這小子會走出一條不同於龍神的氣血之道。
……
天玄城，莫歡躍上了城樓，氣血還在燃燒着，突然有人嘰嘰喳喳交叫了起來，說有什麼黃金神龍。
他擡頭仰望蒼穹，只看到西北方果真有一頭黃金巨龍在忽閃着龍翼搖隔百里而來。
狂風肆虐，沙石在打着他的臉龐，血月獸潮的妖獸早已散去，浴血之軀卻還沒有來得及清醒過來。
一隻螻蟻從腳底爬過嚐到了新鮮的血液味，小小的身軀迅速膨脹爲一個有原來三十倍大小的螞蟻，比十隻蠍子還要大。
“哦?”
莫歡低頭看了這一眼螞蟻，小傢伙立即要咬他一口，卻被氣血護罩阻擋在外受到了衝擊。
唰！
黃金巨龍從頭頂飛過，恰巧攀登上城牆的玄姬匆匆趕來。
“喂，你這傢伙在發什麼愣呢？”
“沒，沒有，我只是想到了一個故友。”
颶風在天玄城颳起，莫歡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奔走着在地面試圖追溯那騰空的神龍，卻像是一個孩子忘記了奔跑，跌跌撞撞了許多次。
“我想起來了，他，也想起來了。”
“我們不是自己，卻也是自己。”
莫歡長呼了一口濁氣，張開雙手站在城門樓，精血沸騰而不滅，成爲沸血之術。
【宿主】莫歡
【境界】一星武皇
【氣血】一千四百萬
【轉換】65%
【功法】《武神屠天錄》
【武技】《岳陽掌》，《道天掌》，《伏山拳》，《六合印》，《背蒼生》，《蒼元指》，《沸血之術》
武皇，他在奔走感應到秦笑月時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個人，那是他的本體，一個名爲秦風的男人。
不知多少萬年前，他曾是那人的一個化身，輾轉輪迴，直到這一世遇到了秦笑月，他才得以找到一絲記憶。
“這一方世界只有他的兩個化身，兩個化身皆武帝，那他本體又該有多強，會是龍神所說的超脫麼?”
莫歡站在風中不知該從何處想起。
他對於那個叫做秦風的男人有太多好奇，只知道那是一個任由化身去歷練，生死的人，他有自己想去哪就去哪的自在大道。
一個化身本該熱愛逍遙自在，他的本體全給了他，他卻反而想要回去。
氣血抽獎轉盤轉動了一圈，最終停留在了一個選項上。
“陽之道果。”
一枚道果?
捨棄十分之一的氣血後又轉了一圈，這次鎖定在了另一個選項。
“陰之道果。”
“這枚陰之道果請務必給我。”
莫歡的影子說，他差點忘記了自己還擁有一個境界氣血絲毫不低於他的“影子”
“你看得到這個轉盤還有寫着我氣血屬性的藍色面板?”
影子直截了當的說，“凡是你的即是我的，光，不能離開影子，正如陽，不能捨棄了陰。”
“那你知曉這兩枚果子的來歷麼?”
影子邊吃邊說，“氣血之果，武神與龍神拼命爭奪的東西正是道果，只不過這陰陽道果還沒有成長到相當於一方世界的地步。”
“原來是這樣，等等，那笑月不也是和我一樣的身份麼?”
莫歡兩句話不離秦笑月。
“他在突破武皇境時就選擇了將道果給你，讓你成就大道，而他選擇了氣血之路！”
“影子，你是說，笑月要和龍神，武神爭奪氣血大道！”
語氣森然如暗的影子說出了兩個字，淡淡隱去。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