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歌回到江書暄名下的私人別墅看保姆正在準備晚餐,突然想起今天中午的飯局上江書暄好像對酒釀桂花湯圓很感興趣,突然來了興致要保姆教她做那道菜。
江書暄下午出去陪客戶打了高爾夫身上出了汗,回來之後也沒太留意廚房,直接去了臥室洗澡。
他洗了澡換了乾淨的衣服下樓,準備去廚房拿瓶冰水卻看見臉上手上臉上花白的顧凌歌,“凌歌,你這是在做什麼?”
女人專心致志往翻滾的水裡放湯圓,並未擡頭,“我在弄湯圓呢,你先到外面坐會,我很快就好。”
湯圓丟的快,濺起沸騰的水,她忍不住嘶了一聲,縮了縮手。
江書暄動作迅速的拉住她的手,將她拉到洗菜池,打開水龍頭就往上面淋水,儘管衝了水,但女人白嫩的皮膚上還是通紅。
男人眉頭擰成一團,心疼的往上面吹了吹,而後拉着凌歌往外走。
將她按在沙發上又找來燙傷藥,“誰準你進廚房的,笨手笨腳,只會給別人添麻煩。”
凌歌試圖將被男人抓着的手抽回來,“已經不疼了。”
江書暄淡淡的看了一眼,有着不容違逆的強勢,“別動,上完藥如果不行就去醫院看看。”
“不用那麼麻煩。”
顧凌歌雖然沒什麼生活常識,但誰做飯燙到水又是抹燙傷藥又是去醫院的。
“恩?”男人驀然擡起頭,半眯着危險的眼眸盯着女人,“是想留疤?”
“我沒有那麼嬌氣。”
她雖是千金大小姐,但以前跟別人打架的時候也經常留下疤痕淤青,也從來沒有太放在心上,更何況是這種小傷。
“誰說沒有?”男人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過了,立馬降低了音量,“我不管你以前的人生是什麼樣的,但現在你是我的女人,就是我的公主。”
凌歌盯着眼前半蹲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男人,心口莫名覺得被什麼東西堵上了,暖暖的酸酸的。
她趁他不注意突然低頭吻住男人的脣。
江書暄剛洗了澡還刮過胡茬,身上全是沐浴乳清新淡雅的香味,他的脣齒間瞬間還瀰漫着鬚後水的香氣及薄荷味的牙膏的味道。
原本是女人主動的,可當男人觸及女人柔軟的脣瓣時,他身體裡所有的狂暴的野獸猛然被驚醒,他傾身將女人壓在沙發上……
保姆煮好湯圓出來叫他們用餐,看到這一幕忙關掉火,連圍裙都顧不上脫就悄聲走了出去。
男人低啞迷離的聲音在女人的耳畔響起,“凌歌,我可以嗎?”
顧凌歌長這麼大從未有過跟男性如此親密的舉動,唯一的一次也是在給江書暄下了藥自己也吃了藥的那次,所以對於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既激動又緊張。
她迷迷糊糊哼唧了幾聲,也不知道是拒絕還是接受。
但無論哪種意思,女人低吟婉轉的聲音都像是蠱毒一樣迷惑着他。
然而就在他準備下一步動作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狂躁的敲門聲。
“有人。”凌歌最先反應過來撐起手臂推開男人的胸膛。
這住處是江書暄名下的私人住處,除了秘書和家裡的人知道,連傅紓都不知道,所以這個點找過來的除了那兩個熊孩子再不會有其他人。
他深長的喘息了幾下,鬆開她站直身子,身下的某處鼓起怪異的形狀,“等我一會,他們找我應該有事。”
她雙手捂着被男人吻的緋紅的臉頰,站起來就往廚房走,“恩,你先忙,我去看看湯圓怎麼樣了。”
“你們來做什麼?”
江書暄盯着門外情緒異常激動的果果和表情奇怪的小石頭。
果果沒理他,推開他就往裡面走,看見神思恍惚的顧凌歌時,臉上的情緒更是憤怒到猙獰。
“哥,你知不知道殷若影正在醫院的急救室裡搶救?她爲了你割腕自殺,你卻在這裡跟這個女人你儂我儂?”
顧凌歌聽見果果的話,端着湯圓的手不受控制的一顫,碗掉落在地上成碎片,湯圓和湯汁濺到女人的光潔的腿上和腳上。
“笨蛋!”不知道什麼時候江書暄已經閃身到了女人身邊將她打橫抱起進了隔壁的洗手間。
男人一邊用冷水沖洗她的腳背和腿一邊關切地問,“痛不痛?”
沒幾秒又說,“不行,我們還是去醫院。”
“書暄,”顧凌歌突然叫住男人的名字,“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男人的目光全部都落在女人的腿上胳膊上,“我已經跟殷若影說的很清楚了,是她自己想不開。”
今天下午的時候他還在跟下屬確認工作,殷若影突然闖進他的辦公室,不顧在場的幾個高管哭哭啼啼的求他不要分手。
他當時就煩了,一點好臉色也沒給她,直接讓秘書把她請了回去。
後來忙完,她給他打電話威脅說,“你要跟我分手,就是逼我去死。”
江書暄一向不擅長處理男女關係,所以他跟殷若影“交往”的這一年多,都是她有求必應,所以她在自己的面前一直都是溫順的小白兔,即使偶爾鬧鬧小性子也在他的承受範圍內。
可是最近她越來越煩人,總是哭哭啼啼,還不管場合的哭鬧。
只是他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割腕自殺。
“哥,你看你現在都變成什麼樣了?”果果跟着到了洗手間就聽見哥哥的一番話,心裡那股子被壓抑的擔心就迅速以不可控制的速度爆發出來,“自從遇到這個女人,你以前的責任心同情都被吞吃的乾乾淨淨了。若影怎麼說也跟了一年多,你現在爲了這個不知道廉恥的女人,說把她拋棄就拋棄了,你有沒有想過她一個女孩子在這孤苦伶仃的異鄉,沒有親人,她遇到這種事情該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今天若果不是我跟石頭趕到的及時她現在就死了。”
果果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憤慨,她明明也不喜歡那個做作的女人,可是看到哥哥跟她分開是因爲這個女人她就控自不住的慌亂。
她清楚地記得那日小石頭看顧凌歌的眼神,如果她沒看錯,那就是喜歡。
自己的父親跟小叔因爲同時愛上了母親爭得頭皮血流,最後那個愛母親一輩子卻沒有得到過的男人甚至還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她和哥哥,因爲他們三人的愛恨糾纏分離這麼多年,受了那麼多苦。
她害怕這樣的事情再發生在自己的哥哥和弟弟身上,所以,當她知道哥哥是因爲這個女人跟若影分手的時候,她腦子裡就自動腦補出了一出兄弟倆爭一個女人的恐怖畫面。
“江蘊馨,你怎麼說話的!”
江書暄從未連名帶姓的叫自己的妹妹,但她剛纔的話實在太過分了。
“姐,殷若影的事怎麼能怪哥哥呢,男女間談戀愛分手本來就很正常,是她自己想不開。”
小石頭自進門目光就一直落在說顧凌歌的臉上,當她看到女人的臉色開始變得慘白的時候,他也顧不上姐姐的情緒開始幫腔了。
但他的幫腔無疑將果果心中的畏懼怒火爆發到了極致,她紅着臉,“顧小姐,你不要以爲你迷惑了我哥的心智就可以進我們江家的門,我告訴你,我哥他根本就不愛你,他之所以跟你在一起不過是因爲她睡了你,他跟你在一起完全是因爲責任。”
不愛你?
責任?
這樣的字眼聽在顧凌歌的耳朵裡無疑成了穿心的萬箭,那日江書暄突然出現在北城對她說的那些話,她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消化,這些天她又沉浸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虛幻的情網中,以至於連這些事情最根本的原因都沒有去深究。
她緩緩地推開半抱着自己的男人,“書暄,是這樣嗎?你跟我在一起,是因爲責任?”
她不敢問,他愛不愛自己,因爲連她自己都不相信他是愛她的,至少現在連她自己都覺得他並不愛自己。
“凌歌,不是你想的的那樣,你聽我說。”
男人眼神慌亂,想把脫離自己懷抱的女人拉回來,可是他看着女人凝視自己的眼神,他突然不敢碰她了。
他必須得承認他跟她在一起有一部分原因確實是因爲責任,至於愛,他也不確定自己現在對她的感情算不算愛,他只是想跟她在一起,覺得跟她在一起很舒服,但他確實不確定等以後自己的生命中出現這樣一個跟她性格相似的女人,他還會不會有這種感覺。
“哥,你已經傷害了一個,現在還要再傷害一個嗎?”果果知道自己的話對他們起了作用繼續添油加醋。
“夠了!”
凌歌猛地一拳砸向鋼化玻璃上,雙眼猩紅的看着狹小空間裡的三個人,脣瓣微啓似乎有話想要說,但最後終究一個字也沒有說。
然後,她推開擋在身前的男人,跨步走出了洗手間。
“凌歌……”
江書暄突然害怕起來,他瞪了一眼站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果果追了出去。
可是凌歌根本沒給他追上來的機會已經開車車離開了。
“江蘊馨,這下你滿意了?”
“哥,我只是……”她本想說她不希望看到發生在父親母親身上的事再發生在自己哥哥和弟弟身上,可是看到江書暄難看的臉色時,那些話便又咽了回去。