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得懂末法時代的古文?這種文字都失傳一千多年啦!”洛紅衣疑惑的看向狗伢子,總覺得這個小子不對勁。
“俺也不曉得怎麼一回事,反正看見了就想跟着念出來。”狗伢子緊張的說。
“狗伢子,你快看看這個,只有兩句話!”尉郎指着一小段古文說。
怯生生的少年靠近了文字小聲的念着。
“他是禁區時代的締造者,也必將封印古神,那時人族將走出大山,重返大地!”
當狗伢子唸完了這一小段話,六個人都呆在了原地,這個所謂的禁區締造者,到底是什麼人,白骨臺也沒有記載逃過去的方法,難道要被困死在這裡?
“快四處找找,我們不能被困死在這裡!”謝任着急道。
在所有人忙忙碌碌尋找的時候,狗伢子不由自主的走向了白骨臺,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着他前進,這光禿禿的白骨檯面上一無所有,撫摸起來卻偏有一種熟悉感,隨着這熟悉感的來臨,額頭的紫色圓輪隱約可見。
攛掇出了一絲紫氣灌入白骨臺,很快,幾乎在在他指尖觸及白骨臺的一瞬間完成,隨後耀眼的紫光從白骨頭上迸發,直衝天際!
他的腦海裡彷彿出現了一塊塊小碎片,他們跨越了不知多麼嗎那場的歲月歸來,卻不聲不響,悄無聲息。
狗伢子彷彿看到了一個少年向他看來,那少年渾身浴血,一生征戰,又踏入騙局,險象環生,最重要的是除卻臉龐的黝黑之外,他與這搖隔了無盡歲月的少年長得一模一樣。
“你叫什麼名字?”
“秦風!”少年笑着回答道。
“狗伢子,你他娘給老子醒一醒!”
“好死不死,裝什麼大尾巴狼!”狗剩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被人瘋狂的搖晃着,終於睜開了眼。
同行者都在看向白骨臺,紫光充斥了山洞,在白骨臺方圓一丈的地面生出了絢爛的花紋,晦澀難懂,猶如古老銅鼎上的銘文。
“師兄,這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啊,從沒有在書上看到過,師父說,白骨山是一處險象環生的秘境,源遠流長,很可能與傳說中銅錢仙有關!”謝任抓住了地面,每一刻都在顫抖。
唰!
紫光在他們眼前一晃,在睜開眼時已站在了一座大殿之外的石階上,在這裡往高處望去,竟是一座高達一百五十丈的山,通過了大殿,恐怕還有三五十座大大小小的宮殿。
一眼望去,頭頂是岩石,根本無法感知到外界,應該是一種神秘的古老禁制。
“萬骨山!”狗伢子脫口而出了他看到的名字。
擡頭看見了大殿上的牌匾,“萬骨山”三個大字簡直是觸目驚心。
“這究竟怎樣一個強大的勢力?他們的宮殿比起我見過任何人類建築都要輝煌,師父的洞天福地還需要走過一面障眼法法的強,普通人去了有死無生,那得靈氣比起所謂都靈氣簡直是充盈無匹,但在這萬骨山面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萬骨山到底有什麼來歷?”尉郎握住了腰後的巖鐵杵,將其三個按裝在一起,恐怖的氣息瀰漫,他整個人都不敢相信眼前見到的一切。
刷,刷,刷!
一盞盞白骨燈亮起,在這不知幾百階的石玉路上站起了一個個的白骨骷髏兵,他們手持長兵眼中閃爍鬼火而不熄滅。
推門而入,大殿內空空蕩蕩的,一無所有,但依舊可以從痕跡之中看得到昔日的璀璨耀眼。
白骨骷髏兵似乎感受到了一種讓它們屈服的氣息,站定不動,任由這一行人彷彿朝聖一般的踏上石玉臺階。
萬骨山除了靈力充沛並沒有其他的優勢,他們路過了一座座大殿,別院,發現皆是一無所有,只有一些古玩,裝飾,對其而言並沒有用,反倒是狗剩子和老漁夫一人揣兜裡幾件,畢竟是古董,而且還不知是哪朝哪代的東西。
直到最頂層的大殿內,他們看到了觸目驚心的一幕,在空蕩的大殿內裡擺放着一副棺材,這棺材從遠處看來像是漆黑一片,更近些又透露着白玉光澤。
棺材前有兩具屍體,一個很年輕,他手裡還握着一枚銅錢,身後掛着一副長幡,上寫:“銅錢仙人,秦風!”
另一邊盤膝而坐了一位老者,他腰間還別了一塊令牌,上寫“寒虛子”
一無所有!
一個靈氣充盈到極致的秘境,足以讓他們突破至大武師的地界,乃至武靈,武宗的靈氣之地,怎麼會一無所有呢?
最後的答案僅僅是一副棺材,一老一少兩具骨頭,這算什麼事呀?
尉郎不可置信的退後了一步,他只覺得是受到了師父的欺騙似得,分明說過這裡到處都是世所罕見的奇珍異寶,能讓他們在武道之路更進一步的武者重地呀。
狗伢子依照內心的本能拿起了那一枚銅錢,不經意又有紫氣灌入其中,霎時間,銅錢嗡嗡作響。
“你來了?”
問候聲在大殿內響起,這一枚銅錢就像是着了魔在空中不住的翻轉,投影出了一個手持長幡的少年。
“我知道你回來的,天底下只有你可以開啓這一枚銅錢,大概是在禁區時代的五百七十年,我來到了萬骨山,沒錯,替你完成你的約定,那時師尊已是將要作古之時,氣息奄奄,我試圖爲他續命,只做到了讓其恢復百年壽元。”
“時不我待,自從青州一別已過去七百載後我回到了萬骨山,天底下依舊沒有你的消息,自從你飛昇之後,其他分身也無法感知到你,太奇怪了,理論上而言,你應該活着,否則我們也早死了。”
“好吧,秦風,我承認,作爲你的分身,我不僅找到了母親,並且將她保護在了萬骨山,有些人註定是要一去不回的,你應該知道這個道理。父親他或許真的回不來咯。”
“嘻嘻,距離你失蹤已有一千一百年,我就要作古了,作爲煉虛境,我實在捨不得將天地間所剩無幾的屬性哪來煉化飛昇,等你歸來吧,母親或許爲你留了一點關於父親的線索。”
在場之人沒有一個傻得,他們都看出了其中的不同尋常,這疑似銅錢仙人的存在,他所留的投影和狗伢子長得一模一樣,說他們不是一個人,誰信?
“狗伢子,難道你是仙人轉世?”老漁夫吃驚的看着他,怪不得這孩子處處顯露不凡。
銅錢仙人,在大山的神話中是一位喜歡做生意,無所不能的神仙。
“怪不得師尊說,你就是我們的生門!”尉郎有所悟道的摸着下巴。
狗伢子握住這一枚銅錢就像是抓住了死去百年的仙人之手。
一種閃電淬人的感覺在他心間劃過,狗伢子猛的擡頭,只看見洛紅衣推開了棺槨。
她綻放着笑意,那是闊別已久的釋然,好想在說我做到了。
“一千年呀,秦風,我答應你的事情終於做到了,沒想到物是人非,你踏入輪迴早已忘記了我的名字,我的樣子!”
她笑着像是有些不甘,不甘心於努力了很久很久,最後卻被人忘記,惡狠狠的看向狗伢子呆滯的臉。
“老孃一定要等到你恢復記憶,賠我一個天仙!”
說話間,她的容貌改變,扭曲,整個人都處於不穩定狀態,一會是老頭,一會又是妙齡少年。
“師父?”謝任驚道。
“小師妹!”尉郎眼中生疑。
“你們走吧!好自爲之,這些是我保留的一點靈石,夠你們用一輩子。”洛紅衣變作了一個長鬍子老頭,將三百顆靈石堆在了地上。
師兄弟二人嚥了一口唾沫,書上說得靈石竟然真的存在!
“神仙轉世,女娃娃變老頭子!俺老漢這是遇到了鬼打牆!”老漁夫突然按住腦袋亂喊亂叫了起來,衝出了屋子連門都不看一眼,一頭撞到了柱子上,昏死在地。
“妖怪呀,女妖怪!”狗剩子拋開了狗伢子,他拔腿就走,在一個將武者當做傳說,故事來看待的普通人眼裡,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極度不真實。
變幻模樣,聲音,體格的少女,神仙轉世,一起長到大的兄弟。
隨着棺槨被打開,一股濃郁的屍骨之氣蔓延到了寒虛子的骨頭上,一沾染到這氣息,屍骨生白肉,頭顱散青絲,這個過程極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寒虛子那重生而來的屍骨就猛得睜開了眼。
“秦風,你終於回來了,沒有忘記與師尊的兩年之約嘛!”
“乖徒兒,師尊看看,怎麼曬黑了!”
狗伢子從未見過眼前的老人,卻覺得各位的眼熟,他眼睛裡閃爍着淚光,此刻正有兩道血氣從尉郎,謝任的心脈之處竄出,他們原本握住靈石的手一震,全身的氣血迅速流失。
“啊!”
尉郎哀求道,“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寒虛子的面容發白卻生有一頭黑髮,滿口的鋒利尖牙,隨着血氣的吸收越來越多,他的嘴脣也有了一點紅潤之氣,而且還多出了兩條血氣鎖鏈,應當是來自於狗剩子,老漁夫。
老人眼中有着非比尋常的執念,他冰涼的雙方十分欣慰的撫摸着秦風臉龐。
“其實呀,師尊不怪你,自從我修爲精進恢復到了化神,在那年的約定之日,雖說沒有等到你,卻滅了那羣叛徒,你不知道,那天的屍骨山下了一場很大的雨,真的,嚇得我的心滲涼,師尊還以爲你死了!”
“真是的,我千載難逢的天驕徒兒怎麼會死呢?”
淚水從秦風的臉頰劃落,他嘴角哆嗦的一把抱住了寒虛子,將那血氣鎖鏈用力扯斷,額頭的紫氣圓輪緩緩轉動,黑袍落肩,一顆顆紫色星辰閃爍。
“師尊,不要這樣,是我讓你有了這千年的執念,死了都無法放下,對不起,對不起,徒兒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