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金光射魔
首先如果狐仙囡囡是被道觀大修士跟蹤,對方摸到了自己這裡,自己……也能找藉口搪塞過去,那符籙發出的金光,關他小道士張諶什麼事?大不了直接推脫說符籙是撿來的。
其次如果對方是路過的怪異,被自己的正神之光攻擊,那……沒啥事了。
張諶連忙睜開法眼,一雙眸子看向黑暗,但是卻不見半分異常。
“怎麼回事?”狐仙囡囡看向張諶,伴隨着正神之光自動激發,她此時也已經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妙。
張諶聞言將自己猜測的兩種情況和狐狸精說了,狐狸精聞言頓時眉頭皺起,思索着兩種情況發生的可能。
“你覺得是哪種情況?”張諶一雙眼睛看向狐仙囡囡,眸子裡充滿了試探的味道。
狐仙囡囡略作思索後搖了搖頭:“我雖然被封印了能力,但本質上還是七階奪舍的存在,距離踏入陰神只差一步,如果有人跟蹤我,我不可能沒有任何的感覺。”
“如果是可以媲美陽神的存在呢?”張諶又詢問了句。
“陽神中人如果察覺到了我的蹤跡,面對着傳說中的神秘之力,必定已經動了貪念,此時應該已經登門了。”狐仙囡囡沒有說陽神真人能不能跟蹤她,而是換了一種說法。
張諶站在窗子前,一雙眼睛靜靜的看着黑夜,此時那樹蔭下的黑暗似乎是一張猛獸大口,似乎隨時都能將其給一口吞噬下去。
“你莫要擔心了,必定是過路的怪異,被你給誤傷了。要知道現在黃天道勢頭越來越大,暗中查探黃天道消息的人不知凡幾,晚上有人悄悄潛伏進來倒也正常。”狐仙囡囡開口安慰了句。
張諶在這裡疑神疑鬼,卻不知道謝靈蘊居住的閣樓內,此時傳來一道淒厲的慘叫。
原來謝靈蘊利用自家獨特的神秘,遮掩了自家的魂魄氣息,但卻不知道張諶的正神之光超乎常理,她纔剛剛跟着狐狸精來到了張諶的院門口,忽然就見院子裡一道金光猶如利劍般迸射而出,那光芒恢弘浩蕩流轉着無窮的威壓,竟然叫她的天魔驚動,心中生出了畏懼。
然後那神秘竟然主動帶着其魂魄逃走,只是其遁光明顯沒有正神之光的速度快,伴隨着正神之光撞擊在那黑色的神秘上,接着就是一道慘叫聲響,只見那天魔竟然被劈散了一道氣息,倉皇狼狽的遁回了肉身內,返回屋子內後,就此蟄伏起來居然不敢再出現。
“什麼?”謝靈蘊站在小築內,眼神中露出一抹驚喜,她的臉上不但沒有惱怒,反而充斥着無盡的驚喜。
自家的天魔無形無相不死不滅,就算是自家父親都奈何不得,這東西寄託在她的精氣神內,簡直完全沒有任何剋星,她用盡了所有的手段和方法,但是卻都沒有找到奈何天魔的辦法,甚至於就連黃天道都奈何不得這天魔,她都已經絕望了,可誰知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居然居然碰到了叫天魔驚懼的力量。
“我有救了!我有救了!”此時的謝靈蘊淚水緩緩從眼角滑落,誰能想到她這一生的悲苦?從一歲之時就被天魔給糾纏上,面臨着魂飛魄散的危險,直至到了今日她才終於找尋到那股可以救她超脫苦海的力量。
天知道她從三歲那年被天魔給纏上之後,這十幾年來是怎麼過來的?
她還只是一個孩子啊!就必須每日都要受到天魔的威脅和壓迫,日日夜夜的活在天魔的陰影之中,她心中的那股無助和悽然,誰又能知道呢?
“有救了?你這爬蟲想的太多了!你真以爲那股力量能奈何得了我嗎?”就在此時謝靈蘊背後出現了一道黑氣,那黑氣化作一道影子,散發出不分男女、不辯雌雄、不知老少的話語。此時那黑色人影的聲音中充滿了惱怒:
“那力量雖然可以剋制我,但是那股力量實在是太弱了,本老祖也不過是一時不察,不小心被那股力量驚到而已!那股力量雖然可以剋制我,但是想要達到消滅我的地步,還需要漫長的成長時間,而我絕不會給他成長起來的時間。等我奪舍了你,再去將那股力量給吞噬掉,到時候老祖我沒準還有意外收穫。”
“奪舍我?你覺得我如今既然已經找到了剋制你的力量,還會給伱奪舍我的機會嗎?”謝靈蘊聲音冷清,充斥着一種霸氣:
“你死定了!”
“我死定了?呵呵!到時候就看咱們誰的手段更高明就是了。”天魔冷冷一笑。
屋子內恢復了平靜,那黑影也隨之散去,唯有謝靈蘊靜靜的站在窗子前,一雙眼睛看向張諶所在的樓閣方向:“這麼晚去拜訪,怕是不妥。而且此人在黃黎觀內隱姓埋名,不顯山不漏水,我要是直接找上門去,怕也有些不妥。”
“先睡覺!如今既然找到了剋制天魔的機會,接下來難道還怕沒有機會接近嗎?”謝靈蘊脫下衣衫,緩緩的躺在了牀上,嘴角掛着一抹笑容,這是她十多年來第一次睡了一個踏實的美覺。
張諶吃完糕點,坐在屋門口等了許久也不見有異常,才站起身嘆了一口氣:“要不是爲了找到練氣法的後面修煉口訣,我此時就應該趁機逃走,遠遠的離開黃天道了。這黃天道太危險了,一點都不安全。”
張諶嘀咕了一聲,那顆驚疑不定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若真的是道觀內有什麼老祖,發現了我的正神之光後,此時必定應該找上門了。”
同時經過這次的事情,也算給張諶提了個醒,日後千萬不要隨便去給物品灌注正神之光。
張諶躺在牀上昏昏沉沉的睡去,直至早上草藥的味道傳來,將其給薰醒。
“張諶,起牀喝藥了。”小豆丁站在牀邊,對着張諶喊了一聲。
張諶睜開眼,此時天還未亮,小豆丁已經滿臉烏漆嘛黑的站在牀前,端着藥碗看向張諶,呲牙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我說師姐,你這藥究竟有沒有效果啊?怎麼我喝下去後,沒有任何感覺,反倒是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呢。”張諶看向小豆丁,眼神中充滿了狐疑的味道。
“你這才喝幾日啊,少說也得半年才能見效果,少囉嗦了,快喝吧!”小豆丁端着藥碗催促了句。
沒得奈何,張諶只能端起藥碗,捏着鼻子咕嘟咕嘟的喝了乾淨。然後二人開始洗漱,纔剛剛洗漱完畢,早課的鐘聲已經響起。
早課完畢,二人端着木桶,衝入了食堂內,只是這次二人來的有些晚,排隊到末尾,只剩下半桶粥。
“下回咱們再排隊,就站在隊伍的最末尾,這樣早課完畢後咱們就能第一個衝向食堂。”小豆丁捧着半碗粥,開口抱怨着道。
“我看行!”張諶點頭附和小豆丁的話。
二人喝完粥,吊兒郎當的來到大殿內,正準備幹活,結果又看到了那一襲紅衣的貴女,此時正盤坐在大殿的蒲團上唸誦經文。
二人站在門檻處等候,不敢進去打擾,直至一刻鐘後貴女唸誦完經文站起來,扭頭看了二人一眼:“不是和你們說了嗎?以後直接進來大殿內打掃,不必顧及我。”
一邊說着話,來到了小豆丁的身前,捏住了成渝嬌嫩的臉蛋,眼睛裡充滿了喜愛之色,將其臉蛋扯得變了形。
“我等打掃時間足夠,不敢驚擾貴人清淨。”張諶連忙躬身道。
“我和你說,你照辦就是了,我這個人並不怕被別人打擾。”謝靈蘊道。
聽聞謝靈蘊的話,張諶只能點頭遵從:“既然如此,下次我二人謹遵貴女的叮囑。”
謝靈蘊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鬆開小豆丁的臉蛋,臉上掛着笑容轉身離去。
“張諶,我討厭這個女人。”小豆丁使勁的揉着自家臉蛋,沒好氣的道:“從來都沒有人敢這麼揉捏我的臉!要不是看在她是個女人的份上,我非要叫她好看不可。”
小豆丁嘟嘟囔囔的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且說謝靈蘊離開大殿,那執法長老陪伴着謝靈蘊在道觀內閒逛,不知是巧合還是無意,恰好路過張諶和小豆丁的院子,謝靈蘊停下腳步道:“這院子倒別緻。”
“您要是看上,在下這就叫裡面的人給您讓出來,您今晚就可以搬進來。”執法長老討好的道。
“哦?裡面住着的是什麼人?方便嗎?”謝靈蘊好似不經意間詢問了句。
如果執法長老說不方便,裡面住着的就是道觀高層。如果執法長老迴應說方便,她也能順勢知曉對方的信息。
“有什麼不方便的?不過是道觀的兩個普通弟子罷了,能給您將屋子讓出來,是他們的福氣。”執法長老笑眯眯的道。
聽聞執法長老的話,謝靈蘊若有所思的道:
“算了,不必大費周章,我也未必還能住許久。”
她心中已經有了猜測,這兩個弟子必定有古怪,在道觀內隱姓埋名的藏起來,看樣子黃天道根本就不知道其能力。
既然是普通弟子的身份,那就好辦多了。她現在要搞清楚的是,那金光是來自於弟子本身,還是來自於其身邊的神秘物件,然後再想出對策。
二人遠去,誰都不知道,這看似一次漫不經心的問話,居然改變了無數人命運
張諶和狐狸精打掃完大殿,再次回到院子裡,然後小豆丁開始催促張諶練武。
張諶正在演練真龍大架,忽然在某一刻從院子外傳來了一道女音:“你的真龍大架演練得不錯,只可惜差了幾分火候,有三處關鍵性錯誤,你若是不能糾正這個錯誤,想要踏入明勁怕是難了。”
張諶聞言下意識向大門外望去,就見一襲紅衣的謝靈蘊正站在大門外,猶如剪水一般的眸子此時正看着張諶動作,開口指點了句。
張諶連忙收起真龍大架,顧不得擦拭身上汗漬,對着貴女恭敬的道:“拜見貴人。”
“我剛纔路過,看你練武有了些火候,但是卻差了點東西,所以忍不住開口指點。”謝靈蘊順勢走入院子裡,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的突兀。
“在下拙陋武技,污濁了貴人的眼睛,還請貴人莫要怪罪。”張諶此時說話很是小心,這女子來歷很大,他可不敢得罪。自從見了陳三兩和那落魄的柴傳薪後,張諶就越加知道貴族對於平民的輕視,他現在只想在太平道內苟起來,然後找機會攀爬上去,尋找到更高級別練氣口訣的線索,可不想惹出什麼麻煩事情。
“你不必這麼拘謹,我只是見你是一個可造之材,所以開口指點而已。”謝靈蘊主動降低姿態拉近距離。
張諶當然知道自己習武的錯處,他之前演練真龍大架,也不過是隨意練練,糊弄糊弄小豆丁罷了。他都是修仙的人了,還練什麼武?完全沒必要啊!
要不是小豆丁一直吵,而他也恰恰閒着無事,否則他纔不會來練武呢。
張諶聞言目光一動,看了眼前的貴女一眼:“原來這位貴女好爲人師啊,看其來時候的架勢,身份地位必定不同尋常,若是能結交一番,對我來說倒也是有利。我想要爬到黃天道高層,單憑我自己勢單力薄,若能有貴人扶持……”
於是張諶乾脆投其所好,滿足對方好爲人師的怪癖,面色恭敬的道:“還請貴人指點,小道感激不盡。”
聽聞這話謝靈蘊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微微翹起:“你這真龍大架,有三處錯漏,第一處就是第三式的時候,左肩低了三分,完全達不到拉伸的效果。”
一邊說着謝靈蘊乾脆站起身,爲張諶演練起來。
謝靈蘊身姿曼妙,柔軟到了極點,只是張諶看到謝靈蘊柔美恣意的真龍大架後,眼神中露出一抹懵逼:什麼時候貴族都這麼好說話了?這和自己認識的貴族做派可不一樣啊?
這很不貴族!
張諶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懵逼:這個貴族太平易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