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我從夢中醒來,聽到的第一條新聞便是:沈氏集團總裁和顧氏千金在明日訂婚後,緊接着五月完婚。
五月完婚。
我正低頭很認真的在算一筆賬,沈西塵便來了,他一走進我我就擡起了頭,我有些幽怨的看着他:“你害我又要重算了,書顏不會放過我的!”
他見我擡頭本是一驚,又聽我這樣說,於是問道:“爲什麼每次你都不用擡頭就知道是我呢?”
我瞥他一眼又繼續低頭算賬:“不只是你,我從來都不會因爲氣息而認錯一個人,許…我哥說那是我的特異功能。”
沈西塵兩手搭在吧檯上:“你有哥哥。”
我點頭:“死了。”
我能感覺到他愣了一下,但隨即說:“哦。”
我擡起頭:“你今天來是什麼事?”
他搖搖頭:“就是來吃飯,我餓了。”
“嗯,”我又開始敲打計算機,“那你好好吃。”
他哦了一聲卻沒有走開,半晌,他又開口:“那個,侵慌…”
我低着頭:“哦?”
只聽他說:“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我放下計算機擡頭看他:“什麼?”
他朝我邊上空着的位置看了看,說:“幫我分辨一下味道。”
我有些莫名,他卻已經拉着我出了來遲,他給書顏打了電話說借我一用,我不知道書顏對他說了什麼,我只是聽見他說:“這一次,我要你抵賴不得。”
沈西塵帶我來到了一個畫室,那裡面擺着大大小小各種斑斕的畫作,沈西塵將我帶到其中一幅山水畫作前,說:“你聞聞看這幅畫的味道,像不像你身邊的某個人給你的味道?”
我萬分不解的看着沈西塵,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他把我當成十三了嗎?
我搖頭:“我能分辨的是氣息,並不是味道,我嗅覺和普通人沒什麼差別。”
沈西塵看着我,眸子裡閃過一絲黯淡,他說:“那也沒關係,我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望。”
我想說沈西塵你是不是想要確認這幅畫是書顏畫的,你心裡住着的那個人並不是什麼音樂系的才‘女’而是書顏對不對?
可我到底沒有問出口,不管他心裡此時裝着的是誰,我都無所謂,反正本來我就沒有抱什麼他會愛上我的希望,我只是不能讓他丟下我,就像許南木不能丟下我一樣,不然,我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我已是罪孽深重的那麼一個人,已經不需要再去假意善心來懇求寬恕。
所以我絕不能,讓他丟下我。
我說:“沈西塵,重要的不是這幅畫是誰畫的,而是你的認爲。”
只要心中信念堅定了,那麼,是沒有誰能夠改變的,說到底,他的求證,也不過是在表明,他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喜歡書顏罷了。
而我,總會讓他看清楚自己的心的。
沈西塵看着我,忽然乾笑一聲,然後用布將那幅畫重新蓋上:“你想知道這幅畫是誰畫的嗎?”
“不需要。”我回的有些急切。
沈西塵說:“我送你回去吧,明天我再來接你。”
我點頭,然後急忙轉過身跑了出去,我已經知道了的事情,不需要他來告訴。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運氣好,我們一走出屋子就下了大雨,這場雨來的還真是悄無聲息,我們一點準備也沒有,沈西塵說:“我打電話叫的士。”
我拉住他正‘欲’打電話的手,我說:“沈西塵,你有沒有嘗試過在雨中奔跑?”
說着也不等他回答我就跑了出去,沈西塵連忙追了上來,他喊:“侵慌,你會生病的!”
我笑:“沈西塵,你不要這麼掃興好不好!”
即使看似瘋狂,我也不過是想要你記住與我的這一刻而已,以後不管結果是怎樣,你偶爾也會因爲一場大雨,想起你的生命裡,曾經出現過一個許侵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