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諶看着遠處平邊王府的人馬,不由得暗自吸了一口氣,這次事情搞得很大,陽神強者交鋒以及神魔屍體、長生樹棺的出世,必定會惹得天下各路牛鬼蛇神齊登場,爲了那兩件至寶而大打出手。
“不知那長生樹棺和帝女的屍體去了哪裡。”張諶心中游戲沉重。
樹棺也好,帝女的屍體也罷,都被張諶當成是自家的東西,他可不會隨便允許別人帶走,不過他自己現在的實力又不夠,根本就無法奪走那兩件寶物。
“暫時和我無關,我先點燃八卦爐,將打神鞭煉製出來才最重要。等我煉製出打神鞭,日後面對着那些陽神境界的強者,也並非未全無還手之力了。”張諶心中暗自嘀咕了句,扭頭向山下走去。
荒山之中,妖王招烈墜落,化作了一隻大老虎,只見其胸前一道傷口貫穿,不斷嘀嗒出金黃色血液,還不等招烈爬起身,就見其身上似乎有時光之力倒流,不過是三個呼吸,招烈就化作了剛剛下生落地的狀態。
“糟糕!這回完犢子了!”招烈感應着自家剛剛誕生的身軀,眼神中滿是驚慌:“只怕是一隻老鼠都能咬死我!完蛋了!大勝朝的裁決實在是太恐怖了。”
“不行,我要先躲起來!”招烈努力的掙扎蠕動,想要尋個縫隙多起來,可誰知就在此時天空中一聲獵隼啼叫,就見一隻獵隼鎖定自己猛然俯衝而下。
“完犢子了!吾命休矣!”看着那撲下來的獵隼,招烈眼神中滿是絕望,任憑其如何掙扎,下一刻就見招烈被那獵隼抓住,然後騰空而起衝入了藍天白雲之上。
“完了!想不到我堂堂大妖王招烈,居然被一隻未開化的畜生給琢死!白蒼,你這狗東西在哪裡?還不趕緊來救我!我不能死啊,更不能死的這麼憋屈啊!”招烈心中不斷的哀嚎。
且說張諶一路回到自家的溶洞,他怕之前的大戰波動驚動了大黃蜂,導致大黃蜂蜂羣驚亂,趕過來想要進行安撫,可誰知張諶來到溶洞的時候,就見自家的大黃蜂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躲在溶洞中安逸得很。
張諶見此滿意的點了點頭,掃視一圈後不見獵隼的蹤跡,也顧不尋找那畜生,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忽然一道響亮的鳴叫在天地間響起,就見那獵隼從空中直衝而下,爪子中一團黑黃色的肉球直接摔落,砸在了張諶腳下,盪漾起層層塵埃。
“這般大旱年紀,你還能捕捉到獵物呢?”張諶看着那煙塵,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待到煙塵散盡,一道稚嫩的吼叫傳來,張諶擡眼望去,然後不由得一愣:這是……小貓仔?
一隻小野貓!
一隻剛剛下生的小野貓!
剛剛獵隼將小野貓從高空中摔落的時候,居然沒有將這小傢伙給摔死。此時小傢伙趴在灰塵中,奶兇奶兇的對張諶叫喚着,似乎纔剛剛下生,還不會走路。
“你這畜生從哪裡尋來的野貓幼崽?”張諶上前仔細的打量了一會,直接伸出手去,不顧小野貓的掙扎與反抗,直接將其撿了起來,放在手心手中打量。
小野貓太小了,胎毛還沒有幹。但是卻兇戾的很,對着張諶張開小嘴呲牙咧嘴的吼叫,在對着張諶示威。
“不愧是大自然中的小野貓,就是野性難馴!”張諶摸了摸小野貓的腦袋,惹得小野貓不斷的反抗,伸出爪子想要撲住張諶的手掌,但是他的反抗實在是太過於微弱了,根本就無法反抗張諶的魔爪。
而眼前的小野貓看着張諶,心中也是暗自叫苦,他是誰?他乃是堂堂虎族的王者,在大荒之外也是大名鼎鼎的存在妖王招烈,居然中了大勝朝的裁決一擊,直接被溯源迴流時間倒流,打回了胎毛的狀態。
他能怎麼辦?
他也很絕望啊!
“早就聽說大勝王朝的裁決神秘很是恐怖,想不到竟然恐怖如斯。你以爲裁決傷害的只是肉身?錯了,一旦被裁決的力量擊中,他的力量才緩緩開始發揮作用而已。”此時的招烈眼神中滿是憋屈和不甘,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他現在回到了胎毛的狀態,就連生死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就算是沒有獵隼捕捉,他也要被活生生的餓死。
張諶看着那兇戾的小野貓,眼神中露出一抹殺機:“果然是野性難馴,不如喂獵隼吧。”
張諶看着那小野貓尚且在胎毛中就如此兇悍,想要用爪子撓自己,不由得眉頭一皺。
聽聞張諶的話,招烈頓時嚇了一大跳,眼神中充滿了驚悚,他現在就是一隻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小老虎,這要被張諶餵養獵隼,他可是就此直接嘎了。
眼見着張諶就要將自家給喂獵隼,招烈頓時急眼了,腦子裡無數念頭閃爍,最終只能選擇屈服,發出一聲軟綿綿的叫聲後,主動放開肚皮任憑張諶撫摸,同時伸出爪子好似撒嬌一樣抱住張諶的手指,然後伸出嬌嫩的舌頭舔舐着張諶的手掌,露出一副親切的姿態。
羞恥!
羞恥感爆棚!
他堂堂大妖王招烈,居然做出這幅姿態,簡直沒眼看了。
但是爲了活命,爲了自己日後的雄起,也只能忍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待我日後恢復了真身,一口將這小子給吞掉,到時候誰又知道我大妖王招烈的屈辱史?”招烈不斷在心中爲自己打氣。
想到這裡招烈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的更歡了。
那邊張諶看着小野貓前後態度的驟然轉變,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
“咦~,這小野貓難道是將我當成它的媽媽了嗎?”
神他媽的一句‘媽媽’叫招烈舔舐的動作一頓,整個毛髮稀疏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潮紅起來,一股巨大的羞恥感涌上心頭,差點叫他繃不住,恨不能直接一頭撞死在這裡。
但是爲了生存下去,他也只能含淚忍了!
“這小野貓如此乖,倒是可以養一養,回去送給我家小妹,我記得張鼉圍最喜歡小動物了。”張諶手掌拿着小野貓,口中嘀咕了一句。
“我可不是你的媽媽,我是你爸爸!以後你管我叫爸爸!”張諶撫摸着招烈的腦袋,聲音中滿是調侃。
招烈身軀一個哆嗦,奶萌奶萌的眼睛裡露出一抹兇光,只覺得自己火冒三丈。
爸爸?
居然叫他大妖王招烈喊爸爸?
多少年了?有多少年無人敢在其面前這麼放肆了!
神他媽一句爸爸,差點叫招烈破防,恨不能吞舌自盡,只是想到自家那十八房小妾,還有自己那數十個好大兒,還有那大好的基業,招烈終究是忍了下來。
此時張諶沾了一點蜂蜜,送到了招烈的口中,招烈也顧不得羞恥,吧唧吧唧的舔舐了起來。
“嗯,這小野貓知道吃東西,能活!”張諶看着吃東西的小野貓,開口道了句。
聽聞‘小野貓’這三個字,招烈很想上前給張諶一個‘大脖溜’,然後開口問一句:“你是瞎嗎?老虎和小貓認不出來?”
只是面對着張諶的蜂蜜誘惑,招烈還是選擇了屈服,低下頭悶聲的吃蜂蜜,天大地大吃飽了肚子,早點長大最大。
“話說以後咱們可就是一家人了,你總不能沒有名字吧?讓我爲你取個名字。”張諶看着吧唧吧唧吃蜂蜜的招烈,忽然眼睛一亮:“有了,你以後就叫狗腿子如何?”
‘咳咳咳~’
正在吃蜂蜜的招烈一陣猛烈的咳嗽,差點被張諶的話語給嗆死。
就他媽離譜,神他媽狗腿子!
招烈想要咬人!
他堂堂大妖王,居然淪落爲狗腿子了?
這他孃的不是開玩笑嗎?
“黃口小兒膽敢如此辱我,日後我招烈若恢復真身,我必殺你!”招烈心中罵罵咧咧,然後低下頭狂炫蜂蜜,恨不能多多吃,然後立即長大,逃離這個魔窟。
只是不等其吃完,張諶就拿住招烈,將其雙腿扒開,呈現一個極其羞恥的姿勢。
“你要幹什麼!”招烈連忙努力的縮成一團,小爪子和尾巴擋住了自己的虎鞭,只是卻見張諶手掌一拔了,直接將其雙腿扒開:“居然是一隻小公貓!可惜你不是老虎,你要是一隻老虎,等你長大了還能割下來虎鞭下酒喝。”
這話聽得招烈頓時一個激靈,心中暗罵道:“該死的凡人,居然用虎鞭泡酒,我虎族多少豪傑因爲你們人類的嗜好而遭受厄難,真是該死啊!等老祖我恢復實力,非要用你泡酒,做人藥大酒不可。”
只是想到這裡招烈忽然面色怪異的看了張諶一眼,目光中滿是憐憫:“怪哉,小小年紀就虛了,還真是可憐啊。可惜了花一樣的年紀。”
張諶不知招烈的心中所想,否則非要叫對方知曉花兒爲什麼會這樣紅不可。
此時獵隼緊隨其後,落在了張諶的肩膀上,看着那招烈吃奶的樣子,眼神中露出一抹蠢蠢欲動,想要將招烈給吞入肚子裡。
“這小野貓叫狗腿子,以後就是你的夥伴了,你可不能吃了它。”張諶拍了拍獵隼的腦袋,然後等小野貓吃完了蜂蜜後,將其塞入自己的懷中,纔來到蜂巢處取了一些蜂蜜,然後向山下走去。
接下來就是尋找鍾象,點燃八卦爐火焰,然後祭煉自己的打神鞭了。
張諶一路上在山間穿梭着,遙遙望去就見山間到處都是搜山的士兵,只是這搜山的士兵和平邊王府的士兵不一樣,一個個衣衫獨特,看起來像是檢校司的衣衫,不知在山中搜尋着什麼(尋找招烈)。
張諶一路下山來,遙遙的看到謝靈蘊面色肅穆的站在樹蔭下,似乎神魂出竅在感應着什麼。
張諶沒敢靠近,迅速消失在了羣山中,一路來到了鍾象的府邸,卻見此時鐘家門外排滿了長長的隊伍,無數儒家弟子、名士緊隨前來拜訪。
張諶不敢上前,免得被人認出來歷,於是直接施展隱身術,從大門口大搖大擺的進入,來到了鍾象的院子。
院子裡鍾象正坐在樹下看書,只見其周身紅光繚繞,時刻守護其周身,好似是在防備着什麼一樣。
“好傢伙,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用得着這麼防人嗎?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這小子是明顯不信任我啊。”張諶看到鍾象周身紅光護體的樣子,頓時不樂意了,心中罵罵咧咧的道了句:“這他娘是防誰呢?”
“我說你小子倒是悠然自在,外面都已經打破頭皮了,你也不去湊湊熱鬧?”張諶顯露出身形,站在大樹下對着鍾象道了句。
鍾象似乎對於張諶的出現沒有任何的意外,聞言看也不看張諶:“十二階神秘都出現了,我可不想去尋死。”
“你家老爺子如何了?”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那妖王招烈實在是太猛了,我家老爺子遭受了重創,現在不曉得躲在哪裡閉關療傷呢。”鍾象回了句。
陽神強者可都不傻,療傷都要選擇那種見不得人的地方,悄悄的藏起來,免得被人摸上來暗算,到時候死的可是太憋屈了。
張諶聽聞此言,眼神中露出一抹了然,之前那般爭鬥,若五先生依舊保持巔峰狀態毫髮無傷,那纔是怪事呢。
“你家老爺子回來後沒說最後的結果怎麼樣了?”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十二階神明之力爆發,打破了那樹棺,導致樹棺和神明的屍體分裂,那樹棺落在了朝廷手中,而神明的軀體卻下落無蹤,必定是被那妖族、平邊王府、以及神秘的陽神高手給掠走了。大勝天子爲了延續壽命,奪取樹棺自然是首選。其實按理說,那神魔屍體更重要,神魔屍體內蘊含着無盡的大造化,可以提升人的實力,完成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惜了……滿朝諸公爲了延續壽命,哪裡顧得上那麼多。”鍾象的聲音中滿是遺憾。
張諶聞言心頭一突,樹棺被打破,太古神魔軀體和樹棺被瓜分,對於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那可是自己大侄女的屍體,自己作爲對方世上唯一的親人,不論那樹棺還是太古神魔軀體,理論上是不是都應該屬於自己?
那可全都是自己的東西!
“可惜了,也不知咱們有沒有機會分一杯羹。”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貪婪。
“你怕是想屁吃。”鍾象沒好氣的道:“哪裡有你瓜分的份!就算是我爺爺爲朝廷出了力,想要瓜分也極其困難。”
鍾象說到這裡放下書籍:“你這次找我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正需要借你的火焰一用。”張諶道。
“現在?”鍾象道。
“還需要等幾日,現在山中人多眼雜,萬一被人發現可是不太妙了。”張諶笑眯眯的道。
“那你來找我作甚?”鍾象沒好氣的看着張諶。
“我這不是覺得你家安全,來你家中躲一躲。現在平邊王府瘋了一樣到處巡查,我又沒有地方可去,就想來你家躲一躲。”張諶笑吟吟的道。
“我該你的還是欠你的!”鍾象頓時不樂意了:“要是叫平邊王知道你躲在這裡,我家豈不是要惡了那平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