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少年時期的地!
張諶和大自在天魔各有意見,張諶認爲眼前精神世界是真實的,而大自在天魔卻不相信張諶堪破幻境的能力,認爲二人此時墜入了幻境之中,甚至於大自在天魔還打起了張諶的主意。
黃沙漫漫,張諶從黑夜走入白日,從白日躲到了黑夜,足足走了半個月,才終於遙遙的看到了一片綠洲。
“這次進入精神世界,總覺得稀奇古怪的,我都在精神世界呆半個月了,卻還沒有返回。好在精神世界的流速和物質世界並不相同,也不知外界過了多久。不過卻也不必着急,如果時間真的到了,狐仙囡囡必定會將我給喚醒。”張諶行走在黃沙中,心中卻一片寧靜,精神世界本來就充滿了不可思議,所以他並不擔心時間流速的問題。
天空中明月低垂,東方一縷紫氣也冒出了尖尖,將天地間的晦澀驅散,張諶在黃沙中留下一道淺淺的蹤跡。
“前方是綠洲!”張諶看着那高大的樹木,不由得眼睛亮了。
“還真是見鬼了。”大自在天魔盯着遠方的綠洲心頭一驚,眼神中露出不敢置信。
按照他的理解,二人既然墜入幻境,當然是會被無邊的黃沙幻境困住,直至二人精神崩潰,被活活的困死在裡面,但是現在前方出現了綠洲是什麼鬼?
須知塑造出來的景色越複雜,幻境就越容易被人給看破,怎麼會又有變化呢?利用幻境塑造一個沙漠和利用幻境塑造一個綠洲,所付出的精力需要千百倍的提升。
張諶不知大自在天魔心中的驚疑,眼見着綠洲在望,天邊的朝陽也即將躍出地面,連忙加快了速度,迅速向遠處的綠洲方向趕去。
只是在張諶衝着綠洲方向快速行走的時候,忽然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哎喲~”
張諶腳下踩過的黃沙傳來一陣慘叫。
張諶迅速的穩住身形,扭頭望了過去,然後就見黃沙一陣蠕動,一道人影從黃沙中露出了輪廓,雖然對方大半個身子被黃沙掩蓋,但他透過凸顯的形狀看得出來,黃沙下是一個人形,而且還是一個孩子。
“精神世界有人?”張諶愣住了,他此時忽然想起狐仙的話,據說精神世界內有無數造化,有靈藥可以化作人形……
“我的時運到了?居然能在走路的時候遇見靈藥?”張諶連忙折身回去,迅速將黃沙扒拉開,然後不由得一愣:
“這是靈藥?這分明是個人!而且還是少年人!”
少年人身上裹着破舊的獸皮,此時靜靜的躺在黃沙中,身上氣溫滾燙陷入了高燒狀態,氣息奄奄好似隨時都能嚥下去最後一口氣。
少年人的面色蒼白,嘴脣乾裂起一層層死皮,周身汗水不斷流出,打溼了身邊的黃沙,整個人已經完全陷入了脫水的狀態。
而在少年人的臉上,留下了一個大腳印子,那腳印子分明是張諶剛剛走過時候留下來的。
“精神世界居然有人?”張諶看着少年人,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帝!!!”一旁大自在天魔看到眼前少年人的容貌時,不由得驚呼出聲,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露出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你喊什麼?”張諶扭頭看向大自在天魔,眼神中露出疑問,大自在天魔壓下心頭驚駭,連忙道:“我差點將其看成了大藥化形,還以爲是一株地精大藥,所以才驚呼出聲。”
“看起來不像是大藥,這應該是一個人。”張諶上下打量了少年人一會,少年人臉上已經被太陽光芒灼燒得全是死皮,看不出好樣子,但張諶掌握控血術,還是能看得出來,眼前少年人並非是大藥,他的體內流淌着的是純正的生靈鮮血。
“精神世界都出現我的肉身了,沙漠裡又出現了不知多少的生靈,如果再出現一個人的話,貌似也很正常。”張諶匯聚清水,緩緩灌注於少年人的口中,同時凝聚出冰塊爲少年人降溫。
而此時大自在天魔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少年人,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之色,似乎是遇見了鬼一樣,竟然呆愣在那裡,腦子裡無數念頭閃爍,陷入了嚴重的自我懷疑:“這他孃的究竟是不是幻境?不可能啊!這小子從來都沒有見過帝,怎麼在幻境中會出現帝的蹤跡?而且他也沒有去過上一個紀元的時空,怎麼會在幻境中出現上個紀元的景象?”
不論是在內心塑造幻境也好,還是在外界塑造幻境也罷,對於幻境來說,都是根據其所思所想塑造而出。
也就是說如果張諶墜入幻境,那這個幻象一定和張諶的所思所想有關。
所以此時一旁的大自在天魔陷入了自我糾結,整個人開始自我懷疑,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相信的光芒,在一旁使勁的擦拭着自己的眼睛,然後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動,盯着眼前少年不知想些什麼。
那邊張諶不知大自在天魔的心思,伴隨着其操控水流灌溉,利用寒冰去降溫,少年人的氣息逐漸穩定下來。
見此張諶散去控水術,看了看天空中的驕陽,直接將少年人扛在肩上,向着遠處的密林而去。
張諶的腳步很快,終於在太陽升起的時候,來到了樹蔭下。
大樹很大很高,走到近前才發現,大樹怕不是有三十米高,樹幹粗壯足有三米環抱。
和外界的黃沙不同,樹蔭下很是清涼,在大樹枝幹間凝結着露水,一滴滴露水猶如拳頭大小,掛在大樹的枝杈間,看得張諶一臉詫異:拳頭大的露水,就很怪哉!
張諶心頭念動大樹上的露水匯聚過來,化作了一個水球,將自家洗漱完畢後,又將地上的少年人沖刷一遍,方纔打量周圍的環境。
大樹如此高大,但是地上居然還生長着沒過膝蓋的青草,似乎絲毫沒有受到那參天大樹的影響。
“嗯?叢林中的動物倒是有許多。”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伴隨着張諶御獸技能發動,短短五百米內居然有數十隻動物,只是這些動物的體型有些大,好似是一羣羚羊之類的動物。
張諶御獸技能發動,下一刻在其感知中一隻動物蹦蹦跳跳的躥了過來,只是待到那小動物來到近前後,張諶不由得一愣:“兔子?”
只是這兔子的體型未免太大了吧?羚羊大小的兔子?
兔子在御獸術下乖乖受死,只見張諶手掌落在了兔子的脖子上,兩根獠牙伸出,直接將將那兔子的血液吸乾。
“只是該如何起火燻烤呢?”
張諶略作思索,目光看向了那少年人身上的破舊皮子,收集了一些墜落在地的枝葉,在利用寒冰做了一個放大鏡後,此時太陽升起,不多時篝火已經熊熊燃燒了起來。
張諶手中拿着冰刀,將兔子開膛破肚,不多時烤肉的香氣傳來。
張諶扯下一隻兔子腿,在一旁大快朵頤。而那邊大自在天魔圍繞着少年人不斷來回轉悠踱步,似乎在思索着什麼難解的難題。
“你似乎對他很感興趣?”張諶吃着兔子腿,對大自在天魔道了句。
“只是覺得在精神世界內居然看到生靈,覺得有些奇怪而已。”大自在天魔道。
“確實是很奇怪,因爲眼前的精神世界和外界記載的精神世界完全不一樣,外界記載的精神世界中,只有神秘和大藥,可沒說精神世界內居然有生靈。”張諶啃着兔子腿道。
正說着話的時候,那少年口中發出一聲微弱的呼喚,然後慢慢睜開了眼睛,聲音虛弱的道:“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裡?”
少年人的聲調古怪,張諶聽不懂:“什麼語言?”
“你聽不懂?”大自在天魔看向張諶,一顆心越來越慌亂,要知道這可是張諶的幻境,怎麼會出現超乎張諶認知的東西?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裡根本就不是幻境!
要知道所有幻境都是根據‘作用’目標衍生出來的,絕不會超過目標的認知。
大自在天魔看了看張諶,又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眼神有些飄忽,內心慌得一批,還有些激動。
“他在問你是誰?”大自在天魔見張諶聽不懂,替張諶翻譯了句。
“你能聽懂他的話?”張諶好奇的詢問大自在天魔。
“這是一種極其古老的語言,誕生於極其久遠的時代。”大自在天魔臉上的表情很怪異。
張諶拿起一個兔子腿,遞給了少年人:“給你的。”
少年人聽不懂張諶的話,大自在天魔只可以單方向翻譯,因爲少年人看不到大自在天魔的真身。
二人雖然語言不通,但少年人還是瞬間明白了張諶的意思,此時爬起身來到了張諶身前,小心翼翼的接過兔子腿,狼吞虎嚥的往嘴裡塞。
“你能不能教教我這個語言?”張諶看了一眼狼吞虎嚥的少年人,又看了看大自在天魔。
“伱太小瞧了我的能力,你只需要放開護體金光,我可以直接將這種語言傳授給你,叫你瞬間就領悟,哪裡還用一點點的去學習。”大自在天魔道。
聽聞大自在天魔的話,張諶一雙眼睛裡充滿了玩味,如果說沒有掌握隨時都能將大自在天魔給拔出來的技能,他還真是要忌憚這廝三分。
但現在自己掌握了二階的勾魂技能,如果對方想要做一些手腳,他只能說對方是想多了。
就在張諶心中念頭閃爍,以爲大自在天魔要搗詐時,大自在天魔道:“不過傳授你語言也可以,但是你要放我離去一段時間。”
“離去?去哪裡?”張諶聞言一愣。
大自在天魔聞言陰冷一笑:“看一看這精神世界第一重天有什麼好玩的東西!你也知道我活了無數年,數次來過第一重天,昔年在精神世界第一重天內留下了一些造化,現在想想也該長大了。”
“嗯?”張諶聞言一愣,沒想到活得歲數長,居然還有這等好處呢。
看着張諶的表情,大自在天魔還以爲張諶也動了貪念,於是笑吟吟的道:“你放心好了,如果真的有大藥仙草,我取到後少不了你好處。”
張諶看了大自在天魔一眼:“這個交易我答應了,你只管自去就是了。不過你傳我語言的時候,不會暗中下黑手吧?”
“你既然知道我掌握了九曲黃河大陣,應該知道九曲黃河符陣的厲害吧。”張諶看向大自在天魔。
“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輕重。我只是覺得這個地方有些詭異,叫你多掌握一些本事,能更好的生存下去而已。”
大自在天魔化作了一朵黑色的蓮花,接着一片花瓣飄落,墜落在了張諶的身前,然後大自在天魔化作了人形,指着那飄落在地上的花瓣道:“你只要將那花瓣用法力熔鍊,就可以獲得語言溝通的能力。”
“這該不會是魔種吧?”張諶一雙眼睛看向大自在天魔。
“你想的有點多,我知道自己無法在你的身上種下魔種,又豈會多費力氣?而且我知道這絕對是騙不過你的法眼的!”大自在天魔道。
“你就算是真的拿出魔種,我也不怕!”張諶拾起地上的花瓣,用法眼檢查一遍後,覺得無礙然後才運轉法力包裹住那花瓣,就見花瓣化作了一道黑煙,沒入了張諶的身軀內。
果然張諶腦子裡一道信息流轉,自家莫名掌握了一種語言。
同時勾魂技能發動,張諶確實是沒有發覺自家身上有大自在天魔留下來的魔種。
“你現在人還怪好的。”張諶一雙眼睛看向大自在天魔。
大自在天魔懶得理會張諶,他現在有更重要、更激動人心的事情去做,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在了空氣中。
“你叫什麼名字?”張諶看向狼吞虎嚥的少年人,嘗試着用新得來的語言詢問了句。
雖然是新學來的語言,但是卻沒有半分晦澀,就好像其天生就掌握了這種語言一樣。
“我叫‘地’,大地的地。”少年停止了吞嚥的動作,面色鄭重的回答了句:“尚未請教您的名諱。”
“你的名字好奇怪,居然只有一個字。”張諶詫異的回了句,然後介紹自己道:“我叫張諶!”
一邊說着,張諶看向少年滿是灼傷的面孔,總覺得這少年有些面熟,好似在哪裡看到過(夢境):“你爲何一個人孤身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