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影的茶香依舊,我卻再無心品嚐,爲什麼最終的結果是這樣的,老天爺是不是對青詞太不公平了。
我問梅姐:“那多爾袞呢,他知道青詞死了嗎?”
梅姐嘆了口氣點點頭:“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子卿歸的,可是我想,那一定是青詞的緣故,那一日剛好是青詞離開葉生的一個月後,多爾袞來子卿歸找我,他說他做了一個夢,他說他夢見青詞死了,他問我這是不是真的,他說青詞死的時候,眼角滑落一滴晶瑩,手裡緊拽着一個紅‘色’的小人偶,他說爲什麼他會覺得那個小人偶那樣熟悉,就好像是他送給她的一樣。”
“他說他也不是一定要青詞離開,只是他欠了青辭姑娘一個來生,有些債,是一定要還的,他說他或許是用錯了方式,可他愛青詞是真的。”
梅姐說完頓了頓,喝了一口綠影又說:“他說前世裡他沒有珍惜她,使得她含恨離去,他不想今生也造這樣的孽,所以他只有對不起青詞,原來,他不是把青辭姑娘當成了青嬰,而是當成了青詞,只可惜青詞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怎麼會…”當年我對青詞說,我說多爾袞未必不愛她,其實不過是一句安慰的話語,卻不想竟是真的。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樣的真相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青詞等了那麼久,等的就是多爾袞的一句原來是你,可是最終煙消雲散了卻依舊等不到,我不知道她離去的時候是多少絕望和孤單,可我知道,哪怕再讓她重新選擇一次,她也會放棄自己的生命要多爾袞好生活下去的。
“那…”我問梅姐,“青詞的元神丹…”
梅姐的臉上有一絲哀慼:“給他吃了,多爾袞知道了真相後幾乎絕瞭望,他說不管是三百多年前還是三百多年後他都是一個愚蠢之極的人,一直‘弄’錯了人認錯了人,他說三百多年前他記住青詞,只是因爲她用那不諳世事的口‘吻’問他,爲何他頭髮要剃半邊,可是他一直以爲那是青嬰,而後和青詞的朝夕相處,他的確是愛上了她,可是他不願承認,因爲青詞太壞了,她幾乎害死了他所有的孩子,其實他早就已經忘記青嬰了,他對青嬰的執着,不過是一種習慣而已,更多的是心疼,因爲在他眼裡,青嬰該重新做回那個不諳世事的蓮‘花’仙子。”
“可是原來,他多爾袞愛的,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都是青詞。”
這樣的故事總是叫人有心無力,這樣的愛人方式也叫人望塵莫及,我拿起青詞留給我的簪子起身向梅姐告辭,我想回一趟孟城,除卻將許南木的遺物送回去之外,我還想去看看孟城邊上的白蓮‘花’池,那是青詞離開紫城後一直呆着的地方。
如今,我十分想念她。
顧十三說他陪我去孟城,我答應了,因爲我知道沈西塵自是不願的,而我和孩子總要有人照顧。
我和沈西塵說的時候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在我收拾行李的時候他走了進來幫我一起收拾,收拾完後又幫我拿到了車上,最後他說:“我陪你去。”
我有些受寵若驚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忽然是怎麼了,難不成是良心發現於是打算好好照顧我們母子了麼。
沈西塵一巴掌蓋住我的眼睛:“不要拿這種眼神看我。”
我扒開他的爪子:“那顧十三…”
他把車‘門’打開示意我上去:“我和他說過了。”
“哦。”我乖乖上車,今天的沈西塵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